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杨戬同人]忘机》kyanmo

52、番外：之前与之后

　　番外：之前与之后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

　　轩辕郡翊刚刚从混沌中找回一点自己的意识，就听见有人在身边低颂《圣经》。那声音虔诚而优美，如淙淙流水，淌过心田，泠泠然然。
　　轩辕郡翊艰难地睁开眼睛，眼前白茫茫一片。他喘了半天气，待皮肤触感渐渐回来了，才感觉出这白茫茫一片是一块白布，把他从头盖到脚。
　　他极力用意识连接上每一根神经，有一种机器重启的感觉。
　　他艰难地，一寸一寸地活动着自己的身体。耳旁流淌着的优美音色却一直没有停止，甚至没有一丝波动。

　　他深吸一口气，掀开白布，坐起身来，柔和的烛光瞬间盈满他的眼帘。
　　吟诵声停了下来。轩辕郡翊适应了光线，就看见站在他身边的，正是暗夜绝。暗夜绝一身洁白的修女服，手持《圣经》，长长的水蓝色发丝披散下来，神情悲悯而虔诚，显得圣洁又美丽。

　　轩辕郡翊张开口，并第一次觉得气流通过喉咙的感觉是那么美好。
　　“看起来，是我赌赢了。”
　　“当然，是您赢了。”暗夜绝神情悲悯而哀伤。“您是唯一一个明白我的危险性还敢这样对待我的，我怎么舍得您死？您看，这是我的城堡，可如今，却只剩下我一个了。要是您也死了，那这世上，未免也太过无趣了些。”
　　“都……死了？！”轩辕郡翊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眼底慢慢染上深切的哀伤。
　　轩辕郡翊是真真伤心，暗夜绝也同样哀伤地看着他，实际上却是在心底对着他伤心的模样发花痴。所以说疯起来他是拍马也赶不上暗夜绝的。
　　满足了自己的恶趣味，暗夜绝眸光流转，神色一变，身上的衣物配饰也随之变化，瞬间变成了一位身着鎏金华服的殿下。
　　她抽出一张契约，神情高贵而庄严。“轩辕郡翊，我正式任命你为魔界外交大使，全权负责魔界对编号1023天界的外交事务。”契约银焰一燃，化作银光没入轩辕郡翊胸口。

　　轩辕郡翊还没来得及询问，暗夜绝权杖一顿，他就感觉脚下一空，仰头就掉了下去。边往下落还听得到暗夜绝的喊声，清亮又缠绵。
　　“美人就在远方等着你，勇敢的少年啊~快去创造奇迹！”

　　轩辕郡翊看着天空中离他越来越远的城堡，衣袖一甩手掌一扣，总算是逃离了被摔成肉饼的命运。他环顾四周，才发现他身处的地方是魔界的白鸽广场，而他扣住的东西，就是白鸽广场上显示悬赏公告的大屏幕……轩辕郡翊突然瞪大眼睛，和屏幕里高挂第二的自己对视，悬赏金额后面的一串零和“一根手指XX，一条手臂XX……”的附加说明看得他眼晕。他缓了一会气，从屏幕上滑下来，就发现广场上弥漫着一种安静而诡异的气氛。所有广场上的生物都直勾勾地盯着他，就连一个抓着气球坐在喷泉旁的小男孩，也缓缓微笑着，露出了两颗小小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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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为一件伏羲神王为平衡三界造出来的器物，玉帝最近深切感受到了某种他绝不可能拥有的情绪。

　　之一，就是无聊。

　　和谈之后他走了几趟封神台，不知是因为那个轩辕四皇子送的东西起了作用还是魔界的疯子实在是太邪气了连封神台里的恶业都不敢放肆，总而言之，这一场恶站打起来几十万神仙妖魔死下来，恶业竟也没增加多少，反而还有越来越平静的意思。这就表示，大概有几百年或是更长的时间里，他还得继续无所事事……
　　其次，就是深深深深深深的悔恨。
　　他从来没有一刻像如今这样痛恨以往的自己！想当年杨戬在的时候，斗起来多有趣啊，只要他逼上一逼，杨戬立马就能弄出一万条应对计策来，旁边还有个包藏祸心虎视眈眈的老君……就算是之后沉香当司法天神那会儿，虽然和杨戬没有可比性，但逗弄一下看他们一大家子咋咋呼呼惶恐不安也挺有趣的。哪像现在，沉香一家龟缩起来做人，老君也躲进兜率宫“闭关”去了，那个魔界的使者天天一副“我上头有人”的鼻孔朝天小人得志样，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还有——
　　玉帝拨开眼前的云雾，眼巴巴看着巫山附近一小镇里魔界使者的庭院。温柔的阳光下，柔软的碧茵上，有两人相依而坐。其一人傲慢无礼呼呼大睡正是他在心里诅咒了千万遍偏偏动不得的魔界使者轩辕郡翊，另一人白衣卓然幽深苍冷，分明是杨戬！
　　想当初他刚发现的时候是喜大大地超过了惊，可他天天扒着云头在这偷窥……不，观察，才发现除了那个他偏偏动不了的魔界使者，这杨戬竟是个油盐不进的……
　　杨戬羽睫轻抬，一双清亮的眸子看向云端，幽深冷然，偏又隐含深意。玉帝激动得脑子里思绪纷飞，一瞬间千万个想法闪过，只留一句“他会怎样做！”，结果杨戬只是随意瞥了一眼，便敛下眼帘，继续翻阅手中典籍，仿似先前那一眼不过是错觉。

　　恰如一盆冰水当头浇下，玉帝僵立半天，大大地，深深地，无力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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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轩辕郡翊趴在自己的算命摊上，半张脸都埋在了手臂中，只露出一双漂亮的黑色大眼睛，专注地盯着街对面一个油馃摊的油锅。极高的温度让锅里的油翻滚沸腾，油馃子也随之翻滚浮动，露出底下已炸好的金黄色的一面。轩辕郡翊甚至能看到油馃上一个金黄色的小泡轻轻炸开，喷出一小股热气。
　　“老板，给我来十个。”一黑衣女子站在摊子边，递过钱，拿了油馃子便迈步离去。

　　轩辕郡翊慢慢抬起头，看着女子的背影，突然朗声叫道：“姑娘，你觉得‘艳艳’，像不像一个美人的名字？”

　　那女子脚步微顿，头都还没来得及回，一个“俗”字便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