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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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这是什么？”哈利狐疑地盯着递过来的药水。
“至少我知道我不会喜欢总是质疑我的学生，尤其他还是一个格兰芬多。”斯内普讽刺地勾起嘴角，他施舍般地将药剂往哈利的手中一塞，“动动你的脑子，你该有点判断力了，而不是什么都想着教授来为你做解答，当然救世主有权力命令他人——而别人都必须听从，不是吗？”
哈利被说的脸色刷的涨红了起来，他干脆地拧开了瓶盖，就像斯内普所说的那样分辨着药剂——他仔细闻了闻和书上的记忆做着对比，O.W.Ls过去也没有多久，很快他想起这瓶药剂的作用，止痛。
斯内普确实不会害他，虽然他嘴毒到令他想要让他闭嘴，但——他也给不了斯内普想要的。
他们并不会发展出那样的关系，哈利这么想着忽然发现心情平静了很多，比起一开始的惊慌失措，他现在似乎已经能够平静看待这件事了。
他喝下了药水，尝着味道怪到令他想要吐出来的药水，那些隐隐作痛在药剂饮下后便消失了，连他的额头都不疼了。
“谢谢。”哈利小声地说着，他再计较那天发生的事，似乎就会特别小心眼。他偷偷瞄了斯内普一眼，却和他对上了视线，才发现这个老混蛋有可能从一开始就没有移开过视线。这个发现令哈利又开始躁动不安起来。
他动了动嘴唇，“所以你不会惩罚马尔福吗？”
“波特，凡事要有证据，为何我要相信你的一言之词何况这是在城堡外发生的事，教授并不是你们的保姆。按照邓布利多的理论，学生之间的小打小闹又和教授们有何关系呢？”斯内普嗤了一声，令哈利彻底闭上了嘴。
哈利想着他果然是想太多了，斯内普又怎么可能会看上他的屁股！自始至终这个老混蛋就想要看他吃瘪而已！
斯内普忽然伸出了手，在这个小混蛋完全不知道他的脸上表情有多么丰富到出卖他的内心的时候，他将这个滑稽的小子拥入怀中，变出一块湿巾擦拭着他脸上的血迹，仔细又专注——安静下来的男孩乖巧又顺从。这一刻仿佛回到了他们在蜘蛛尾巷的日子，共享着一张床，放松下来的男孩就像是一只会撒娇的猫，在斯内普的领地中肆意舒展着四肢，他有时会向他抱怨，有时也会大笑，而当他在研究数学上遇到困难时，就来拉扯着他的袖子，对他的依赖至极。
如果时间能够定格在那刻——但也并非毫无前进的办法。斯内普想着，他按下那些冲动，克制了再克制，等到擦拭完最后一丝血红色后，他便执起哈利的下巴，低下头亲吻了这沾染了血色的红唇。
和记忆中一样的柔软，魔法治愈了他，但还是带着铁锈味，没有记忆中那样的甘甜。
斯内普在脑海中给德拉科记了一笔，然后他的舌头在哈利的口中探寻了一圈，就仿佛只是检查了他的牙齿恢复状态后，便浅尝辄止。
唇与唇分离后拉开了一条丝线，在距离过于遥远后便断了开来，就像是那天后他们分开的状态，哈利猛然从这个震惊的吻中醒来了，他睁大了眼睛，瞪着面前的斯内普。
张了张嘴，仿佛口中还能尝到他的滋味，“你……我……”他口齿不清着，思绪也混乱得很。
“报酬，波特，你该不会不知道要获得之前必须付出的代价吧，等价交换是这个世界的通用法则，自诩魔术师学徒的你，更该了解它才是。”斯内普轻轻一哼，他玩味地审视着哈利脸上的表情，“每一件事都标好了价格，你付出才会有相应的服务，不劳而获是不存在的。”
“我……”哈利抿起嘴，他知道他确实没有资格让斯内普为他做出这些，在一年前他们关系不好到甚至每次见面都伴随着紧张的气氛。
是什么时候变了呢？哈利想着暑假时，斯内普去拜访夏洛特，结果在那里他们见了面，是他主动提出要找一个住的地方，斯内普接受了他。
一切都是他主动的，也是他给了斯内普错误的暗示，才有了这一切的误会。
“我很抱歉，教授。”他伸手拉住了斯内普长长的袖子，他想着或许他该弥补，而不是一走了之。离他毕业还有两年，在这两年中他都无法回避斯内普是他的教授这件事，他们还将见面，还会相处。总不能让格兰芬多的学院分因为他受到无妄之灾。
“虽然我给不了你回应……”他努力地找着词。
“你讨厌吗？”斯内普打断了哈利的话。
“不，”哈利下意识地回答了后发现他不该这么说，这样太不对了！“是的，我讨厌这件事。”他垂下脑袋，迅速地改了口，并祈祷着斯内普并没有听见一开始的那个“不”。
“以后不要再做了，教授。你会让我恶心。”
斯内普听了后却愉悦地笑了起来，他看着那颗脑袋，就像是恨不得埋入地底下把自己当做需要过冬的曼德拉草一样，头顶上的四翘的头发和他的本人同样的可爱，有一种不自知的犯傻感。
“讨厌就对了，波特。是什么让你有错觉，认为我们关系好到会让我做出让你开心的事？”他讽刺道。
是的，没错。在暑假前一直都是斯内普所说的那样，他的不幸才是斯内普的快乐来源。
哈利哽住了，他越发的不知所措，不论他说什么最终的走向都是他吃瘪，继而取悦了斯内普。
“好了，波特。发呆结束了，你是众人期待的大人物吗？必须等到最后一刻才出场的那种？”斯内普冷冰冰地哼了一声，他拿起提灯毫不留情地转身就走，漆黑的袍尾气势汹汹地打着旋，就在这时起风了，令斯内普更像是黑夜中的幽灵。
但幽灵总不会和光为伍。哈利跟了上去，他盯着斯内普的背影，想着要不要和他并肩——不，保持现状就很好。
他抬起手摸了摸嘴唇，明明只剩下他自己呼出的热气，但他的脑海中总是浮现斯内普亲吻他的那刻，无法拒绝的强势，仿佛这个吻就该发生，无比的自然。
该死的，他并不讨厌！也从没有想过拒绝。——这才是最糟糕的。
哈利并没有错过晚宴，但是他确实错过了很多，在他忙着填饱肚子的时候，耳边是罗恩和赫敏给他狠狠补充他错过的那些内容。
“霍拉斯·斯拉格霍恩真的成为魔药学教授了，他看上去比斯内普和蔼多了，我准备写信给我爸爸和妈妈问问他的脾气如何。”罗恩嘟囔着，“他从很早以前就在霍格沃兹任教了，想不到邓布利多校长会把他请回来。”
“那么斯内普呢？”哈利喝了口牛奶。他发誓这半年一定要长高，所以一日三餐他都改喝牛奶了。
“哈利，你发现教授席上除了斯拉格霍恩教授之外还有其他新教授吗？”赫敏神秘地说着，她给了大嘴巴罗恩一个眼神，令他闭上了嘴。
于是罗恩便心安理得地坐在他的位置上，和拉文德进行甜蜜的喂饭表演，给众人塞了满满的狗粮。
赫敏收回视线，继续说着，“并且斯内普教授还是我们的教授。”
“他成为黑魔法防御学教授了。”哈利立刻说出了答案，然后打了个奶香四溢的嗝，“这可真是——真想不到，老混蛋居然梦想成真了。”
他知道斯内普一直想要成为黑魔法防御学教授，而他现在已经是了。
哦，他还给斯内普的快乐加上了一笔，虽然只是一个吻。
哈利咬着唇，恨恨地想着在那刻他就该咬着斯内普的，让他也尝尝吃瘪的滋味。
“斯内普教授找到你时发生了什么？”赫敏看了眼哈利，她的视线在哈利的脸上逡巡着，“你说马尔福打了你，但我什么都没有发现——不过马尔福倒是鼻青脸肿的，仿佛被打了一样。”
哈利冷哼着，他看向斯莱特林长桌，从最前面望到了桌尾，终于找到了被排挤的小可怜马尔福，他的面颊高高肿起，配着他那少有的没怎么抹发胶的头发，还真是凄惨的很啊！
“他那张脸现在终于顺眼多了。”哈利舒心地笑了笑，他非常自然地承认了那就是他的手笔。
“你们也看见了，斯内普教授把我带回来，就是这么一回事。”哈利模糊地说着。
“但斯内普教授看上去心情还不错。”赫敏一点都不相信事情会像是哈利所说的那么简单，而且他们回来的有些晚，真的是直接找到哈利就把他接回来，也不至于晚宴都开始了他们才到。
“他都错过了宣布他是黑魔法防御学教授的时刻了。”何况他们都知道斯内普每年都在申请这一教职，错过这样的时刻斯内普居然还能保持好心情！
吃错药的究竟是梅林还是他们？
“可能嘲讽我会给他带来莫大的愉悦吧。”哈利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想起来斯内普对他的那些讽刺，还有那个吻。
虽然斯内普治愈了他，还把他脸上的血擦干净了，避免他的朋友们问东问西，但这个老混蛋果然还是讨人厌的很！
赫敏还想说着什么，就在这一刻邓布利多校长敲击了他的水杯，所有的餐盘都被收了起来，他本人也率领着教授们站起。
到了唱校歌的时刻，今年的歌词与众不同，分院帽猝不及防地改了歌词——哈利不得不怀疑有多少人能够跟上去唱对歌词。
魔音穿脑后，所有人便排上队，各自奔向自己的学院宿舍。
而在熄灯前，哈利收到了一份礼物——来自一只也就比巴掌大一些的纵纹腹小鸮，雪白色的斑点就散落在它的羽翼上，娇小的体型配上那样一双大眼睛，格外的容易获得他人的好感。
哈利在看见这样一只小猫头鹰时不禁放下了戒备，但它只丢下一束绿油油的薄荷，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冷漠地仿佛只是来遛个弯，没有一丝停留，这样反倒令哈利手痒痒地想要撸一把。
他叹息着，然后面无表情地对上了那双绑着一张折叠便签的薄荷叶，被切得整整齐齐的一把，她敢发誓每一根薄荷的大小都一样。
哈利取下了便签纸，上面的字迹锋利，仿佛每一个字母都是一把尖刀。
“用它消消肿吧，波特。但说不准你就喜欢头顶肿块，以这样新奇的造型出场。”
哈利咬着牙，仿佛这段字迹化作了嘲讽萦绕在他的耳边，并伴随着一声戏谑的轻笑。他看向这一把薄荷，回忆着魔药书上的内容，找出捣臼来，将薄荷塞进去捣成带着汁液的糊糊，也不用熬制就这么敷在肿胀的额头上，清凉的薄荷叶发挥了作用。
哈利闭上眼，想着明天去看看格兰芬多的学院分。如果开学第一个被扣分的人就是他，也许这就是斯内普所指的他需要付出的代价吧。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三十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