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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残缺的冠冕 ...

  •   陆远说话时的样子十分平静,嗓音是一惯而惯的温和轻缓。没有被隐瞒的愤怒,也没有因为发生了一连串事情而表现出震惊。
      但就是这种平静而不在意的样子,才让渊渊从心底开始发毛。
      这事上所有的交情都是这样,当没有利益冲突时,两个有过交集,性格有趣,聊天谈得来,长得也算对胃口的人,很容易便可以混熟,然后住在一起笑笑闹闹宛如至交好友。
      但一旦这种虚假而暧昧的表象被撕开,说到底,仍是两个独立而陌生的个体。

      场面是严肃的,但不知情的人看这场面,大概会误会成捉奸在床。纷扬飘落的报纸便是离婚协议……停,打住。
      渊渊七手八脚地爬了起来,不顾黑鸦哇哇的惊叫,一把捏住了它的翅膀,然后开窗,丢,关窗,一气呵成。
      做完了这一串动作,渊渊嫌弃地抖着手,像是觉得抓了什么脏东西一样。不过……在陆远深沉的目光注视下,再搞其他磨磨唧唧的动作,是有点挑战对方的耐性。

      “首先,我承认,我的确是这群小乌鸦的老师。但是,我是被迫的!”渊渊端正神色,将那张报纸从床上捡起,随手折了两折,放到了圆矮几上。“我有把柄落在一个大佬手里……为了脱身,我不得已,才想出这么个办法。”
      渊渊的语速飞快,很快便将前因后果描述了一通。虽然在他讲来,都是迫不得已才做的,但陆远依旧觉得他的逻辑非常离谱。
      ——为了从那个魔域领主手里脱身,于是给领主做参谋,想出一个迅速收集力量的办法。
      ——而这个办法如果产生影响和连锁反应,势必会引起正神教会的注视。
      ——当魔域与教会开始发生冲突,双方便无暇顾及他了,于是趁机溜走。

      什么风暴正在酝酿,眼前这个家伙,就是风暴的始作俑者。
      信息量太大,陆远觉得有些头晕。而自己周边出现的这些不同寻常的委托,只是受风暴影响而产生一些微小涟漪。
      是的,微小。
      不是陆远神经过粗,而是和神秘侧世界那边的混战相比,现在遇到的所有状况都只能称之为“微小”。
      将从二五仔黑鸦处得到的信息与渊渊提供的信息相互印证,陆远很快对事态有了基础的认知。他相信,一定还有一些细节被隐瞒了,但是他现在无力去刨根问底。

      “我不是有意隐瞒。”
      渊渊面对陆远的目光颇有压力,抵抗不能地摆手。“你知道的,想要绕过守秘契约,还是很有困难的。好在你一点就透嘛。”
      ——守秘契约。无法和不知道守秘内容的人讨论契约内容。
      而作为月亮学派的支柱人物之一,陆远擅长“窥秘”,所以渊渊只要稍作引导,陆远便可自行发现真相。当秘密有了突破口,秘密便不再是秘密。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把你交给圣堂教会。”陆远的眸色深沉如夜。
      “你会吗?”渊渊无辜地眨着眼。
      ……答案是,不会。
      以派别立场,月亮学派一向避世而中立,与任何势力都保持距离。不过分敌对,也不过分亲近。
      以个人立场……渊渊自认为搞出的这个事故事出有因情有可原,但圣堂可不会听他解释。上报圣堂,眼前这个家伙怕是渣子也剩不下。

      陆远深深叹了口气,开口:“你惹出来的事情,自己想个办法收拾。”
      一听陆远这么说,渊渊眼睛立刻亮了。陆远虽然只是平淡中立的表态,但是显然已经有所偏向。
      不是敌人,就是朋友。
      领悟到了陆远的暗示,渊渊得意忘形地伸出两个手指:“当然!我已经准备好方案了。走一步想三步,我混了这么多年,还是有几根金刚钻的。”

      陆远伸手拄额,他又开始头痛了。渊渊这个样子,让他硬挤出的一点同情心消失殆尽。
      严格来说,渊渊也只是一枚棋子。
      或者说,一个工具。
      这场风波,和接下来有可能发生的大大小小的灾难和事故,虽说与他脱不了干系,但他从中,并没有获得任何利益。这个锅太大了,他背不起。
      真正应该负责的,是那些既得利益者,是那些幕后的黑手。

      陆远是基于这个逻辑,才决定继续维持现状。但渊渊明显是个得寸进尺的家伙。陆远用膝盖想,也知道他的那些应对方案,一定全是非常规手段。
      头痛。
      他没有选择直接把渊渊交给圣堂教会,并不意味着他和渊渊统一阵线。无论是面上还是心里,他们两个都有着无法磨合的芥蒂与阻碍,更枉论一些微小的细节。

      窗外突然变得极亮。
      不是物理意义上的亮,那种亮度,像是可以洗涤魂灵,带着说不出的圣洁与温暖。
      渊渊只是看了一眼,便不假思索地将窗帘拉紧紧,连一丝缝隙也没露。
      “圣堂教会的圣器——祝福者之杖。现在你可以安心了,出不了事的。”渊渊穿上外套,从兜里翻出黑丝绒手套,仔仔细细地戴上。
      陆远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渊渊。
      对圣堂教会的这件圣器,陆远也只是听过,了解并不多。这些贵重的器物,通常都是神秘中的神秘,更何况圣堂教会从一定意义上受真神庇护,难以窥秘。

      不过事有例外,最了解一个组织的,除了那个组织里本身的人员,还有它的敌人——见过圣器,却没有死的,恶魔。
      正巧,陆远面前刚好有一个。
      渊渊还不叫渊渊时,那些个名字,无一没有背着种种“光辉事迹”。正面对上圣堂教会,他不是第一次干了。
      “呐……既然祝福者之杖在附近,那么‘那个人’也一定在。”渊渊冲陆远眨眨眼睛,极其嘚瑟地在陆远的穿衣镜前照了又照,调整尖顶帽子的角度。
      等摆弄好行头,渊渊优雅弯腰行礼,宛如谢幕的魔术师般,砰地一下凭空消失,然后纷纷扬扬,落下一地深红的玫瑰花瓣。
      只留下一句话。
      ——“我去找他叙叙旧。”

      陆远站在原地,无风也凌乱。
      叙……旧……用恶咒和圣水叙旧吗??
      有一片暗红的花瓣刚好飘到了陆远肩头,陆远伸手摘下它时,却不禁又笑了。
      气人是气人,但有趣也是真有趣。
      “哚!堵堵堵!!!哆哆!!哇呀……”
      紧闭的窗户突然传开了敲击声,陆远意识到了什么,立刻去开窗。
      窗户外赫然是只掉毛掉得快秃了的黑鸦,陆远一打开窗户,它便飞快地窜了进房间,钻到了床底下最黑暗的角落,再也不肯出来。

      这是被圣器的气息吓到了。
      陆远立刻有了判断。
      虽然没有直接照射到圣器的力量,但仅仅是空气中微小的折射,也令这些小恶魔无法承受。
      “出来。”
      陆远命令道。
      床下毫无动静。
      陆远立刻没了耐性,掀了床板(把床漂浮起来)。

      陆远的床下很干净,一丝灰尘也没有,更没有杂物,只放着一个样式古旧的牛皮箱子。黑鸦正紧瑟瑟发抖,缩在箱子与墙壁形成的狭窄夹缝里。
      “出来。”陆远再次命令。
      只见黑鸦抖了几下,缓慢地往外挪了挪,但刚离开箱子的范围,立刻又惨叫一声缩了回去,留下了几根残破的羽毛。

      陆远伸手,让一根羽毛飘到掌心,仔细观察羽毛被破坏的地方。
      羽毛边缘有些焦黑,仍在被看不见的火焰缓慢燃烧。但陆远的手指碰触那些“火焰”,并没有异样感觉。
      黑鸦仍蜷缩在黑暗角落,但是好像恢复了点精神,结结巴巴开口:“不能……不能出去……火,火……会死。”

      “你倒是给自己找了条出路。”
      陆远没有强迫黑鸦远离箱子,反而将箱子打开。箱子里最底下,叠着厚厚一层丝绸,丝绸上放着一顶洁白的有缺损的冠冕。
      冠冕顶端的装饰呈剑芒状,原本应该有三十个剑芒,但是折损了大半,只留下最前端的五个还算完整。冠冕上通体蚀刻铭文,看起来华丽与庄重并存。
      箱子一打开,黑鸦身上的无形火焰便一下子被吸走了。

      神秘侧力量,有时也有一定的相生相克的关系。如黑鸦与圣堂,他们的力量是对立的。而这件冠冕与陆远的力量,是中立的,所以不受前者两方的影响与伤害,是最好的调和剂。
      黑鸦扑向床底,并不是知道箱子里有东西可以救它,只是本能地受力量吸引——越靠近箱子,身上的圣洁之火燃烧得愈慢。

      “好久不见,老师。”陆远碰触冠冕,上面的铭文开始闪闪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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