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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涝哀山在宁城小有名气，春天漫山遍野的映山红杜鹃是近年来当地的网红打卡地。时值初秋，山上没什么游人，倒是天气怪得很，附近乌云密布，偶尔打点雷，雨却迟迟不下。
周围有住户在社交平台吐槽，怕不是有哪个道友准备渡劫？
虽然是玩梗，但这次却说对了部分，只不过不是道友，而是条黑蛇。
这蛇有十几米长，水桶粗，通体漆黑，额上却泛着青。不知道它来了涝哀山多少年，这么大的体型没被发现，应该是早就通了灵智，懂得躲避人群。
“师傅，都安排好了。”涝哀山南面山脚，穿着薄外套的长脸男从越野车里下来，手里拎着一个黑色背包。
不远处站着几个人，被簇拥在中间的老者穿着件灰色中山装，戴着鸭舌帽，山根横纹很深，一双三白眼有些凶相。旁边站着两男一女，年纪稍大的男人眼角有道刀疤，年轻男人穿着一件月白右衽道袍，相貌俊秀，看起来卖相最好。
在场唯一的女生年纪不大，穿着一件淡粉旗袍，花苞头，正拉着年轻男人说着什么，动作亲昵。
老者看了眼说话的两人，对刀疤男说：“金奎，你和小芸守在这里。”
“是，师傅。”刀疤男看了眼两人，对老者点头。
“爸！我也要去。”花苞头女生跺了跺脚，不满地看着老者。
老者面无表情地睨了她一眼，那眼神很冷，带着警告，接着率先往涝哀山走去。
道袍男低头安慰了女生几句，追上长脸男跟在老者后面，留下刀疤男和女生守在进山路口。
……
狂风大作，才下午两点，涝哀山四周暗得仿佛到了晚上。天空乌云翻滚，闪电如银蛇般在云隙间闪现。
半山腰的平地，一条体型庞大的黑蛇盘踞在大树上，分叉的蛇舌不时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嘶嘶”声。
它的蛇头高高昂起，看着漫天乌云，金色的竖瞳冷漠残酷，偶尔流露出几分恐惧和愤怒。
不知过去多久，酝酿已久的雷光终于冲破云层，目标明确的击在黑蛇身上。
黑蛇痛苦地扭曲蛇躯，大树不堪重负，“喀吱”一声拦腰倒下。
一道、两道、三道……接连不断的雷光毫不留情的打在黑蛇身上，黑蛇从一开始的剧烈翻腾，到后来动静越来越小。
雷光逐渐减弱变慢，黑蛇的气息也越来越弱。就在暗处的人觉得黑蛇渡劫失败成定局，那黑蛇不知道从哪里叼出一颗拳头大的红果子，一口吞下，身上被雷光击打得焦黑的躯体竟然有了好转。
“不能再等下去。”眼看天上的雷云快要消散，而黑蛇的伤势有所恢复，老者黑着脸拿出一根金灿灿的绳索，脚尖轻点朝黑蛇靠近，动作敏捷得不像个老年人。
跟着老者的两个人也握紧法器，准备随时支援师傅。
除了他们这伙人外，另外还有两个方向也有了动静，显然不止老者得到消息。
眨眼间，黑蛇周围聚了三伙人。
“吕秃子，宁城可不是你的地界。”穿着苗服的银发老妇不客气的对老者说，她身后也跟着几个人，穿着和她一样的苗服。
另一伙人为首的是个中年男人，身后站着一男一女，都没说话。
吕九德没理她，缚龙索祭出，套向皮开肉绽的黑蛇。
那缚龙索泛出淡淡金光，一看便知不是凡物。
“段九泰的缚龙索，不愧是师兄弟！”银发老妇认出绳索来历，脸色微变，抬手抛出一张黑网，罩向黑蛇。
中年男人和身后的男女使了个眼色，三人动作默契地各拿着一根造型奇特的小戟，朝黑蛇靠近。
不远处的一棵树上，姜姒靠坐在树干上，晃着脚看着地上的人各使手段，想收服刚渡劫完虚弱的黑蛇。
山魈说是蛇化蛟，但她到现场一看，就知道它说错了。
这蛇是巴蛇一脉，尽管只有浅薄的一丝，但绝不可能化蛟。巴蛇虽然比不上龙，好歹也是异兽，一条带巴蛇血脉的蛇，修炼几万年也不能化蛟成龙。
祖宗都不是同一个。
不过姜姒很好奇，这条黑蛇竟然能在灵气几近于无的时代开灵智渡雷劫，哪怕再天赋异禀也很奇怪。而它吃那颗果子，如果她没闻错，应该是疗伤效果不错的嘉果。
嘉果是灵果，生长的地方必须有灵气，所以，这条巴蛇是从哪找来的嘉果？
姜姒耐心等了几分钟，在那条巴蛇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终于从树上跳下。
她苏醒后第一次完全释放自己的威压，霎那间，天地间风雷滚滚，一股比刚才雷劫还要恐怖的气息笼罩在整座涝哀山。
不论是那条受伤的巴蛇，还是拿着法器的人，都被这股威压引动的天地气机震得匍匐在地，连思绪都变得空白。
姜姒勾了勾腮边的发丝，将它别在耳后，一步一步走向瘫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巴蛇。
她的脚步明明悄无声息，却仿佛带着千钧之力，每一步都震得众人心头发寒。
“会说话吗？”姜姒弯下腰，纤细白皙的手拍了拍蛇头。
她的手掌和巴蛇的眼睛差不多大小，看起来柔弱无害，巴蛇却抖得愈发厉害，竖瞳里甚至渗出惊惧的泪光。
过了一会儿，一道神念颤颤巍巍的出现。
姜姒没法动用神念，只能开口说：“带我去找你刚刚吃的那种果子。”
巴蛇猛地点头，生怕答应得慢就成了一条死蛇。
“你们，都滚，”姜姒指了指银发老妇和中年人，接着走到吕九德面前，一脚踩在他头上，“我没去找你，你倒是敢派只山猴子试探我。”
另外两拨人听了她的话如逢大赦，哪敢停留，几乎连滚带爬的往山下逃去。
吕九德趴在地上面如金纸，眼中即悔又恨，语气艰难的开口：“是我冒犯仙师在前，请仙师恕罪。”
“你那盏灯，从哪来的？”姜姒没理他的话，问道。
“是，是从一个庙里得到的……”吕九德眼睛一闪，说道，“如果仙师对它感兴趣，我可以带您去。”
姜姒忽然手指一动，指间捏住一只红色的小虫子。
“还敢耍花样？”她碾碎虫子，脚似乎没有控制住力道，往下一滑，勾住他的脖子一踢，瞬间，刚刚还在说话的人头身分家，头颅飞到不远处，顺势滚了滚，隐没在草丛间。
寂静，死一样的寂静里，急促的呼吸声分外明显。
姜姒手掌虚握，似乎抓住些什么。她抬眼看了看另外两个人。
“我，我知道那灯是哪里来的，”道袍男忽然看着她，不知道是不是太过紧张，一张脸又红又紫，汗如雨下，“那灯还是我发现的。”
姜姒皱了皱眉，指间燃起一簇青色火焰，将两人连同地上的尸体一起烧死。
两人甚至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就化成了灰烬。
旁边的巴蛇一动也不敢动，就怕闹出点动静那火焰波及到自己。
“吃了它。”姜姒不客气的将手里的生魂凑到巴蛇嘴边。
暂时没法搜魂，只能用最粗暴的方式获取记忆。巴蛇贪吃，这生魂带着一股臭味，她不想吃，正好这蛇可以吃了生魂读取记忆。
巴蛇哪敢反抗，乖巧的吞下生魂。
姜姒不着急立即询问它，拍拍它的头，“走，带我去有果子的地方。”
她环顾四周，目光在不远处的草丛流连了几息，很快收回。
巴蛇拖着遍体鳞伤的蛇躯，一脸温驯的驮着她往山林深处游去。
直到巴蛇的身影消失得无影无踪，狼藉又寂静的空地上，滚进草丛的头颅突然滚出来。还瞪着眼睛的头颅显得有几分可怖，一只细如发丝的虫子从头颅耳朵里钻出来，往土里拱了拱。
不多时，一缕黑气蓦地从地里钻出来，那黑气不断变化形态，很快，变成了一个人。
和刚刚被烧死的道袍男人长得一模一样，连穿着也是。他有些迷茫的扫视了四周一圈，目光停在地上的头颅上。
然后，他抱起头颅，脚步虚浮的朝山下走去。
躲在树上的山魈目睹这一切，一脸茫然的抓了抓脑袋，双手灵活的攀着树枝，像猴子一样不停跳跃，消失在林间。
另一边，姜姒跟着巴蛇来到山顶，七拐八拐后，来到一个陡崖处。
涝哀山山顶有浮云缭绕，少有人迹。巴蛇攀上陡岩，蛇头探向陡崖下的一条窄缝，又回头看向姜姒。
那道窄缝，别说巴蛇过不去，窄小得只能通过小孩。
“你先过去。”姜姒眼眸微动，抬了抬下巴。
巴蛇闻言，庞大的蛇躯忽然缩小，变得只有婴儿胳膊粗。它看了眼姜姒，灵活地钻进窄道里。
姜姒身形化为一缕青烟，通往窄道另一端。
窄道约有十几米长，能感觉到是在往下延伸。缝隙越来越窄，最后那个洞恰好能通过婴儿拳头，看来那条巴蛇常来。
通过洞口，姜姒仿佛来到另一个世界。
灵气很浓郁——比起外面。
这里应该是山腹，偏僻到几乎连动物都没几只。
或许是有什么天然屏障，姜姒推翻了地势偏僻的想法。只有天然屏障，才能如此完美的不泄出一丝灵气。
她的目光凝在不远处的一洼水潭上。
巴蛇泡在水里，舒服得上下翻滚。它身上的伤势在充沛的灵液洗刷下，好转得很快。
“灵气漩涡？”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10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