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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三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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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渡听到这话后愣了一下,掀了一下眼皮,然后看着桌子上摆着的几乎堪称粗略的地图微微出神。
“帕加森林、亚尔南领土、克帕亚北山脉。”
蒲渡的手不停的在一张图上划过,每从嘴角中说出来一个名字,皱了一下眉。
可若是周围要是有人在这里,几乎不可能掩饰住自己的震惊。
这种标出来了河流、城堡、通道,甚至是田间小路的地图,已经可以称得上是战场上所需的最简单的要塞图了。
可谁都想不到的是,蒲渡亲手画出来的地图,仅仅是根据和郁巡聊天时无意知道的通路,以及在书上记载所画。
蒲渡的手指抵在地图上的一个打着“×”的地方,在听到郁巡说话的时候,手指慢慢错开了一点儿,露出来地图上面写着的字,
——里阿基郡。
郁巡的眼睛注视着木桌上的一角,突然开口说,“小姐,我要做些什么呢?”
郁巡的眼睛十分好看,但是在说出那一句话的时刻,显得整个人有些阴狠。
像是一个从地狱中爬出,在世间游荡索命的魔鬼。
蒲渡摇了摇头,长而卷的睫毛低了下去,然后在这张看起来十分不起眼的图上开始比划,突然开口,“我们现在需要考虑的是,他会选择什么时候出手。”
毕竟沃伦.伊登,这位野心勃勃的郡长大人只能猜到是我做的,可是他没有一点证据。
相反,如果他没有什么证据就选择去攻打亚尔南领土,教廷和王室即使是装装表面功夫,也会选择去阻止他。
那位策谋已久的郡长大人怎么可能甘心呢?他一定会选择某一个机会去找一个立得住手脚的借口,对于亚尔南领土进行攻打。
“狗急跳墙。”
蒲渡顿了片刻,这样描述这位即将气急败坏的郡长大人。
郁巡看着用手指骨敲着桌子的少女,即使早就心中有了准备,但还是会为了这样的情况而感到惊讶。
只是光凭借着自己的描述,居然可以将地图描绘的七七八八。
——但是她是蒲渡啊,所以无论发生什么,都无足奇怪。
蒲渡看着郁巡挺直的身影,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决定继续低着头来看这个简单的要塞图。
当下最重要的,不光光是里阿基郡一个威胁,如果筹码足够的话,可能就连教廷都会派人进入这场无声的硝烟之中。
搅的水越浑,亚尔南领土才越有可能在这场斗争中安然无恙。
郁巡的脚轻微动了一下,终于在心里把刚刚想要说出口的话说完,
“无论小姐你做什么……”
剩下的话就随着蒲渡的转身消失在空气中,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再说出口。
我将永远追随你。
我会做你最锋锐的刀、最斩敌的剑、最臭名昭著的代言人。
只要你想,我就完全甘之如饴。
蒲渡的手指突然猛地停在一个地方,然后轻声说,“我们要做好准备去应对他们。”
要做好教廷在与里阿基郡达成某种协议后,选择派出人手来攻打亚尔南领土。
这个看起来没有半分威胁的土地。
“或许我们需要注意一些其它事情。”郁巡突然开口说,看着蒲渡望向自己的目光,然后开始讲诉自己的前几天得到的消息。
“教廷的长老院的长老们突然聚集在一起。”
郁巡无足轻重的谈论着,这些本该是属于教廷中人都无从得知的秘密。
蒲渡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没有震惊他是从哪里知道的秘闻,也没有去追问这个事情是否真实。
她只是沉默了片刻,随后将他说过的话记在心中,不断的推敲着里阿基郡郡长选择出手的机会。
“连发弩已经锻造好一批,接下来希望你能够参与到后续的工作之中。”
“嗯。”
郁巡这样回复这位发号施令的少女。
哪怕他是一头危险的狮子,照样选择臣服于她。
蒲渡的手指突然猛地停在一个地方,然后轻声说,“我们要做好准备去应对他们。”
要做好教廷在与里阿基郡达成某种协议后,选择派出人手来攻打亚尔南领土。
这个看起来没有半分威胁的土地。
帝福尼看着屋子内一直在燃烧的烛火,对着一旁焦急的老矮人。
“帕克,耐心一点。”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帝福尼还是偷偷看着屋子里面的烛火什么时候会灭,想着其中的人什么时候会出来。
“吱——”
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时,帕克想要说些什么,却在抬起头看着这两个人时,忘记了所有的词汇,只剩下一句话。
——他们可真是般配。
这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来,少女像是最锐利的刀剑,高不可攀;少年像是最忠诚的野兽,守在她的身边。
帕克没有猜错,后来的人,无论是谁,看到他们两个人在战场上的表现时,都只有一个想法。
默契,又或许是说,般配。
无论蒲渡提出什么样异想天开的想法,郁巡都会选择无条件的服从;而那位堪称暴虐的君王,也只会因为那么一个人改变自己的命令。
君臣情谊?
不,从来没有那种完全可以把自己的心脏袒露给对方的君臣。
帕克在心中这样想到,然后向前走了几步,朝着蒲渡的方向低下了头,这是独属于这个脱离矮人一族的部落。
站在后面的矮人愣了一下,跟随着帕克的动作,一起低下头。
那是臣服的意思。
帕克在这个时候向蒲渡表明,全部落矮人的心意,他们虽然弱小,但是他们深知。
他们不会临阵脱逃,他们只知道在危难之中向他们伸出援手的人,就足够他们以命报答。
他们不是勇士,却在这一刻都是勇士。
蒲渡看着台阶下低头的矮人,然后轻声说,“抬起头来。”
蒲渡不知道这是山脉礼仪,但是看向他们此刻的模样,也了解了大概。
“你们会活下去的。”
这是未来的君王许下的承诺,在无数次的战争中、无数次的暗杀之中,证明了她的诺言。
帝福尼看着慢慢悠悠走出来的两个人,朝那个老矮人使了一个眼色,但是看着他向前走了几步后,就无动于衷的模样,主动上前说,“你们现在还缺少麻土吗?”
“麻土?”
帕克听到这个词语后,有些吃惊,他显然并不理解为什么他们的族长会主动询问于这样的问题。
“怎么是麻土?”
“它有什么奇妙的功效,让他们都这么痴迷。”
……
蒲渡听着台阶下面矮人们的窃窃私语,耳朵动了一下,然后重复了一下自己刚刚听到的话。
“都痴迷?”
格纳悄悄看了一眼在灯光下显得更加美丽的贵族少女,在心里鼓励了一下自己,然后站了出来,小声说,
“是的。”
看着眼前这些人都一脸认真的看着自己,就连族中的人都一脸好奇,格纳继续说,“我曾经观察过,他们会在一个专门的地方去种植麻土,而且到六月份后就会有一群人驾着马车去驶离里阿基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