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望未来》玉老板

20、17先立业

　　南瓜和皇太子洗漱完成后，红豆已在餐桌上放满了丰盛的菜肴，有咸菜一小碟，榨菜一小碟，还有拍黄瓜，凉拌豆腐，几个馒头，一锅小米粥。
　　红豆一声吼，三个男人陆陆续续走向餐桌。
　　南瓜最先出来了：“妈，早。”
　　“早”
　　“老妈，谁在捣乱？发生什么事了？敢吵醒大……我，……下次我要在他头上放炮。”
　　“你是恶警出山啊？贫嘴。”红豆笑嘻嘻地说：“喜事，放爆竹祝贺呢，昨晚隔壁巷口的老刘家得了一双胞胎，是大胖小子。……就是你那个同学，去年结婚的。”
　　“那个跟屁虫刘，做爸爸了？这小男人，该打工挣奶粉钱了，还读什么书，状元也不用考了。……生孩子是迟早的事，也值得放炮？给每家端上一碗面就行了。”
　　去年结婚的不都当奶爸了吗，今年结婚的也快了。边读书，边生子，两不耽误。这帮同学做人的效率还是挺高的嘛。
　　南瓜只是这样想想而已，并没这样羡慕不已。
　　说实话，在这种早婚早育的氛围浸染下，南瓜能保持自己的本性不变，实属不易。红豆看一眼高出自己一个头的南瓜，心里泛起成就感，去年还在她下巴那里，一转眼她在他下巴那里了。儿子都这么高了，当初生他时还是难产，差一点母子俩都没命。
　　红豆做着手头上的事，想起小时候的南瓜，红豆回头给南瓜一个母亲的笑脸说：“嗯，单传的，这里的人很看重这些，传宗接代嘛，头胎就给生了俩儿子，能不放鞭炮庆祝吗？……把老刘头乐得跟发了大财似的，光宗耀祖后继有人了，儿子不中举，还有孙子，这一代考不中状元，还有下一代，下一代准行，有双倍的希望……”
　　红豆边摆碗筷，边嘀咕，南瓜正想上去帮忙，却被他老爸偷偷拉到一别，轻声喝斥：“小子我昨晚没教训你，别以为你做对了。……你行啊，小子你比老子我有能耐，先行一步了啊你。丽春院逛得怎样？好玩吗？里头的姑娘是不是个个都像你妈？别忘了写一篇观后感，要写仔细了……”
　　“老爸……”
　　南瓜还是难逃要写观后感的厄运，只是丽春院的观后感实在是不好写。写院内的哪方面？景色描写？还是人物描写？以事为主，还是以人为主？
　　……真的要写吗？南瓜觉得他老爸是不是疯了，到了这个地方还让他写观后感，是培养他什么？这里流行的是八股文，不是白话文，写八股文似的观后感他可不会写。
　　南瓜不想跟他老爸斗，斗也是白斗，他提一个要求总可以吧。
　　“老爸我强烈要求再去一次丽春院，昨天我没认真了解情况，写不出来，写仔细了更不可能。我需要再实地详细考察一番。”
　　“你再说一遍！你这小子……”
　　“你们父子俩在那儿嘀嘀咕咕站着干什么？都弄好了，过来吃吧。”红豆及时的招呼，把南瓜要挨的那顿训斥给夭折了。
　　南瓜想他老爸肯定是两面三刀的人，法西斯刚刚还杀气腾腾地对着他，转头却和风细雨地回答他老妈：“哎，好的，来了，来了啊，吃饭咯。”看见皇太子也是一脸笑意：“太子殿下早，请坐。”
　　他老爸转头又变了一张脸：“南瓜！过来！吃饭！”
　　凶什么凶！南瓜就是看不惯他老爸这一点，除了在他面前像一个后爹，他老爸把其他人都当成亲爹。
　　南瓜走过去坐下，红豆盛一碗粥，吹了吹，递给南瓜：“小心烫。”
　　“谢谢妈。”
　　一家人之间这种平常的举动，皇太子是羡慕的，每当他也享受到这种温情时，他说的那句“谢谢南姨”，也是发自于内心。他磨蹭在这个家里不回宫，或许还因为“不亦其乐融融乎”
　　他们在吃饭的时候很少说笑，但会随意的聊上几句，皇太子一般都是侧耳倾听，插不上嘴，也不发表演说，最多简单的答应几句。
　　可是，今天皇太子第一个说话了，不过，还是南瓜问的那个问题，他问红豆谁早早的在放鞭炮。因为这鞭炮声是罪魁祸首，害得他被南瓜掰了玉米。
　　说起放鞭炮，话题自然引向早婚早育，传宗接代的事。在南家，传宗接代是南瓜义不容辞的。
　　如写作文般，开始破题写了就是滔滔不绝，今天的这顿早餐破天荒的热，还加破天荒的闹，由于红豆破题的开始句太让人意外了。
　　红豆看着南瓜说：“儿子啊，妈想明白了，决定找个媒人，先给你说一门亲事，把女孩子定下来，等过了二十就让你们结婚。”
　　一个老男人不吃惊，两个小男人都很惊诧。尤其是皇太子，刚刚还在左右为难，想着要不要把南瓜娶来当“男妃”呢，南瓜却要娶别人了，这，这哪成呢？
　　“南，南姨，南瓜不能娶亲。”
　　“这是……为什么呀？”红豆不解，不是都反对她管得太严了，管错方向了吗？怎么现在反而出来一个支持者？“今年年底你还要举行大婚典礼呢。南瓜跟你年纪差不多，他为什么就不能娶亲了？”
　　因为他要娶南瓜，这是他刚刚决定的，不左右为难了。可是皇太子不好把这层意思说出来，说了他准被他们三个一起赶出去。
　　“呃～不是不能娶，是，是南瓜应该先立业，再成家。”
　　“我以前也这么认为的，男人就应该先立业，所以我才不让南瓜交女朋友的，可是你们这里的风俗不是这样的，我怕我们南瓜耽误不起。”
　　做娘的，跟做爹的，对儿子的要求就是不一样。红豆认为南瓜还没长大时，她把南瓜当小孩子对待，现在她认为南瓜已长大了，她也只希望南瓜成个家，安安稳稳地和她生活在一起，从没认为南瓜必须要干一番大事业，有也只是她口不对心时的乱囔囔。
　　而南先生从不囔囔，却骨子里认为男人必须有所作为，他对南瓜有要求，苦于南瓜不争气罢了，于是，做父亲的就哀叹了：“南瓜这副德行能立什么业？早点成家也好，给他点生活压力，说不定就长进了。”
　　南瓜白了他老爸一眼，很生气，他老爸就知道只会诋毁自己的儿子。他这副德行是什么德行？咋了？就看死他将来一定没出息？南瓜在心里埋怨着不说话，闷头“嗖嗖嗖”地吸着粥。
　　一家三口最权威的两口已同意了，剩下的一个不同意也不行，何况，那个剩下的正喝粥吃馒头，不表示反对，好像还挺乐意的。看样子皇太子是孤立无援，得不到支持了。
　　狗急了跳墙，一心想把南瓜给“采菊东篱下”的皇太子也急了，不管南瓜有没有实力，把科举考试的事给搬了出来。科举考试前先要进行乡试、会试，有资格了才能去考功名，不是认几个字就谁都能考的。
　　学而优则仕，这是当今男人唯一建功立业干大事业的途径，试问南瓜学而优了吗？他是“学了丢”！他连乡试都没进，他有这个资格进最高级别的考场吗？
　　皇太子他不是在损南瓜吗？他老爸说他不长进，皇太子雪上加霜哆嗦他，气得南瓜饭也不吃，馒头也不咬了，不停追问皇太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吗？什么意思吗？”
　　他的意思南瓜你能明白吗？他的意思能公开吗？他心里揣着的是‘绝密意思’，先不能拿出来，他拿这个。皇太子拿出他太子身份的腰牌说：“让南瓜去考吧，……南瓜你拿着这个，他们会让你考的。”
　　“不稀罕！”南瓜一把推开：“让我考有什么毛用？我又不会写八股文，你寒碜人！……我不去！我决定做一次无名英雄。我腾出一个朝廷命宫的名额给那些苦读书的人，给他们多了一份希望，他们还得感谢我呢。”
　　南先生却眼睛一亮，接过皇太子手中的龙纹玉佩，说：“有用！有用！这不是连升三级的戏码么？”
　　红豆也想起那个故事：“哦，对哦！对哦！……说不定皇太子比九千岁管用。”红豆想想不对，不能这么说，随即又改口：“皇太子一定比那个太监管用多了。”
　　这个故事家喻户晓，南瓜调侃自己：“老妈，我比那个草包稍微要好点吧？干脆连考试都免了，直接给安排一个吃皇粮的闲职不就得了。”
　　红豆接着调侃：“朝廷应该有这种闲职用来开后门的，像我们南瓜攀上皇太子这样的高枝，应该得些好处，不能白攀，国家应出台一批什么‘经济适用官’供那些不会读死书的皇亲国戚就职。”
　　“哈哈哈，对，对，老妈，‘经济适用官’肯定是个肥缺。读名牌大学也只为了图个事业单位金饭碗，能进政府机构，我这是走捷径了。”
　　“当然，成绩好不如运气好，做得好不如靠山牢，这就是公理。……现今社会不讲公道，官僚主义在文明社会、自由国度里照样存在。”
　　“什么是公道？屁公道！我只听说过有公路，没听说过还有公道。”
　　……
　　母子俩总这样一唱一和、天马行空，你说日本首相，他说绿豆涨价，两个人说得不亦乐乎。还是南先生理智：“要不要进考场，太子殿下会安排。…就是不进考场，皇城总要进的，不能让太子殿下太为难了。”
　　红豆和南瓜不表示反对，母子俩继续唱他们的双簧。
　　……
　　“老妈。有句古语说的好，天生我才必有用。考试不好的人，其他方面肯定好。”
　　“嗯，古人说的有理，这世上没有庸才，只有被放错岗位的人才。”
　　“人口密集的地方，聚集的坏人肯定多，贪官就不用说也是天下第一多的，我南瓜同流合污将要成为一个贪官了。”
　　“不能贪太多，小贪怡情，贪多了当心包龙图的狗头铡。”
　　……
　　这种情况，南先生通常不参与，他笑而不答地听他们胡诌。
　　而皇太子是默不作声的听着，能听懂多少算多少。他只要知道最后的结论是，南瓜会跟他一起去皇城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