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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招他 ...

  •   从背后传来的声音近在咫尺,感觉到身后女人离自己似乎很近,生怕自己一动温冬柔软的脸就要贴在他背上了。

      有清淡的香气钻入鼻腔,宋蔼不知为何耳根又有些发烫了。

      同样察觉到了两人过于亲近的距离的李映川眉头微皱,后退了步让出位置,轻轻将温冬往他的方向拉了把。

      拉完之后他没有立即放手,而是扶住她的手肘,给她提供支撑力,除了手碰到了温冬的手肘,其他地方都刻意保持了一段距离。

      绅士到温冬也只是偏头看了他一眼,但并未躲开。

      听温冬说她就住在对面,女人先是从上到下快速地打量了她一眼,而后又垂下眼,目光落在她趿着棉拖被绷带缠得严严实实的脚上。

      温冬没有错过她眼中转瞬即逝的愧疚,她笑得更柔软无害了。

      看来她对昨晚的事并不是毫无所觉啊。

      偏头垂眸的李映川有力手指无意识紧了紧,手肘上的钝痛惹得笑得正欢的温冬都偏头看了他一眼,目光中满是莫名。

      招你惹你了?掐我作什么?

      要是李映川能听见她的心声,他会说,招了。

      在他眼皮子底下笑得那么灿烂,可不就是在招他吗?

      想碰她。

      想一寸寸抚过她笑靥妍丽的脸,看看是不是会比玫瑰花瓣更加滑嫩柔软,会不会像那些花瓣一样微微一用力,就氤氲出腻人的香气……

      内心叫嚣着,可在她疑惑的目光下,李映川清浅眸子敛得更低,下颚克制紧绷,扶在她手肘处的手也变为了之前不轻不重的力道。

      他被欲念操纵,蠢蠢欲动的双手似乎被无形的镣铐锁住了。

      低敛到几乎半阖的眼眸中,倾泻出星星点点的情绪让原本漫不经心的温冬微惊。

      就如同站在寂然空旷,只剩凛冽寒风的深渊边沿,不经意间探头往下望的那么一眼,就被浓郁到没有尽头的黑暗震撼到屏息。

      脚下原本足够安全的距离似乎变得岌岌可危,耳边呼啸的风也想着将自己往深渊的方向推。

      温冬心下微沉,想着大反派好好的这又是在发什么疯。

      正当她想要细看之际,一直抵着门,呈现防御警惕状态的女人松开了门,侧着身子对他们道:“进来吧。”

      由于女人是盯着温冬说的这句话,前面的猴子和宋蔼没好意思在她的盯视下推开门走进去,只好尴尬地反头看她。

      看见正在“深情”对视的两人,猴子眼中的尴尬瞬间变为了戏谑。

      啧,难怪李法医这次也会跟着过来,原来是为着温冬啊。他早该想到的,要是像之前,李法医才懒得管他们探访取证这种事呢。

      察觉到众人视线的温冬只好匆忙移开目光,往前轻推了把朝她挤眉弄眼的猴子,示意他们赶紧进去。

      “你们怎么还堵在门口?人家邀我们进去坐呢,走走走。”

      猴子本名侯顺,本来就是因为人瘦,还和猴子长得有那么点像,才被取了“猴子”这个绰号,他这么五官乱飞,显得他尤其猥琐。

      李映川往上推了推眼镜,目光落在猴子脸上。

      不知怎么的,猴子在他淡淡甚至还带着些许温和意味的目光下突然就有些笑不出来了。

      脸就像是被渐渐凝固的水泥扒住了一样僵硬起来,猴子干笑了几声就讪讪地拉着宋蔼反过了头,不敢再调笑温冬。

      这李法医看起斯斯文文的,没想到盯着人看的时候还有点吓人,这让他鸡皮疙瘩起一身的劲儿,和做错了事之后,赵队冷着脸一言不发地瞪着他有得一拼。

      几人推开门,跟在消瘦的女人身后。

      穿过走廊,走进屋内可以看见屋子里摆设不多,但胜在干净整洁。

      女人没理会跟在背后的他们,只是一瘸一拐地慢慢往前走,到客厅的时候她只留下了句,“请在这等一下。”

      她头都没回地打开房门,从衣柜深处抱出来一个小男孩。

      男孩小小的脸蛋上也有伤痕,但远没有女人那么严重。

      窝在她怀中的小男孩用稚嫩细细的嗓音小声问道:“妈妈,没事了吗?”

      像是危险退去,从母亲口袋中慢慢探出头的小袋鼠。

      那双黑白分明的圆眸无意间瞥到客厅中的几个陌生人时,如同看到怪兽般,刚放下心来的小男孩被吓得一抖,慌忙把脸缩进了女人的颈窝。

      大抵猜到儿子为何突然又缩进自己怀中,女人抚了抚他单薄的背,轻柔安抚道:“没事了,他们是警察。”

      男孩“哦”了声,他不但没有像寻常小孩一样,听见是警察而放下心来,反而是一种用些抗拒的态度问道:“他们来干什么?”

      听见这种不加掩饰的嫌弃,猴子有些心塞。他们以前碰见的小孩哪个不是一口一个警察叔叔的?

      而宋蔼却是若有所思。

      女人回道:“来找妈妈帮个忙。”

      依旧埋在女人颈窝的男孩声音闷闷,“妈妈能别帮他们吗?反正他们也不帮我们。”

      都说童言无忌,这句话信息量可就大了。

      温冬用手肘拱了拱身旁的宋蔼,几乎是用气声问道:“你们之前见过他们?”

      虽然宋蔼被她突如其来略带亲昵的动作弄得愣了下,但很快同样用气声回她:“没有。”

      既然从未有过交集,那男孩口中的“他们”就不会是确切的指宋蔼他们,想到男孩听到他们是警察时的抗拒……难道是他们之前向警察求助过,却并未得到帮助?

      温冬偏头扫了眼宋蔼,他面色凝重,想来应该是和她有一样的猜想。

      只要别和那件事沾边,宋蔼就是个顶好的警察。

      他和猴子在门口的暗中交流她不是没看到,宋蔼他想帮助女人,但猴子只想得到女人口供,并不想多生事端。

      倒不是说谁对谁错,说不定猴子也有一腔热血的年少警途,只不过是在多年的磨耗中不复当初,变得圆滑世故。

      而母子两人之前可能就是碰见了这种仅执职内之务,不想多生事端的“老油条”,求助无望才会对原本充满光亮的警察一词心生排斥。

      宋蔼他是个矛盾的人,因为执念而沾染污浊,但心中却仍怀有赤忱。

      女人没对他的话肯定或否认,她只是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将他放在地上,“去玩吧。”

      “好吧。”男孩很听妈妈的话,只是瞪了他们一眼就“噔噔噔”地跑走了。

      猴子莫名地搔了搔头,嘿,他们这是被个小屁孩给讨厌了?

      目送孩子离开,女人回到了客厅。扫了眼温冬缠满绷带微微踮起的脚,她才对他们不冷不淡地说了句,“坐吧。”

      几人算是看出来了,要不是看在温冬脚伤的份儿上,女人连坐都不想让他们坐。

      气氛又有些尴尬了,温冬却权当没感觉到女人对他们的冷淡,笑着应了声,“好嘞。”

      在明明不想理会他们的情况下,却还能担心她一个陌生人脚伤的女人心能坏到哪去?

      温冬右手宋蔼,左手李映川,拉着他们在长条沙发上坐下。

      本来是看向女人的温冬,看着右手边同样偏头看向女人的宋蔼有些无奈。

      他面色平静是没什么毛病,但耳根红个什么劲儿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刚对他做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呢,天地为鉴她刚也只是拽了他那么点衣角!

      之前“容易害羞脸红”对温冬而言可能只是一个人设标签,但现在她终于切身体会到是有多容易了。

      怎么面对那位女士的时候,耳朵一次都没红?难道是办案组件加成?

      但她比较好奇的是,万一他以后有了女朋友,那亲吻的时候他岂不是要像烧开的热水壶一样,头上吨吨冒烟了?

      救命……脑子里有画面了。

      隐约感觉到身旁女人的视线,宋蔼放松的唇线微抿,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就像张哥说的一样,他一个大男人动不动就耳朵红像什么样?虽然他比别人情绪容易上脸,但明明平时也没有这么容易的。

      可这种自然而然地显现出来的生理反应又哪是自己能够控制的,一如止不住的连续打嗝,他越是压抑,越是着急,这下红的就不止耳根了,连整只耳朵都是红的。

      眼瞧着这把火就要烧上他的脸了,温冬意识到宋蔼应该是察觉她在悄悄看他了,她憋着笑赶紧移开了视线,目不斜视地看向同样坐下的女人。

      女人很瘦,别说四肢了,就连脸上都因为没挂多少肉而显得有些凹陷,但奇怪的是坐下来时肚子微微隆起了一块。

      要是宋蔼盯着人家女人看莫名就红了脸,那尴尬的场景,这小孩儿还不得原地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那她的罪过可不是一般的大。

      存在感很强的目光移开之后,宋蔼有些懊恼地垂下了头。

      猴子见他们都坐下了,感慨了下温冬心真大之后,自己也找了个地方坐下。

      女人扫了眼他们几人,扯了扯腰间宽松的衣服,开门见山道:“什么事?说吧。”

      原本猴子的询问风格也是轻松随和的,但感觉到了母子两人对他们的不喜,正了正脸色就想公事公办问些什么,但却被温冬用眼神制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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