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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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什么也没有发生，他只是一直抱着我，听我倾诉着自己的委屈。这让我更加肯定，我和樊翊之间也许是不会有故事的，不论是现在还是将来。我不知道他到底明不明白这一点的，无论如何，我都特别感激，感激他没有趁人之危，也感激他没扔下我，而是选择继续陪在我的身边。
后来不知怎么睡着了，胃疼在第二天早晨一觉醒来之后就消失了，我又变得活蹦乱跳，完全没有了昨晚那幅凄惨的弃妇样儿。樊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只在屋里留下一张纸条，嘱咐我吃东西要注意云云。
我把纸条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筒里，然后努力淡忘着对他的情绪，希望让昨晚变成一场梦，在醒来以后就消失的没有了任何踪影。
九点半左右，我去一家挂靠的婚纱影楼帮忙出外景，在海边忙到下午一点半才吃饭，我也害怕再受昨天的罪，所以只是吃了一点工作餐就不敢再吃了，可不用十分钟，马上就有效果了，我的胃又开始像昨晚一样刀割般的疼了起来。
旁边帮忙的小助理发现了我的不对劲儿，过来问我：“哲姐，你没事吧？”我说“中午没吃好，胃疼。”他心领神会，很体贴的加快点儿速度帮我早些的把外景结束了，然后送我回了工作室。
回去吃了药，就彻底趴下了，因为实在是太疼了。我把枕头折起来垫在身子底下胃的位置，因为那里有一个穴位，往里按压就等于是在治疗，可以缓解一下疼痛。
这个还是林诺教给我的，他胃疼的时候就经常这么做。以前他还总是劝我不要胡吃海塞，不然把胃吃坏了可很难养回来。可我觉得都已经好几年没犯过大毛病的胃，肯定已经变得很强壮，所以对他的话置若罔闻。没想到一离开，就被说中，还真是讽刺。
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迷迷糊糊的又睡了一觉，醒来后，已经好了很多，就是隐隐约约的还不舒服，不敢再造次，干脆老老实实的一直趴在床上得了。
下午五点多钟的时候，有人敲门。这个时候，最有可能的就是我妈和我哥，可不知为什么，脑袋里的跳出来的第一个名字竟是樊翊，觉得门外是他的预感非常的强烈，一开门，果然是他。
原来终究不是做梦，没法在心里一点儿痕迹也不留。
“你好点儿了吗？”樊翊把带来的吃的一一从袋子里拿出来，“我给你带了点儿粥，你用微波炉热一热喝了吧。”他把杯装的稀饭递给我，表情淡定的好像他也失去了记忆。
“不吃了，一吃又该疼了。”我懒得理他，重新躺回床上去，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既在享受着樊翊带给我的关心与爱护，又有些抵触这种过于亲密的关系。
然后我听见他走进厨房，打开了微波炉，把粥放了进去。一分钟后，一杯热得刚好的粥就送到了我的面前。
“老不吃东西也不行，喝点热粥，肯定会舒服一些。”樊翊把勺子也递给了我，看他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我轻信了他的鬼话，真的把那碗粥慢慢喝了下去。
然而，十分钟之后，我的胃又开始抗议，疼得我直冒冷汗。
“都是你害的，还说喝了就会好，你看，又开始疼了！”我捂着肚子趴在床上，把疼痛转化成力量冲他耍威风。
“怎么这么严重，不行，今晚怎么也得去医院看看。”樊翊显然也害怕了，过来拉我。
“不去，不去，你别拽我，快走吧。”我火大了，不耐烦的冲他嚷，这个世界上，只有林诺能在我这里享受到橡皮糖的待遇，其他人都得靠边站。
“不行，这次不能由着你了。”樊翊过来，一把就把我抱了起来，抗在肩膀上，不顾我的挣扎，往外走。
刚走出门口，我就看见一辆熟悉的车子开着车灯从另外一栋楼那边拐过来了。
“快放我下来，”我使劲儿的捶他的后背，“快点儿！”
“不行！”樊翊斩钉截铁。
“什么不行，我哥来了！”我气急败坏的嚷道。
他一惊，脱手把我放了下来。
“不准跟他说我胃疼，听见没有！”我恶狠狠的瞪着他。如果被他们知道，我准会被抓回家去住。
说话间，苏楷的车子已经驶了过来，停在我们面前。
“有客人？”苏楷跳下车，过来问我，显然他还没认出樊翊。
“高中同学，哥，你不记得了？”我强忍住胃疼，装出一副自然的样子。
苏楷走近一点儿，仔细的打量了几眼樊翊，然后嘴角浮现出一丝莫名的笑容，“怎么会不记得，上次同学聚会，和你亲密接触过的那个。”
此话一出，我和樊翊当即傻在了原地，气氛顿时尴尬极了。樊翊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眼睛看向了别处，不知是不是在找地洞好钻进去。
“哥，找我有什么事？”我赶紧转移话题。真没想到我哥的记忆力有这么好，早知道就不这么介绍樊翊了，让他一直认不出来就得了。
“没什么事，咱妈打电话让我带你回家吃饭。”苏楷一边回答着我，一边还瞪着樊翊。
我现在是一听吃饭就害怕啊，赶紧推掉：“今天算了吧，我俩还有事，明天回去。”
“你们有什么事？”苏楷的眼睛就没从樊翊身上移开过，这句话显然也是在问他。
“哦，没什么事，也是吃个饭。”樊翊被他这突然一问，变得很紧张，一时也没编出个什么合适的理由，磕磕巴巴的就这么回答了，他这人这反应能力也太差了点儿吧。
“那正好，一起去吧。”苏楷不是在询问，而是在陈述。
我跟樊翊面面相觑，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们有事要谈。”我不指望他了，赶紧自己来挡下来。
“没问题，吃完饭给你们时间谈。”苏楷冲着樊翊笑了一下，“可以吗？”
“嗯......”樊翊转头去看我，在苏楷的监视下，我只能面无表情，心中却在乞求他千万不要答应。
“好吧，那就打扰了。”此话一出，就把我推向了无尽的深渊，都什么人哪，这么没有眼力劲儿。
“走吧，苏哲，快去锁门。”然后苏楷招呼樊翊上车。
“我也开了车来，跟在你后面吧。”樊翊指了指停在不远处的他的车。
“哥，干吗非叫他去咱家吃饭，你不嫌麻烦啊！”一上车，我就怒气冲冲的质问苏楷。我的胃还疼着呢，这一晚上可怎么熬啊。
“我是不会答应让你们俩单独出去吃饭的，”苏楷歪头从后视镜里看着跟在他后面的樊翊的车，“那小子有前科。”
“你想到哪儿去了，我们那次是喝醉了，平时他这人很老实的。”我觉得苏楷对我的保护有些过了，简直就是无聊。总是怕我吃亏，但这个是他看的了的吗，如果行，我至于在大学里就跟男朋友出去同居了？
“哦，你就敢保证他今晚不喝醉？”苏楷歪头瞪我一眼。
我无话可说了。
樊翊的到来，显然让我爸妈好一个意外。他还提前在楼下买好了东西，双手满满的进来的。
“我同学，本来是要请我在外面吃饭的，我哥非要让人家来咱家吃。”我向着我妈抱怨，妄想她能把我们再赶出去。
“对啊，外面那些饭有什么好吃的，全是地沟油做的，回家吃多干净，多卫生，还省钱。”我妈一边学着电视上那些为民请命的打假者的话感叹着，一边打量着樊翊，然后乐呵呵的招呼他坐，那态度，和当年林诺来的时候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说话间，冯一格挺了个大肚子也从屋里出来了，她已经怀孕七八个月了，越发像吹气球一样的鼓了起来。
“苏哲，又有朋友来啊。”这话怎么说的呢，阴阳怪气儿的，她难道就不会好好的说句话吗？
“哦，你好。”樊翊又站起身来跟冯一格打招呼，能站起来了不起吗，还用这么有礼貌。我小声哼了一声，然后把他扔在客厅里，自己跑到屋里趴着去了。
过了一会儿，樊翊推门进来，还拿着杯热水，“还疼吗，喝点水吧，能舒服点儿。”
“行了，你就别来祸害我了，我再也不相信你的话了。”我敢肯定，他就是老天爷派下来折腾我的，所以喝了这杯水，一定会更疼的。
“不如跟你爸妈说说，我带你去医院吧。”樊翊坐在了我的床边。
“不行！”我从床上坐了起来，“绝对不行，你敢说一个字看看，我怎么收拾你！”
“可你一直这样疼下去怎么办？”樊翊皱着眉头，无奈地应对我的威胁。
我刚要张口回答，电话突然响了，“是林诺。”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我跳下床，从包里翻出手机，然后带着失望的表情看到是我的一个客户。
挂上电话，长长的叹了口气，我垂头丧气的又坐回到床上。
“你在等谁的电话？”樊翊一脸酸溜溜的明知故问，“肯定不是我的。”
“你就在这里，给鬼打电话啊！拜托你别说那么冷的笑话好不好。”我没趣的白了他一眼，重新捂着被子躺了下去，转过身去不理他。
“你就那么在意他吗？”樊翊的话隔着棉被，闷闷的传来。
“管你什么事！”我有些变了的声音不知他能不能听的出来。
还没等他再说什么，我妈突然推门进来了，招呼我们出去吃饭，却正看到他十分亲密的把手搭在我的头上。
饭桌上的气氛异常融洽，家里人都很热情的招呼樊翊吃这吃那，从言谈中，可以听出他们已经把樊翊误以为是我新交往的对象，但是没挑明，我也懒得解释。我爸频频的向樊翊举杯，不知是不是要感谢他把他的女儿从水深火热中解救了出来，这让我的心情愈发的不爽。
茫然的看着这些殷勤、热情的笑脸在我的眼前交错，林诺最后留给我的那些话就这样毫无预警的从我的脑海里蹦了出来，开始拼命的敲击，让我心疼的差点掉下泪来。恍惚间，我觉得此时他就坐在我的身边，同样看到了这一幕，于是，他的委屈交织着我的委屈，他的屈辱叠加着我的屈辱，让我感同身受。
真不明白，为什么是在他选择离开之后，我才开始真正的理解他。
本来就胃疼的厉害，加上这些酸楚的情绪，一顿饭下来，我基本没说什么话，也没吃什么东西。
喝的大了，我爸的话也多了，和我妈两个人配合默契的把人家的祖宗十八代查了个明白，然后看起来似乎挺满意樊翊家的情况，不住的点头微笑。我懒得理他们，站起来，去房间里找药吃，胃一直疼个不停，这罪可不是人遭的。
刚走到房间的门口，就听到我爸大着舌头对樊翊说：“苏哲从小就任性，我越不让她干什么，她就偏干什么，你以后可得让着她点儿，她是被我和他哥给惯坏了。”然后就是我妈在一旁配合的笑。
我听不下去了，折回身来，面对一桌子人，郑重的声明道：“爸、妈，你们别误会了，他就是我同学，我们俩没有什么其他的关系。”说完转身又回了房间，扔下了一脸尴尬的樊翊和其他人大眼瞪小眼，才不管他们会怎么想呢。
回来的时候，正迎上我爸的怒容，但因为有樊翊在，他一直憋着火，没说什么。直到樊翊出去接了个家里的电话，他才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冲我低声嚷开了：“苏哲，你什么意思，没什么关系你能领人家回来吃饭？”
“那是我哥非要让我带他来的，关我什么事？”我满不在乎的反唇相讥。
“随便找个人人家就跟你回来了？你糊弄谁啊！真不明白你到底怎么想的，你说，还有什么对他不满意的地方，让你在这里挑三拣四的！”看来我爸已经从苏楷的嘴里了解了樊翊追求者的身份。
“他哪儿都好，可我就是不喜欢，你准备怎么办吧。”我就是看不惯他这么急着把我推出去的样子，故意跟他做对。我知道，我和我爸之间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就像他总认为他是对的，我是错的。而我却一直觉得他在为了自己的面子而活，还让我成为他的一个牺牲者。
“你喜欢谁，就喜欢那个坐轮椅的？！”喝了酒之后，老头的火气也比较旺，一句话不顺耳，就跟我顶上了，情急之下，什么话也说的出来。
“对，我就喜欢他，喜欢他坐轮椅，怎么了？”我充满挑衅意味的话刚出口，一直低头沉默不语的苏楷就抬起头来，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我无畏的迎视他，然后冷哼一声，环视了一眼在座的所有人，“你看看你们，他来我们家的时候，是怎么对他的，就因为他坐轮椅，就应该对他另眼相对？你们难道从来就没想过，这样对他，他心里会是什么感受？！”我的眼圈红了，把一直以来压抑的怨气都撒到了我爸头上。
自从与林诺分手之后，我就一直逃避着没回过家，现在才明白，在我的内心深处对他们其实是有怨言的，认为和林诺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他们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一吐为快之后，所有人像不认识一般的瞪着我，却没有人接话。我长吁了一口气，这才发现樊翊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就站在我的身边，也那么陌生的看着我。
“不好意思，叔叔，阿姨，我家里有点儿事，打电话来叫我回去，谢谢你们的招待，我得先走了。”樊翊见我终于注意到他，适时的挺身而出打破了这个僵局。
“哦，行行，家里有事，就别耽搁了，你吃饱了吗？”我妈先反应了过来，起身招呼樊翊，话语中却有急于送客的意思，大概是觉得让外人看到了家里闹内讧，十分没面子吧。
“我和你一起走，你送送我。”我哪儿还有心思在这里呆下去，转身回到房间，把包拿出来，和樊翊一起离开了。在我爸喷着火的目光之下，没有人敢挽留我。
“就这么走了，你爸妈该多难过。”樊翊坐到车上，却并没急于发动，似乎还想劝我改变想法，再回家去。
他的话让我无言以对，每次和他们吵架离开，怎么会没有愧疚感。我把目光调转车外，心绪凌乱不堪。
见我没有反应，樊翊插上钥匙，放下车窗，点上一支烟。他夹着烟的手搭在窗外，不时慢慢的收回来吸上一口，“你都这么大的人了，不会不明白他们的心意吧。他们之所以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你好？”樊翊把烟灰轻轻的弹落出去，“有这么多人关心你，你该觉得庆幸。”
“你说的对，我不是小孩了，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么会不懂。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有时候他们觉得对的事情，对我来说，却未必就是件好事。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对，好心办坏事。”我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没等樊翊说话，我又接着叹了口气说道：“一个人又怎么会真正理解另一个人的想法，对于这件事情，他们只看到了那些外表的东西，根本没考虑过我心里的感受。如果真的是为我着想，就该平心静气的听听我的意见，或者给我们一个机会。”我再次叹气，“不过算了，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晚了。”
樊翊也随着我陷入了沉默，这样静待了一会儿，他才重拾起话题，“你又怎么敢说现在做的就是对的呢，如果如你所愿的坚持了你现在的选择，几年之后，却发现自己选错了路，那时候你该怎么办？他们现在的否定也许是因为比你看的更远，看的更准呢？”樊翊说教起来，口气活像个小老头。
“要是听了他们的话，以后也后悔了，怎么办？岂不是要去恨他们？那还不如去恨自己。”俗话说的好，前半生不犹豫，后半生不后悔，“你觉得我该怎么做？”我立即反驳了回去。
“还说自己长大了，苏哲，你就是个任性的孩子。”樊翊被我问倒了，开始扯些没用的。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还比我小两个月吧。”我看着他笑。
“我们的经历不一样，”樊翊也笑了，目光闪闪，“我十二岁就没有了爸爸，我妈身体一直也不好，加上还要工作，根本就没有精力去管我，所以什么事情都需要我自己考虑自己扛。你知道这样有多累？我必须小小年纪就学会为自己负责，不落人后，不给自己任何理由不如别人。有时我也多想，能有人帮我考虑一下未来，为我操点儿心。所以苏哲，你别生在福中不知福。”樊翊亲昵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早知道樊翊很小就没有了父亲，却并不知道这就是他执着于优秀的根源。我好像重新认识了他，竟有些佩服。
樊翊吐了一口烟圈，突然想起了什么，灿然一笑问道：“你知道我是怎么喜欢上你的吗？”
他话题的变化之快让我一时摸不着头脑，只有愣愣的“啊？”了一声。
“你肯定已经忘记了，有一次，杨阳让你帮她给我送水，我那时正在练球，你在场边上看了我很久，后来就问我，樊翊，谁在逼你？你干吗总把自己搞的那么累，活的自在点儿不好吗？”
我摇了摇头，“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
“我想也是，”他再次看着我笑，“可我记得很清楚，我那时就想，找这么个没心没肺的人当老婆一起生活是不错，肯定会过的很舒服。其实一直都很羡慕你，觉得像你那样随心所欲的活着才算是有滋味。”
“真的吗”我哑然失笑，“就这样？”
“啊，真的，就这样，”樊翊虽然笑着，眼睛却是写满认真，“是你让我想明白了，说到底，还是得自己解放自己。所以现在很想问你一句，苏哲，谁在逼你活的这么累，为什么不能放开过去，让自己痛快一点儿，这才像你嘛！”
我苦笑了一下，“看来我那句话说的过于轻率了。”
樊翊在烟雾中眯起眼睛看着我，“他真的值得你这么做吗，你就那么在乎他，可以不顾你的家里人，甚至扔掉你自己？”
他的话句句戳进了我的心里，我垂下了眼睛，看着流出的血说道：“我知道你和他们一样都认为我不可理喻，可我能怎么办，已经就这么着了，我控制不了自己不去想他，不去在意他，每时每刻都脱不开这种折磨。”我把头靠在车窗上，无声的叹息，眼前浮现出林诺看着我的样子，沉默的忧伤。
“你们在一起要面对那么多，你难道从来就没有感觉到累，感到厌烦过，没有一次觉得受不了了，产生想要离开他的念头？”樊翊突然皱起眉头，咄咄逼人的质问我。
我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摇摇头道：“说没有是假的，但是那点儿痛苦，比起失去他之后所感受到的，太微不足道了。”
樊翊不再说话，他扔掉了烟蒂，发动了车，车子缓缓驶出了小区。
“明天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总这样疼下去，也不是办法。”下车的时候，他跟我说。
“算了，不用了，你明天还上班。”我继续推脱。
“明天我休息，上午八点，我来接你，不去你可别后悔。”他竟然扔下这么一句话。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后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