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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你 ...

  •   自从星期五吵过架之后,我两天都没有联系他,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从好那天开始,我们每天都有短信或者电话联系,可以说是密不可分。
      本来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打算周末住到他那里,两人想来个近一步了解,顺便享受一下难得的幸福的假期,却终因这次吵架而告吹。
      我赌气闹失踪,不开手机也不上网,出去疯玩了两天。回来后,竟然觉得空虚。心里似乎怎么也填不满,总有一个缺口在向外漏,美食,服装,狂欢,最后都漏的一干二净,直想他。
      周一上班后,我就照例开了手机,手机里很安静,也没有他的任何消息。我该知道的,他是一个倔强的男人。然而,今天一天也没有任何消息,这让我开始心神不宁,中午的时候我甚至想放下架子去打电话给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抱起了自尊去活受罪了。
      我知道我的内心深处有他,并且绝对放不下,他就像一块磁石,牢牢的吸引住用铁灌注成的我。所以我只是闹了个小情绪,但怕他认了真,这样想着,让我更加疯狂的想念,越发不甘心。
      秋天的白天开始变短,五点多钟的时候,天就昏暗了下来。我关掉工作室的灯,背起背包,准备回家。站在门口我再次犹豫了一下,想着要不要直接去他家。但是矜持,让我只是叹了口气,还是坐上了回家的公车。一路上,我的手机一直拿在手中,百无聊赖又满心期待的把玩。
      等到我对自己说,今天是没戏了的时候,手机却意料之外的响了起来,吓了我一跳。一看,是他。笑容禁不住漾满面,又赶紧收了,斜眼瞅瞅四周,怕人看了热闹,却又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只有清清嗓子,用手遮住嘴巴,接起电话。
      “喂。”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准备用一个字证明我在,然后听他说。
      “嗯,我是林诺。”混蛋,谁不知道你是。
      “找我干吗,不是再也不要见我吗?”我的声音看似冷漠了一些,其实听者应该觉得是在撒娇,拿捏着分寸呢。
      “我饿了,过来给我做饭吃。”他竟然敢比我还冷,当我使唤丫头!“哼,没空。”“不是下班了吗?”“还有业余生活呢。”“可真够糜烂的。”那边轻描淡写,却惹得我火冒三丈:“关你屁事,我乐意。”
      沉默,他真是擅长用这招。我忍。大概是不想再处理这种僵局,他终于可怜巴巴的重新开口:“我背疼。”“活该,你不是一向很能吗?”我嘴上不饶人,心里却有些发酸,你这个笨蛋,快说想我啊,快说想见我,我就立马下车打车过去。快说啊,林诺!
      再沉默,然后更加可怜巴巴的开口:“我的头也疼。”我晕,“你就说你哪儿不疼吧。”你怎么就不说我想听到的话呢,你明明想见我,想让我过去,怎么就不开口。上次吵架的赌咒仍然历历在耳,让我怎么能轻易放得下架子。
      那边却收了线,好你林诺,你有种!
      我怒气冲冲的关掉手机,和接起电话时判若两人,邻座的小姑娘不安的打量我,见我回头,赶紧把目光调转窗外。
      我想我现在一定很凶恶,杀气腾腾。
      但我还是下了车,转车去了他家,我被他打败了。我就是心软,没别的优点。但是不打车,因为我小心眼,都气成这样了,连句好话都没有,谁肯再多付一分钱。我痛快的想着,好像借此扳回一城,却忽略了自己的心急。
      下了车,天色已暗,十月的傍晚,匆忙,一眨眼就天黑了。这么久,竟没来一个电话,看来他是吃定了我,这个没良心的男人。我自己走在马路上,肚子有些饿,还有些埋怨,不见一个卖吃的地方,只有过去做点吃的了。
      本来打算敲门进去,想到他不方便,不知要磨蹭到什么时候,直接自己开门进去,以前他为了我找他方便,给了我把钥匙。客厅里黑黑的,只有他的卧室亮着灯。
      他半躺在床上看电视,见我进去,好像并不意外,招呼我坐到床边。他欲来抱我,我起身,闪了他一下,他忙按住床沿,又喊背疼。“少在那给我装可怜,你骂我那本事呢。”我想心疼一下,话到嘴边又变了味。想起周五他说的话我就生气。
      “我那不是气话嘛!何必这么记仇。”“我记仇,这话放到你身上,你还止不定恨我多少年呢。”“你说我的还好听到哪儿去了?”“得得,又要吵,今天又是要来吵架的?”我俩一见苗头不对,都赶紧住了嘴,然后觉得有趣,互相看着对方笑了起来。
      “你爸妈呢?”他跟父母一起住,方便照顾,我一般在他们不在的时候来,还没见过。“他们出去玩了,这两天都没回来。”怎么有这样奇怪的父母,有个不良于行的儿子放在家里,还到处游山玩水,还真放心。也难怪,就因为有这样奇怪的父母才会有这样怪胎的儿子,这就叫上梁不正下梁歪。远了远了,我收回我的思路。
      “你自己不会做点吃的?”“懒得动。”“那饿死活该,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家伙。”“我真的背疼,昨天摔了一跤,今天一天躺在床上没敢动。”他的口气缓和了下来,又显得无力,话里还充诉着委屈,好像一个想人疼想人爱的小孩,却被无情的遗弃了。这是在控诉我吗?
      我站起身来,叹了口气,欲走开,他赶紧拉住我:“你又要走?我......”我甩开他的手:“拉着我干吗?我去给你做饭啊,大少爷,丫鬟在这有礼了。”我屈身做了个行礼的动作,把他逗乐了,好似也松了口气。
      一边做饭我一边想星期五的时候发生的事,不就是随便说了句他不好别人好之类的玩笑话吗,至于生那么大的气,真是小心眼。两个人以此为风眼愈吵愈烈,谁也不让谁,话也越说越难听:什么以后我再不来了;你千万别来,我不求着你。什么你浑身都是毛病还要求人家看你好;我也没求着你看啊,看不惯别看。什么我看你我就头疼,你是不是药店派来赚钱的;药店赚也不赚你这种先天大脑积水的,等等等等。不能一一罗列了,因为有些当时华丽无比,精彩绝伦的话语只是一时的激情,过后要想也想不出来,现在也忘了。
      哎呀,我俩,还真是默契。
      做了几样简单的,端上桌时,他也摇着轮椅下来了。低头吃饭的时候,我才发现他长长的刘海遮住的额头上红了一块。“怎么弄得,不会是摔跤的时候撞哪儿了吧?”我伸手轻轻摸摸,不肿,就是红,仔细一看好有点划痕。
      “哦,没事,昨天饿了,煎鸡蛋吃,学人家颠勺,一不小心把鸡蛋掂脑袋上了。烫的。”我的手指由摸变点,想笑道:“还在这给我胡说八道。”“真的。”他摸摸额头,然后学了一个物体垂直下落的样子,直指额头,“我一抛,那么高,抬头一看,就落上面了。”“好了,相信你还不成,快吃吧,猪头。”我笑,有淡淡的心疼。
      吃过晚饭,我收拾好了,想离开。他挽留我:“你真的要走?不留下来陪我?”“你吃饱喝足有劲儿了,我怕你又要朝我发威,我还想带着好心情睡个好觉呢,别惹我上火了。”“你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小心眼,一点事就咬住不放了,总提总提的,有意思?”
      “有,怎么没有,你不知道唯小人和女人难养吗,女人都是小心眼,愿意翻旧帐,而我是所有女人中的杰出代表,最典型的一个,最烦。”他看着我,皱皱眉头,低声道:“我认命了。”然后一把抱住我,把我的包扔出老远。
      我玩性大发,用力挣脱。他那平时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身板,此时却蕴藏着那么大的力量。我抖动了一会身体,把他和轮椅带的左摇右摆,后来又怕伤了他,便停了下来。
      他含笑看我:“不走了?”“不走了,被鬼缠身了,回去怕也睡不好,不如在这享受免费热水澡。”他才放开我,又说:“背疼。”
      从打电话开始,他就不停的提醒我,看来是跟我撒娇,想让我照顾她一下。我神经太大条,听完就忘,现在不觉想捉弄一下他,装作没有听见,坐在一边看电视,神经兮兮的跟着娱乐节目大笑。想他来求我。
      沉默,他不做声,坐在一旁沉默。我偷偷瞄他,他看不出什么情绪,我倒难堪了,装不下去了。
      我一边给他按摩,一边对自己说,苏哲,你总是输给他的沉默。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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