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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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对于阿不福思来说这是个稀松平常的早晨，他坐在吧台后拿了一块脏抹布擦着似乎一直擦不干净的吧台——本该做这件事的酒保请假去和女友约会去了，调酒师搞了张魁地奇赛事门票从昨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整个猪头酒吧只剩下他这个老头子。
而谁会在暑期的早晨跑来猪头酒吧呢？学生们放假，教授们还没到霍格沃兹，酒鬼们全都在家呼呼大睡，那个糟老头子更没有安排面试。
可惜他的脑海里刚一念叨着糟老头子，这个糟老头子就穿着一身鸢尾蓝色的巫师袍出现在他的面前，上次看他穿得如此正式还是去年他面试黑魔法防御学教授的时候——希望那个人能够靠谱些，在那个职位上多待个几年。
“早上好，阿不福思。真是个美妙的早晨，你昨晚睡得还好吗？”邓布利多笑眯眯地望着他亲爱的弟弟，笑得活像是在打什么坏主意的老狐狸。
阿不福思一看见邓布利多的笑容就心情不好得像是吃坏了肚子，他将手上的抹布往吧台下方的台子上一丢。
“你这个糟老头子怎么跑过来了，难道是有谁让你不快跑过来和我哭诉——事先声明，我这边不提供免费酒水。”他骂咧咧地说着。
“哦，我不是来找你喝酒的。”邓布利多拍了拍脑袋，他朝一旁走了一步，令被他高大的身材挡住的哈利露了出来，他的手就放在哈利的肩膀上，仿佛这不是他失而复得的儿子而是他刚搞到的蜂蜜公爵限量版新品糖果。
“快和你的阿不福思叔叔打声招呼吧，哈利！”他的热情完全没法打动被推在他和阿不福思之间的哈利，同样没能打动对他感官差劲的阿不福思。
气氛顿时僵硬了起来。
“你上哪儿找来的这么像的孩子？今天你不是去麻瓜界接孩子去了吗？——不会就是这个吧？”阿不福思指了指面前的哈利。
“阿不福思叔叔？”哈利卡壳的脑袋终于转了过来，但他依旧没能消化完他亲爱的爸爸和叔叔变成了两个大胡子老头。
“你怎么这么老了？”哈利的肩膀垮了下来，“我是不是没办法再回去了？”
“不会吧！哈利，难道真的是你？哦，梅林的蛋蛋！”阿不福思迅速地从吧台后跳了出来，他的大块头落地时发出了巨大的声响，紧接着他抓着哈利的肩膀仔细地打量着他的外甥，又揉了揉他那头怎么搞都凌乱异常无法理顺的头发。
他哈哈地笑了起来，抓着哈利来到了吧台旁的墙边，从抽屉里拿出一把钢尺，压在哈利的脑袋上，在墙上划出的痕迹上又增加了一道新痕迹，一条一条如同生长纹般记录着他的可爱的侄子的身高。
“哦豁，你长高了四公分！小子，你有在喝牛奶吗？到现在还是这么瘦瘦矮矮，像根拇指胡萝卜。你要花多久才能长得比阿不思还要壮实啊？”阿不福思对比着墙上的痕迹，他望着在他看来依旧瘦小得像是没有吃饱饭的哈利，摇了摇头。
“我会长高的！”哈利大叫着，他头上乱翘的呆毛全都竖起来了，像是一只嗷嗷直叫的刺猬，“我不是拇指胡萝卜！”
阿不福思发出了爽朗的笑声，“好吧，你会长高的——你现在多大了？”
“很快他就要去霍格沃兹了，我等会儿要带他去对角巷采买，你要一块去吗？”邓布利多看向他的弟弟，虽然他早就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不了，我要看店。”阿不福思打了打呵欠，“魔法可真是神奇，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的外甥才刚刚11岁，他怎么长得那么慢呢？”
他说着惆怅了起来，然后拍着脑袋，“对了，我有份礼物——虽然迟了这么多年，但现在也还不算迟。庆祝你进入霍格沃兹，哈利。”他冲着哈利露出一个堪称和蔼的笑，平日的凶巴巴全都收敛起来，他抬起头看向阿莉安娜的画像，那双和邓布利多一模一样的蓝眼睛中有那么一瞬间闪烁着湿润的光芒。
“稍等我一会时间。”他扭过头神色恢复了正常，说完便钻进了通往后台的门，在储藏室里翻找了一通。
“阿不思，你和伊万斯先生聊了什么？”哈利好奇地看向邓布利多，他依旧不太习惯自己的爸爸变成这幅老得不能再老的模样。
他记忆中的阿不思难道再也回不来了吗？
“现在巫师界发生了些不太好的事。爸爸需要忙碌的事情太多了，我担心我会照顾不到你，而伊万斯一家的气氛看上去还不错。所以我决定支付给伊万斯先生一笔费用，你就安心地待在伊万斯家里。”邓布利多说，他没有提及他现在忙着凤凰社的事，他好不容易说服了阿不福思加入了凤凰社。
而就在这个档口上，他找回了哈利。他如何能够让这么小的孩子卷进和食死徒的对抗中呢？
“答应我，不要和任何人说你姓邓布利多，也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们之间的关系。”他蹲下身和哈利平视，那双眼睛中藏着深厚而复杂的情感，浓郁得像是一颗塞满了苦咖啡酱的太妃糖。
“好的，爸爸。”哈利注视着那双戴着半月牙眼镜的蓝眼睛，下意识点了点头。
“我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他咧开了嘴。
就在这时，一把飞天扫帚忽然从闭合的门飞了出来，悬在吧台的半空中，带着仿若月辉的淡金色的光芒。
“月之梦！”哈利的眼睛亮了起来。
“哈哈，虽然现在是个老古董了，但我保证它就像新的一样。非常适合刚入学的小巫师。”阿不福思笑眯眯地从门后走了出来，他挑衅地冲自己的兄长扬了扬眉。
“看什么看，这是我送给哈利的入学礼物！”
“哦，叔叔，你真是这世上最好的叔叔！我早就想要一把月之梦了！”哈利跳起来一把抓住了他的扫帚，爱不释手地抚摸着他的扫帚。
“我能够把它带进霍格沃兹吗？你看，这已经是六十年前的老古董啦，一点也不危险！”哈利眨巴着那双翠绿色的眼睛，隔着镜片也挡不住这双眼睛里的可怜巴巴。
“哦，好吧。我就当作我没看见这回事，下不为例。”邓布利多将手放在了额头上，对着哈利眨了眨眼睛，一副拿弟弟和儿子毫无办法的模样。他说完便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糖果，在阿不福思一脸抗拒的注视下，将糖果递到了他们的面前。
哈利拿了一块巧克力，而阿不福思嘴上说着，“哦，阿不思，你迟早要去圣芒戈看看你的牙齿！”快速地拿了一颗半打柠檬糖。
邓布利多则撕开一袋柠檬雪宝，舒舒服服地咬了口他最钟爱的糖果。哦，果然今天是这段时间最棒的一天了！
“快走吧，别挡着我开店！”阿不福思从吧台下方拿出破抹布甩了甩开始赶人。
于是邓布利多一手啜着柠檬雪宝，一手拉着儿子，钻进了壁炉。出来便是人潮汹涌的对角巷，几十年如一日的热闹，尤其是暑期，家长们带着孩子出来按照书单采买下一学年的学习用品。
邓布利多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年级的书单，他眯着眼打量着上面的字，不时有认出他的人和他打着招呼。
现在哈利知道他的爸爸是个名人了——当然，他可是霍格沃兹的校长！
“现在我们去哪儿，邓布利多教授？”哈利想了想后换了个称呼，发现还挺新奇的。
邓布利多愣了一下，他低头露出一抹哈利非常熟悉的笑，不是那种流于表面的出于习惯的笑。
“走吧，我们先去看看魔杖，你不是一直想要一把属于你的魔杖吗？”他拉起了哈利的手，告诉他，他一直都记得。就算那么多年过去了，他的儿子想要的东西，他说的每一句——哪怕其中某些只是无聊时随口嚷嚷的话，但他从没有忘记过。
这可能是他这样一个不称职的父亲唯一能够做到的事了。
一年级的书单有多长，他们花去的时间就有那么多，但再多的时间对于在相距这么多年后再次见面的父子来说都不会嫌多。
很快，哈利得到了他的魔杖——11英寸长的冬青木的魔杖，内芯的凤凰羽毛就来自福克斯，他爸爸的宝贝凤凰！哈利可喜欢这种巧合了！他和阿不思长得毫无相似之处，所以他很喜欢这种能够体现他是爸爸的孩子的地方。
之后邓布利多让哈利去摩金夫人的长袍店量尺码，回来时他带来了新买来的课本。剩下的时间他们去买了一套坩埚，一些用得着的魔药材料，占卜工具。在路过扫帚店时，哈利就走不动了。
“哦，我的月之梦正缺一套扫帚保养工具呢！”哈利扑在橱窗上眼馋地隔着玻璃望着里面崭新的扫帚，他咂巴着嘴巴，期待地望着他的爸爸。
好吧，今天注定是邓布利多校长破费的一天，逃得了扫帚，逃不了扫帚保养工具，他给哈利凑齐了一个工具箱的保养用品，又在店员的热情招待下被迫塞了一打扫帚专用保养蜡。
哈利望着突然冒出的扫帚店老板和他抓住邓布利多就不放的手——就差招呼着店员给他俩拍张照片了。他这才发现可能阿不思现在不是一般地受欢迎。
但为什么大家这么喜欢一个老头呢？
哈利百思不得其解，但这不妨碍他思考着回去就试试新买的扫帚保养工具来保养保养他的月之梦。
不知不觉，夕阳柔和的光芒洒在他们的身上，金色的像是不愿醒来的梦，天边的云朵被太阳照射出层层叠叠的颜色，从蓝色逐渐过渡到迷人的紫色，越发像是一场梦境。
“还差一个宠物，哈利，你想要什么宠物？”邓布利多对照着书单，最后才想起来他遗忘的东西，“你可以携带一只猫头鹰、老鼠、蟾蜍或者是猫到霍格沃兹去。”
“太难选择了，我可以带福克斯吗？”哈利吐了吐舌头。
“我很遗憾这不能，福克斯不是猫头鹰。”邓布利多摇着头，他带着哈利去了咿啦猫头鹰商店。
原本在打瞌睡的店员在看见邓布利多后瞬间清醒了，他像是身后冒火般冲到了他们面前。
“喜欢什么小动物？猫咪怎么样？这些小家伙可爱极了！或者猫头鹰，它们可以帮你送信！”店员热情地将哈利带到关满了各种动物的笼子面前。
不论是伸着懒腰的挪威森林猫，还是打着呵气抬起圆滚滚脸盯着他望的英国短毛猫，这些猫咪确实如同店员所说般可爱，哈利转过头就见到另一排装着各种猫头鹰的笼子，它们睁着圆圆的眼睛好奇地盯着他望，看上去不太聪明的样子。
忽然哈利的视线被一只全身都是雪白羽毛的猫头鹰吸引了，“这也是猫头鹰吗？它好特别。”他说着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熟悉感，就像是他曾经拥有过一模一样的伙伴——但这怎么可能呢？从小到大，他唯一接触过的就是爸爸的福克斯。
“它是雪鸮，你的眼光真好，这可是新到货的品种，我只进了一只。”店员充满了热情，期待着哈利将它带走。
“就这只了。”哈利没有过多思考，抓住了心中的感觉很快就点头做了决定。
带着新伙伴，哈利和笼子中的雪鸮对视了好一会，越看越喜欢。
“给她取个名字吧，她看起来真漂亮。”邓布利多说。
“海德威，她叫海德威。”哈利笑弯了眼睛，和笼子里的海德威打了一声招呼。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