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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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怎么样？”百般无聊的玩弄着手里的挂链，被警惕的店员看得好不舒服，终于还是放下了。
“我的林大小姐，你真是沉着冷静得够可以！”俞可欣挖苦地说，随便挑了两根油笔抓在手上。
“本来就没什么好激动地啊。换了你会怎样？像吃了兴奋剂一样？”你以为就你会挖苦人？
俞可欣不说话了，随手抽了几张透明的塑料书皮，把林子珊一个人撇下去交款了。
文具店的老板娘正坐在门口闭着眼睛晒太阳，见到俞可欣走来时脸上便立刻堆起笑容，很客套地笑着招呼道：“买得真不少呢！给你打择的！”俞可欣暗自白了她一眼：“少装蒜了。”
最讨厌口是心非的人！
“呦！”老板娘倒是没看出来对方不领情，接着套近乎说：“你这双鞋看着可真舒服！谁给买得？”
俞可欣低头瞅了一眼，那双鞋已经好久没有洗了，咖啡色的翻毛皮子显得有些脏，但却一点也不影响它的舒适。
鞋舒服是自然的，也许这样的话谁听了也会感到愉快，俞可欣却相反，她听完最后四个字时，脸立刻变了颜色。
“哈哈，好好做生意哦！”
林子珊递过来选好的文具，也打断了俞可欣的尴尬。两人会心地笑了一下，这个该死的话题就算扯过去了。
“去我家么？我家没有人！”
“不了，作业还没有写完呢！”
“那拜拜咯！”
“路上慢点。”
道路口分开始，正好遇到红灯，俩个人停下来一边等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林子珊等到绿灯后要分开了，俞可欣跨上自行车，低头就看到了自己的鞋。
“谁给买的？”
……
爸爸……
前方是灰暗的一片，模模糊糊的可以感到地平线就在不远处似的，近的好像走几步就可以迈过去。
一个人的恐怖，四周没有任何物体，不由得难以置信是不是还在地球上。这是哪里？为什么灰色的阴霾填满了整个空间？空气中没有能够人人活下去的味道，头顶脚下，能够触碰的只有恐惧包裹着的寂寞。太安静，害怕不只是一点点。
心的外面太安静，心的里面却乱作一团。无助和彷徨拼命的挥舞着手臂想要抓住什么，却无意间打翻了封存已久的平静，于是恐惧钻了出来，开始叫嚣，像是潘多拉的魔盒把心脏变成了地狱。撕心裂肺地无法形容。
直道有声音传入耳道俞可欣才猛地从梦中惊醒，一声尖锐的瓷器破碎的声音过后，听到了妈妈近乎失去理智的咒骂声。头开始疼。
应该是摔碎了碗之类的东西，那个碎成一片片的东西把她的噩梦刚刚砸醒，又带来一个新的噩梦。
“该死。”俞可欣几乎是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扯过刚刚推开的被子蒙住头。
然后哭了。
怎么可以用如此恶毒的字眼？那些肮脏的句子钻进了厚棉被中，在俞可欣耳边，心里，挥之不去，久久纠缠。她听不下去了，手指紧紧塞住耳朵，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把那些让人听了心痛的句子挤出去。
她连害怕都来不及，更加想象不到受到妈妈讥讽辱骂的人现在是怎样的心情，她也不敢去想。泪水涌出来了，刚刚被冷汗湿过一遍的枕巾又湿了一遍。头埋在湿乎乎的枕巾中，再加上在被子中很闷，好难受。于是哭得更厉害了，几天之前刚刚平静的生活又要混乱起来，并且俞可欣知道，这次很严重。
手指按地耳朵生疼，稍稍松开一点又可以听到声音。
俞可欣掀开被子，摒住呼吸静静地听着。
“你放开我！”是妈妈的叫喊声，俞可欣心里一颤，这是怎么了？她的眼泪立刻掉了下来。
“听话，你冷静些好不好？”很平和很安静，一点也没有生气，一点也不着急。像是在给你讲个很有道理的故事听，他说你要乖乖的，你要听话。
“乖，听话。”一个很平静。
“放开我啊啊啊！！！”另一个歇斯底里。
“冷静点我就放开你，你听话好不好？”
“放开，放开我！！！快点！放开我……放开我……放……”没了脾气，也没了力气，于是开始安静下来，只听到哭声，似乎还有他温柔得哄着她，他说：“听话啊……”
心中涌动着的血液冲了上来，如果没有用力控制住，就会冲出身体的。
眼泪也冲了上来，没来得及控制，也没打算控制。
流吧，哭吧，但是不要出声啊！别让他们听到你醒了。
痛苦么？绝望么？这样的日子怎么继续过下去呢？
我恨你！你对妈妈做了什么？
我恨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你对这个家做了什么？
我恨你！
你回来做什么？
俞可欣哭得太厉害，到最后抽咽的力气也所剩无几，她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哭得很凶，没有力气去堵住耳朵不听，没有力气让自己继续好好的哭一会儿，连悄悄的抱怨的力气头没有了。
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嘟囔着，你回来干什么？
爸爸，你回来干什么？
你回来干什么？
大半夜的回来就是为了和妈妈吵架？那你回来干什么？
从大年三十晚上偷偷给你打过一个电话之后一直到刚才，我都没有再听过你的声音，如果你是为了让我听到你怎样和妈妈吵架，那你回来干什么？
别人过年时都和爸爸放鞭炮，我却早早得躺在床上听着连绵的炮声睡不着，你现在又回来吵我不让我睡觉，你回来要干什么？
我和你在一起的时间用五根手指头就数的过来，你现在回来做什么？
回答我啊！你回来干什么？
爸爸。
你知道我有多恨你么？你是我爸爸，当你什么时候进过一个爸爸应该尽的责任？我恨你，从骨子里说。
我都快忘记你的样子了！
从骨子里说，我爱你。
不管你怎么对我和妈妈，你是我爸爸，所以我爱你。从骨子里说，我爱你。
我爱你么？
我恨你么？
爸爸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