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妮，回家吃饭！》鹊喜

78、第七十八集

　　【镜头一：】

　　绿妮正紧张地看着，忽然听到对面楼上有女人大喊了一声，大家的注意力马上被那边的声音吸引过去了，绿妮抬头一看，一个女孩子半个身子已经透出窗子，绿妮觉得有几分眼熟，仔细瞅了瞅吓了一跳：居然是杜嫋嫋！
　　台上的小东挤出人群，紧张地望着杜嫋嫋：“你这是怎么了，快点下来！”
　　“我不下来！”杜嫋嫋大哭，“我只有站在这里才能将你看清楚。”
　　绿妮婆婆趁着正乱的时候悄悄离开了，待到绿妮发现的时候，人已经走远了，台上，绿妮师父怅然地望着绿妮婆婆的背景，呆呆定在那里。
　　“喂，你下来呀！”小东急了，“万一摔下来可怎么办？”
　　“我要为你守身如玉，我已经决定誓死守贞了，你不要拦着我。”杜嫋嫋抽泣着说。
　　“这丫头抽什么风？”小桃子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手里还拿着一捧花。
　　方圆三里以内的群众听说这边有人要跳楼，各个跟打了鸡血一样的飞奔过来，生怕错过了这么激动人心的场面，一直犹豫要不要去通知女儿过来应征的那位中年妇女，也终于在这样一个集看客之大成的场面和她的女儿会合了。
　　绿妮摇摇头：“我怎么知道她抽什么风，对了，你怎么跑出来了？”
　　小桃子看着手中的那捧花怅然一叹，随即愤愤地盯着杜嫋嫋：“要不是她我就可以跟我家万俟哥哥表白了！”
　　绿妮没理她，抻着脖子朝杜嫋嫋喊：“喂，我是绿妮呀，咱们下来好好说行不行？”
　　杜嫋嫋的脖子又探长了几分：“谁来我也不下来，今天我是下定了决心！”
　　“你要跳也让我弄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呀。”万俟东直叹气，后面围观的群众大声附和着。
　　“我要嫁人了。”杜嫋嫋嚎啕大哭，“新郎不是你。”
　　万俟东松了口气：“就这事呀，哎呀，你未来的相公一定比我强，你也不用替我守贞……那啥，我真承受不起。”
　　“不！”杜嫋嫋厉声大吼，“我已经决定了，我决定的事没人能够改变！你愿意让我守我会守，你不愿意让我守我也会守，我是下定决定排除万难，抱着必死的决心站在这里的，总之，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我做了鬼也不放过你！”
　　万俟东觉得脖颈子冷飕飕的，他干笑了两声：“有什么话下再说，什么都好商量。”
　　郑暖上前一步挽住万俟东的手，冲杜嫋嫋妖娆一笑：“你想跳便跳，谁拦着你，你跳下来，我和小东还照样过我们的幸福日子。”
　　众人齐齐抽气，绿妮惊讶地瞪着郑暖，郑暖给绿妮递了一个颜色，绿妮绕过人群，悄悄潜去了对面楼下，小桃子蹑着跟了上去。
　　对面楼是个空置了许久的饭庄，以前也曾经辉煌过，不知什么原因停业了，这杜嫋嫋还真能找，找到了这么个地方，绿妮推了推门，推不动，估计从里面锁上了，小桃子冲过来，一脚就将门踹开了。
　　楼一共只三层，不过每层都比一般的楼层要高些，绿妮潜到三楼，估计了一下高度，从这里的窗子到楼下，总也有七八米的距离。
　　“东，真的么？真的么？”杜嫋嫋后背剧烈抽动着。
　　“真的，我和郑……啊，我和阿郑我俩一见钟情……“
　　“不！”绿妮以为杜嫋嫋会愤怒，没想到杜嫋嫋抹了抹泪说道，“真的死了也不能让我陪着吗？郑姑娘，你陪他前三十年，我在下面陪他后三十年都不可以吗？”
　　小桃子不住叹气：“这都行？这杜嫋嫋还真极品呐。”
　　绿妮示意她噤声，悄悄潜了过去。
　　“不行！”郑暖干脆拒绝，“前三十年后三十年，小东都是我的，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都是我的！”
　　“那啥，我死了以后也是阿郑陪着我，你说你一个人在下面等了好多年，终于等我下去，我身边还有陪着的，你亏不亏呀！”小东的声音从下面传过来。
　　“不！”杜嫋嫋这声“不”拉得简直让天地变色，日月无光，随着那声不，杜嫋嫋的身子迅速往前探去。
　　“不好！”绿妮冲上去欲拉，“我来，我来！”小桃子追过来，裤腿绊在凳子腿上，往绿妮的后背一扑，绿妮往前一倒，将半悬在窗口的杜嫋嫋推了下去。
　　“啊？”绿妮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低头看时，小东已经一个飞身将杜嫋嫋抱在了怀里，衣袂飘飞，长发飞扬，冬日下，这俩人就像古装片里的慢镜头一样，华丽拉风地让众人屏息。
　　杜嫋嫋落到地上，拾起地上的一方手绢幽怨地仰头看了看绿妮：“刚才我只是想捡手绢……”

　　【镜头二：】

　　“想拍戏吗？想体验飞的感觉吗？妮妮传媒公司让你体验急速的感觉！”绿妮瞅着下面黑压压的一群人，立马开始为自己的新公司做上了广告。
　　“切，原来是拍戏。”众人齐齐嘘了一声，纷纷沮丧散去。
　　“这个相亲大会还继续不继续了！”众女看完热闹回归正题，台上一直怅惘的涤尘早已经不知去向。
　　中年妇女的女儿捏着衣襟，红着脸有一眼没一眼地瞟着万俟东，万俟东捋了捋额前的碎发，一副人不高调枉少年的春风得意相。
　　“是这样的。”郑暖走到台上打圆场，“我们这个活动分为三期，这一期是海选，下面欢迎有才艺的佳丽上台来展示自我，活动结束后我们会评出十位晋级佳丽，所有晋级的佳丽都可以……”郑暖瞅了瞅菜籽油店老板光亮的秃脑袋，“获得菜籽油一桶。”
　　众佳丽听到后纷纷踊跃报名。
　　“还在陶醉呢？”郑暖下了台，推了推仍旧沉浸在个人英雄主义极度意淫中的万俟东。
　　万俟东回过神来，尴尬一笑，露出一口耀眼的白牙。
　　“喜事要成双才对。”郑暖笑得舒畅，“我再告诉你一件喜事。”
　　“你今天的工钱泡汤了。”郑暖盯着一脸期待的万俟东，缓缓说道。
　　万俟东的笑脸垮了下来：“好事……这算什么好事……我准备了一晚上呐。”
　　“没让你赔偿我们的损失呢！”郑暖将手中的一张单子塞到万俟东的手里，“你还敢不高兴？”
　　万俟东展开单子一看，中间一栏写着罚款纹银五十两，上面盖了大红色的章：龙吟蠲城卫生局鸳鸯街第八卫生小分队。
　　“凭什么呀。”万俟东大觉气愤，“咱办这活动怎么污染环境了？”
　　郑暖指了指外面一地的香蕉皮瓜子皮花生皮：“瞅瞅吧，围观那群人弄的。”
　　不远处一个卖烤地瓜的看着瞬间荒凉下去的街道，落寞地弯腰整理自己的推车。

　　【镜头三：】

　　“你这是究竟为什么呀？”这一众人终于将眼前的烂摊子收拾好，拖着杜嫋嫋找了个酒家盘问。
　　“一言难尽呐……”杜嫋嫋的眼泪又要下来了，小桃子瞅着她也快哭出来了，“姑娘，我三块手帕都让你的泪泡湿了，你再哭可真没啥给你擦的了。”
　　“你们呢？”杜嫋嫋眼中含着一泡泪，望向绿妮和郑暖，她俩一齐摇头，表示没有手绢了。
　　“哦。”杜嫋嫋失望地念叨了一声，将眼眶里的眼泪迅速收了回去。
　　“几位客观要吃点什么呀？”小二颠颠跑过来。
　　众人都准备倾听杜嫋嫋的“一言难尽”，只有绿妮饶有兴致地拿着菜单左翻翻右翻翻。
　　“这顿饭谁请啊？”绿妮的目光瞟向小东。
　　小东啜着牙花子拍拍胸脯：“当然你哥请。”
　　绿妮于是笑眯眯地指指菜单：“给我来只大闸蟹吧。”
　　小东的眼珠子都快掉出去了：“你……你不是吧……你，听说我请客就吃大闸蟹？”
　　“我就是为你考虑呀。”绿妮的眼睛眯成了一道弧线，“所以我只给我自己要了一只。”
　　“姑娘真有眼力！”小二在旁边捧着臭脚，“我们店里的大闸蟹是最正宗的，都是只有中秋节前后的螃蟹才是最肥的，此言大大差矣，我们龙吟的大闸蟹在这个时候吃才最有味，肉肥软嫩，再淋上我们特制的酱醋，那味道……多来几只尝尝？”
　　另三位姑娘纷纷暗自咽了口吐沫，看到万俟东一副谁再要吃就吃了谁的表情，全都默然。
　　“她们都要减肥不吃这么肥腻的东西。”万俟东赶紧拦住小二的话头。
　　“螃蟹不腻的……”小二兀自争辩，万俟东飞速扫了一眼菜单说道：“来一个炖豆腐，再来一个炒土豆丝，嗯，差不多了，你们都不饿是吧。”
　　没等众人表示，小东迅速接口：“是，她们都不饿。就这些吧。”
　　小二悻悻地拿着菜单下去，边走边嘀咕：“和四个漂亮姑娘吃饭也不说大方点。”
　　“说正事，说正事。”万俟东咽了一口吐沫。
　　“你们一定不知道……”杜嫋嫋望着窗外眼神寥落，“我娘的表舅媳妇的弟弟就是徐阁老。”
　　众人一齐张大了嘴表示诧异。
　　“徐阁老给我攀了门亲，我爹娘同意了。”杜嫋嫋继续寥落。
　　众人一齐叹了口气。
　　“我不想嫁呀！”杜嫋嫋鼓着腮帮子，“我宁可做姑子也不要嫁给那个人渣！”
　　“那人是谁呀？”众人一齐问道。
　　“你们知道的。”杜嫋嫋用筷子戳着桌面。
　　“谁呀？”众人再次一起问道。
　　小桃子那眼睛瞟瞟绿妮：“不会是你丈夫吧？”
　　绿妮的脸白了白，狠狠瞪了小桃子一眼，转头对杜嫋嫋说：“我猜是傅遥。”
　　杜嫋嫋沉默。
　　“难道是泰王？”万俟东惊呼，“那老头子可挺大岁数了。”
　　杜嫋嫋不作声。
　　郑暖跟着猜测：“难道……是皇上？”
　　半晌，杜嫋嫋叹了口气：“是张元洲。”
　　众人回想起张元洲油头粉面手拿折扇自诩风流的样子都抽了抽。
　　“其实……张元洲也挺不错，咳咳，家世又好。”绿妮弱弱开口。
　　万俟东接着绿妮的话说道：“就是，那叫什么来着，叫少有作为呀。”
　　“前途不可限量。”小桃子续道。
　　“挺好，挺好。”郑暖搜索了半天才搜索出这么一句。
　　“好什么呀，听说他男女都好……”杜嫋嫋的眼泪正打算下来，想到没有手绢可擦，憋憋屈屈收了回去。
　　“菜来了。”小二端着着托盘上来，“你们的豆腐和土豆丝，您的螃蟹。”
　　绿妮盯着螃蟹打量了一番：“它的左肢哪里去了？别跟我说，残疾是你们这儿螃蟹的特色。”
　　小二眼珠子转了转：“这不么，螃蟹都生性好斗，昨儿，这位和另一位掐架，被那位将左肢掐掉了。它们自己乐意打架，跟我们点可没什么关系啊。您可不能把账算到我们店上。”
　　“谁找你们店算账了。“绿妮白了小二一眼，“去，把赢的那只换给我！”
　　小二呆了呆：“这……”
　　“快看，快看！”小桃子拉了拉绿妮，“杜嫋嫋说的果然不错呀，他果然男女不忌。”
　　绿妮朝楼下看了一眼，张元洲正搭着一个人的肩膀。

作者有话说

　　回来鸟，蹦跶蹦跶，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