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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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她的意思可能是叫我们滚蛋。”卡洛斯最终以团队外貌最“资深”（就是看上去最老！）的优势，说服了另外三人。
而此时此刻，那名诡异的少女正蹲在地上，用树枝画图。
画了一半，少女突然丢掉了树枝，猛地站立起来，喃喃念起咒语来！
“不好！”4人大惊之余，法术已经成功施展并向他们笼罩过来！
法术的光芒减弱后，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居然是Comprehend Languages（通晓语言）这么冷僻的法术……”身为法师的半卓尔首先反映过来，“如果当初那张卷轴没有被我抄写失败的话，那该有多好啊……”
【这小子又陷入自我脑残状态了……】人类游侠和侏儒盗贼忍不住同时翻了翻白眼。
“那么现在就能够良好沟通了。你们目前正处在私人领地范围内，请速速离去。”青皮肤疑似非生物披着人类表皮的少女（都是诡异的修饰词=。=）面无表情掏出一张老旧但保存非常良好的羊皮纸，垂直展开，露出上面清晰的商业之神Waukeen（沃金）和公正之神Tyr（泰尔）各自的徽章——这是一份合理合法的、附有魔法的购买契约书，证明了持有者通过正当途径从上一任拥有者手中继承的权益。“这里可不是什么荒废了的矮人藏宝洞，所以请你们立刻卷铺盖走人，否则我就将向附近的人类领主提起申诉。”
看到魔法契约书，阿齐拉第一个怪叫起来：“天啊！怪物居然持有合法契约书！那这下子我们不就成了上门抢劫的盗匪了么！？喂！赫洛纳梵！你说现在怎么办啊！？”
“我早就说过，或许我们当时就应该听取镇上居民的劝告，打消来这个大巫妖的巢穴寻宝的见鬼主意！好了！现在这个大巫妖的仆人还手握合法土地拥有权！我可不想被两个神明的诅咒同时眷顾！那样子的话我今后的失手率会高得吓死人的！”塔特也跟着怪叫起来，连他一个盗贼都明白，这种魔法契约书是作不来假的。
“欧！闭嘴你们这两个一碰到事情就只会怪叫的家伙！当时你们也没有反对好不好！”半卓尔也愤怒了，显然，眼前的状况已经完全超出他的预料了。
卡洛斯重新进入存在感稀薄状态，默不作声，反正他与这3人只是半路相遇结伴而行，称不上有多么深厚无比的交情，自然不便介入他们之间的争吵。
说实话，他之所以会加入他们的队伍，甚至完全不畏惧其中的半卓尔精灵赫洛纳梵的肤色，还有赖于他出生——在冰风谷十镇之一布林·山德，而他的父亲则作为一名守军在当年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中幸运地活了下来，并将之作为床边故事从小向他灌输冒险的魅力与乐趣，奠定了他成年后作为一名牧师，离开家乡，过着四处流浪的冒险生涯。
相对这些男人的叫嚣不止，黑头发的少女完全没有看在眼里，更没有放在心上，她只是再次慢吞吞卷起契约书，把它收回怀里，转身准备回去地窖，拿上点钱财，去离这儿最近的约普兰镇赶半年一次的大型集市，替老师买些新的魔法卷轴。
毕竟，魔法这玩意儿，就像学术领域一样，短则几年、长则几百年，总有些所谓的“天才”或“疯子”会不断冒出来，创造出一些或许威力无穷，或许毫无用处的新魔法来；而她的任务就是尽可能多得帮老师收集这些新魔法的卷轴以供研究。
少女忍不住回想起老师曾经对她说过的话：“像我这样的、从耐瑟时代残留至今的Archlich（大巫妖），绝大多数是为了追求永无止尽的知识或者财富。你永远不能想象我曾经活着生活的那个时代是多么地贫瘠，不论是精神魔法还是物质财富，但我们的力量又是那么纯粹，比现在那些生活在异位面（如星幽界、又如深渊魔域等）的神祗更接近绝对的纯粹，可我们的生命却如此短暂。我们不甘心看不到未来，所以我们舍弃了生命，投入了黑暗的怀抱。但这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我们想留在主物质位面，看到我们出生的故乡的未来，仅此而已。”
然后她又想起了老师向她道歉的情景：“本来我只是想从别的位面召唤我的一位老朋友，没想到半路法术出了错，就把你召唤来了……”当时，已经明白自己非一般人可接受的不死生物外貌吓到眼前这个小姑娘，早已忘却生前容貌的老巫妖特地用1级法术Disguise Self（易容术）将自己变成一个普通老头，在她悠悠醒来后，向她解释了当前的状况并表示了歉意。
但对于送她回去这件事，老巫妖却表示了无能为力；因为召唤来她本来就纯属意外，而想将一个意外准确地逆转回去，那是连神祗都无法办到的事情，更何况它这个意外制造者。
作为补偿，老巫妖教了她语言，教了她许多奇奇怪怪的魔法，你不能期待作为不死生物的巫妖还保有太多生前的各种情感，所以，从不知多久以前至今，少女和老巫妖一直保持着类似导师和学徒的关系，双方都默认了这种关系成立。
思绪浮动间，少女已经穿过Illusory Wall（幻术墙）制造的石壁假象，匀速走过由魔法道具维持的Stinking Cloud（臭云术）区域，在通道的尽头指定的隐蔽石板上用古龙语写出正确的口令启动Passwall（穿墙术）机关，回到地窖主体的走道上。
提起脚边出门前搁置在地上的青灯，无意识地第N次抚摸灯台边的粗糙不堪的雕花，这些不起眼的雕花若是矮人或精灵这些有着高超工艺水平的种族看到，那他们一定会劝这位雕刻师的改行——请别再浪费珍贵的精金秘银材料和荼毒他人的眼球了。
那是少女在最初那段充满绝望、暗无天日、没有尽头的岁月中，为了消磨时光而自己凿刻的。
青蓝色的火焰“噗！”一声毫无征兆地自行点燃，少女眨了眨眼，希望能更迅速地调整眼内的视野模式；她由于穿越了相对于被遗忘国度而言不应该存在的异次元异位面造成的奇异体质（半生半死）缘故，连带寻常意义上的“夜视力”（其实就是热能视力，在光线不足的情况下用生物体热区分事物的视觉能力）在她身上也有所变化——那些没有生命、自身不会散发热量的物体（譬如岩石，又譬如不死生物）在她眼中也能被动态捕捉到！
她实在是……非常讨厌看到那些大大小小、形态各异、颜色深浅不一的幽魂漂浮穿透自己身体的那种恶心感啊！
于是她就调节使用光线视觉自欺欺人（眼不见为净）。
久而久之就养成了点灯走路、点灯看书的“坏”习惯（因为老巫妖的古老藏书大都自带魔法光芒，灯光下看书反而会影响阅读，万幸不死生物已经不需要面对近视的威胁了）。
“储藏室……储藏室……”诡异的少女提着诡异的青灯念叨着诡异的古代语言踩着虚浮飘渺的步伐在阴森森的黑暗地窖隧道里游荡来游荡去，“这么多年了，我始终还是没法走熟地窖的全部路线啊……”
“咔嚓！”一声脆响，同时一只骷髅惨嚎起来，可惜它的声带已经腐烂光了，所以它只能发出牙齿打颤的“咯咯”声，使得原本就恐怖无比的地窖氛围更加渗人。
“抱歉。”你不能苛责少女的语气中毫无诚意的表现，换做是你，成万上亿次发生过相同的状况下，你也早就麻木了；更何况向骷髅道歉，它也不会对你说“没关系”。
所以，少女决定，速速拿了钱，出去买东西。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