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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那只飞到镇上的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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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飞到镇上的鸟
“吴警官，昨天的奖牌您送去了吗？”
一连喊了几声，凤伊终于回神，点点头。
她出神了。
眼皮下有一圈失眠的青肿，和她料想的倒是……很接近。
“那个人……真的救了那些人吗？”凤伊问，又好像想急急的收回这些话。
“可别因为人家脑子不好使就瞧不起啊，他真的一个人救了好几个，当时他被压在墙土里没呼救，我们还差点以为他死了呢。真是万幸。”
万幸？？
凤伊内心十分讽刺。
但……那却不是什么快感。反而……内心从什么时候开始一直都很沉……从……沙发上看到他伤口的那一天，一直到他流泪对她跪地哭着说，请帮助他赎罪……
她的世界早就变了。
很早之前是因为那件事，之后是因为奶奶的死，然后就是…………
那个人。
时间流逝，那人原本应该死在监狱里，但他没有死。
她……追寻着那个人的脚步赶来复仇，但……她其实很卑劣，她自己内心一直都有两种声音，两种，从未消失。
一种是憎恨，羞耻，一种，她不敢承认…………
来这里的好几个月前，她一直失眠，事实上，睡觉也变成她的难题。前段时间在之前的城市，有拳击馆的青年给她告白了，然后她模糊的想，为什么心不再跳动了？
为什么呢？
她的思绪看着这破败屋子的转动电风扇，门口的货车声停下来，那声音很熟悉，从之前的城市一直延续到这穷乡僻壤的土地，她起身，走出门去，高武治从货车上下来。
“凤伊，下班了吗？我知道一家烤猪皮店。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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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凤没带来吗？”
“那，那个————留在崔pd家了！”
突然酱油被打倒在桌上，凤伊手忙脚乱。高武治觉得凤伊其实一点没变。
收拾一气。
聊了下这里干净的空气，凤伊那个单间到底安全不安全，凤伊说起自己学拳击，一般人大概也不敢造次。
经过了一些寒暄的话题。
但其实心照不宣的是…………
会在这里其实是因为…………
“时间真的会改变很多事么？”凤伊像是轻轻问。
“不会。”高武治开口，但更像是，必须要肯定。
“那位博士……下周可能会来，应该是……想在离开之前有些未完的事……”凤伊更像是谨慎的开口：“本来这次探监崔pd不让我告诉你……但……”
“我知道了，我不会说的。”高武治皱眉，但是，他不想凤伊小孩子为难：“但，别涉入。什么也别做。也别关心。你不该再这样生活，凤伊。”
“那我该怎么生活？”凤伊问了一句。
高武治也怔住了。
凤伊开始烤猪皮，但动作却焦虑起来。
“就该让那家伙，肚皮剥开，装满石头，沉在大河里，为什么事到如今还……还————”
她突然没有说下去。高武治怔怔的看着那冒烟的猪皮。
“你知道那家伙总是挨揍吗？”他突然说。
凤伊的动作停止了。
看着高武治。
“现在你打他，他都不还手了。”他把猪皮夹给凤伊：“如果你心里真的放不下，去狠狠揍他一顿出出气也好。揍他一顿，狠狠把骂他的所有的话都说了，那之后辞了这工作，离开这地方。让他彻底的从你的记忆里消失，怎样？”
“你这样做了吗？”凤伊问。
武治筷子停顿了。
点头。
“然后呢？”
“然后————”
更痛苦了。
也没法忘记，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一点解气，只是觉得自己很委屈，很悲伤，那些拳头，那些血，那些看到他狼狈的模样，哭着道歉的模样，没有，没有解气。
更痛苦了。
也许那个人死了比较好，但那时候当监狱大火知道他死去的瞬间，反而是愤怒，反而是……愤怒之后无法宣泄的悲伤。
“那小子是个高手啊。”武治捂着脸，好像笑了，但看起来悲伤了：“杀了人，失忆了，自己都骗，我被他骗得很惨啊，他那么开心的答应当我兄弟，他明明杀了我哥，他父亲杀了我父母，但当我揍他，他喊我哥，我竟然在想，我的拳头那么痛，他也应该很痛，我再也下不去手————我还真是狼狈！”
凤伊给他倒酒，他就那样一饮而尽了，没有犹豫半点。凤伊看到他眼角的泪痕。
她想起那个最后的拥抱。
那时候明明是温暖的。
她想起那个吻。
那时候明明一切都是真的。
她想起他替她杀了…………那时是真的，但是为什么偏偏也是这个人，会是那个杀了奶奶的杀人魔————！？？？？？？
而救了她的成耀汉的一部分，又活生生的存在在他的身体里，这是究竟是一场怎样荒唐的……被命运玩弄于股掌的……想要毫不犹豫的惩罚和憎恨他的时候偏偏那些短暂里真实的温情还存在着……
他杀了奶奶，这样的家伙死一千次一万次也…………但，在监狱里那时候诀别，说着最狠的话，即使是现在无论是她还是武治哥对他那样诅咒的……
没能轻松一点，没能释然一点。
太悲惨了。
这样的自己，和被那个人无情的决绝斩断的，不能靠近的距离，太悲惨了！
凤伊也给自己倒酒，然后抬起酒杯。
酒杯被高武治握住，但下一刻他放开了。
“我是在做什么。”武治喃喃说道：“你有你的选择，我们凤伊已经成年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