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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我想什么你也要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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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清晨,凉凉的风,淡淡的曦光。
赵折风没穿衣服,没盖被子,就这么赤/裸裸横在床上,长手长脚的,手臂枕在吴与度后颈处。
吴与度身上老老实实盖着薄薄的被子,身子微微蜷缩起来,靠在赵折风身侧,累得浑身酸软疲惫。
一张冷白清冷的脸上,眉间薄薄绯色,唇角破了一点点。
“吴医生又赖床了?”醒来的赵折风翻一个身,不顾他受伤的唇角,往他薄唇上重重覆去,“吴医生昨晚不是挺能折腾的嘛?现在怎么蔫了?”
“嗯,赵折风,”吴与度唇角有些疼,皱皱眉头,哑着嗓子道:“别……疼。”
赵折风点了点他鼻尖,“不过是亲一亲,你就疼了?”
“你自己怎么亲的你自己清楚。”吴与度艰难地睁开惺忪的睡眼,道:“我再睡一会儿,你去喂狗去。”
赵折风咬着他耳尖,轻笑道:“好,我去喂狗,我家吴医生要多睡一会儿,省得晚上没力气和我折腾。”
“…………”
气得吴与度随手从床上抓起一样东西,砸到赵折风身上。
赵折风接住,看了一眼,道:“吴医生,你的内裤有点紧,我穿不上啊!”
见吴与度羞恼得用被子盖住了脑袋,赵折风也不闹他了,简单穿了一件短裤,走出卧室,喂狗。
赵折风的手机在卧室里,频繁地亮起又息屏,亮起又息屏,像是闪光灯似的。
吴与度从被子里爬起来,拿起赵折风的手机走出卧室。
“赵折风,你的手机。”
赵折风坐在沙发上,身子懒懒洋洋,随意歪靠,手支着额角沉思着,吴与度走向他,把手机递到他手上,转身就要走。
“过来,坐。”赵折风语气突然正经道。
“怎么了?”吴与度揉了揉刚睡醒的眼睛,坐到赵折风身边,“有事和我谈吗?”
“坐到我怀里来。”赵折风手臂一揽,将吴与度揽到了自己怀里。
吴与度一坐,屁股就坐到了不该坐的地方,稍稍一动就难受。
昨晚被赵折风折腾出来的酸疼还没消减半分,现在根本没力气推开他,只能听之任之,安安静静坐在他怀里,听他说话。
赵折风把手机放到吴与度手上,命令他:“点开。”
“这是你的手机。”吴与度偏过脸,看向身后的赵折风,“我不看。”
赵折风没理会他这句话,继续命令他:“输入密码。”
吴与度双手捧着手机,输入六位数字——果然是赵折风第一次操/他的那一天。
一点开赵折风的手机,就看到好几十条未读短信。
赵折风双手掐住吴与度的腰,一面暗暗欺负着他,一面低声命令他:“点开短信,念给我听。”
第一条是话费通知。
“尊敬的用户……嗯……折风,你停下来!嗯……赵折风!”
吴与度咬牙切齿地低声警告身后的人,身后之人却无动于衷,任凭他怎么警告,依旧我行我素。
第二条是垃圾广告。
“澳门线上……嗯……赌场……美女……荷官在线发牌……折风,放开你的手……折风,你让我好好念行不行?你不放开也行,那你能不能轻点?”
吴与度越是难受地恳求着,赵折风越是使劲欺负他。
第三条是银行卡信息……
第四条是学校体检通知……
第五条之后便都是赵折风母亲发来的短信,从昨晚到现在,每一条都是。
吴与度扫了一眼,没再继续念下去。
“怎么不念了?”赵折风很快就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低声道:“不想念了,还是疼得念不下去了?”
“都有。”吴与度哑声道。
“你念,我轻点。”赵折风温声说着。
“这是你妈妈给你发的。”吴与度别过脸去,低声道。
赵折风亲了亲他那欲要红了一圈的眼角,“那又怎样?你是我爱人,你可以看。”蛊惑着他,道:“乖,继续念。”
“赵家妈妈说……”吴与度低下头,认认真真看了短信,道:“如果你现在没有喜欢的……嗯……女……孩……唔唔唔……她就帮你安排……希望……你……呃……可以去赴个宴……她把赴宴地址发给你了,在……”
他每说一句话,赵折风就加重一次力道,直到最后越来越重,吴与度浑身像是一滩水一样,彻底软在赵折风怀里,气喘吁吁的,薄唇微微张开,弱弱地呼吸着。
安排、赴宴、家里、妈妈、关心……
吴医生,你又弄我一手的水,吴医生,你怎么这么好欺负,吴医生别动……
手机里头是赵家妈妈发来的短信,手机外边是赵折风的暧昧耳语。
两者相互混杂交织着,吴与度晕乎乎的,不知道是该难过还是该欢喜。
心口沉甸甸的。
“折风……”吴与度脑子不怎么清醒地说道:“赵家妈妈给你发短信,要你去赴宴。”
“你刚才念了,我听到了。”赵折风稳稳当当抱住他,以免他滑落下去。
“我刚刚帮你记了下,具体时间是下周六晚上七点半,地址在……”
吴与度还没说出地址,就被赵折风狠狠掐了一下腰。
赵折风问他:“你记下来了?”
“嗯。”吴与度点头,“地址在……”
“你记什么呢你记!”赵折风压抑着情绪,“我说我要去了吗?”
拦腰捞起来,大步迈向卧室,丢到凌乱不堪的床上。
像是暴风雨来临前——不,赵折风做事没有前奏,来了就是来了,任何情绪都不需要酝酿。
“吴与度,我他娘的让你念,就是为了让你知道我他娘的不在乎这种话,也不会理会这种事,你倒好,还给我记下来了!你就这么希望我去赴宴?!!!你就这么希望我去和别的人谈恋爱?!”
赵折风的动作全然没有刚才的手下留情,发了狠似的往吴与度身上压,“吴与度,这是你第二次这么希望了!你觉得我的耐心能容忍你多少次?!你他妈的能不能不要顾虑这么多?脑子里多想想今晚该用什么姿势,什么道具!”
看到赵家妈妈发过来的这些话时,吴与度确实想了很多,想到了他和赵折风的以后,想到了未来某个日子,那个日子里,没有赵折风,只有无尽的荒凉与黑暗。
“吴与度,对于未来,你可以胡思乱想,但你绝对不能放弃,我进一步,你就必须进一步,你敢退,我就打断你的腿。”
赵折风在他耳边冷冷道。
外头刚刚晴朗的天,忽地阴暗了下去,怕是又要下暴雨了。
夏天的雨哗啦啦从厚厚的云层里砸下来,重重地打在屋顶,这是七楼,能清清楚楚地听到雷雨暴怒的声响。
轰隆隆,一阵阵地,捶打着阴沉沉的世间。
赵折风没把他的腿打断,却快把他的腰弄断了。
醒来的时候,是下午。
赵折风出门遛狗去了,出门前还给床上的吴与度留下一句话:“我在生闷气,你好好想想该怎么哄我,只许想这个,不许想别的。”
吴与度走进浴室里洗澡,没想着怎么哄赵折风,也没想着两人的以后,只想着晚上吃什么。
洗完澡,他穿上休闲体恤,走进卧室里拿自己的手机,正要出门时,他忽地想到了什么,脚下退了回来,往赵折风的桌上看了几眼。
没有地西/泮片。
往书桌上方的书柜上看了看,伸手去摸,从厚厚的刑法书后边摸到了。
吴与度旋开地西/泮片的瓶盖,倒出里头的药,数了数,还剩下三十七颗,上一次他拿到这瓶药的时候还剩下四十一颗。
大半个月里,赵折风吃了四颗药。
也就是说,在这大半个月里,赵折风心理上曾受过折磨,而吴与度却浑然不觉。
除了值夜班,吴与度每个晚上都陪他睡了,准确地说,不是陪他睡,是被他睡。
每一次,吴与度都被赵折风折腾得昏睡过去,就算赵折风躺在他身边强忍着疼,被噩梦惊醒,他也没办法知道。
“洗完澡了?”赵折风遛完狗回来,给吴与度买了一份虾肉饼,道:“想好怎么哄我了吗?”
“折风。”吴与度走到赵折风跟前,道:“我……”
赵折风一听他这语气,脸色立马不好了,道:“我不想听的话,少说。”
“我……疼。”吴与度薄唇轻启,脸上红得发烫。
“你……”
吴与度经常和赵折风说疼,但那都是在做/爱的时候说的,很少会在这种时候认认真真同他说。
他这副脆弱的模样,让赵折风不得不担心起来,喉结上下滑了滑,问道:“所以呢?你是被我弄伤了还是……”说着伸手去摸吴与度的额头,确实有些烫,不免心慌起来,道:“吴与度,你发烧了。”
“我没有。”吴与度低着头,道:“我只是想和你说,今晚能不能……不要……做了?”
“行。”赵折风揉了揉他刚刚洗过的,还湿漉漉的头发,道:“今晚你可以睡书房。”
“我的意思是,”吴与度抬起头来,道:“我们一起睡,但你不能睡我。”
“这……”
赵折风看着吴与度惨白的脸,布满红血丝的眼,和发烫的额头,想了许久,勉勉强强来了一句:“我轻点,行不行?”
吴与度摇头,“不行。”
赵折风撂手不干了,“不是,我让你想着怎么哄我,没让你想着怎么折磨我!”
吴与度伸出一根手指头,道:“就一天晚上而已,就一晚上。”顿了顿,道:“今晚之后,你想怎样就怎样。”看向赵折风,咬着牙,忍着羞耻,压低声道:“进去……也可以。”
进去……嗯……
“行!”
赵折风立马答应了,根本没给吴与度改口的机会。
吴与度:“…………”
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