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妻》云晰

15、诧异

　　尉迟丹妤现在不想和他讨论顾徵昕的事情，本来这一次她会跟着顾徵昕来渠阳，就是想要来见一见他的家人而已。具体到底会不会成亲之类的，她根本就没有想那么远。

　　把一坛女儿红递给顾家老四，她垂眸轻笑道：“你弟弟看样子根本就不需要你的保护，你这样做不会累吗？”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顾家老四跟着盘腿坐在青青草地上，他喝上一小口女儿红，思绪却似乎已经飘得很远了。

　　护城河上，投映着半天的霞光。波涛粼粼，顾家老四就这样抬眸看去，仿佛万千的思绪会随着那东去的流水一样浩浩荡荡而去。

　　“有想过要放手吗？”

　　顾家老四沉默了良久，才缓缓地说道：“如果他察觉到了，而且无法承受的话，我会放手。”

　　尉迟丹妤挑眉，看向顾家老四的眼神似乎带着很深的探究。

　　“何必勉强自己说出这么重的话，我又不会排挤你。”

　　“……”顾家老四轻微地点点头，老实说尉迟丹妤的话，让他觉得有些诧异就是了。换作是平常人听到这样的话题都会用着异样的眼光来看待，哪里还会与他聊起这一方面的事情。

　　道路两旁人流量越来越少，当太阳西沉的时候，渠阳城的街道华灯初上。

　　尉迟丹妤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对着顾家老四说道：“走吧，回去吧，改天再出来！”

　　*——*——*

　　尉迟丹妤是挂在顾家老四的背上，被带回顾家庄的。

　　“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听到这声暗涌着怒意的嗓音，顾家老四的身形明显一怔。他缓缓地抬起头来，刚动了动唇想要说出几句话，没有想到尉迟丹妤大手一拍，狠狠地对着他的后脑勺就是一下。

　　顾家老五的眼中一闪而过不明的神色，看到顾家老四对着自己歉意的一笑，随即便转过身去，往里屋走去。

　　一会儿之后，顾徵昕匆忙地赶了过来。

　　“果然醉了吗？”

　　“嗯，大嫂酒量太好，酒品也不佳，以后还是少让她碰酒的好。”

　　顾徵昕从顾家老四的背上，把尉迟丹妤扶过来。尉迟丹妤睡得并不是很沉，因此在感受到周边的气息有些不同之后，终于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

　　“顾徵昕……”似乎看到他，让她觉得很是开怀。尉迟丹妤巴在他的肩膀上，虽然脚步过分虚华，可是却还是能稳妥地站立着。一双狭长的凤目中满是惺忪的睡意，她眸中带笑，有种幽兰的芳野之气。“有醒酒茶吗？”

　　“嗯，都煮好了。”

　　“一锅？”

　　“差不多。”

　　“呵呵……”尉迟丹妤好笑地眯起双眸，羽睫微微轻颤，清瘦的身形已然偎依在顾徵昕的怀抱中。直到身体被打横抱起的时候，尉迟丹妤终于喃喃出声道：“水墨卿果然教会了你这些事情，我果然走到哪里都摆脱不了他。如果穆大哥知道的话，一定会帮着我教训他的对不对？肯定会狠狠地教训他，到时候我就可以冲到他们房间里去数落他了，肯定的……”

　　顾徵昕虽然不知道她口中所谓的穆大哥到底是何许人，可是从她的话中不难明辨，那个所谓的穆大哥跟水墨卿的交情肯定不一般。

　　瞧见顾家老四依旧站在原地傻楞地看着他们两个，顾徵昕不知道是不是有些窘迫，竟然有些不自在地说道：“五弟已经帮你热好菜了，还不赶紧过去吃！”

　　顾家老四虽然怀疑顾徵昕的话真实性，但是还是听话地点点头。

　　膳阁内，顾家老三看到老四过来，马上迎上前去。还没待自己的弟弟开口，她就小声地贴着他的耳际说道：“刚刚五弟说要去接你和大嫂，回来的时候脸色怎么那么难看？你做了什么事情惹他生气了？”大嫂才刚来，五弟没有那个理由会生大嫂的气。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关系，还会有谁。

　　“没做什么事情啊……”顾家老四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吃完饭之后就过去看看，你被大嫂抓走之后，他也没怎么吃。”

　　顾家老四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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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顾家老四来到了顾家老五的房门前。手才刚刚想要举起，还没有碰到门板的时候，却听见里面传来一声极其平缓的嗓音。

　　“我要睡了。”

　　换句话说，便是休息的时间，外人不要打扰。

　　顾家老四知道他的脾性，听他的语气似乎和平常时候没有什么不同，顾家老四也就没有想那么多。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房间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就在顾家老四旋过身去，往自己的院落里行走了几步的时候，本来烛火通明的房间里，突然间昏暗了下来。暗，无边汹涌。这天夜里，星光点点零星，上弦月被朦胧在一片浓重的雾气中，因此可见度并不高。

　　这样的夜色，阴郁得让人觉得很是压抑。

　　直到脚步声远远地离去，再也听不得半点声响的时候，坐在圆木桌旁的顾家老五终于狠狠地握住了茶几上摆放的某个茶杯。

　　一声清脆的破碎音被掩盖在掌心中，听得不是很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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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尉迟丹妤因为自发地喝了几碗解酒茶，所以醒过来的时候并没有觉得有多难受。早膳的时候，她看到顾家老四的时候，还会非常熟络地打着招呼。只不过两道冰冷的视线却落在了她的身上，紧锁了很久，才不尽地把那股寒意去处掉。

　　尉迟丹妤有些莫名其妙，她似乎没有招惹到他。可是看到他一副“生人避让”的冰山状，尉迟丹妤下意识地坐在了离他比较远的地方。

　　“怎么了？”双生子之间有着微妙的天性，那就是能够感知到对方的情绪波动。

　　顾家老五不语，只是用调羹把熬得精美的清粥送进嘴里。

　　尉迟丹妤给自己夹了一口青笋，顾家老五一个抬眸，便让她猛地收住嘴，连咀嚼的动作都变得缓慢，细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