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探同人+实验室之外的天空》阿D

16、流言

　　16 流言
　　最近学校有着让人在意的传闻。
　　这还是在来教堂祷告的女人那听到的。
　　说因为镇上凤伊是年轻单身的女警官，许多男人对她示好，听到这些的时候，老太婆叼着烟默不作声的看了看我。我低头洗衣服。
　　但紧接着对方说起了，好像每次警官下班回家，会感觉，有人在跟踪之类……
　　我总觉得洗衣服的手重重的揉搓了一下。
　　跟踪凤伊？？？
　　该死的。
　　她究竟为什么一定要留在这里呢？我已经不会再伤人了，亦或者，她还是……伺机想要……杀死我…………
　　她虽然练过拳击，但毕竟是个女孩。如果真的对手是那样的的男人，她应付不及，一定很容易被伤害……
　　…………
　　吃完饭后，老太婆若有所思的看我。
　　问，“你每次散步都在家门口，不觉得风景乏味吗？”
　　“我还有享受风景的乐趣？”我嘲讽。
　　“你为什么不走远一点。”
　　我觉得我的一切都被这个人看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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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多久没有这样鬼鬼祟祟了。
　　这样并不算太冷的季节，我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骑车奔驰在那黑暗里。凤伊八点半下班，在这样荒无人烟的小镇上，她真的不会觉得这样的工作有危险吗？还有，武治哥……晚上到底住在哪里？？他也这样放心大胆的，任凭凤伊一个人……
　　半途下起了冰冷的雨。
　　我觉得自己真的很可笑。
　　拥有情感之后我担心了那么多……那么多的………
　　我总是被命运牵着跑，总是被它制服。
　　我一口气飞驰的进入小镇中心，警察署的灯光才熄灭，我看到人们有序的下班，有人和凤伊道别，那人眼中充满憧憬，给她递了雨伞，她没有拒绝，对对方笑了，她唯独不对我笑……这是必然的……
　　她拿着雨伞走入雨幕中，我将车停在后面，然后跟着她，一个街角，一个街角。
　　我看到她在百货店买了泡面，准备回家煮，她的身影是那样寂寞，她走了很长的路，走到小城镇的偏处，在转角的地方，有一个人熄灭了手里的烟，开始跟着他。我提高了警惕，屏住呼吸跟在后面。
　　凤伊感觉后面的脚步，她走快了些，于是我们三人在雨幕里，层层叠叠追逐。
　　我转到另一个巷子，计划好路线，然后飞速的穿过巷口，我从另一边出来，截断了男人的路，那人吓了一大跳，没想到有人突然出现，我将他引入黑暗的巷子，伸手扯过他的领子，那是年轻的三四十岁的男人，身型很长，他立即一拳对我招呼过来，我感觉到那速度，但自从来到这里，我早已没有任何……于是我稍微用手挡了下，那力量竟然直接将我击到后面的墙壁……
　　如果是这个人，那凤伊一定有危险。
　　那一刻我铆足力量还击，我已经许久没有打人，我也很怕会引发我体内杀人魔的开关……我原本只打算教训下这家伙。但，他反而追我死紧，他很快和我缠斗在一起，我感觉他手臂十分有力，但那不是什么拳击，那是长期劳作的人肌肉的力量。我被他按在雨水里，我原本有那些时刻几乎以为自己要暴怒，但我拼命忍住，双手抵住他，雨水往我的口里灌……
　　我狠狠对他伸脚，踢中他关节，他吃痛，大叫一声，然后我和他调换位置，但在那雨里他抽出一把小刀，我目光倏然变化，但来不及，那把刀已经斜斜刺入我的右边，大约是擦伤，我身体震了震，他已经很快的翻身，我爬起来去追他，但，有一人在巷口。那人和他交手，我捂住腹部，对那人喊：“让他走！！”
　　大约是我的声音那样大。
　　我的心提到嗓子眼，追上去，迟疑的那一刻，那人已经越过我们二人，跑进雨幕，失去了踪影。
　　凤伊在雨里那样看着我。
　　雨伞已经掉在地上。
　　我拾起来。犹豫之后，递给她。
　　我没有敢看她的眼睛，也没法解释我为什么在这里。
　　她没有拒绝那把伞。
　　我本想对她说，说我心里那许许多多的话。但是你看，我和她之间，每次都是这样的雨。就好像我们的命运，划清界限。
　　小心，保重，这样，不合时宜的任何话。
　　我直立身体。
　　我想，也许因为在熙，我变得有情感，更像一个人，但我不可忘记我是怪物的事实……即使如此，我还想在我心里至少……保存着我喜欢的女孩……直到我死。
　　我走在雨幕里。
　　但……
　　我听到后面有脚步向我走过来。
　　我心跳急剧，也不敢回头，我就加快脚步，但她竟然紧跟着我……
　　然后…………
　　然后…………………………
　　我屏住了呼吸。
　　我想我要怎样默不做声的消失，才能让她……不在看到我的背影时想着为奶奶报仇，在我身上捅几个洞……但，有那样轻的力量，拉住了我的衣角。
　　我几乎以为温柔到，那是在熙。
　　我的胸口瞬间仿佛有什么漫溢出来……但更多的是无法呼吸。
　　那力量转瞬即逝，几乎让我觉得是一种我想象的错觉。
　　她越过我，走在了我的前面，转身，看着我。
　　很快的一眼，不愿多看。
　　但是她走在我前面，我只好默不作声的跟着她。我的心极度煎熬，五味陈杂。
　　有那些瞬间，我贪婪的，伸手，想去摸摸那个雨幕的背影。
　　但我看到自己手上的鲜血。
　　我看了看自己的黑衣，腰上一片潮湿。
　　…………
　　我跟着凤伊来到街角，我远远的站着，她进去片刻就出来，她这一次终于走到我面前。我看到她的袋子，那里面是药。
　　我的眼睛有很多湿润。我痴痴的看着她。
　　我双唇颤抖，没能说出什么话来。
　　我想我能重复的大约就是那一句毫无意义的对不起。
　　对不起，可是我活着，我原本应该拿命陪你。
　　凤伊，我最爱的凤伊。
　　我的手里暗红的血色被冲刷，我有些颤抖的接过她给我的袋子。我注意到她拿伞的伞柄也是血。我那样下意识的，伸手擦了擦，她好像微微有些回避，但没有制止我，我几乎也是擦拭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那么近…………那么远。
　　她的眼神，有恨，有……
　　袋子的边缘在我手中攥紧。
　　“如果你……现在还想杀我，给……奶奶报仇，我……随时可以……如果你说，希望我去死，我就————”
　　我终于，语无伦次的对她。
　　她眼里那些隐藏按捺的情绪好像因为我这句话瞬间就爆发了。
　　“然后让好不容易相信你的在熙也像我们这样失去亲人的可怜！？”
　　她怒气冲冲的对我说。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寒冷的雨，不知道是不是被迫又面对了我，她的声音也是颤抖的。
　　她说完，就跑入了茫茫的雨雾里。
　　我捂了一下发热的眼睛，再次抬眼，她的身影已经别离了我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