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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噩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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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见,我去趟洗手间,等我出来咱们就回家好不好?”依旧还在那个角落没有挪动,陈初善拉了拉花紫见的手。
陆轻语就过来了一会,敬了两人一杯酒便也不再注意这里。
左右无趣,陈初善和花紫见也都不想多待,反正生日宴会该有的流程已经走完了,这个时候离场,也不算不礼貌吧!
只是奇怪,整场下来就喝了这么一杯酒,居然让陈初善感觉到了一点醉醺醺。
“嗯好,我等你。”花紫见的脸色也有些微红,但是意识还是清醒的,对于醉意的感受也不深。
随便找了个服务生询问了洗手间的位置,陈初善不想让花紫见多等。
洗手间里还有几个穿着名贵的女人在补妆洗手,陈初善也没有多在意,径直走进去,没多会便来到洗手池。
冷水打在脸上的时候让那醉意变得轻了很多,脑子瞬间清明了下来。
侧头在洗手池侧面的墙上扯了一张纸擦了擦手,然后抬起头捋了两下额前的头发。
洗手间的光不算明亮,抬头天花板上的灯光似乎并没有完全打开,以至于空间有些暗淡。
池前不远处的有个穿着露肩短裙的女人正拿着一只口红靠近着镜子,口红擦过嘴唇时让那唇色更深了。
鲜红似火一般的颜色,然后便有淡淡的香水味道,略浓。
勾起嘴角笑了笑,几乎来这种场合的所有人身上,都是这般,各种味道的香水交杂。
以至于整个空间除了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全是香水味,但作为医生的陈初善来说,她的鼻子已经基本将消毒水味道过滤了。
将脸上的水抹了去,拾掇好自己陈初善转身向着大厅走去。
但这还未走出洗手间的门,迎面对上的人,熟悉的红色大衣,像是在走模特步一般的向着她走来,蓝色的眼眸在略显黯淡的空间里,像是在发光。
“琼斯?!”疑惑的呢喃,陈初善心底熟悉的升起一团火气,就像是凭空产生的一般,莫名其妙。
秀眉蹙紧,陈初善并不像对对方打招呼,错开了视线打算擦肩而过就好。
看到陈初善的反应琼斯笑了笑,然后撩起了自己的头发,从腕上取下一根皮筋将头发绑起,伸出的手指在墙上轻轻的一按。
忽而变亮的洗手间连瓷砖都在反光,变得略刺眼的光芒让陈初善下意识半合了眼帘,然后微微半低头。
秀眉间的沟壑更深,眸色绕上了几分恼怒,燥气横生的心被强压下来,表显在面上便只有冰冷。
再次抬起头来时琼斯已距离自己不过一臂远,但陈初善没打算说话,更没打算再停留,而是直视着前方,脚步未停。
哒哒的高跟鞋声音更近了,让人好似觉察到有几分诡异的危机感,交错而过的人,有风从两人身边而过,那风从臂间窜起,拂至鼻尖,但却半点味道也无,连空间里本充斥的香味都被驱散。
然后就在陈初善快要离开时,肩上忽然一重,带着点力道让自己停下来。
“是陈医生吧!差点我都以为认错人了。”
门口的动静并没有打扰到洗手间内的其他人,只是视线在那两人身上扫过时,难免会有人皱起了眉,然后眼里闪过几丝妒色,从包里再拿出香水往自己身上喷了喷,摇曳着腰肢绕过两人离去。
空间的香水味道更深了,但是陈初善却一点也没闻到,只是看着琼斯,语气平淡“琼斯小姐好,我还有事,下次再聊。”
对上的蓝眸好像带着一点戏谑,以至于心里似乎暴躁之气更加浓郁,陈初善不想多待,几乎撂下这句话便挣开了琼斯的手走出去。
“真是的,怎么哪里都能碰到这女的。”陈初善深深的吸了口气,心里的燥意这才慢慢的平复,然后便赶紧远离洗手间,疾步往大厅走去。
大厅里的人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多了,来往的服务生忙着将醉酒的客人扶到楼上休息室休息,或是到门外车上。
绕开人群陈初善脚步更快了几分,心里的烦躁越来越多,还有浓浓的不安,眉头紧锁着,脑子催促着自己要赶紧离开这里。
当看到那熟悉的角落空无一人时,眸里更是带上点意外和慌乱。
“你有没有看到过这里的,穿着红色的裙子,很漂亮的女士,就坐在这里的。”
拉过周围距离最近的一个服务生,陈初善指着那角落空荡荡的沙发。
“冷静一下小姐,你可以到二楼左边走廊最后一个休息室去找她,刚才我们老板看她好像有些醉了,所以带她去了那个房间。”看起来甚是年轻的男子有礼貌的说着,挺直胸膛立着原地。
“好的,谢谢你。”不轻不重的松口气,陈初善微笑着道谢,然后松开了抓着服务生手臂的手,抬腿便准备往二楼去。
“等一下小姐。”但还没跨出脚步,手臂便被人拉住。
“老板说,如果到有人在这里问起刚才那位小姐的下落,就把这给交给你。”
长长的手臂套着手套,握住的拳头在陈初善面前一下松开,展现在面前的是一条银色的项链,在那项链最末端吊着一个银色的月亮型的吊坠,在大厅的光照下一闪一闪的,不断摇晃。
急促的脚步忽的慢下来,然后踏上了二路的楼梯,沿路的地毯将脚步声遮掩,连步印都不留。
夜色更深了,窗外的寒风也更加冷冽,院内灯光在一盏盏熄灭,热闹的大厅也人去楼空。
噪杂的声音随着时间的过去在变得安静,直到陆轻语送走了最后一个客人。
“你不觉得,你的计划,有些过于拙劣吗?”偌大的大厅再无一人,空荡荡的酒杯在四周的小桌上被摆满,地毯上有三两处白色,散发着奶油的味道。
“拙劣?高明?有区别吗?”浅声应着,陆轻语甚至没有在琼斯面前多有哪怕一秒的停留,只是擦身而过时眼眸深处的冷光,暗暗显示着警告。
“没有区别吗?!如此明目张胆的行为,你以为不会有人发现,还是说,其实你嘴里所谓的爱也不过如此。”轻笑一声,琼斯挑了挑眉说道。
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站在大厅中央的人,陆轻语勾起了嘴角,踏在楼梯上的脚步放下来,回头是的眼神却冷得惊心,连带着言语一同要冻住般。
“琼斯小姐,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评判,钱会在明日准时到账的,而所以……你该离开了。”
话落时,打开的门有冷风吹进来,使得温暖的室内顿时入冰窖一般,转身再次踏上楼梯的人脚步缓而重,然后就那么一步一步的,往上走着。
大厅里的人听到这般言语,也只是冷笑一声,转身时又好像想起什么“对了陆小姐,虽然并不想,但我还是好心提醒下你吧,最好不要正面和陈初善对上,否则,你可能会很惨。”
活落,琼斯也不再多说,转身便摇曳着腰肢离开,嘴里似乎还哼着什么小曲,很快身影便消失,独留下二楼楼梯间的人一家不屑的低声呢喃。
“惨!?那倒要看看谁比较惨。”
话落的此刻,幽暗的房间里,只有床头有一盏极暗的灯,橘黄的灯光,恰好照着床上的人微红的脸颊。
可能是今晚真的穿少了所以感冒,又或许是真的喝多了,在陈初善离开去厕所时,花紫见就越来越觉得难受,头也越来越沉。
然后也不知怎的陆轻语恰好过来,让她去房间休息。本来是想拒绝的,但是身体的状况实在糟糕,所以花紫见也只能拜托陆轻语去通知一下陈初善。
在房间休息了几分钟虽然依旧有些头重脚轻,但是已经好受了许多,继而也终于等到姗姗来迟的陈初善。
黯淡的房间看不清来人的脸,听到关门的声音时才睁开眼,只是看到熟悉的身影便又闭上眼,将双手从被子里缓缓伸出来,继而连带着声音也有些翁翁的撒娇语气。
“初善,我觉得难受,我想回家。”
轻蹙着眉,花紫见不想动弹,只等待着陈初善的靠近,拉她起来。
然而靠近的人并没有伸出手拉她,反而将手撑在了脸颊边,继而压迫感隐隐传来。
“怎么……唔?!”
说实话这吻来的有些过于莫名其妙了些,甚至带着点强硬,加上鼻息间传来的酒气,让花紫见睁开了眼看着咫尺的人。
侧面打过来的黯淡灯光根本让人看不清对方的脸,只是那眉目间好像有些忍耐,又好像有些烦躁和戾气。
“等唔……我你……我说等一下。”没有多少力气的花紫见废了好大劲才将将把陈初善推开一点点,而这般费力的,也让花紫见来了气。
“你怎么了?”眉间沟壑愈发紧蹙,对对方的强硬行为自然感到排斥,加上这环境的营造,更是让她会想到不好的事情。
可这般不喜表露出来,却并没有让陈初善停下,反而一下抓住了花紫见的手腕,倾过来的身体温度略高,压迫感更强,在花紫见还没开始挣扎是,便又是强硬的吻了上去。
伴随着挣扎的开始,黯淡的房间里似乎开始有了不小的动静。
同样时间的房外,琼斯已经离开,黑色的天空没有一点星光,一眼望去全是黑暗,近在迟尺的黑,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深沉。
然后黑色里的寒冷在很快掠夺所有温度,企图将一切都带往冰冷刺骨的地方,再用夜色将其埋藏。
而在那样的黑暗里,陈初善做了一个噩梦。
她看到了无数的像是触.手一样的东西,变成黑暗的爪牙,狰狞的带着她将面前看到的所有美好都全部撕碎。
燃烧的火焰和满目的猩红,胸膛里跳动的不像是心脏,而是潘多拉的魔盒,在不经意间打开,逃出一个又一个的恶魔。
那本是美妙绝伦的歌声也在恶魔逃出之后变成歇斯底里的怒吼,带着让人窒息的怨恨,在空间里不断回荡。
这个梦太可怕了,可怕得让人想逃,但想尽千方百计却逃不掉。
那是看不到一点希望和光明的地方,有被腐蚀的物体嘶嘶传出声音,然后在梦被惊醒时,只剩下一身尖锐的痛,和再也不愿去回想的记忆。
床头的闹钟在滴滴作响,被窝里伸出山的手在那钟响的第一刻便将其按住。
掀开的杯子坐在床边的人伸了个懒腰,穿着淡紫色的丝绸睡衣,打着哈欠半眯着眼站起身来往卧室外走去。
拉上窗帘的客厅没有一丝光透进来,缓缓的走向阳台的方向,手刚附在窗帘上,然后便突兀的听到砰的一声响。
大门被打开,走进来的人身材高挑纤长,穿着单薄的女士西装,一言不发的走进自己的卧室,然后关上门。
“嗯?”瞧了瞧墙上的钟表,何简兮蹙了眉“死丫头难道现在才回来?!”
一把拉开了窗帘,意外地窗外的光并不强,即便照进客厅,也没有将客厅的黑暗全部驱散。
被脱下的衣服满是褶皱,从外套,衬衫,到裤子,一路从卧室门口到洗手间。
唰唰水声打在地板上,氤氲水汽渐渐将洗手间的镜子染上水雾,镜子里的人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一个轮廓。
天花板上橘色的灯照在一具完美的胴体上,水流自头顶而下,划过紧闭的丹凤眼,秀挺的鼻梁,和毫无血色的唇,但唇角却破了,甚至仔细看去,脸上还挂了不少彩。
继而是颈部,肩上,甚至是手臂,雪白的肌肤竞是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青的红的还有伤口和咬痕,尤其是肩上的那个咬痕,丝丝渗血。
看起来就好像经过一场极为激烈的恶战一样。
而惨白的脸此时却被一双手捂住,变得颤抖的呼吸,淡淡的哽咽声,最后在水声里变成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