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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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舟一路跟着石神千空来到他口中的科学王国。
一开始她对于这个称呼还没有太多想法——日本高中生的中二热血嘛，也不值得奇怪。但眼前这个居住地是真的超乎陆教授的预料了。
陆舟停在吊桥前面，某一瞬间甚至生出了掉头就走把自己重新石化的念头。
那所谓的王国就像是一个孤岛，在丛山峻岭之间被流水环绕，孤独的吊桥连接着荒野和那岛上为数不多的微弱星火。简陋的帐篷下零星的炊烟升起，在这令人惶恐的石化世界中却能以燎原的姿态点燃向往新生的希望。
这一切都被陆舟看在眼里，欣欣向荣的状态无疑令人欢喜，但对她来说却毫无意义。
陆舟、陆教授，年轻的国之重器，共和国勋章获得者，未来的双院院士。在这里她可以做到很多事情，却也做不到任何事情。她的战场是实验室、是研究所，是从十几人到上千人的大型科研项目。
而不是这个连化工材料都没法标准化生产的新纪元。
远山似的眉头扭成一团，她再次像站在身边的千空确认：“你真的是我粉丝吧？”
那双包含星辰的黝黑眼眸此刻分明写着：你这个假粉。
“假粉又怎么样呢！”
“现在想回去已经太迟了！”千空狠狠瞪了她一眼，随即露出了一副笑得一场邪恶的恶人脸：“粉随正主！你跑不掉了陆教授！”
“库哈哈哈哈哈哈哈！老老实实来给人类打工吧！”
迫害啊！来啊！互相伤害啊！
这不就是陆教授最喜欢对她亲爱的粉丝们做的事情吗？粉随正主罢了。
千空笑得一脸奸计得逞。
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抓过陆舟的手腕，如乘风般快速跑过了那座吊桥。
少年飞扬的声音在风中起舞：“别管那些了——我带你去看看实验室！！”
陆舟被迫地跟在跑起来。以她的能力其实并非不能挣脱，但转念一想，算了，年轻人或许就是这样的。
于是陆教授笑骂出声：“快闭嘴。我是绝对不会承认你们这个哪哪都不符合生产标准的地方是实验室的。”
······
所谓实验室，不过是一个特殊一点的帐篷罢了。
无菌是不可能无菌的，陆舟瞥一眼就知道这群人能做出来抗生素简直是天赐一般的奇迹。
这并不是说他们的做法是错误的。而是指——
他们所有人都用最低限度的、几乎是存在理论上的、排除了任何外在因素干扰项、避过了所有误差后得到了完美的结果。
而她这一路上短暂地遇到的这些人，尤其是从石化中复活的人，都仿佛具备超凡脱俗的职业能力，是这个职业的概念在现实中的具现。
陆舟眨眨眼，在心里笑出声来。
这个世界真有意思。
“你能在这个实验室完成工作真的很不错。”各种意义上。
千空没懂，但也应声：“最一开始的时候也经历了很多困难。”
“是吗？”陆舟不置可否。
她随意在千空的实验室里转了转，没有去碰桌子上的任何东西。忽然她指着其中某一页稿纸问道：“你还搞这个？你们现在通电了？”
稿纸上零星可见部分推到过程：
E=?N?Δt/ΔΦ
Φ=B?A?cos(θ)
ΔΦ/Δt =?B?A?2πf?sin(2πft)
Emax =N?B?A?2πfEmax=150?0.8?0.02?2π?2E_{\text{max}} = 150 \cdot 0.8 \cdot 0.02 \cdot 2\pi \cdot 2
Emax =150?0.8?0.02?2π?2
千空上前将那张纸抽了出来，快速回忆起这是什么时候写的东西：“啊，对。毕竟现代人很难想象没有电的生活呢。而且如果有了电的话——”
“晚上也可以工作了哦，陆教授。”
陆舟：······
我知道，我很勤奋很卷，普林斯顿数学系和高等研究所都被我卷到的那种。不用你提醒。
陆舟叹了口气：“说吧，有什么要我做的。”
“别再说你是我的粉丝了，我没有你这样的。”
以她在被石化前的成就来说，恢复了现代科研条件之后再将她复活才是最优选择。
因为恢复现代文明这件事情，需要少部分动脑子把握方向盘的，很多很多的科研民工，巨量的高学历从业者，和海量劳动力。
让陆舟来做和浪费生命没有区别。
但是她已经在这个石化的世界醒过来了。就必不能再对其他人谈论这种“浪费”。
她确实不想做那些毫无挑战性的劳动工作。
非常无聊，是越思考越会怠惰，让大脑逐渐生锈的工作。
可是这种工作总要有人做。
与才智无关。与责任有关。
陆舟的目光落在叠满了草稿纸的书桌上，还有那个塞得并不满但翻阅痕迹非常明显的资料柜。
如果是以她自己的水准来衡量的话，倒也不是太为难。
毕竟是将“闭关”这一中华传统在普林斯顿高等研究所发扬光大的人，以一己之力卷起了所有文艺爱好者和派对动物。
然而这个闭关最多不过几个月罢了。
石神千空一个高中生，却坚持了这么久，并且未来必将继续下去。
这对人的精神来说是非同寻常的挑战。
不说别的，单就眼前这个小孩都说出来让她晚上加班这种话来了，他每天都高强度工作多久？还是干脆完全不睡觉？
这个区域现在还活着的所有人的大脑。全部人的希望，前途和命运压在他的身上。
这份期待太沉重了。
陆舟不禁想到自己以前做过的两个大项目，可控核聚变和登月工程，有无数人帮助却也还是忙得焦头烂额。
那个时候她在和一群科研水准顶尖的人共同工作。
而石神千空能用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很辛苦吧。”
在科研工作上从不体谅凡人智慧的陆教授破天荒问道。
千空刚还在想要怎么和教授狡辩“假粉”这件事，就听到话题跳跃性地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他不假思索地回答：“当然不。”
“因为所有人都在向着同一个目标努力。”
少年的声音坚定且高扬：“这是百分之一百亿正确的、绝对会完成的事情。”
陆舟失笑：“这么热血是什么日本高中生特色啊。”
“那么，石神总工，你打算给我分配什么任务？”
青年的眉眼含笑，盈盈清泉映着曜曜繁星。那其中不再是宇宙的无垠深邃，是银河洒落，令人目眩神迷。
“您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情。”千空暗红的双眼万分诚恳，“因为您不论做什么都会飞速加快我们的进度。而且——陆教授总是会做出做正确，效益最大化的选择的吧？百分之一亿。”
这位21世纪最伟大的科学家，没有之一，活着的奇迹。她光是站在这里，就已经是文明和科学不可撼动的灯塔了。
说没有私心那是不可能的。
从理性来讲，他当然知道陆教授做这种工作堪称暴殄天物。
但那可是陆教授诶。
没有哪个目标是科研的学生不想亲眼见见陆教授吧？
如今因为越来越高的安保级别，陆教授已经很难再出国了。在大部分国家建设可控核聚变反应堆的工作基本上也不会再过问。
这一次还是碰上了日本在“核”问题上有很多历史遗留问题，加之资源和环境条件限制非常之多，日方许诺了非常多的条件，在其他议题上做出了非常多的让步，才能让陆教授亲临。
再下一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更何况陆教授不带本科生，5年之后他身为外国人也很难报她的研究生。
最有可能的是指望去美国然后进行交换。但是他的那位“老师”放不放人还是未知数，陆教授是否还停留在航空领域也是未知数。
所以他怎么能不复活陆舟呢？
这个人无论做什么都是科研进度最强大的催化剂。
而且那可是陆教授诶。
只要想到这种可能——
他亲手解除了陆教授的石化，他能和陆教授同处一个实验室，共同破解难题。
那双在分离细胞实验时稳如老狗、实验操作行云流水的双手，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就止不住地兴奋颤抖。
“您可是陆教授诶，无论是什么任务您都会百分之一亿完成的吧？”
陆舟：“百分之一亿是什么啊？超额完成吗？不至于吧！”
“你应该知道种花家有自己的空间站吧？”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