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缝》一心作品

5、设计与装修

　　1、

　　10月26日那天的上午，我正在参加平安保险的岗前培训班。
　　在那之前，我已经上了一周课了。最一开始是叫新人入门班（忘了这课具体叫什么名字，大概是这样），学习了保险知识。考试通过。转而在第二周继续上课，课名变成了岗前培训班。
　　10月26日那天，正是岗前培训班的第一天。刷过卡，领了教材。第一节课，听到台上的老师说要在社会关系单上写上至少50个人的名字和联系方式，我忽然发现我一个也写不出来。
　　在课间休息的时候，我苦闷地站在楼梯间两层楼的中间位置，给头一天通知我面试的一家公司打电话，问可不可以十点钟去面试。当时是打算偷偷溜出去面试。在下课之前赶回来刷卡。两不耽误。

　　我失业两个月。一直过着没黑没白的自由人的日子。因为无聊来上这个平安保险的班。也因为没法拒绝老乡阿静的一再邀请，反正也有时间，干脆就遂了她的愿。但是，在平安上课的那一周，内心一直自怜自哀，觉得怎么会混到这个地步，都要做保险了。真是没法接受。

　　我赶到了嘉宾实路的城市广场。按照地址很容易就找到了那个叫HY的公司。其实决定来面试，纯属偶然。还能记得通知我面试的那个女孩的声音很柔和甜美。

　　公司也没有什么特点，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地点在罗湖区的中心，万象城的对面。可能当时最吸引我的也就是这个了。

　　26号那一天印象最深刻的是两点。一个是等待的时候，初次面试我的那个女孩子，长相甜美，我问她，是你给我打的电话吧，她说是。声如其人。很年青的样子，却有一种成熟和威严。真是少有。

　　她带我去了总经理办公室。见到了李总。没说几句。李总就像发现新大陆，双眼放光，热情地招呼我到会客椅上去坐，一边喝茶一边聊。
　　这对我不陌生。
　　我能给人非常好的第一印象，这似乎是我的优势，尽管自己也说不清楚这优势的具体内容。因为说不出，所以可以说一直不知道自己的优势是什么。我了解自己的缺点，却说不清楚自己有什么优点。

　　然后这位李总喝着茶和我侃了三个多小时。我一直想结束这场不像面试的面试，因为赶回去刷下课卡就要来不及了。但是就是无法结束。我们订好了薪水。也订好了上班时间。我一看表竟然是下午一点了。上课的事算是泡汤了。当天就办了入职手续。
　　第二天就上了班。

　　我现在还能记起当时的一些细节。领导的热情。简直没有拒绝的理由。
　　唯一一点让我不喜欢。也是致命的。如果不是在这个年末，在自己实在无聊的情况下，在经济告急、开始把上班当成幸福事的心态下。我可能不会想迈进这个行业里。
　　对。就这一点，我最不喜欢的一点，就是这家公司所从事的行业——室内装修与设计。

　　2、

　　NANA娇小的身影，在办公室里闪过去。
　　看到我，她停下来。眉心蹙着，愁容满面。
　　这是12月30日。家装公司解体了。

　　3、

　　接受这份工作的第一天。
　　李总从微信里传给我许多文件，让我学习。业务部只有一个业务员坐在座位上。据说也是和我同时入职的。我把他叫到会议室里谈了谈，一个白白净净的小胖子。
　　还有两个老业务员，调休了。
　　第二天早上，我见到了。94、95年的两个聪明的孩子。男孩大一点，一来就很有礼貌地和我打招呼，介绍自己的情况。女孩比男孩小一岁，清秀可爱。男孩也很帅。两个人是一对情侣。

　　工作的开端并不难开展。不像在上一家公司时，所有思路都是自己去想。
　　行政部直接发给我客户电话单。电话单是经过处理的，，只有电话和客户的姓氏。房号与其它信息全部不见。可见防备之心。
　　我只需要安排他们打电话。

　　我拿出了很高的热情。

　　4

　　2017年到了。已经到了3天了。
　　在第二天时，我去医院挂号。发现上面的年龄比我第一次到这家医院时足足长了两岁。忽然发现时间已极快的速度前进着。照这个速度，我很快就会老去死掉。立即觉得要做的事没做的事，可能太多了。

　　到了3号。新一年工作的第一天。早上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弄工资报税部分的报销。（超过S市报税工资之上的部分，用□□抵税。）不，这不是第一件。第一件事是我打开电脑查找深圳都市报，不是为了看新闻，要看星座运势。运势上说，今天会情绪低落，要少说话。
　　实际也证明，我确实情绪低落。我的工作内容是去弄报税的□□。上午又开了两个会。早上NANA按照李总的交代，开了公司新年第一天上班的早会，只有四个人，我，NANA，前台和财务。如此局面，我谈笑风声。
　　然后我开了业务部的会。向大家说了眼前的公司局面。家装公司黄了。
　　但是业务可以继续做。可以和外面的设计师合作。会议中间，看到原来地产那边的业务员，情绪都不高，我也有那么一瞬间不能从容。但幸好会议天天，开了两个月我也习惯了。很快找回感觉。

　　下午，公司大老板王总亲自来给我们开会。
　　讲了公司继续回归到房地产行业中。家装就彻底放弃了。
　　我知道这是结束了。从10月26日，到12月26那天接到李总的解散通知。整整两个月。
　　我经历了一个不成熟公司的最后时光。我曾想力挽狂澜。
　　却发现用力过猛。
　　加速了它的死亡。

　　5

　　接受新工作的第一天，总经理就交待了我每天必须做的事。其中一项，就是每天晚汇报。把当天的工作编辑微信发给他。我第一天发了。第二天没发。他到公司后立即巧妙地向我讯问前一天的工作内容。。我便明白，这是不能改变的。我必须每天发给他晚汇报。
　　他又发了许多表格给我。以前房地产与家装的知识，文件好几十个。我用了很久才将它们分门别类。
　　业务部招来了几个新人。
　　我采取怀柔的政策去管理。所谓人性化和对他们尊重。但最后，他们纷纷离职。有的不足一天便离职了。
　　我开始自我检讨。
　　电话销售开始出现成果。每天基本都可以打出几个客户来。我曾经有过一段三个月的电话销售经历。这个时候派上用场。亲自辅导每个新人。业务员有了客户，开始向我寻问具体的沟通办法，主要就是微信上的沟通。我也给予辅导。

　　但是新人留不住。我开始寻找原因。
　　每天给总经理晚汇报，发现也挺好。也是对自己每天工作的一个总结。
　　我开始思考发展方法。
　　但是出现了第一个问题。从出现第一个客户开始，我发现，设计部存在着巨大问题。首先是态度恶劣。

　　这中间还有个小插曲。我入职后的第一天，就有一位同事要在第二天结婚。他主动和我聊天。我一直思索自己要不要去参加。但竟然总经理也来问我。思来想去，还是去了。随了二百块钱。只当祝福别人的喜事了。同事们都去参加了。这位新婚同事也在婚后请了长假。再也没有出现。如我曾感觉到的那样。

　　设计部的问题，让我内心忧虑。

　　6
　　20170113

　　唐设计到公司来了。
　　从公司解体之后。设计部全部解散离职。已经过去13天了。在公司的最后一个星期，我们吃了两次饭。第一次是NANA请的，第二次是我。之后便是上个周六的晚上，又AA制出来唱了歌。公司虽然解散了。我们因工作而建立起来的联系，却没有那么快散场。

　　唐工是我拉到公司来的，在一个半月前。我刚刚进入HY装修设计公司之初。
　　最初的半个月，原设计部的三名设计师，让我非常头痛。也很憋气。我向总经理提出了设计部的问题。才发现原来李总也为设计部的问题头痛。我提出应该快刀斩乱麻，引进新人，他同意了。

　　唐设计是我通过我原来带过的兵（小林）介绍的。小林是我上一家公司的业务部手下。他说唐设计人品好，会处理关系，总之，好一顿赞美。
　　唐设计最初是不想来。犹豫了好一段时间。最后在我的一再热情邀请下，难以拒绝。便同意到公司。
　　现在想来，我当时也是因为觉得原设计部的三个设计师，都没法使用。一个五十多岁，举止依然不靠谱的；一个90后的河南籍设计师，他的问题，不用说你懂的。另一个广西中年女设计师，与人沟通成问题。

　　三个人性格都让人不舒服。更别说要将客户交给他们搞定了。

　　我从内心不喜欢这三个人。所以我极力邀请唐设计加入。
　　这一步却直接将公司推向毁灭。

　　7

　　很多事应该当时就记录下来，过后回想，很容易忘了前后困果。连自己也理不清头绪。
　　家装公司解体14天了。这是漫长的14天。我们也像高速运作的机器，忽然被拔了电源，却还不能一下子刹住车，但经过这14天，终于停了下来，认清事实。最近几天，年关将近。
　　13日下班时，我与总经理打招呼，他看起来欲言又止，有话要说，最后还是说出来。问我，你在忙啥，你最近在忙啥。我有点蒙，说没忙啥。他又说让我和王总打好关系。我便奇怪地问他，为什么。他说王总只听到他一面之词，并不能体会我的好。我当时的第一反应，竟是恼火。我只管做好我的工作，为什么要去琢磨和他打好关系。我竟敏感地觉得他对我有点想法了吧。
　　家装公司解体时，是他将我留了下来。也许确实出于一片好心。我应感激才对。不过经过这解体后的半个月我的气势也基本被彻底压低了。
　　我到了这个年龄。依然不能肯定人心的真正面目。宁愿还是以好的方式来面对。总想着万一他是对我好呢?

　　8

　　唐设计到位后，原有的设计师，只保留了一人，另两人离开。唐设计又通过自己的关系，找来了两个设计师，陈和刘，陈是潮汕人，还真是不错。刘是个吉林姑娘，为人较硬，不太舒服。
　　长话短说。新组建的设计部，一个月也未能开单，但是谈单有二十二个。一直在谈，就是没有结果。有两个单本来希望很大，结果也是没有成功。

　　李总那边开始出现莫名其妙的状态。他首先是说大老板王总有想法了。到月末如果再没有结果就要关掉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