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五十二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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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一：】
回到蠲城，绿妮忽然茫然了，一路上她唯一的愿望就是快马加鞭赶回去，现在回来了，她又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难道立马闯到皇宫指着皇帝的脸说，快把我相公放了！然后皇帝一下子对这个有勇无谋，吃了雄心豹子胆的小丫头片子刮目相看，二话不说就将她相公放了？就连《湖话》这么狗血的杂志里都没有这种桥段。
又或者拉着皇上的衣角，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皇上一看恻隐之心大起，不忍心她小小年纪就成了寡妇，于是将她相公放了？这百分之九十九不可能，剩下那百分之一是皇上粉丝出多，吃出脑残了。
那怎么办，趁其不备，拿着刀子逼向皇帝，大喝一声：“你丫到底放不放我相公，不放？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于是自己被射成了刺猬。
再或者，色诱？咳咳，这个牺牲大了点，貌似皇上对她这牺牲也不感兴趣。
这样看起来是软硬都不行，只剩下最后一招了！
万俟东看到绿妮眼睛忽然锃亮锃亮的，有点发毛：“你……你要干什么？”
“小东，咱们去劫狱吧！”绿妮越想越激动，她穿越以前一看武侠片就激动，一看到劫狱的片段就热血沸腾，如今终于有了一个可以演练一把的场所，她只觉得心跳加快，呼吸急促。
万俟东冷冷看了她一眼：“你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吗？”
绿妮点头：“比如咱弄点迷药一吹，将牢头迷倒，然后咱俩趁着夜色潜入牢中？”
“你自己发疯可别拉上我。”万俟东立马拉开了与绿妮的距离，仿佛挨近一点危险就会立马上身，“那是天牢，就算我是神仙也没那本事将你相公救出来。”
绿妮顿时泄气。
“那你说怎么办？”绿妮静默半晌，忍不住问道。
“从长计议呗，这种事情急不来，哎呀，这不还没到秋天呢么，都秋后问斩的。”万俟东的安慰令绿妮顿时火起。
“嗷！”万俟东往前跳了两步，“大街上的你踹我什么！”
【镜头二：】
俩人还没来得及从长计议的时候，就被请到了皇宫。
绿妮跟在老太监身后忍不住觉得奇怪，悄悄跟万俟东说：“小东呀，难道我脸上画花了，怎么他一眼就看出我来了？”
万俟东也没想明白，倒是那老太监回头一笑，脸皱成了核桃皮：“皇上叫奴才在城门口守好几天了，皇上雅擅丹青，曾经画过一幅夫人的小相给奴才瞧过，所以奴才一眼就看出是您了。”
“那皇上怎么知道他也跟我在一起？”绿妮拉拉万俟东的袖子，“还顺带也请他了？”
“这奴才就不知道了。”老太监转过头去，不再作声。
进宫门的时候，城门口的侍卫远远笑着迎了上来：“大总管接的人找着了？”
老太监点头。
绿妮往前紧走几步：“您老还是总管？”
老太监忙摇头：“您可折杀我了，叫奴才常贵就好，奴才是乾瑀宫总管太监，非敬事房大总管。”
绿妮听嘉嘉说过，乾瑀宫是皇上的寝宫，既然是皇上寝宫的总管太监，那定然是皇上极为宠幸之人，就算是敬事房的大总管，估计也不如常贵的待遇高。
龙吟的皇宫黄瓦红墙，雕梁画栋，绿妮穿行其中，初见时的惊喜逐渐被一种苍凉代替，这一砖一瓦中沉淀着三百年的岁月，太祖曾走过这里，太宗走过，高祖也走过……又有多少红颜在这里留下了笑泪。
万俟东可不像绿妮这么多愁善感，看着什么都要大声叫出来指给绿妮看，来往穿行的宫女看到万俟东这副模样纷纷掩着袖子，轻笑着走过去。
“这些建筑不错，不错。”万俟东负手点头，然后一副猥琐相，小声对绿妮说，“我发现皇宫里的宫女长得更不错。”
绿妮跟着万俟东丢了一路的脸，心里顶不待见他：“漂亮有什么用，你没听说过‘弹指红颜老’吗？漂亮又不是永恒的！”
万俟东啧啧打量绿妮一番，撇撇嘴：“可是丑陋却是永恒的！”
绿妮白了他一眼：“肤浅！”
“我肤浅？”万俟东指指自己的鼻子，大笑一声，“万俟公子我就是以貌取人，以后还要以貌‘娶’人呢！”
“你可歇歇吧。”绿妮见又有宫女掩口过去，压低声音说，“不争了行不？这么争有意义吗？我觉得吧，要不你承认我说的对……”
“凭什么！”万俟东不满，“我凭什么承认你对了！”
“那也行。”绿妮点点头，“要不我承认你说的不对。”
“这样还差不多。”万俟东点点头。
绿妮学着宫女掩口一笑，往前跑了几步：“小白都比你聪明！”
【镜头三：】
极为凄切忧伤的旋律入耳，绿妮不禁停住脚步凝神细听，万俟东跟上来推推绿妮：“有什么好听的，跟小寡妇上坟似的。”
常公公走了两步不见他们跟上来又退了回去：“这个，话不能随便说的……”
绿妮点头瞪了万俟东一眼：“你这人有没有同情心呀，准是哪个不受宠的宫人在这排遣寂寞，你不是女人怎么能了解曲子中的凄苦！”
“有什么好凄苦的，凄苦这东西，越想越凄苦，我要是她，找架秋千荡荡，照着镜子美美，什么不开心的事都没了，吃好的喝好的，没事瞎琢磨什么，这毛病都是琢磨出来的。”万俟东很不以为然。
绿妮没理万俟东，径自幻想开了：“这定然是位韶华已逝的美人，宫室寂寂，形影相吊，寂寞难遣，郁结于怀，都道是‘岂无一时好，不久当如何’……”说罢，长长一叹，望向常公公：“敢问公公这是哪位宫人？”
常公公侧着头清了清嗓子：“此人么，这个，如果奴才说的不错的话，那应该是皇上……”
绿妮和万俟东对视一眼，齐齐窘了。
“皇上真是多才多艺呀！”万俟东马上大拍马屁，“听这曲子弹的，这是一般人能弹出来的吗？绿妮你说，这是一般人能弹出来的？”
绿妮满脸鄙夷：“这当然不是一般人弹出来的，这明明是笛曲，这是吹出来的！”
常公公瞅了瞅他们，迟疑了一下：“奴才记得，皇上吹的是箫……”
【镜头四：】
绿妮以为在皇上这里一定会见到列风，但是瞅了一圈没瞧见，于是放心不少，不知道为什么，绿妮一看到列风心里就觉得极度的不舒服，这种感觉和见到傅遥还不一样，看到傅遥的那种不舒服是来自傅遥对自己的敌意。列风么，也许是因为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那场面太过于血腥，又也许是因为列风身上那种危险的气质，总之绿妮觉得能不跟他碰面最好。
皇上看到绿妮笑笑：“你回来了？”
绿妮心说，你连我走了都知道，我回来还有啥好问的，但是想归想，她还是恭恭敬敬答了声：“是，让皇上惦记了。”
皇上摩挲着手里的箫，似是自语：“这首曲子，我终究吹不好。”
绿妮偷瞧瞧万俟东，不知道这话应该怎么回答。
过了半晌，皇上回过神来：“你们还没吃饭吧，正好朕也没吃，常贵呀，传膳吧。”
绿妮倒也真饿了，但是相对于饿，她更想知道嘉嘉的消息，可是皇上不提，她也不好先提，也许这事还是先和皇上联络好了感情比较好。
皇上坐主位，绿妮和万俟东离得远远的分坐两侧。绿妮瞅了一眼满满一桌子的菜——几乎都是大碗的炖菜。她听说皇宫的菜都是早就炖好的，因为皇上不定什么时候吃，所以早晚有人在御膳房候着。炖菜本就不如炒菜香，炖的时间长了，味道就更淡，绿妮瞧着一碗碗菜惨白的颜色，食欲全无。
绿妮的目光很快从食物上转移到餐具上，彩绘的瓷碗，银质的汤匙，尤其是那雕花的小碟最为漂亮，蝴蝶兰状的底，碟身被擦得光可鉴人。绿妮琢磨随身当个镜子也不错，要是哪天穿越回去了，没准还能做个文物去拍卖赚一笔，于是鬼鬼祟祟瞄了一眼皇上，发现他正全神喝汤，于是悄悄将碟子塞到了袖子中。
绿妮的小动作瞒过了皇上可没瞒过万俟东，他也学着绿妮的样子将碟子移到自己跟前，正要往袖子里揣的时候，碟沿撞到了碗沿，银瓷相碰，发出了一阵脆响。
皇上将碗放下看向万俟东：“万俟少侠，你这是？”
万俟东定了定神，神色转瞬恢复了自然：“皇上，草民想给您变个戏法。”
皇上来了兴趣：“哦？万俟少侠还会变戏法？”
“当然。”万俟东成竹在胸，将碟子塞到袖子里，低声念叨了一阵指指绿妮，“现在碟子转移到她身上了，请皇上让她把碟子拿出来吧。”
皇上看看绿妮：“真的变过去了？”
绿妮只好摸摸袖子，故作惊喜道：“真神奇了，我忽然觉得袖子中多了点什么，这一摸，还真在。”说罢将碟子拿了出来，盯着万俟东瞅了好一会，咬着牙哼唧道：“万俟少侠还真是不一般，呵呵，不一般呐。”
【镜头五：】
吃了饭，皇上便打发绿妮和万俟东回去了。
绿妮出了宫门，将手向万俟东跟前一伸：“拿来吧。”
万俟东故作不解：“拿来什么呀？”
“害我，哼哼。”绿妮冷冷一笑，“至少分我一半。”
“别抢别抢，那边来人了！”万俟东往绿妮身后一指，绿妮揪住万俟东的衣襟就是不放：“小样，这招是我玩剩下的了，别打马虎眼，快点拿出来！”
“夫人。”身后忽然飘来一个声音，绿妮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个白衣少年，整个人仿佛是从山水画中走出来的，周身笼着淡淡的水雾，一看看去似真非真，再一眼看去，又好像隔得更远了。
绿妮揉揉眼睛，最后无奈摊手：“是你晃来晃去的还是我眼睛有毛病？”
“啊？夫人说笑了。”少年抿嘴一笑，“在下流泉。”
名字熟悉，好像和那个飞轩是一路的。
“飞轩怎么不来，对了，我家小白呢？”绿妮一想起飞轩就来气，要不是他，她也不至于被她大伯掳去，遭了一路的罪。
流泉含笑抚额：“夫人回去自会看到他，我来给夫人送个信。”
绿妮见他从袖子中取出一张薄纸很是疑惑：“难道是嘉嘉的？”
“是。”流泉将纸呈到绿妮手上。
墨迹缭乱，上面写了似诗非诗的四句话：
立屿环望不见山，
一目了尽是平川。
落花人独立，自比白雁
耆岁不见日，夜枕阑干。
“这是什么？”绿妮没看明白。
“泉不知公子写了什么。”流泉微笑，“但是公子说，夫人定能领会。”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第五十二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