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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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真的在这里啊。”哈利下意识地向着他和西弗勒斯的秘密魔药制作基地奔去，结果还真在这里抓到了一个正在熬制魔药的小蝙蝠——几乎和第一次他在这里撞见西弗勒斯时一模一样的姿势，西弗勒斯的脑袋就快埋进坩埚里了，沸腾的药水向上翻涌的蒸汽令他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合在他的面颊两旁，面色在苍白的底色下晕染了一团粉色，硕大的鼻尖上冒着汗，这倒是显露出些许可爱来。
“你怎么有空过来了，大忙人。”斯内普从坩埚中抬起头，他冷眼瞥向哈利，语气尖锐而嘲讽。
“哦，我想你了，所以过来看看你。”哈利并不觉得斯内普的冷淡有任何问题，整个人就像是冰块绝缘体般厚脸皮，噌的一下凑了过来，伸手勾搭在斯内普的肩膀上——斯内普盯着搭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好半会才回过神，但他一句拒绝也没有说出口，只是等着这个话痨的男孩说出他的目的——奇怪，为什么他会下意识差点用波特冠在哈利的头上？尽管他确实长得像詹姆那个狂妄分子，但他们绝对没有任何关系！斯内普强行按下这个疑问。
“我很高兴你来看我的比赛。”哈利歪过来脸，露出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热烈得如同斯内普手底下沸腾的那一锅魔药——怦怦地不断炸开泡沫，那该死的不是他的心跳声，绝对不是！
“我换了新扫帚。”斯内普慢吞吞地说，他的脸色很差，因长时间熬制药剂而暖出来的红晕迅速地褪去，恢复了他原本冷淡到如同昼伏夜出吸血鬼般的脸色。
“我听说那是詹姆·波特送给你的大礼。”
“嗯，他希望我不要因为扫帚而拖格兰芬多院队的后腿。”哈利大方地点了点头承认了消息的正确性。
“我完全想不到他会是这么热心肠关心学院的人，光轮1001帮了我大忙！”他完全不知道他在提起詹姆时已经褪去了起初的冷淡，变得热切起来，仿佛他们已经是亲密无间的友人了。
他就知道哈利滥交朋友的爱好会令他迟早掉进波特四人组的陷阱之中！斯内普暗自咬着后牙槽，但是他毫无立场把哈利拉回来，实际上他也做不了什么。
每一次都是哈利来找他，他不会向前一步，一直停留在原地等着哈利想起他时走过来靠近。他非常享受来自哈利的关怀，似乎这就是友谊的全部了。
他不想付出，只想着收获来自朋友的所有的温暖情感，甚至于——他想要哈利只有他一个朋友，连莉莉都隔绝在外。但这完全没有可能。
哈利是和他完全相反的那种人，哪怕他处在困境中都能活得很好，能够交上许多许多的朋友，就像是一个温暖的热源，吸引着他人的靠近。所以他的身旁总是围满了人，不论是莉莉还是隆巴顿那样的人，哈利是不缺朋友的。所以他如何能够梦想成真呢？还不如放弃，不用去想，就不会失望也不会失去。
“你站在詹姆·波特的那边了？”斯内普没忍住发出了尖锐的疑问，虽然他无法要求哈利放弃其他友谊，但这不代表着他要哈利放弃他这个朋友。
至少现在他们还算得上“最要好的朋友”那一档的！
“啊——”哈利诧异地眨了眨眼睛，他打量着斯内普，忽然伸手捏住了他的脸，“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生气的样子，好可爱啊！”他笑嘻嘻地没半点认真的模样格外像极了那个混蛋詹姆·波特。
但很快哈利就收回了手，他清了清嗓子，“其实我还挺喜欢詹姆的，不知道为什么我一见到他就觉得我们会成为非常好的朋友，我很难厌恶他。我控制不住这些想法，所以当他试着来讨好我的时候，我就接受了。我觉得不用想太多，如果冥冥之中我和詹姆该成为朋友的话，那么我就会成为他的朋友，然后监督他，让他努力做好事，不要老是恶作剧他人——说起来，你们最近是不是打架了？我听莉莉说了，他们害得你被扣了学院分……”
“所以你选择了他，决定放弃我了，是不是？”斯内普打断了哈利的话，怒气藏在那双漆黑的眼睛中，仿佛冒着火的星子，只要哈利点头，他就会把他轰出去。
再温暖的太阳，只要不照在他的头顶，那就是烫人的火球，只配得到他的驱赶。
“为什么我非要做个选择呢？”哈利没有反应过来，他直接问了出来，“为什么我不可以成为詹姆的朋友的同时你也是我的好朋友？”
“因为我是一个斯莱特林，我注定成为黑巫师。”斯内普冷漠地说出了一句在现在的霍格沃兹中几乎是大家伙默认的事实。
“你要做违法的事吗？你打算伤害他人吗？”哈利继续问道，声音中带着一种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紧张。
“黑巫师本就是违法的存在。”斯内普只是这么说。
“那不算。”哈利摆着手，他的语速加快了，像是解释又像是在为斯内普开脱，“只要你不打算伤害他人——黑魔法是不是邪恶的东西，这取决于使用它的人。只要你一直保持现在的善良，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西弗勒斯。”哈利咧开了嘴，笑得和之前一样的灿烂。
斯内普忽然皱起眉，他打量着哈利——他的朋友明明是纯血出身，又是一个格兰芬多，为什么会对黑巫师这么不设防呢？
“你最近有给你爸爸写信吗？——你有把我介绍给你的爸爸吗？”他记得哈利的父亲是一个格兰芬多出身的教授，这样的人应该会给哈利树立非常符合眼下大众世界观的导向，比如说斯莱特林都是一群邪恶的黑巫师，而格兰芬多天生就该和斯莱特林相互对立。
“我从没给我爸爸写过信啊。”哈利摇着头。
斯内普不知道脑补了什么，眉头紧皱，脸色也不太好。但他什么都没有说。
“那你另一个爸爸呢？”他忽然问道。
“我没有见过他。实际上他也见不到我——他一直在国外坐牢呢！类似于阿兹卡班的那种牢房，越狱是不可能的啦！”哈利说，用一种满不在乎的语气，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抓住了斯内普的肩膀。
“我的父亲是一个黑巫师，他做了非常坏的事，杀了很多人！你不要像他一样！不是所有的黑巫师都是坏人，但一旦使用黑魔法伤害他人——那是要坐牢的！我不想见到我认识的人成为第二个他！”他的语气无比的认真，声音也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斯内普直视着那双无比明亮的翠绿色的眼睛——好吧，他大约是找到答案了。正因为有一个黑巫师的父亲所以哈利不会讨厌黑巫师，也不会讨厌黑魔法，但他讨厌巫师用黑魔法做坏事。
也许——他只要小心谨慎地行动，不要被哈利发现，那么他们就能够和从前一样了。
“我明白了。”斯内普开始思考着如何糊弄他的朋友。
“如果你要研究黑魔法的话，我们可以一起搭档的！——黑魔法太危险了，就算是高年级的学生研究黑魔法也需要在教授们的指导下，如果你想要偷偷学习，最好还是团队行动。我们两个人搭档的话，如果出了岔子我还能帮着你补救，比如说去找庞弗雷夫人。”哈利说到最后摸了摸鼻子，按他的能力来说找庞弗雷夫人帮忙可能更靠谱些。
斯内普发出了一声嗤笑，但也没有说什么拒绝的话。他早就习惯了哈利跑过来和他约定各种学习，这次不过是从魔药换成了黑魔法。
他也没有其他能够搭档的对象，莉莉厌恶黑魔法，而斯莱特林的其他人，他们讨厌混血。
“那么你爸爸也懂黑魔法？”斯内普顺着说下去。
“是的，他曾经研究过，我会想办法搞到他当年的研究笔记。”哈利大方地点了点头，然后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从书包里拿出了一大把毛线和织了一半的东西——看起来像是一只袜子。
“这就是你最近研究的东西——编织魔法吗？”斯内普语气古怪地嘲讽道。
“是不太好看——好吧，是有点丑。”哈利抓了抓后脑勺，“我爸爸很喜欢羊毛袜子，所以我准备给他织一双作为圣诞节礼物，最近我就和羊毛线干上了！学习途中肯定会有很多练习作啦！”
“该不会这是你的圣诞节礼物？”斯内普想起了去年如同批发般的巧克力蛙的圣诞节礼物，脑门的神经突然一跳。
“Surprise!”哈利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来掩饰被抓包的心虚，“好消息是你能够选个颜色——不过只限于颜色，我是个初学者呢！复杂的花纹一概不会！我建议是红色、绿色或者——黑色怎么样？比较耐脏，感觉很适合你！”
斯内普有一种想要讽刺却又半点对付不了这个厚脸皮的混蛋的无力感，何况他很难拒绝哈利送给他礼物的这份心——每一次都超乎寻常的温暖。可是这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完全不同的独一份的那种礼物，全然的特殊，仿佛他在哈利心目中也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朋友就应该是那样的吧，斯内普舔着牙尖。
“随你。”他自暴自弃道。
既然大家都一样，他也不做选择了。
“你比我还矮一些，我就照着我的尺码做了。”哈利小声嘀咕着，在斯内普瞪过来时他回以大大的笑容，继续说了下去。
“圣诞节我打算留校，你是准备回去还是留校呢？我觉得留校是个很棒的主意，霍格沃兹的圣诞大餐很丰盛，教授们会和我们一块过节！”
“你不回伊万斯家吗？”斯内普问道。
“我又不是真正的伊万斯。”哈利诧异地回答，“圣诞节应该和家人们一块过啊！”
但你选择了留校，而不是和你的家人一块过圣诞节。斯内普没有问出这句话，他知道真正的哈利和他一样的孤独，明明有着家人，却不陪伴在他身边，反而让他寄居在毫无关系的麻瓜家中——多么狠心的家人，如果一直不出现就好了！哈利就会明白在这个世上只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放弃幻想，接受现实。
“你完成这锅药剂了吗？要不——我们出去飞一圈吧！你还没骑过我的新扫帚呢！不是我吹嘘，光轮1001确实速度超群，比月之梦快上百倍！又快又稳，你骑上一次就会迷上它啦！”哈利忽然开始推销他的新扫帚，推着斯内普尽快完成药剂，然后他们一块去体验一把光轮1001的飞行能力。
“这可是詹姆·波特花光他的零花钱买来的扫帚，你不想体验吗？想想吧，詹姆·波特买的扫帚他一次都没飞过，而你早就飞过好几次了，他见一次就会嫉妒一次——你不快乐吗？”
斯内普瞅着哈利，简直砸到他心坎里了，所以说他很难拒绝这小子的每一次的邀约。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 3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