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一日为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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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多人的精锐暗卫队伍以帝国之火灯塔的区域作为划分，分别组成若干个小组，展开地毯式搜索行动。
“各小组注意，随身架设黑障干扰对方的通讯信号，同时尽量避免交火惊扰民众，迫不得已必须交火时，一定要确保民众的安全。”艾斯蒙沉着地指挥全局，向大家发布指令，“随时保持联络，有任何情况立刻上报，同时标记共享地图。”
众人纷纷领命，行动有序又迅速地进行着。
喻理夜在他身边并肩而行，浓重夜色下，二人从一处屋顶同时跃下，身姿轻盈矫健地划出一道优美弧线，稳稳落在了相距甚远的另一边屋顶上。
两处屋顶的这个距离和高度差，换了一般人来，半月板都得震裂一条缝。
艾斯蒙看了一眼身边神色如常速度丝毫没降下来的喻理夜，挑了挑眉：“能跟上我速度的人不多。”
“那么现在这里就有一个。”喻理夜笑了笑，食指和中指并拢轻轻一点，一副骄傲又自信的样子。
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微微眯起，变成月亮形的弯弯笑眼。
于是这个手势和表情配合起来，就突然与小猫咪的身影重叠了一下。
小猫咪每次被夸奖的时候，也是这样眯着眼睛咧起小嘴，一边举起爪爪跟他highfive，一边得意地喵喵叫，尾巴尖晃悠来晃悠去，又嚣张又可爱。
艾斯蒙露出浅淡的微笑：“你还真是始终如一。”
“嗯？什么始终如一？”喻理夜不明白他突然在指什么。
“做猫和做人始终如一。”艾斯蒙仍然微笑，补充道，“除了可以自己走路不再需要我抱着之外，你好像并没有什么变化。”
他指的是喻理夜聪明友善灵活机敏，遇到事情永远不会袖手旁观而是伸出援手的良好性格特质。
喻理夜却飞速从耳朵根红到了脖子——这，这算是夸奖吗？对一个人说你跟猫一模一样这绝壁是嘲讽吧对吧对吧？？
而且变成人了还要提“哎呀你当初可是天天都要我抱着走路呢”这跟长大了还要被说小时候尿床的事有什么区别？？
说好的大王子不苟言笑一板一眼呢？？他是这么会调戏别人外加哪壶不开提哪壶的人设吗？？
“…………”幸好这会儿是深夜，四周黑咕隆咚看不清表情，不然艾斯蒙就会从这串沉默的省略号中看到喻理夜的表情非常复杂精彩。
“怎么了？”雷区刚刚蹦完迪的王子大人无知无觉地问。
“没怎么。”喻理夜咬牙回道。
他重新蓄力，猛地一下起跑甩开艾斯蒙一截，试图通过这种方式证明自己很叼！不是需要被抱着走路的小喵咪！
艾斯蒙不明所以，轻松地追了上来，与他继续并肩而行。
……
地毯式的搜索持续不断，争分夺秒而又无声无息地进行。
城市在夜色中酣眠，好梦的人们并不知道，两股势力的交锋已在他们毫无所觉的地方如火如荼。
精锐暗卫小队们在各处与发现的窝点中的敌人交火，黑障的架设将一切动静屏蔽在其中，力求不波及到更多的人。
所有小队都一刻不停地拼命搜寻，一分一秒都不敢懈怠，连停下来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时间不断流逝，距离殿前广场开放民众入场越来越近。
共享地图上不断更新着近况，被歼灭的窝点一个一个被标记出来，密集程度比想象更甚，令人触目惊心。
如果没有及时发现这一切，恐怕明天殿前广场连同周围一片城市区域都会在强烈的聚变反应中轰然化为一片废墟。
到时这副景象会通过中继卫星传递到恒星系的各个角落，人们会看到米罗斯帝国的第五位王子在万众瞩目的高台上致辞，下一秒却骤然被升腾起的烈焰吞没，与殿前广场上聚集的千千万万民众们一同在爆燃的火光中化为灰烬。
帝国的荣耀与尊严都将在这一刻不复存在，与生灵涂炭的地狱图景一起，成为史册中永远无法抹去的一笔灰暗的印记。
“多亏了你。”艾斯蒙沉郁地看着地图上连成一片的标记，不自觉感到了后怕。
喻理夜摇摇头，同样凝重：“即使没有我，你们也会发现乔伊不见了的事情，进而了解到这一切。不过是时间早晚的区别。”
“但时间就是一切。”
“……是啊。”喻理夜认同。
此时已经又过去了三个半小时，距离开放民众入场只剩下最后半个小时的时间。
“我这边的队伍全都搜完了，发现的埋藏点全部破坏，一共抓了十个活口。”柳德米娅的声音带着微微的喘气，“没发现乔伊。”
“我这里也是。”赫弥特也十分焦急，“到处都仔细找过了，大哥那边呢？”
艾斯蒙脸色沉得几乎能把水凝结成冰。
他和喻理夜二人也是一刻未停，破坏了六个隐藏在民居中的埋藏点，敌人全灭，还顺带从下水道等等隐蔽的地方也找到了聚变晶体。
艾斯蒙并不怀疑这些精锐手下的执行力，况且弟弟妹妹也都不是吃素的。
在大家这样万分仔细的搜索行动下，爆.炸的危险应该是差不多解除了，可既然始终没找到小王子的身影，就说明仍有没被发现的敌人。
“他们能把乔伊带到哪里去呢。”喻理夜眉头紧皱，目光远眺着夜色。
二人重新审视已经被标记得密密麻麻的地图，试图从中看出，到底还有哪里是可能遗漏了的地方。
可这些红点的分布看上去随机又杂乱，似乎并组合不出什么规律。
“你刚刚说，今晚这一切和当初老二老四身边发生的事情，应该都是‘午夜’所为，对吧？”艾斯蒙问。
“是的。”
刚才在路上，喻理夜已经顺便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艾斯蒙。
包括从小酒吧回来那次，他虽然已经看到了那个走私小团伙的头目与圣司联系的界面和解密方式，但苦于小猫咪的身份，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把消息传达给艾斯蒙。
这会儿重新提起，二人才终于能以人类的身份开诚布公地交换信息。
“我还一直奇怪，当时我看到的加密方式非常复杂，虽然说也不是不能解，但要想到这个方向还是挺难的。”喻理夜回忆从小酒吧回来之后的事，“可你们似乎审讯得很顺利，我还以为是轻松破解了加密方式，也就没多说什么。”
“原来如此。”艾斯蒙点头，“那帮人带回来之后，是柳德米娅的手下在审，审讯过程似乎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她并没有向我寻求帮助。现在想来，恐怕他们的审讯根本就没有触及到核心的地方，也根本还没有牵扯到‘午夜’身上。”
“等这次的事情解决了，一定要好好查一查他们的所有联络记录，解密方式我已经刻在心里了，完全可以为你们提供帮助。”
喻理夜一本正经地说着，突然被王子殿下摸了摸脑袋。
“？”他瞳孔微微地震，“……你、你干嘛？”
“？”艾斯蒙不懂他为什么瞳孔地震，“怎么了？”
“我……就是，那个，你不觉得这个动作就怪怪的吗？”
“之前不也是这样的吗？”
艾斯蒙完全没觉得有哪里不对。他已经无比丝滑地接受了自己的小猫猫可以变成人类的事实，虽说有点匪夷所思吧，但不管怎么变不都是他的小猫猫吗？
一日小猫猫终身小猫猫，只要不忘初心始终如一地相处不就可以了吗？
那所以觉得他很棒就摸摸头也没有哪里不对吧。
喻理夜就整个人大无语——世界上最无语的事情不是被一本正经地调戏了，而是你觉得你被调戏了但调戏你的人根本没有那个意思。
这让他都无从下嘴拒绝或者反驳好不好？
“咳，我们还是继续说正事吧。”喻理夜干脆简单粗暴地转移话题。
艾斯蒙并不会想到他内心有多么精彩纷呈，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继续谈正经事。
“这次的事情如果也是‘午夜’所策划的，那么试着以他们的思维方式想想，乔伊会被藏到哪里去呢？”
“我想不出来。”喻理夜苦恼道，“我并没怎么跟他们打过交道。”
“我倒是跟他们有过几次交锋。”艾斯蒙沉思片刻，手指在投射到空气中的模拟地图上点了点，“有一件事，我想可能很少有人知道——他们这个组织，是有图腾的。”
“哦？那个像是三角形的图案吗？”
“不是，那是他们旗帜上的标志，但不是图腾，他们并不把图腾随意展示，也很少把它作为印记纹在身上什么的。我也是非常偶然的巧合之下，才在一次与他们交手的过程中见到。”
艾斯蒙微微蹙眉，似乎在唤起脑海中的回忆：“那图腾非常怪异，像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又像是一堆石块堆叠在一起，听他们说这是一种巨型星兽，似乎是生活在某个星球的岩浆里……”
“什么？！”喻理夜瞳孔骤然放大，“难道是……！”
“你知道？”艾斯蒙也立刻严肃起来。
灵光像闪电一样在脑海中闪现了一下，喻理夜立刻低头，再次重新审视地图上所有标记出来的红点。
它们并不是简单连成一个轮廓，而是成片分布的，看上去杂乱无章，无法从轮廓线上判断图案。
可是经过艾斯蒙这么一提醒，红点们的分布从整体上来看似乎不再杂乱无章，而是以点成线、以线成面，凌乱却又有序地连成了一个图形。
这个图形……是塔纳托斯星熔岩中诞生的巨兽。是让他此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到地狱的深刻记忆。
没有亲眼见过那巨兽的人恐怕无法在脑海中准确构建出它的形象，因为它的长相已经超出了常识，是靠想象才能达到的形貌。
喻理夜瞳孔有些颤抖：“这些埋藏点的分布……连起来就是那种生物的形象。”
艾斯蒙却微微皱眉：“我起初也往埋藏点是否可以组成某个图形的方向想过，可它看上去跟我见到的那个图腾并不一样。”
“图腾是静态的，只能选取一个形貌。”喻理夜说，“没有具体见过那种巨兽的人可能无法想象，它从每个角度看过去，长得都不一样。这红点连成的图案，是它的另一种形貌。”
“原来是这样。”艾斯蒙略微惊讶地表示了解，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明白了，我想我知道乔伊在哪里……”喻理夜紧紧盯着分布了密密麻麻的红点的地图，手指微微发抖，指向了其中一个尚且没有被标记红点的位置——
“这里，是巨兽心脏中晶核所在的地方。”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一日为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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