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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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了考试方向之后，林家仔细打听了研发车间的工作内容，开始让林红进行针对性的准备。
时间很快来到林红考核的前一天，林红本来有点紧张，但是在林妈经不住林兵软磨硬泡答应今天晚上烧一顿大餐，理由是预祝林红明天考试顺利之后，林红半点紧张都不剩了。
为了这顿大餐，已经用完肉票的林家只能去黑市卖肉，因为林红今天有半天的轮休，这个任务就被派给了林红，去买肉的路上林红还在心里吐槽，林兵这个理由找的也太不走心了，哪有预祝考试成功，还让考生本人在开始之前跑出来黑市买肉的？
但亲生的弟弟，不宠着还能怎么办？难道塞回妈妈的肚子里重生一遍？
黑市在老城区，边上都是二层的小楼，坐拥四通八达的小巷，与其说大家选择这个地方开黑市，不如说是黑市的特征和这里自然切合，路多房子多人家多，容易跑容易躲，碰到来黑市抓人的公安容易跑走，也不会被公安堵死路包了饺子。
要说整个市有多少人完全没来黑市买过东西，那绝对不多，在凭票计划供应的时代，普通人家谁没有个票不够用的时候？没票就不用东西了不成？
但是这年头市场经济不被允许，在黑市卖东西有风险，万一被公安抓住了，大概率需要吃牢饭，所以黑市的人都很谨慎，自然而然地就汇聚到了容易跑容易藏的地方卖东西。
走着走着，林红就感觉到了不对，好像有人跟着自己？
林红快步走几步，拐弯之后就停了下来，等着抓人。
跟着的人一看连忙跟着拐弯，正好撞到林红跟前。
“好你个小子！你没事跟着我干什么？！”林红说着，拎起林兵的耳朵。
“姐！姐！轻点！”林兵连忙踮脚，只恨自己没能再长高点，再长高点亲妈和亲姐的身高就揪不到自己的耳朵了，所以还是要多吃肉长高啊！林兵这时候还有心思这么想着。
“我都出门给你买肉了，你不在家里看书，跟踪我做什么？”林红质问着，手捏着林兵的耳朵揪了一圈。
“啊啊啊，我错了，我错了姐！”耳朵的疼痛让林兵连忙认错，赶紧招供道：“我就是想看看黑市究竟在哪里！”
整个市没来黑市买过东西的人不多，半大小子林兵就是其中一个。
“你要知道黑市的位置干什么？”林红狐疑：“难不成还想去黑市做买卖？”
不是林红随便怀疑，而是以林兵对肉类的喜爱，为了买黑市的肉，他是真的能做出倒买倒卖的事情。
十四五岁青春期的男孩子，一个个的胆大包天，就没有他们不敢干的事情！
“姐！就算做买卖，我也要有货物才行啊！我哪有货能做买卖！”林兵只觉得自己比窦娥还要冤枉：“我就是好奇！真的！就是好奇！”
林红怀疑地放下来手，但是打量的目光一直环绕着林兵。
林兵一遍揉着耳朵一边解释：“我是真的好奇！而且我听说黑市的东西比商场里的还要多，想去见识见识！”
看着林兵信誓旦旦的样子，想着即使自己不带着林兵，这家伙恐怕也会找机会去黑市看，还不如自己带着林兵还能看着他，林红考虑之后就叮嘱道：“你要看就跟着我，不许离开我身边，知道不？”
姐姐松了口，林兵连忙点头，那样子别提多乖巧了。
林兵装出来的乖巧骗不了林红，如果手边有个遛狗溜娃神器绳，林红恐怕第一时间就把项圈套林兵胳膊上了，在多年之后林红见识到了哈士奇，才准确找到一个可以用来准确形容自己弟弟的词：撒手没！
不放心地带着林兵去到黑市，林红开始找卖肉的人。
林兵好奇地东张西望：“姐，他们都带着包袱和箩筐，你怎么知道谁卖肉啊？”
“嗅觉是个好东西，希望你能有。”林红白眼快上天了，这么简单的问题居然问自己？
被亲姐怼习惯了，林兵毫无感觉，继续问：“那卖其他东西怎么分辨啊？”
刚问完这话，林兵就看到一个小伙子飞快走近轻声问：“有面粉要吗？”
林红果断摇头，小伙子也飞速离开。
完成一次快速接头之后，林红看着林兵道：“你看，就这样分辨！”
“这样效率也太低了，难道要每个人都互相问一遍吗？”林兵嘴上叭叭着，“这个黑市也太让人失望了吧！我还以为是摆满了东西的一条街，搞半天每条小路都藏了人，东西都藏着，看不到是什么。”
林红很想让林兵停止叭叭叭，但又怕自己说了之后被弟弟抱怨更多，连忙转移林兵的注意力：“你看！那里是卖肉的，快点过去！”
听到肉之后，林兵终于停止了表达自己的失望，丢下姐姐就跑过去问：“肉怎么卖啊？”
“八毛钱一斤！”
“这么贵！”林兵惊讶。
“没肉票就是这个价格。”对方道。
“姐，我们买多少啊？”林兵回头眼巴巴地看向林红。
“便宜点，便宜点我们买。”林红开始还价。
“不能便宜了，人家供销社要肉票的猪肉都要六毛一斤，我们这个不要肉票八毛钱已经很便宜了！”对方立马说道。
“大哥你别是看我们年轻糊弄吧！”林红也紧跟着道：“我们也不是第一次买了，八毛钱怎么就不能便宜了？”
人生第一次知道买东西可以还价的林兵惊讶地看着自己姐姐和卖家你来我往地砍价。
“你买多少？买的多可以便宜。”对方妥协了。
“我们可以买五斤吗？”林兵眼神亮晶晶地向林红提议：”回去做红烧肉！“
“五斤可以……”卖家的话没说完，就被林红打断了。
“五斤你个头五斤！你想的可真美！你姐我一个月工资才十七块三毛六，你一口气就吃了一周工资？！想吃红烧肉自己赚钱买！家里只有肉片炒菜，爱吃不吃！”林红打断卖家的话说道。
“我们要三两，两毛钱成不成？”林红转头询问卖家道。
“不行不行，三两肉两毛，我一斤肉都不到七毛，不行，这个价格不行！”卖家连忙拒绝。
听到卖家的拒绝，林红连忙道：“那七毛一斤行了吧？三两，两毛一分！”
“不行不行！”
“你刚刚说的七毛！”
“我说不到七毛，不是说七毛就能卖！”
“那你要多少才能卖？”林红继续问。
“最多给你便宜三分一斤！三两肉给你算两毛三！”卖家也是被林红说怕了。
“行吧！”林红也不想在黑市多待，毕竟是个违法之地。
林兵算是见识到了姐姐胡搅蛮缠的功力，原来平时姐弟两没吵架，都是姐姐放过了自己啊！
林红买好了肉，用报纸包起来，往林兵手里一塞：“拿好了！这就是你这两天能吃到的肉了，弄丢了可就没了！”
林兵顿时小心翼翼地把肉藏进自己怀里了。
林红只觉得没眼看，哪怕用报纸包了，肉上面没有油吗？
转念一想，反正衣服是林兵自己洗，他爱放哪儿放哪儿吧！自己就当是眼不见为净！
买完肉，林红就打算回家了，林兵傻乎乎地抱着肉跟着林红准备回家。
“姐，你看那个人是不是你天天在家里说的宋朝阳啊！”林兵突然凑近问。
“哪儿呢？”林红张望。
“刚刚还在那边啊！怎么一眨眼不见了？”林兵奇怪道。
“你眼花了吧？”林红顿时怀疑，怎么可能一眨眼就不见了，宋朝阳又不会飞！
“可能是吧？”林兵揉了揉眼睛，也开始怀疑起了自己。
“有公安！”突然，黑市有人喊了出来。
一群人一哄而散。
林兵看着周围奔跑的人群，丢下一句：“姐！快跑！”就撒丫子跑了起来。
“哎……”林红打算拉住林兵的手还没碰到林兵，林兵就蹿出去十米远了。
“跑的都是卖家，买家不用跑的啊！”林红话说完之后，林兵已经跑没影了，充分展现了什么叫做姐弟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林红觉得自己同意带林兵过来就是一个错误！这小子脑子实在是不好使，人家卖家手上一堆东西，不是有包袱就是有箩筐，怕被抓住之后关进去所以都在跑，你作为买家，身上没啥东西，三两肉往你怀里一揣都看不出怀里有东西，碰到公安就说你路过，人家公安看你连个小包袱都没有，理都懒得理你，你跑什么啊！
鉴于弟弟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身上什么货物都没有的林红更加淡定地打算走回家，公安来黑市抓人，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自己只是一个路过黑市平平无奇的守法公民啊！
林红走得悠闲，手上也没有东西，边上呼啸跑过的公安果然看都没看林红一眼，全都往不同的小巷子里钻去找漏网之鱼。
看到这场景，林红心想：果然吧，人家根本不理抓不到什么证据的买家！
这么想着，林红路过一个巷子口，被一个奔跑的人撞了个正着，撞了人之后那人打算直接跑，林红却连忙叫：“头发！头发被扣子卡住了！”
那人回头一看：“林红？！”说完一把抓住林红和自己一起跑了起来。
林红这时候才发现撞到自己的是宋朝阳，还有空想：看来之前林兵没看花眼，宋朝阳真的过来了！
想到这里，林红打量了一下宋朝阳，只见宋朝阳身上没有任何货品的痕迹，却拉着自己奔跑，林红不解，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被迫跟着宋朝阳百米冲刺，一边说：“人家公安不抓没买到什么东西的买家，你跑什么啊！”
宋朝阳不知道是没听到还是没注意听，没有任何反应地拉着林红继续跑。
林红跟着宋朝阳左拐右拐，已经快要跑晕了，连忙用另一只手抓住宋朝阳抓自己胳膊的手：“我不行了！我跑不动了！”
“坚持一会儿！”宋朝阳终于给出了反应，换了个姿势，两条胳膊分别扶住林红，用环抱的状态带着林红跑出了黑市区。
直到跑出了黑市区域，宋朝阳才带着喘粗气的林红停在了小巷里，没多说话就开始解林红缠在自己扣子上的头发。
解了半天，让本来就纠缠在一起的头发变成了一团乱麻，宋朝阳忍不住抬头对林红道：“头发太长了！现在都缠在一起解不开了，要不然直接剪掉这一撮？”
宋朝阳忽略了自己和林红两人的站姿，一抬头，正好和林红四目相对，两人没有平稳下来的呼吸交缠，鼻尖都几乎要碰到一起，宋朝阳看着林红眼睛的目光忍不住下移，看着林红那近在咫尺因为运动而粉扑扑的面庞，因为一直喘气而张开的红唇，微微露出的贝齿，一时之间气氛安静极了。
“你们在干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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