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的倒影》唱魂

4、迷茫的未来

　　全国最大的警视厅——
　　“很不错，只用了二十分钟。你们，已经是我们这里最优秀的战警了。”全国总局局长洁谨满意地微笑着。
　　“只是离我们的目标更进一步罢了。”
　　“你们…要离开了吗？”洁谨有些担心的说。
　　“这是我们当初就谈好的条件不是么？只要我们成为能够保护自己的人，你就放我们暂时的自由，让我们去查这个案子，直到真相大白为止。而后，我们的余生，都会为你效力。”
　　“好，我不会毁约的。我重新给你们安排个身份。”
　　姜骏燎道，“请你告诉我们现在的形势。”
　　“昶氏，是目前全球最大的□□集团之一，这点大家都知道。之所以现在没有任何一国的警方能够动摇他们，除了他们在白道也有很大的政权之外，就是没有人能够找到他们的犯罪证据。但是两年前，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看了看姜氏两兄弟，“两年前，他们突然动用世界上他们旗下所有杀手追捕一群人。后来由于造成影响太大，他们放弃了追捕。表面上虽然这么说，但其实也只是把行动放到地下进行罢了。他们组织了一批旗下最顶尖的杀手专门追杀那群人。最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那群人，都是不满十八岁的孩子。”洁谨将自己所知道的所有信息讲了出来。
　　“然后呢？”姜骏晔问。
　　“没有下文，不过这次追杀行动似乎仍在继续。”
　　“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躲过如此猛烈的追杀？”姜骏燎困惑地低头思考着。
　　“这些我们警方根本就没有得到任何可靠的资料。名义上我们是法律的执行者，可是当遇到真正的犯罪的时候，我们却一点办法都没有。”说着，顿了顿，“因为，我们派去的所有卧底全部阵亡。在死之前，也没有一个人能将线索安全的传达到我们手上。这样，你们还要去吗？”这两人是警界的精英，更何况还那么年轻，前途如此明亮的生命是不该在这种地方夭折的。洁谨一点都不希望他们为此冒险。
　　“要想追查真相，就必须打入他们内部。这次的任务很危险。”姜骏燎看向心爱的弟弟，“你…还是不要去了，我一个，就够了。”
　　“我是不会让哥哥一个人冒险的。有你的地方就一定有我！”姜骏晔的眼神异常坚定。
　　“洁叔，让我去昶氏那边。”永远让弟弟站在比自己安全的地方，这是姜骏燎目前惟一能做的。
　　“我一定要去，如果是这样的话…洁叔，让我去被追杀的那边！”姜骏晔认真地说道。
　　“骏晔！”
　　“哥哥，要想追查真相，就必须打入他们内部。”把姜骏燎的话再反还给他，“既然要打入内部，就不能只进入一方。我去被追杀的那边说不定也能找出许多线索。”姜骏晔更加坚定，十年前，父母已经离开，绝对不能再让世上惟一的亲人独自去冒险。
　　“被追杀的那边我们还没有确切的消息指明到底是哪些人。”洁谨明确地说。
　　“他们现在一定隐藏起来了。我要一个新的身份，方便我接近任何人。真名是不能用了，万一真碰上了，姜骏晔、姜骏燎，一听就知道是兄弟。”姜骏晔的黑眸中闪过让人看不懂的璀璨。
　　“好吧，你跟我姓。从现在开始，你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你叫洁澄枫。”
　　“好。”
　　“骏燎，明天你再来一趟，你把计划跟我大概说一下。虽然我答应你们让你们自己去查这个案子，但是起码让我知道你们在干什么。毕竟，你们也还未成年。记住，你们是警察，无论如何都不要让自己在黑暗中迷路。”
　　“明白了。”
　　两人走出办公室，“哥，这次的任务我们站在两个不同的极端。总会有正面冲突的时候，真到了那一天请你不要手软，我宁愿死在你手上。”姜骏晔极其认真地说道。
　　“不会的，如果真有那一天……你的命，永远是最重要的。”

　　甄浕孑房内——
　　惑逸看着挂在墙上的一幅风景画。“好美，好干净的画。看来画里的湖应该就是那边的爱利雅人工湖了。”
　　“的确是很纯澈的手笔。但是，那种平静会让人觉得恐怖，就好像用没有生气的空气编制成的蛛网，能束缚住任何生命体的呼吸。在浕孑的画里，没有生命，没有空气，没有阳光，只是单一的死寂的美丽。”聂悠扬湛蓝的眼眸滑过一丝水痕。“美丽往往是由残酷拼接而成的。”
　　惑逸转身看向窗外的爱利雅湖，“它让我想起那片海，人们都以为“潮汐”才是大海最想表达的感情，却不知那只是为了掩盖背后的寂寞而释放的暂时喧嚣。”
　　“每当风起的时候，水中的幻影就会消失，水中的天空也就破碎了，我可以看见水骤然间的苍老。愤怒或烦躁的时候，事物总是显出它的老相，显出那亘古不散的迷茫、漂泊、虚无和对死灭的恐惧。”甄浕孑从门外进来。“等了我很久了么……”
　　“不，只等了一会儿。浕孑，你…好么？”回头，聂悠扬淡淡的问。虽然是平淡的语气，但是话里却有更深一层的含义。
　　“还好，你呢？回去看过院长麽麽么？”甄浕孑淡淡地回答。
　　明白这两人内心的空白，惑逸道“是命运也好，是恐惧也罢，总要有一丝伤口会比较好。”毕竟，这世上是没有完美的人生的，不是么？
　　“小丫头长大了呢…也会说一些安慰我们的话了呢……可是…我们只是命运中的一部分而已，不论有多么强大的力量，也没有能力去改变可以预见的事实。更何况我们根本不可能会有多大的力量，知道么，我名字中的孑，就是孤单的意思。人生，注定是要孤独地走过的，不会得到任何帮助。”甄浕孑毫无表情地看向惑逸，眼里却可以看出一丝笑意。
　　“所谓命运中的祝福和诅咒都是骗人的，但如果我们现在就死去的话，那样就永远也不能证明那是骗人的了。就算是要孤单地活着，我也绝对不会放弃生命，无论活得多么悲惨和痛苦，我也一定要活下去。对于不相信上帝的我们来说，生命，就是我的信仰。”聂悠扬眼中的断然，让甄浕孑为之一震，那是一种被逼到无路可退也不肯放手的执念。甄浕孑高兴地笑了。这是他在维恩医院第一次露出真心的笑容。
　　“只要面对太阳,就永远看不到阴影。你似乎已经做好开始的准备了。”甄浕孑微笑着说道。其实他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好看，只是会让人看不清，也看不懂，他在笑容里到底埋藏了多少东西。
　　“我想看，想证明被神抛弃的人凭着自己的力量，还是可以找到想要珍惜的东西。”聂悠扬凝望远方，似乎回到多年前。
　　“知道了，谁让我们是伙伴呢……”甄浕孑幽幽地说道。
　　待聂悠扬和惑逸离开，空荡荡的房间和凉爽的暖风让甄浕孑脑海中闪过一句‘那人’临死前的话“浕孑，学会…让自己…幸福……”
　　“学会让自己幸福？当年没有死去已经是我最大的不幸，所以现在无论发生任何事对我来说都是幸福的呢……”对着空旷的房间，边说，边一个人在房里跳舞般的转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