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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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期节目如期播出，观众毫无意外地焦点全放在了导师身上，各追各的爱豆。
练习生都是新人，没有粉丝基础，要不是自家偶像在这里，他们也不会守在手机上，天天刷着节目的消息。
张识和范子涛的矛盾，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他们都有戏腔和舞蹈功底，在首演的时候被评价张识的戏腔要更胜一筹，因为他音色的特殊，让他在开口就和范子涛拉开来了差距。
好不容易躲过他来到舞蹈组，没想到张识也会加入到安湫这组。
舞蹈组将安湫和孙艟钧两组的组员糅合在一起，以一种折中的风格，排出主题曲的团舞。
总被导师夸奖的张识，让范子涛日渐心生不满，在被安排他做一段中插广告的时候终于爆发了。
明明自己的经纪公司要比他好，公司里的资源也是倾向于他这边，可偏偏在节目里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低个儿一遍又一遍地在这里出风头，人人为他称赞。
这天排练完，范子涛在走廊上拦住张识，厕所这边没有监控，所以他也没必要装作单纯的样子，直接给他了个下马威。
没想到这小低个儿甩下一句“拭目以待”就走了，连看都不看他的。
气得范子涛直跺脚，就看到宋凛哥俩好地搂着棠竹迎面走过来。
宋凛走到他身边，捏住了鼻子，歪着头问棠竹：“哎？这怎么这么难闻啊？”
棠竹懂他的意思，配合着回答。
“我也觉得。”
“可厕所明明有香薰啊，奇了怪了。”
“确实。”
范子涛不明所以，竟也吸了口气，却只有玫瑰香薰香甜的味道。
宋凛仿佛这时才看到一旁的范子涛，恍然大悟：“噢，原来是有人嘴巴太臭了啊。”
意识到刚刚那一幕被他们看见，范子涛羞怯难耐，咬牙切齿，气冲冲地离开了。
总算出了口气，宋凛乐得肚子疼，棠竹无奈地摇摇头，跟他在一起待了这么久，自己也越发幼稚了。
拍了拍他，“好了好了，抓紧时间吧，等会还要训练。”
“看他还嘚瑟不嘚瑟，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没点本事只会欺负人，丢人！”
这样的戏码在这里只多不少，无论是明面上还是暗地里，都让这里时刻充满着火药味。
镜头前还好点，顶多就是互相内涵一下，过过嘴瘾，不为人知的地方那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棠竹跟着宋凛就经常一起打抱不平，除暴安良，让他俩的名声在百人中传开，成为了不少人的老大哥。
“棠哥，我修改了一下自己的节目，可以帮我看一下嘛？”
“棠哥，我家里寄过来的特产，和凛哥一起吃吧...”
“棠哥......”
工作人员非常纳闷，怎么他堂弟这么多？
“大家为什么要叫你堂哥啊？”
“......我姓棠”
“......”工作人员不放弃地问，“那为什么要叫你们哥呢？”
宋凛：“我比较凶吧。”
棠竹：“我年龄挺大的。”
工作人员竖起大拇指：“您们可真谦虚。”
除了每日里和这些弟弟们斗智斗勇，最重要的是要准备自己的单人节目，棠竹没有忘记这个。
但选择表演的形式让他犯了难。
个人节目不同于首演的小组节目，不会受团队限制，给了练习生们自由发挥的机会，就要求他们尽可能让导师看到自己最擅长的才艺。
在他快到了茶饭不思，衣带渐宽的某天中午，大家都在大通铺午休，棠竹推开练习室的门，走到他好久没摸的乐器前。
掀开盖子，手指从黑白键上掠过，缓缓向下压去。
一段旋律从指间流出。
像是秋天里的童话，片片红叶漫天飞舞，在空中打转落下，风把它们送到林荫小道上，层层叠叠覆盖在一起，铺满整条小路，主人公踩在叶上，发出沙沙的私语......
棠竹闭上眼睛享受着这场演奏，感受双手在琴键上跳跃，烦恼和杂念通通被抛在身后，曾经的记忆渐渐浮现在脑海。
“学习艺术不是来炫耀的，而是为了更好地享受艺术......”
“小竹，琶音不是这么弹的，你过于追求速度就会忽视按键的强度，要把每一个音弹得清晰饱满才行......”
“八度更要弹准确，这首曲子精髓就在这里......”
音符在指间飞舞，由慢到快，又趋于缓和，从沉郁厚重，变得清脆灵动，缓缓收尾。
他想，是时候回家一趟了。
现在不是过年返乡的高峰，乡下有点冷清，棠竹一路踩过泛黄的落叶，来到一间小四合院。
大门半掩着，听到他的脚步声，院子里拴着的狗厉声地叫喊起来，他推开门，就看到平常卧在台上晒太阳的狗跳了下来，把绳子拉得比直，冲他叫个不停。
院子里看不到其他人，棠竹叫了它两声，似乎认出他的狗声音低了下来，想往他身上蹭。
他走过去摸着它的脑袋，问：“奶奶呢？”
狗哪里听得懂他讲话，眯着眼享受着头上抚摸它的手。
在院子等了一会，棠竹掀开房间的帘子走了进去。
屋子里不透光，他抬手打开灯，看着角落里被盖起来的钢琴。
右手顺着落了一层灰的单子抚过，划过长长一条指印，停了下来，拽起单子的一角，一把拉起，扬起不少尘埃。
熟悉的曲子飘出院子，让走在路上挎着菜篮子的老婆婆跟着哼了起来，“哟”了一声，加快了脚步。
“让我看看谁回来？”
音乐没有停顿，一气呵成，又加了一个漂亮的收尾。
“哦哟！是我们的小小竹啊！”
老婆婆腿脚麻利得很，已经走进了屋里。
眼神往桌上一瞥，不乐意道：“你说说你，回来还拎这么多东西，当你奶奶我是猪啊！”
棠竹合上钢琴盖，转身叫道：“奶奶。”
“哎哎哎，我们小小竹这次回来长进不少嘛！”婆婆脸上乐开了花，笑眯眯地拍着他的背。
“奶奶，您就别嘲笑我了。”
婆婆嘴一撅：“我哪敢嘲笑你呀，是真的进步了，比你爸妈还有你哥都要厉害了。”
自己有几斤几两棠竹还是有分寸的，伸手接过奶奶手里的菜篮，和她一起往厨房走去。
对着水流冲洗菜，问道：“奶奶，家里还在种菜吗？”
“是啊，自己种的，放心。”奶奶一边添柴火，一边用扇着扇子。
“奶奶，您年级大了，能少干点活就少干点，多在家歇歇。”
将洗好的菜放在案板上，棠竹拿起一旁的菜刀麻利地切了起来。
“好好好，还是小小竹最疼奶奶了，知道你们爱吃自己家的菜，我就种一小块，不累的。”
奶奶在这里生活得久，不愿意搬到城市里，他们也只有在过年过节才见面，每次奶奶都会给他们做一大桌好吃的，食材都出自自家，绿色无公害。
棠竹很难不承认他这次回来是有些想奶奶的手艺了，尤其是奶奶亲手搓的汤圆。
饱餐一顿，他陪着奶奶在电视机前看着老电视剧，都是以前播了好多遍的。
老演员精湛的演技和出彩的剧情，百看不厌。
“这老陈写的书可真不错，上学的时候就属他爱看书，”奶奶看着上面的两人飙戏，随口一提，“哎，小小竹？里面有个小孩跟你长得挺像的。”
棠竹从手机里抬眼看去，电视上播放的剧名正是......
《山河》。
不是挺像，那就是他。
“奶奶......”
“啊？”奶奶眼睛也没瞟一下。
“那就是我。”
奶奶：“啥？？”
看他样子不像撒谎，奶奶突然八卦了起来。
“来来来，给我说说怎么去演老陈的本子了？”
棠竹有些不好意思：“以前陪同学去试镜，被陈老拉着去试了试...”
“老陈虽然脾气臭点，眼光还真不错，改明儿见他一定好好夸夸他。”
“奶奶你们认识？”他才意识到。
“一个村的，光着屁股长大。”
“......”怎么从没听说过。
“他啊，考学考出去了，就没再回来过，混得倒也不错。”
..................
剧情进入下一个矛盾点，奶奶就把注意力全放电视上了。
看到棠竹出来：“哎哟哎哟，真是我孙子，瞧瞧这模样，多俊呐！”
坐在电视机前的本人在拍摄现场被夸过无数次，都坦然受之，却实在招架不住这样的“公然审判”啊！
不过老人看得开心就好。
临走之前奶奶搜刮了好些吃的，给他装了满满一包，还说城里吃不到，让他有空多回来陪陪她。
棠竹笑着应声，背着沉甸甸的包离开了。
来往的人们都没注意到身后平白来的一道闪光。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 24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