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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破旧的烂尾楼（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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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又是你？”
从警车内出来的男人在看清我的外貌后，神色复杂地感叹。
我耸了耸肩，无可奈何地回应。
“我也不想遇到这种事啊……”
青年男人微微颦眉，似乎是对我的措辞不满。以一种长辈的姿态伸指点了下我的额头，语气染上一丝无奈。
“是吗？真不想遇到就不要大晚上跑来这样阴森的地方做直播。”
对于才见过两次面的陌生男性的肢体触碰，我本能地后撤，他的食指便只是短暂地触碰了一秒额头的皮肤。
“生活所迫嘛尚警官。”
上次去废弃医院直播，很倒霉地在停尸间撞见尸体。直播间的观众帮忙报警，后来等来处理的刑警也是面前的这位青年。
“直播也有很多种，哪有女孩子半夜跑来直播见鬼这种主题的？”
倒也要有钱才能做美妆博主呀阿Sir，我内心如此诽腹道。
脸上愁眉苦脸地撇了撇嘴，我说：“害你加班真是抱歉啦，作为补偿我明天请你吃早餐怎么样啊尚警官。”
“生活所迫还想请吃早饭呢？”尚关头疼地揉了把太阳穴，不知道该以什么表情来说教这个第二次遇到这种可怕的事情的女孩子。
问题是，刚入门的同行看到都会反胃的尸体的场景，眼前这个看上去有些弱不禁风且病恹恹女生。面上除了对导致自身加班的歉意外，居然都没有表现出一丝恐惧的情绪。
实在是不得不让人佩服。
还记得当初在废弃医院碰到她的场景，阴暗的停尸间的角落披头散发地席地而坐着一个过长的刘海齐齐地搭住眼帘，听到来人的声响后，她闻声抬头，赶来现场的同事有几个胆小的家伙，甚至被她惨白的面孔和处变不惊犹如死水的目光给吓到。
很难想象一个不到二十的女生待在停尸间那样的地方，看到过七零八落的尸体后，竟然没有选择跑出医院去外面等待警察到来，二十选择留在原处与尸体共处了半个小时。
尚关还记得当时询问她为什么留在停尸间时，她的回答有多让人惊掉下巴。
“啊？为什么要到外面去啊。就算是夏天晚上也很热好吧，停尸间多凉快呀。”
你听听，人言否？
真是个古怪的女孩子，尚关这么想着。
“所以，当真不用我请吃早饭？”瞧见尚警察一副陷入回忆的沉思模样，我不免出声确认：“这次直播收益挺不错的，请顿饭绰绰有余。”
“不用。做完笔录早点回家休息吧，明天还要上课的吧不务正业的大学生？”
“啧…什么不务正业啊，兼职做主播赚生活费不行么？”我小声地嘟囔着。
“你在念叨什么呢。”
“没什么，我去做笔录啦。”我对尚警官露出营业式的笑容，道别了他走向上次给我做笔录的同事面前。
“时隔两天又见面啰。”
尚关的同事：并不想见，真的会谢。
……
半小时前。
我与这位断头大叔对视了几秒，面色如常地移开目光。
尽管不怎么害怕，但惊悚感必然还是存在的。
“你居然看得到我？！”
“诶？大叔你知道自己怎么死的吗？”
几乎同时，两道疑问的声音发出。
我们二人再次面面相觑。
“…我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能看到鬼啦。”我思索片刻，随口胡扯道，并且试图转移话题：“所以，大叔你还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吗？”
中年大叔由于断头，自然不可能做出摇头的动作，我瞧着他面露疑惑地神情，开口道:“不记得，我也是过了好久才知道我死亡的事实。”
他的话语使我静默数秒，的确它们告诉过我，死亡时身体受到强烈的冲击或者灵魂残缺的情况下，通常都有缺失记忆的情况。面前都这位大叔就属于灵魂残缺，身体被切割会破坏灵魂的完整，所以他不记得生前的部分记忆，或者说死前的经历，属于是正常现象。
我想了下，虽然会很残忍，但我认为还是应该询问看看。
“那你有没有回想起来，是谁把你杀害了？你应该也想知道那个把你害成这样的凶手吧。”
“没有，我想不起来。”
“那好吧。”
我顿了顿，依旧有些不死心，又问：“谁这么憎恨你，有什么头绪呢？”
若不是憎恨，他也不可能被据掉头吧。
大叔依旧是那副想不明白的模样，我无奈地叹着气。
“算啦算啦，想不起来就不想吧。”我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居然对话了五分钟之久，赶忙想结束这个话题，又道：“我也只是一届学生，这种抓凶手的事情还是交给人民警察。”
一看手机，弹幕里大家讨论地热火朝天。
“救命啊！活久见啊，我主播好牛批，居然可以和鬼混交流。”
“淡定啦，小意思的。上次直播是在停尸间，泡芙小姐姐看到碎尸都没在怕的。”
“什么什么这么牛叉吗？有没有直播回放，我想去看看。”
“可惜泡芙现在还是小主播啦，没有直播回放的权限。”
“强烈要求官方安排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奇心完全被勾起来了！！！”
“嘻嘻嘻，完会说我看过上次都医院直播吗？！（骄傲脸）”
“楼上的，实名羡慕了。”
“羡慕+1”
“+2”
“+3”
“＋身份证号！”
……
做完笔录后，我被尚警官不容拒绝的在他的安排下，被他的同事开车送回家。
网络直播在警察来到时就已经结束。
到家后，我在直播平台发送了一条平安回家的动态。
这条动态下很快有许多粉丝进行回复，几乎都是看过今晚直播的朋友，在表达直播今天辛苦了，期待下次开播之类的。
我放下手机摁熄屏幕，准备去冲个澡休息睡觉。
与此同时，尚警官那边。
刚处理完埋在墙体里的尸体。
上一个碎尸案都还没侦破完，现在又来一个断头案，真叫人没法休息啊！
“尚队啊~怎么这次又说那个女生遇到了这种事情。”他打着哈欠抱怨起来，“虽然说肯定不会她啦，但她的运气耶太差了吧。
“这栋烂尾楼的探险者应该不少吧，为什么就只被她撞见了尸体？”
“不过这个也不是重点啦，她的直播房间为什么不会被封啊，我记得你上次就申请过了吧？”
“碎尸案诶，当时直播很少的人看到，可网络上还是免不了出现尸体的图片，都被泄漏出来了，我记得你还挨骂了吧。领导说我们怎么犯下这种低级错误，还扣钱了是吧？！”
“既然提交了查封申请，为什么她现在还可以继续直播啊？难道她有什么关系不成？可是要真有关系，一个女孩子家为什么要做这种危险的直播啊，安排个轻松的兼职工作不就好了吗！”
“不是不想查封，是无法查封。”
“诶？什么意思。”
“官方反馈说，已经关掉了她的直播功能，但她依旧可以进行直播。”
“诶？什么意思？有一手黑客技能？”
“谁知道呢。”
尚关也百思不得其解，他总觉得不会是这样的情况。但他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原因会造成这样的局面。
毕竟他一个无神论者，不会将任何不科学的事往超自然方向去设想。
……
我裹着干发帽从浴室出来坐到床边擦完面霜身体乳之类的护肤步骤，头发也差不多干了。
看了眼时间，已经将近十二点了。
到家前本来很困的人，我现在洗完澡反而一丁点儿都不觉得疲惫。
干什么好呢？
我记得前几天有一部感兴趣的惊悚片想看来着，会不会看着看着更精神啊？
虽然是这么担忧着，手却毫不犹豫地打开浏览器搜索起那部电影的名字。
我记得好像是一部关于连环变态的杀人魔的剧情，那必然是血腥暴力与惊悚的集合体了。
电影时长八十八分钟，看完基本上到凌晨一点半了。
故事的走向还不错，画面张力也非常OK，血浆不要钱地撒，背景音也是相当惊悚。但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认为好像欠缺了点什么。
影片播放出片尾，我才后知后觉地想通了。
碎尸的场面虽然血腥，会让人想吐的画面感，但惊悚程度完全没有我前段时间在医院的经历来得令人头皮发麻。
你能想象吗？
一张脸都被分成几份。脱出眼眶的眼球一瞬不眨地看着你，嘴巴一张一合地没有半点声响，交流的声音是从散落在一旁的声带发出的，还因为没有口腔和舌头的作用，无法清晰地咬文嚼字地表达，所以听不太明白。
当时看到这刺激的一幕，我差点没两眼一闭晕死过去。
等待警车赶过来的那段时间，我迅速又果断地把直播间关掉了。毕竟这头皮发麻的画面，还是不要让太多人看到为好。
与碎尸共处的短暂时光，度秒如年似的距离把我都折磨麻了就差一点点。以至于听到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靠近，我抬头看清来人的目光，如同一潭死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