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穿霹雳之今天素续缘娶我了吗》李夸父

31、苏醒

　　西神子正要劝素续缘冷静些。眼前一花，被人带到了另一个地方。大雾弥漫，景色古怪，像是东南西北、春夏秋冬的景象混乱堆砌在一起。
　　显然是个结界。
　　西神子心中吃惊，但没有显山露水。他淡定地转身，直面身后的人。
　　“果然是你。”西神子欣赏眼前人的玲珑身段，长长地吹了一声口哨。
　　柳湘音穿戴整齐，不过，该看见的丰满还是大大方方地坦白出来。
　　“素续缘真是不懂欣赏，榆木疙瘩。要是本王，第一时间就屈服了。”西神子扬起眉毛，毫不客气地盯着柳湘音身上的风光。
　　“有人想跟你谈谈。这边请。”柳湘音没有了方才的决绝和风情，低眉垂眼，十分和顺。
　　西神子冷笑着说：“如果是鬼楼，就不必了。”
　　柳湘音闻言，停顿了片刻：“何出此言？”
　　西神子打开手中的折扇：“你认为呢？”
　　柳湘音温柔而无奈地摇摇头：“湘音不明白。你不恨素还真？”
　　西神子简短地说：“恨。”
　　魔界挣扎了数千年，仍然无法摆脱暗无天日的生活。武林正道动不动就出现能把魔界连根拔起的神器，让魔界永无宁日。
　　“是啊。魔界动辄侵犯人类，引发人类反抗。素还真又站在人类的一边。有他在，魔界不能安枕。”柳湘音替魔界不值。
　　西神子阴沉地看着柳湘音：“不必惺惺作态。我恨素还真，只是恨他杀了我的子民。鬼楼也一样。此仇不共戴天。”
　　柳湘音没有正面回应。她问：“不知道魔族四王之一，孤身来素续缘身边，图的是什么？”
　　西神子反问：“你呢？别告诉我你为了嫁人。我看你也不是特别挑老公。当初如果希罗圣教没有给你留余地，你恐怕也嫁了殷雷杭特。耶黎女神自我标榜仁厚，为人做事又拖沓，才给了你耍性子的空间。”
　　江湖之事，很少能瞒过西神子。
　　柳湘音不否认也不承认：“你不肯说，那我们就没有合作的可能了。我希望井水不犯河水，我做事你别干涉。你要做什么，只要不影响我，我也不干涉你。”
　　西神子轻蔑地说：“本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柳湘音突然笑起来：“比如救刘离鹤？”
　　西神子语塞。刘大姑的症状比其他菌尸还重。虽然素续缘喂了足够的多色笙给她，成效如何，还难下论断。
　　何况，素续缘也随时能变菌尸。他打不过现在的素续缘，上次交手他已经知道了这个事实。
　　西神子能屈能伸：“湘音仙女，有办法救一下刘大姑？”
　　“那我刚才说的……你答应了？”柳湘音毫无感情，机械地问。
　　“可以。”西神子撇撇嘴。
　　“哈。那你放心。无论如何，我也要救刘离鹤。因为……她是我的刘姐姐。”柳湘音意义不明地笑起来。
　　大雾散去。
　　西神子又回到了刘离鹤的门外。他身后有动静，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柳湘音。
　　果然，柳湘音满脸着急地走进来：“续缘哥哥！菌尸，外面好多菌尸！”
　　素续缘已经把刘离鹤背在身上，西神子和柳湘音各怀心思地跟上。
　　两人擦身而过的时候，西神子轻轻丢下一句：“这是什么剧情？这么多菌尸，可别连累本王把命搭进去。”
　　柳湘音毫不在意地说：“有本事的，自然不会丢了小命。”
　　三人一路杀出去。西神子和素续缘对上这些性猛但修为低的菌尸，游刃有余。柳湘音虽然有蜀道行临死前渡给她的功力，因武痴招式所知甚少，发挥有限。幸好有素续缘在旁相助，几次遇险，也平安无事。
　　“续缘哥哥……我没力气了。你们先走吧。”柳湘音渐渐体力不支，满头汗津津。
　　素续缘拉起她的手腕，单手杀尸。
　　西神子在不远处，一魔对二十多具菌尸，还能抽空回头占柳湘音便宜：“你眼红刘大姑躺着享受吧？来，本王背你。”
　　柳湘音一个眼刀杀过去，西神子便不再说下去。
　　她略一疏忽，背后被菌尸击中。柳湘音惨呼一声，素续缘回头一看，只见她娇羞不胜的脸上写满了痛楚，紧咬牙关的可怜模样，令人心痛。
　　素续缘心中明白，菌尸背后的鬼楼，要用消耗战术。他和刘离鹤都中了燐菌，柳湘音本来功力也不足，如今又受伤了。西神子居心叵测，再消耗下去，鬼楼胜券在握。
　　“素缘哥哥。我……我受伤了。”柳湘音忍着痛说：“我的血可以破解燐菌，对多色笙也有好处。你和刘姐姐先用我的血解开燐菌的毒性。”
　　见素续缘还有迟疑，柳湘音苦笑着说：“续缘哥哥，我不会以此要挟你或者刘姐姐。放心用吧。”
　　素续缘见她如此善解人意低姿态，眼神更加坚定，拉紧柳湘音，动用了隐术，化为光遁走。
　　西神子不由得喝彩，素续缘背着刘离鹤拉着柳湘音，还能顾及到这两个累赘一起化光，显然是功力又上了好几层境界。幸好昨晚没因为刘大姑而找素续缘单挑。他自己也化光追上了。
　　四人暂时逃出了菌尸的围困，但脚程很慢，只是一种拖延喘息的方式。去往琉璃仙境的路上，遇到了连绵不绝的山脉。素续缘见菌尸一时半刻也没法追上来，便停下来休息。
　　素续缘把人事不省的刘离鹤放在地上，让她背靠着一块大山石。他身上的燐菌也在蠢蠢欲动，四肢偶尔有脱离心智控制的情况。
　　他双眼已经通红，丝毫不在意自己的情况，全心全意地照料刘离鹤。一阵阴风吹过，他猝不及防，思绪陷入了混乱之中，许多做过的事一一地浮现又一一地消失，慢慢地，脑子里一片空白。
　　素续缘极力地稳住心神，却敌不过燐菌在体内繁殖变化，燐菌形成的另一股力量拉扯着他所有的经脉，要彻底控制他。
　　在他意识一片混沌的时候，一股冰凉的液体流入他口中。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抱住那一条莹白的手臂吸吮着。
　　直到两眼的赤红逐渐褪去，他的神智也恢复了。“啊！”素续缘像见鬼一样抛开口边的手臂。
　　柳湘音忍着痛，没有责怪素续缘，反而追着往后倒退的素续缘：“续缘哥哥！你好些了吗？”失血的疼痛让她声音带了一丝颤抖，听着别有滋味。
　　素续缘余惊未消，不敢置信，他口中的血腥味在提醒他，一切都是真的。他刚刚咬了柳湘音。
　　西神子心中直夸柳湘音：好手段好手段。
　　柳湘音惨笑：“续缘哥哥，你如果好些了，那我要去照顾刘姐姐了。”说完她又在另一条手臂上划了一刀。
　　一道气劲射中她手中的匕首，本就虚弱的她抓不稳，匕首落在地上。她面白如纸，摇摇欲坠，像狂风中即将夭折的柳枝条。
　　素续缘打落了她手中的匕首，见她被气劲冲得几乎跌倒，身形一晃，到她身边扶住她。柳湘音借了素续缘的力才勉强站着。
　　素续缘俊美的面庞第一次离她这么近。他温暖如初的声音从她头顶落下：“你失血过多，不要再做傻事。离鹤自有我照料。”
　　她把自己所有的重量都倚在他身上。他站得笔直，承受住了。
　　前方扬起漫天的灰尘。西神子嬉皮笑脸地说：“哎呀。这么多菌尸，怕是无福消受哦。”
　　他话里有话，含沙射影。素续缘不与他计较，他立刻背起刘离鹤，运气远距离射杀菌尸。一波又一波的气劲精准无情地削掉菌尸的头。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一丝真气都没有浪费，全部击中菌尸，且一击毙命。
　　“哎呀！残忍，残忍。”西神子抓住一切机会冷嘲热讽。柳湘音躲在素续缘身边，冷冷地扫了西神子一眼。
　　对面的菌尸，开始停步不前，离素续缘远远地。它们虽然是尸体，但也是血肉之躯，有逃生的本能。此时素续缘在他们眼中，就像死神一样危险。冲在最前面的菌尸已经畏畏缩缩地往后退，引起一阵骚乱。
　　素续缘停手，静观其变。如果能就此吓退它们，倒也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菌尸骚乱不前时，远边天际传来尖锐的长啸声。菌尸听见长啸声都瑟瑟发抖，随后又向素续缘一行人扑过来。攻势变得更加猛烈和汹涌，一时之间乌泱泱地，附近被感染的菌尸都听到号令赶来此处。
　　素续缘毫不慌张，沉着冷静地一带三，以背后大山为据点，手上长剑出鞘。
　　长剑鸣声铮铮然，昂首傲立，持剑人气势恢宏，菌尸群进攻的脚步被气势所震慑，顿了顿。号令进攻的长啸声再度响起，菌尸再度冲锋。
　　西神子也不敢大意，运起全身功力，护住周身。柳湘音也暗中防备。
　　菌尸死伤无数，靠着数量的优势，对几人的包围圈越逼越小。
　　素续缘已经闻到了菌尸身上燐菌的味道。
　　刘离鹤动了动。她从素续缘背上下来，稳稳地站在地上。
　　“离鹤。小心。”素续缘没有回头，长剑剑影如虹，菌尸再也无法逼近刘离鹤。
　　柳湘音瞥见了刘离鹤的异样，惊叫起来：“啊！”
　　“嘘。别吵。”刘离鹤平静地说。
　　“刘大姑，你……”西神子也看见了。
　　刘离鹤眉间显现出一朵妖异的火纹。她瞟了西神子，没有说话。她扫视了周遭的情况，厌恶地看着那一波波菌尸，倏地，她身形快如闪电，升至半空之中。
　　刘离鹤发出一声威严的吼声，如海浪一般一波一波地荡开去。怒吼所到之处，菌尸无不跪下来，垂手不动。
　　天边那声长啸被压制得无还手之力。
　　素续缘从最初的意外和惊讶之中回过神来。刘离鹤在号令菌尸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