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卖给敌国皇子后[穿书]》猫有两条命

24、怀疑

　　　　他只记得昏迷之前，自己拉住了晏隋的衣袖，之后便没了意识。
　　所以晏隋这是一直陪到他现在么？
　　这个念头刚生出，戚桢便觉得可笑。晏隋当时还在选妃，而且他打定主意，要在众人面前放出牧垣灵位，昭告天下，怎么可能为了自己半路离开。
　　八成是让人将自己送回房后，便又回去按照计划行事了。
　　可惜了那三百两黄金，自己是拿不到了。戚桢失落垂下眼皮，他不明白，服药之前明明再三确定过药性，为什么会紧要关头出岔子？
　　本想着故意让晏隋从自己身上看到牧垣的影子，然后自己再装病，引他心疼，只要把人支开，管家那边再找借口，散了这宴席，便能阻止晏隋将灵位拿出来。
　　但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直接疼昏了过去。
　　想必现在晏隋选妃宴上摆灵位闹事的消息已经满京皆知了。
　　戚桢由衷叹了口气，气声未落，晏隋便旋即睁开了眼。
　　若不是腹中疼痛未消，戚桢疼的清醒，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看错了——晏隋眼里，是心疼？？？
　　不可能。戚桢刚自我否认完，晏隋便恶劣道：“你还知道醒？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
　　“我……”戚桢刚张口，晏隋语气稍稍缓和，“还疼吗？”
　　戚桢一贯很能装，尤其在南楚那段时间，为了博取南楚皇帝和贺云洲的信任，一直都很有分寸。
　　但不知是不是刚才那个梦的缘故，此刻他对晏隋，没之前那么怕了，反而下意识诚实道：“疼。”
　　晏隋看了他一眼，眼内的血丝盘布的吓人，好像很久没睡一样。
　　“特别疼。”戚桢虽然不喜欢给人添麻烦，但兴许幼年生活太幸福，撒娇的天性并没随着成年而磨灭，“疼的一抽一抽的，好像有刀子在绞。”
　　这种绞痛感，说陌生确实陌生，但说熟悉，也确实熟悉。
　　当初因为没忍住晏隋的挑逗，情动之后，遭到系统的精神惩罚，就是这种像刀绞的感觉。
　　只是现在这种疼，似乎实体化了，从精神转移到了身体上。
　　“太医！”晏隋沉默片刻，扭头唤了太医进来。
　　太医哈欠连连，进来时捂着嘴连打了俩，尔后赶紧垫帕搭脉。
　　晏隋起身让开，脸上满是不悦：“你不是说他没事么，为何还在疼？”
　　太医也委屈：“回禀王爷，从脉相看来，戚公子确实没有任何问题，老臣也不知，为何还会发痛。”
　　晏隋疲惫掐了掐眉心，指着门外：“滚，让你师父来！”
　　太医逃窜出去的时候，险些跟端着热水进来的管家撞个满怀。
　　管家趔趄了下，稳住身子：“王爷，公子怎么了？”放下水盆，看着戚桢一脸忍痛的神情，似乎并没责怪的意思。
　　戚桢原本还怕管家怨他没办成事儿，眼下看来，管家并没跟他计较的意思。
　　“还是疼，没见好。”晏隋伸手，管家十分自然的将布巾递了过去。
　　“能动么？”晏隋将布巾在温水中打湿，问戚桢。
　　戚桢不明所以，诚实嗯了声。管家似乎知道晏隋要做什么，轻车熟路的躬身行礼，走了。
　　门再次关上，晏隋将布巾拧到半干，道了声得罪，便伸手去撩戚桢的被子。
　　戚桢下意识拽着被子往墙角缩：“作甚？”
　　晏隋坐到床边，也不知是不是太累的缘故，发脾气都蔫蔫的：“太医说用药水给你擦擦身子，或许会有效。”
　　戚桢愕然瞪大眼：“？”
　　“看什么看？听不懂人话么？”晏隋白了他一眼。
　　“听得懂。”戚桢尴尬道，“但这种事情让下人来便是了，就不劳烦王爷了吧。”
　　晏隋冷笑道：“你是多小看你的重量？”
　　“啥？”戚桢茫然。
　　“你再瘦弱，也是个成年男子，管家年迈，根本弄不动你，府上仅剩的男仆和家将素日只干粗活，给你翻身翻零散你都不知道。”晏隋直接一把把人捞了过来，掌心按住戚桢脑门，“本王纡尊降贵，你就好生受着。”
　　戚桢想拒绝，但怕拒绝无效，晏隋再一怒之下，奋力擦身，给他擦掉一层皮，便只好慢悠悠掀开了被子。
　　“你轻点。”戚桢还是怕自己被像搓衣板一样对待，小声提醒道。
　　晏隋：“……”
　　温热带着药香的布巾划过腹部，情况并没戚桢预想中那般惨烈，反而很温柔。
　　鬓角碎发散落，自然垂着。晏隋一手撩着他的衣衫，一手轻轻挪动，模样十分认真，认真到眼睫许久才颤一下。
　　“素日没见你少吃，在一旁伺候本王时，也揣着零嘴，怎么还是这么瘦？”晏隋语调平淡似水，仿佛就是寻常聊天。
　　戚桢看着晏隋，心中芥蒂放了下来，挑眉道：“体质问题吧，怎么吃都吃不胖。”
　　晏隋手中动作一顿，眼皮垂了下来，淡淡道：“你跟本王认识的一个人很像，他也是怎么吃都不胖。”
　　戚桢干笑了声：“是么。”
　　晏隋嗯了声，没再说别的，继续帮戚桢擦。
　　擦完正面擦背面，戚桢翻过身，露出了半截屁股时，许久没冒泡的廉耻心突然睡醒了：“不用脱这么利索吧？”
　　“你以为本王想？”晏隋不悦到，“太医说最好面面俱到，你昏迷了两日都没醒，本王只能勉为其难。”
　　戚桢一愣：“我昏迷两日了？”
　　“前天时第二日，今日已经是第四日了。”晏隋冷声道，“你若是再不醒，本王就要着人给你选墓了。”
　　戚桢趴在枕头上，狐疑道：“我还以为王爷会直接扔我乱葬岗。”
　　“乱葬岗太远，懒得让下人跑。”虽然戚桢是光着的，但晏隋动作十分点到为止，并没有任何僭越。
　　戚桢完全不信地哦了声，小声问：“此是客房，王爷为何不把我安置在我自己房间？”
　　“本王乐意。”晏隋帮他擦完身子，目光在戚桢臀尖的红痣上逗留片刻，便把人塞回了被窝。
　　“本王近几日休假，不上朝，你若是有不适，便让人来叫本王。”晏隋又叮嘱了几句别的，“一股药味儿，本王出去透透气。”末了，便跟门外的管家交接，出去了。
　　管家把饭食放到桌上，温和道：“公子想必饿了，王爷让人熬了粥，喝点儿？”
　　戚桢披上衣服，在管家搀扶下坐了起来：“这几日都是王爷在照顾我？”
　　晏隋走了，戚桢才敢问，否则按照晏隋道脾气，不管是不是，都不会好好回答，肯定又要呛他一顿。
　　“王爷怕下人笨手笨脚，照顾不好，这几日都是他亲力亲为。”管家要喂，但被戚桢拒绝了，看着戚桢还在发颤的手，管家满目自责：“早知道就不让你吃那个药了。”
　　戚桢干笑道：“我自愿的。”他喝了口粥，惋惜道，“只可惜，没能阻止王爷，让管家期待落空了。”
　　管家一愣，旋即道：“戚公子想多了。”而后将自己准备好的票据从袖口掏出，递给了戚桢，和蔼笑道，“三百两，一文不少。去城西那家钱庄便可全部兑现。”
　　戚桢晃了下神，许久才反应过来：“成了？”
　　管家欣慰的点点头：“当晚公子晕倒后，王爷本来是让太医看顾您，先行离开，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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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迷之后，戚桢到意识开始混乱。
　　晏隋抱着他，刚要放到床上时，戚桢迷迷糊糊咬牙喊了个名字。
　　“贺子岸，你特么！”
　　“一辈子不举！”
　　“王八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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