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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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盐味Alpha罕见地沉默了。
辅导员看了他两眼：“王晗飞，既然你没有撒谎，那左腿给我看一下吧？”
此时任何的遮掩都显得非常欲盖弥彰。他不得不弯腰，卷起裤腿的动作像放慢了八百倍。直到三道触目惊心的狭长抓痕重现天日。
任谁看了都像被小猫挠的。
辅导员心下一惊：“这样看来，你的嫌疑确实也很大。”
王晗飞脸色一阵铁青，无法反驳。
“我们单独聊聊。”辅导员看向王晗飞，又说，“剩下两位同学先回吧，后续等通知。”
比任何人反应都快的是丁翊期的关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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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背着光，很长，也很冷清。丁翊期比正常Omega宽大的背更是将远处出口的光近乎遮挡住，落下一条长长的影子。
虞归现跟在后面沉默地走了一会后，丁翊期忽然转过身来，视线从虞归现的发顶缓慢地、一寸寸地移到眼睛上：“你怎么知道我身上的血与猫无关？”
虞归现发现，自己跟眼前这个男人的身高差让他不得不仰头看他。明明都是Omega，却莫名有种被盯上的压迫感。
什么怎么知道的。我根本没说过这句话吧？虞归现脚步顿住，被这没头没尾的问题问住了。
好在办公室那一幕还历历在目。他略微沉思了一下，学着丁翊期说话的语气缓缓开口：“他说我身上有血就是虐猫？证据呢？”
丁翊期的眸色瞬间沉得见不着底。
怕眼前人问出更多他无法回答的问题，虞归现赶忙接着说：“总之，我帮了你一个忙。”虞归现笑眯眯的，“现在你欠我一个人情哦。”
丁翊期眼里像藏着翻涌的暗浪：“只能算你自己多事。”
“那又怎么样？”虞归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哼哼两声，“我帮都帮了，事已定局！”
“虞家的骄矜在你身上还真是体现得淋漓尽致。”
怎么说话呢，根本不像好话？！虞归现抱臂提醒：“哎，我可是帮了你！”
言下之意，这人情不欠也得欠？
丁翊期冷笑一声：“这就是你的目的？”
虞归现没想到他会这样问。目的？希望能进食进得香算不算？这都是塔罗玄学的指引好吗。
丁翊期等了半晌，没等到答案，不禁耐着性子重复一遍：“你想要什么？”
“算是吃饭吧。”虞归现眨眨眼，“对，吃饭。”
“就只是这样？”
丁翊期不再说话了，侧着目光打量了虞归现一眼。似乎是在思考这句话的真实性。几秒后，丁翊期的目光下移，如有实质，在他脖颈侧边徘徊，声音依旧没有情绪起伏：“我是Omega。”
“我知道呀！”
虞归现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只好也看回去。丁翊期穿的半高领针织衫，腺体被包得严严实实的。只是脖颈附近的布料凸起一圈细长的轮廓。一般Omega都喷阻隔剂，他这是戴的抑制环？
怪人，十月穿高领。
丁翊期依旧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虞归现被盯得脖子发痒，忍不住抬手揉揉。
触到后颈腺体附近，才惊觉眼前的这个Omega可能在想什么。
虞归现瞬间瞪大眼睛：“我不是这个意思！不管你在想什么，现在、立刻、马上打住！”
我没OO恋的癖好！也不是要让你请我吃饭！
虞归现是非常标准的顶级Omega身材长相，不过分高大也不娇小，漂亮又颀长。
那一截脖颈又细又长，实在白得显眼。激动的语气让筋脉随着说话而颤动。生动的眼尾上扬，情绪变化的时候有着天然的勾人感，漂亮是漂亮，只不过落在丁翊期眼里，更像一杆桔梗，仿佛用一只手就能捏断。
丁翊期又是冷笑一声，不回话了。他慢悠悠地收回视线，转身便迈开步子朝外走。
身影快消失在走廊尽头时，冷冰冰的声线才再度响起：“不要插手别人的事，对你没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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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归现刚好踩着铃声回到教室。周围几乎已经满座，还好背包占着的座还在等着他。
“好，同学们，上周我们在讲返血症概论的时候，提到了……”
虞归现匆匆落座，才发现挨着他的居然是他两个舍友。
随大的校外住宿申请只是一份查寝免责申明。申请后可以夜不归宿。它只是为了给家里住得近的，要跟对象同居度过发热期的或是其他特殊情况有离校需求的学生一点便利。
“我就说这包是你的！”此时舍友谢雨痕避着教授小声道，“他不信，非说今天没看着你人没准请假了。”
“嘘──安静点。”另一个舍友宋昕桐盯着手机头都没抬一下，“别影响我刷表白墙。”
他的手又滑了下屏幕，下一秒，一句“卧槽”脱口而出。
声音没收住，惹得讲台上那道严厉的目光立即看了过来。
“倒数第三排靠窗的同学在国粹什么呢？！来，你来说说返血症患者与吸血鬼的本质区别。”
班上本来昏昏欲睡的、开小差的人，纷纷坐直了身体，也朝这边看过来。
宋昕桐心虚地站起身：“呃，返血症是人的一种病，吸血鬼是另一个物种。而且返血症是真实存在的，吸血鬼只是虚构的没被证实确实有的物种。”
“你给的回答不上这个专业的人都知道！平时分扣十分！”教授将黑板擦一摔，“旁边的同学，你来说。”
“……”
谢雨痕对上视线，站了起来：“嗯，呃。”
教授等了半天，没下文了，当即两眼一黑：“你也扣！再旁边。”
宋昕桐用一副好兄弟对不住了的眼神瞄虞归现。
虞归现实在是没想到自己压根没来得及开口，战火还能蔓延过来。
他起身，长睫浓密而安静地垂着，清瘦挺拔的背笔直，台下跟着哗然一片。
“本质区别是有无獠牙。返血症患者没有獠牙，吸血鬼才有。”
教授脸色稍稍缓和，又问：“共同点呢？”
虞归现思考两秒即答：“都以血液为食，极度渴望血液的时候会失去理智，而且……畏光，无法在阳光下生活。”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虞归现短暂停顿，低头扫了眼他身上落下的大片阳光。十月的阳光非常温和，晒在身上惬意舒适。
“很好，最后一个问题。”教授指向黑板，“上来默写一下VPS值的全称，以及血液中VPS含量的计算公式。”
前面几个问题还算基础，最后这个计算公式可是课堂上还没仔细讲解的专业内容。教授现在摆明了要刁难人，杀鸡儆猴，好整整班里的风气。
有些人赶紧唰唰往后翻书，企图找到正确答案。
还有部分人看着虞归现窃窃私语。
虞归现父母是随城返血症研究与治疗院的创始人团队成员。随城这家研究与治疗院是生命科学协会的唯一下辖机构，除去私人诊所外，全随城暂时没有第二个定点治疗院。非常具有权威性。
虽然他的父母不是生命科学协会的研究员，但虞家与协会内部的关系非常融洽。
就算抛开这一层，与返血症挂钩的行当也是并列考公、考编的第三大铁饭碗出路，有编制的。
虞归现作为虞家独子简直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小少爷。
前排有人小声吐槽：“他能做出来吗？”
“他长得这么漂亮，不用努力也能吃这碗饭吧。我要是Alpha，我也喜欢这款的。他勾勾手我就去当狗。”
“虞归现的出生就是我们的终点啊，估计来混个学历吧。”另一人比划了个嘘的手势。
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下，虞归现走上讲台，从容不迫地写下：
“VamPireS”
旁边还跟着一串复杂的公式。
字体隽秀亭匀，一气呵成。像他的人一样。
班上其他人都是一愣。
“呵……很好，很有本事。”教授恼火地看了眼台下，“能到这个程度再开小差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回位置吧，都坐下！”
站着的俩人立刻没骨气地松了口气。等虞归现回到座位，宋昕桐眼里闪着金光似的看过来，跟看救世主一样。
但想到刚刚的小插曲，没人敢接着上课摸鱼。一直到下课铃起，众人才结束这场上课酷刑。
一下课，宋昕桐熬不住心底那点愧疚，默默把自己带来的牛角包一分为二，给了虞归现和谢雨痕当赔礼。
收拾书包的时候，宋昕桐忍不住问：“你提前预习了？”人和人的差距怎么能这么大呢？！
“算是吧？”虞归现弯弯唇角，“也可以理解成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环。考的都会，蒙的都对。”
说归说，其实他除了上课，书压根没翻一下。
虞归现能知道这么多，纯粹是他自有记忆起就因为体质特殊，天天在跟这些东西打交道。这些知识有部分是从家里人那儿学来的，还有部分是他自己查资料，翻阅各种网站、书籍得到的。
但正如课上所说的那样，现有的任何知识体系都无法解释他身体的异常。他仍旧没搞懂自己算个什么。他觉得自己既不是吸血鬼，也不是返血症患者，更不是普通人类。
但鉴于世俗大众都将有无獠牙当作划分吸血鬼和返血症的标准，他也就默认了自己大概是有理智、不畏光、不渴血的吸血鬼吧。
“我倒是很好奇你那会究竟看见什么东西能叫这么大声，还我平时分命来！”谢雨痕啃着牛角包欲哭无泪，还是想抓狂。听说专业课的平时分占比也很重，会影响最后结课成绩挂不挂科的！
“哦对！！！”宋昕桐说，“我刚刚想给你们看的，差点忘了。”
他迅速掏出手机，扒拉两下表白墙。
“我上周喂的那只小咪去喵星了……”宋昕桐把手机推到桌子中间，神秘兮兮的，“据说，凶手是咱们专业隔壁班的丁翊期。”
虞归现：这故事这么耳熟呢。
定睛一看，这条帖是今早发布的。难怪。
“你们看啊。”宋昕桐点开评论区的大图，“我去，真不怪我叫出声。”
屏幕瞬间被一张拼接过的图撑满。
右半边是分不清还有几条腿的小猫，同样血肉模糊，看起来死状凄惨。
左半边是丁翊期。
他身上的血根本不能用流来形容，黏稠的血块近乎浸湿了浑身上下的布料。有些已经凝固成暗紫色，有些还是鲜艳的红。那眼皮半垂着，隔着屏幕跟每个人对视。几滴血就溅在他眼角。
咕咚。
看到的第一秒虞归现就莫名其妙干咽了一声。
口腔追随本能地分泌唾液。
虞归现很清楚这种清晰尖锐的垂涎欲来自哪里。
……但看见血肉模糊的照片突然就饿了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呢。
虞归现绝望地闭了闭眼，试图强迫自己删去脑中的这一段画面。
黑暗中，各种信息素香味隔着教室每个人的皮肤，一股脑钻进虞归现的鼻腔。正常喷过阻隔剂就不该闻到的味，此刻是那么的清晰。
但是虞归现依旧没有闻到任何喜欢的血液味，也没有进食的欲望。只有最纯粹的饥饿感。
虞归现失望又绝望地睁开眼。
好饿……
我！好！饿！又饿了！
谢雨痕：“原来你是因为这个卧槽的，好吧，我原谅你了，确实很卧槽。”
“不止。丁家你知道吧，生命科学协会里很大腕的那个丁家。”
谢雨痕嗯嗯两声，跟瓜田里上窜下跳的猹似的。
“评论区有传闻说丁翊期也是丁家的。”宋昕桐娓娓道来，“只不过他被扫地出门了，说是小三妈生的。果然基因就是如此强大呐……”
两人就这样忘情地聊了一番豪门八卦，不知天地为何物，直到走到门口，才想起来平日里最爱跟着一起吃瓜的虞归现今天一声没吭。
虞归现从刚刚开始就靠在座位上，垂着眸眼神虚浮地看向地面，一动没动。
“小归归？”宋昕桐看了看他，扬声，“我俩去食堂打饭，你不去吗？”
虞归现终于抬起头来，目光像是才聚焦：“今晚我还是回家住，管家说提前来接我。”
“哦哦，那我俩先去抢饭了啊！回头微X聊！”
刚出教室，宋昕桐回过味来，一脸暧昧地叫住谢雨痕：“哎，是不是我们小归归有对象啊？怎么隔三差五往校外住呢。”
“不知道。”谢雨痕沉思，“不过虞家能接触到很多优质Alpha吧，小归这长相肯定不缺追随者。”
两个人对视一番，凭借着他们Omega自带的超绝第六感得出结论，这小子刚刚那副表情铁定是在思春！
不久后，教室里的人终于走完了。虞归现恹恹地趴在桌上，对电话那头的管家闷闷道：“陈叔，你再不来，我爸该打断你的腿了。”
獠牙不再被约束，慢慢顶出来，与虞归现的唇色鲜明对比，泛着骨瓷般的冷白。
他拿出宋昕桐给的牛角包，垂眸看了会，又收了回去。手下意识点开表白墙，找到那张血肉模糊的罪魁祸首照片。只是才看见──
他突然闻到一阵异香。
含着鸢尾花信息素味的血液味，勾人心魂的甜。
幻觉吗？
啪嗒。
虞归现来不及细想，一滴涎水就顺着牙尖滚落，砸在丁翊期眼角。黏稠的湿润仿佛要将屏幕里的暗红洇出光亮来。
这该死的饥饿本能！虞归现把头埋进臂弯。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