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孰轻孰重》嘉树友

9、长公主女搅局回春堂，林若雪巧辩破绿茶心

　　第九章长公主女搅局回春堂，林若雪巧辩破绿茶心
　　暮春的回春堂外，老槐树的枝叶已遮了半扇门，堂内飘着淡淡的薄荷与甘草香。林若雪刚将亲手熬制的绿豆百合汤递给萧承煜 —— 这汤用新采的绿豆去壳，配着兰州百合慢炖，加了少许冰糖，最适合暮春初夏清热解暑，正合萧承煜近日处理公务时略感烦躁的体质 —— 就见门外传来一阵环佩叮当声，伴着侍女高唱：“长公主府安乐郡主到！”
　　堂内众人纷纷侧目，连正在给病人诊脉的沈慕言都抬了抬头。只见一个身着鹅黄宫装的女子缓步走入，裙摆绣着缠枝莲纹，头上插着赤金点翠步摇，每走一步都摇曳生姿。她肌肤莹白，眉眼间带着几分娇憨，正是长公主唯一的女儿，安乐郡主赵灵薇。
　　赵灵薇的目光越过众人，径直落在萧承煜身上，脸上瞬间绽开甜笑，快步上前：“承煜哥哥！我听宫人说你在回春堂，特意从府里赶来，还带了你最爱的冰镇杏仁酪。” 她说着，示意侍女将食盒递到萧承煜面前，眼角的余光却扫过林若雪，带着不易察觉的审视与敌意。
　　萧承煜接过食盒，语气平淡：“劳烦郡主费心。” 他并未打开食盒，反而将林若雪递来的绿豆百合汤往唇边送了送，这细微的动作让赵灵薇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
　　赵灵薇很快收敛了情绪，转头看向林若雪，故作惊讶地开口：“这位便是林侍郎府的大小姐吧？前几日春日宴上，听闻你用药膳‘技惊四座’，只是不知这民间药膳，比起宫中御厨的手艺，究竟如何？” 她说着，故意抬手拂了拂衣袖，露出腕上的东珠手镯，“我昨日还在宫里陪皇后娘娘用膳，御厨做的燕窝雪莲羹，那才叫真正的滋补，不像有些药膳，看着普通，还不知有没有旁的功效呢。”
　　这话明着是讨论药膳，实则暗讽林若雪出身低微，药膳登不上台面，甚至影射她之前 “下毒” 的传闻。周围的病人和伙计都停下了动作，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林若雪身上。
　　林若雪却神色如常，她将手中的药包 —— 里面是为王大夫抓的甘草与陈皮 —— 轻轻放在柜台上，笑着开口：“郡主说笑了。药膳讲究‘对症施补’，而非‘出身贵贱’。宫中的燕窝雪莲羹虽名贵，却偏温补，若遇着体质偏热之人，怕是会加重内火；而这绿豆百合汤，虽用料寻常，却能清热解暑，正合萧公子近日所需。” 她顿了顿，看向萧承煜，“萧公子昨日说处理公文时总觉口干，王大夫也说他近日有些心火，想来这普通的绿豆汤，该比冰镇杏仁酪更合他的身子吧？”
　　萧承煜闻言，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点头道：“若雪说得是。昨日喝了你的绿豆汤，今日确实清爽许多。” 他抬手将赵灵薇送来的杏仁酪推远了些，“郡主的心意我心领了，只是这杏仁酪偏甜腻，恐会加重心火，还是多谢了。”
　　赵灵薇脸色一白，捏着帕子的手指紧了紧，却仍不肯罢休，转而看向沈慕言，语气带着几分委屈：“沈医官，你是太医院的人，最懂养生之道。你说说，是宫中御膳房的补品好，还是民间药膳更有用？总不能为了迁就旁人，连身子都不顾了吧？” 她这话意有所指，暗指林若雪故意用 “普通药膳” 讨好萧承煜，不顾他的身体。
　　沈慕言放下脉枕，语气温和却坚定：“郡主此言差矣。《黄帝内经》有云‘食饮有节，顺应四时’，药膳的好坏，从不以用料贵贱论，而以是否合宜为准。林姑娘的绿豆百合汤，选料新鲜，配比得当，正合暮春清热之需；萧公子体质偏热，近日又劳心公务，饮用此汤确实比甜腻的杏仁酪更适宜。” 他顿了顿，看向赵灵薇，“至于宫中补品，虽用料精良，但若不对症，反而可能伤了脾胃，郡主以为呢？”
　　赵灵薇被沈慕言当众反驳，脸上有些挂不住，却仍强撑着道：“可承煜哥哥身份尊贵，总不能总喝这些民间的普通吃食吧？我还特意让绣春坊给承煜哥哥做了件新的锦袍，用的是江南新贡的云锦，上面绣的暗纹还是我亲自选的，本想今日送来，看来倒是我多此一举了。” 她说着，故意提起绣春坊，暗示自己与萧承煜的 “亲近”，毕竟绣春坊是宫中御用机构，寻常人可无法随意让其定制衣物。
　　林若雪心中一动 —— 之前萧承煜说过，绣春坊的掌事苏嬷嬷今日会来回春堂取药，赵灵薇突然提及绣春坊，莫非两者有关联？她不动声色地开口：“郡主有心了。只是萧公子素来简朴，平日穿的锦袍多是寻常料子，想来也不会在意是否是江南新贡的云锦。倒是郡主提到的绣春坊，我近日正想找些绣品样本，不知郡主可否引荐一二？”
　　赵灵薇没想到林若雪会接话，愣了一下才道：“绣春坊是宫中机构，岂是外人能随意接触的？林姑娘还是不要痴心妄想了。” 她这话既贬低了林若雪的身份，又暗示自己能随意出入绣春坊，与萧承煜的 “阶层相近”。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侍女的声音：“苏嬷嬷来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深青色宫装的老妇人走进来，正是绣春坊的掌事苏嬷嬷。她手中提着药包，刚要向沈慕言行礼，目光却在看到赵灵薇时顿了顿，神色有些不自然。
　　林若雪捕捉到这细微的表情，心中有了计较，她笑着对苏嬷嬷说：“苏嬷嬷今日来取药？正好，我近日在研究绣品，听闻绣春坊的暗纹绣最为精致，不知嬷嬷可否给我看看样本？”
　　苏嬷嬷刚要开口，赵灵薇却抢先道：“苏嬷嬷，你是宫中之人，怎能随意将绣品样本给外人看？快把药取了就回宫，别在这里耽误时间。” 她语气带着命令，显然与苏嬷嬷相识。
　　苏嬷嬷犹豫了一下，还是对沈慕言行了礼，取了药包就要离开。萧承煜却开口道：“苏嬷嬷留步。” 他目光落在苏嬷嬷手中的药包上，“听闻绣春坊近日在为皇室制作新的宫装，不知用的是什么丝线？”
　　苏嬷嬷脸色微变，支支吾吾道：“回…… 回萧公子，用的是寻常丝线，没什么特别的。”
　　“是吗？” 萧承煜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可我昨日听闻，绣春坊从江南采买了一批特殊的丝线，颜色暗沉，却不易褪色，不知是用来做什么的？”
　　苏嬷嬷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赵灵薇见状，连忙上前解围：“承煜哥哥，不过是些丝线，有什么好问的？咱们还是别在这里耽误沈医官诊病了。”
　　林若雪却适时开口：“郡主何必急着解围？苏嬷嬷手中的药包，闻着有股淡淡的苦杏仁味，倒像是用来调和丝线的。只是苦杏仁有毒，若用来染丝线，怕是会对人体有害吧？” 她这话既点出了苏嬷嬷药包的异常，又暗示绣春坊可能在用有毒的材料制作衣物，瞬间让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苏嬷嬷和赵灵薇身上。
　　赵灵薇脸色大变，厉声对林若雪说：“你胡说八道！不过是些药草，哪里来的苦杏仁味？你分明是故意挑拨！”
　　“是不是挑拨，验验便知。” 沈慕言上前一步，从苏嬷嬷手中拿过药包，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有少量苦杏仁粉。他皱着眉道：“苦杏仁粉虽能染色，却含有剧毒，若长期接触，会损伤心肺。苏嬷嬷，你为何要采购这种东西？”
　　苏嬷嬷吓得跪倒在地，声音颤抖：“是…… 是赵郡主让我买的！她说要做一批特殊的宫装，用苦杏仁粉染丝线，还说…… 还说不能让旁人知道！”
　　这话一出，众人哗然。赵灵薇脸色惨白，指着苏嬷嬷骂道：“你胡说！我什么时候让你买苦杏仁粉了？你这老东西，竟敢污蔑我！”
　　“郡主，老奴不敢污蔑您！” 苏嬷嬷哭着说，“您上个月还让侍女给我送了银子，让我务必办妥此事，您要是不信，老奴这里还有您侍女的手札！” 她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张纸，上面正是赵灵薇侍女的字迹，写着 “郡主吩咐，苦杏仁粉需尽快采买，不得外泄”。
　　铁证如山，赵灵薇再也无法辩驳，瘫软在侍女怀中。萧承煜面色沉冷，对护卫道：“将苏嬷嬷和赵郡主带回府中，待查明真相后，再向长公主和陛下禀报。”
　　护卫上前，将赵灵薇和苏嬷嬷带了出去。赵灵薇路过林若雪身边时，眼中满是怨毒：“林若雪，我不会放过你的！”
　　林若雪看着她狼狈的背影，神色平静。沈慕言走到她身边，轻声道：“今日多亏了你，才揭穿了她们的阴谋。只是苦杏仁粉染丝线，怕是与当年林院判的案子有关，后续还需仔细追查。”
　　萧承煜也看向林若雪，语气带着几分赞许：“你今日应对得很好。赵灵薇背后牵扯甚广，此事恐怕没那么容易结束，你日后要多加小心。” 他顿了顿，从袖袋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玉佩，“这是安国公府的护身符，你带在身上，若有危险，可凭此玉佩调动府中护卫。”
　　林若雪接过玉佩，指尖触到温润的玉质，心中泛起一丝暖意。她抬头看向萧承煜和沈慕言，轻声道：“多谢二位。只要能查清母亲的冤案，再多的困难，我也不怕。”
　　回春堂外的阳光正好，老槐树叶沙沙作响。林若雪知道，赵灵薇的落网，只是揭开阴谋的一角，绣春坊背后的秘密，以及母亲当年的死因，还有更多的真相等着她去发现。但她不再是孤身一人，有萧承煜的助力，有沈慕言的支持，还有日益康健的身体，这场复仇之路，她定能走得坚定而从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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