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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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随着乔蕊突然一阵刺耳的尖叫，十班同学几乎同一时间放下手头的笔，五十多双眼睛此刻齐刷刷看向跳得老高，鹤立鸡群的女孩。
“哦呦？站在上面，扮自由女神像哦。”
安静片刻之后，只听教室后门传来一记口哨声，依靠在门框的那个男孩斜着脑袋，一副懒懒散散、玩世不恭的样子。他的校服草草地随手往肩膀上一搭，蓝黄相间的球衣格外醒目。
“怎样？上面的风景好看不？”
蒋彦戏谑地弯了弯嘴角，他双手插着裤兜，慢慢地走过去，一脸玩味地看着眼前举着一打作业本的乔蕊，仿佛在欣赏动物园里最美丽的大猩猩。
“有.....有老鼠！”
顾不上和蒋彦拌嘴，关胜男弯曲着膝盖，战战兢兢四下张望。
“什么东西？老鼠？哪有老鼠？”
随即他哼笑一声，伸长脖子四下环视，看起来满不在乎。
“真的！真的有！尾巴有这么老长！”
关胜男惨白着一张小脸，用手哆嗦地比划着。
“哦？真的？”
蒋彦听了耸耸肩，跟着也来了兴趣，在扫视了四周之后，从教室的角落捡起一团黝黑黝黑的东西。再跑回来时，邀功一般，把手中一个黑团团，举到女孩的面前。
“学习委员，你说的，该不会是这个吧？”
“啊！——拿走！快拿走！”
这个臭小子绝对是故意的！
关胜男虽然年近三十且有七年独居经验，但她这连蟑螂都没法直面的人，这会儿一颗心脏都快从喉咙口蹦出来了，连忙拿一打作业本挡住自己的脸。
“你，你举这么高，就不怕脏吗？”
相比站在课桌上一惊一乍的女孩子，蒋彦显得淡定从容得多。
他晃晃头，一副不可思议的脸孔：“为什么不行？你看，它胖乎乎的，多可爱！多解压！”
同学们这一看，才发现这原来是一个橡胶质地软乎乎的黑色地摊玩具。
只见蒋彦一手抓着它，一把捏紧，橡胶球肥胖的“身子”就会鼓出来。但凡手一放松，这玩具又滚来滚去，变得滑不溜秋，好像一只马上要从手指缝里窜到地上的大黑鼠。
班里其余的同学这下也看明白这场“乌龙”，在一旁偷偷议论起来，教室的气氛一下子热闹了许多，只剩下乔蕊一人站在课桌板上无所适从。
“行了行了，你们闹过了没！乔蕊，你快坐下来，挡着后面同学听课了。”
化学老师也是无奈，换成其他学生，他可没这么好说话了。眼下只好吼两嗓门，抓紧收回同学们的注意力。
“怎么？学习委员，还要我请你下来？”见乔蕊迟迟不动，蒋彦显得更是得意，一只手伸到她面前：“要我扶你？”
“起开！拿走你的脏手！”
关胜男嫌弃地躲得更远，没好气地从课桌跳到椅子，又从椅子站回水泥地。
真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穿越过来上的第一堂课，竟出了这么大的洋相。
“我脸上有花啊？”关胜男被蒋彦盯得浑身不自在，立即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还不回自己的座位去。”
别说现在，就算是15年后的2021年，她跟蒋彦也称不上朋友吧？被他这么盯着，关胜男全身更不自在了。
“大姐，你跳的是我的课桌板，踩的是我的凳子。现在连句对不起都没有，凶我咯？”
没想到这个平日里斯斯文文腼腆羞涩的同桌还有这么一面，蒋彦随手抛了抛手上的“黑老鼠”，早知道她这么凶，他就该多扔几只“黑老鼠”到她桌子里去一起吓唬她。
“你说谁是‘大姐’？！”
阿西八，这人嘴巴有疮吗？
彼时高一，大家的课桌已经是单人小桌，但是因为场地有限，最终还是两张桌子拼在了一起，乔蕊的课桌和蒋彦的课桌正好并靠在一起！说是同桌也不为过。
冤家路窄，阴魂不散！
“啪，啪，啪！！”
正当两个人斗鸡斗得厉害，靠一张嘴要一决高下。沉默许久的化学老师终于忍无可忍，拿起黑板擦在讲台上重重拍下三声巨响：“蒋彦和乔蕊，你们两个同学严重影响课堂纪律，现在立刻给我到外头罚站！这堂课，你们都不用上了！”
“老师，我......”
“哦。”
关胜男本想求饶，哪晓得猪队友居然已经答应下来，看着蒋彦懒洋洋地从后门走出去，她真是气不打一处出。
......
......
......
狗血啊。年纪大了，万般皆下垂，唯有血压高。
今日平白无故年轻十五岁，关胜男非但高兴不起来，拜蒋彦所赐，她眼下分分钟要爆血管。
午后阳光正烈，尤其是西晒的太阳。空旷的走廊上，两个人安静地贴着教室外面的墙壁，金灿灿地阳光打在两人的脸上，没多久女孩的两颊就有些烫了。
“我说你能不能别吹口哨了？待会儿化学老师听到，他又要生气了！”
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要不是现在他一条船上，关胜男才不要管这个臭屁鬼。
“哼，也不知道是谁害我在这里吃灰，还好意思说。”
羁傲不逊的混小子颇不耐烦，没想到这个平日里半天放不出一个闷屁的排骨妹，今日居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不过是和她开个小小的玩笑，还以为她会吓得哭唧唧，跪着来跟自己求饶呢。
故事要从一周以前讲起。
开学已经一个月，蒋彦的心思却还没从寒假里跳出来，不是打球打到废寝忘食，就是连连几次忘交作业。班主任如今已经把这小子列为重点关注对象，不仅指派他坐到学习委员乔蕊身边，还要求乔蕊监督他每日作业的完成情况。虽说班主任的本意是让好生带领差生，抓紧赶上学习进度，可蒋彦跟只窜天猴子一样，哪里受得了被人束手束脚。更别提乔蕊柔柔弱弱事无巨细，每天跟个定时闹钟一样，隔三差五要念叨蒋彦一番。
这不，就在昨日，蒋彦再一次忘记写英语作业想借乔蕊的抄抄，哪知对方不仅拒绝，还干脆去和班主任打了小报告，气的蒋彦今天直接拿了个老鼠玩具塞进乔蕊的课桌，故意吓吓这个“假清高”。
“喂，你把刚才那个黑团团给我看看。”
关胜男贴着墙壁从下面摊开手，搁在蒋彦的手边。
“干嘛？你又要想来一回杀猪叫啊？”
“废话真多，给我。”
三月的天气并不热，关胜男接过手里软乎乎的东西，老鼠玩具沾着蒋彦的体温，她拿起来来来回回看清了个清楚，十五年前的工艺水平有限，仔细看还挺劣质的。
“啪嗒”一声，假老鼠掉落在地，关胜男莞尔一笑，一脚踩爆了这个玩具。
一边踩，一边自言自语起来：“让你整人！让你看笑话，你这个鳖孙！别以为我看不出来这东西是谁放的！小屁孩子一天到晚不学好，今天居然敢动太岁头上的土！”
虽说脚下一刻没停，但关胜男始终目视前方，面不改色心不跳，好像念叨的完全和蒋彦没有关系。这冷静程度，惊得蒋彦嘴角抽了抽。
“你.....你也不用连一个小玩具都不放过......”
看来他还是太不了解这个同桌了，平日里装得弱不禁风小林黛玉的样子，怎么刚才到现在一滴眼泪都没流，反倒像一个炮仗一点就着，撸起袖子要干架的味道，吓得他下意识往旁边挪了三小步。
“臭小子，再让我发现你搞小动作，相不相信我扒了你的皮。”
关胜男一脚把黑老鼠玩具踹得蒋彦脚边，狠狠瞪了他一眼。
这一节课怎么这么长时间，两个人停止谈话后，关胜男都有点站不住了。
忙了一中午也没顾得上吃饭，现在胃里咕咕叫。哎，记忆里这二中的伙食很一般，那个年代家里有点钱的同学都是自己带点吃的来学校，或者去隔壁小窗开小灶解决。而关胜男那时候这方面实在不宽裕，连买个水果都要考虑很久的。
希望乔蕊的零用钱多一些吧，她穿越回来可不想重头过一遍苦日子。忆苦思甜这种事多半是一时兴起，自欺欺人。人往上的时候，卯足力气自然不觉得辛苦，可若是让他们由奢入俭试试？降回原来的物质条件，那可比原来的苦苦一万倍。
没等她细想，下课铃终于打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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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