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 the sky》笨蛋妖精

11、对话

　　程绯芸向学校请了病假，程彻觉得这样也好，女儿确实需要冷静一下儿。如果她去学校的话，必然又会去那家面馆。他不是一定要阻止女儿去见那个男人，也不是非要阻止他们在一起。只是他知道女儿在经过昨天之后，再见到那个男人，心情怕会更乱。绯芸和斐然的感情一向不错，现在斐然病成这样，她肯定心里也不舒服。
　　就好像这两天，绯芸一直也没有出门，只是每天在自己房里看看书，睡觉，去斐然房里陪陪他。想起斐然，程彻也是心疼。自从一周前淋雨回来发病严重，他就一直在输液，东西也吃不下去，即使是绯芸去劝，死说活说，也只是吃几口就吃不下去了。医生那天为他看过之后，说他这次发病之后，身体会比之前弱一些，再不好好保养调理很有可能会开始病情恶化，后果就严重了。
　　程绯芸果然就每天乖乖的看书之后，偶尔给筱月打个电话聊一会儿，其他时间就去斐然房里，看看他。程斐然的病情稳定下来了，只是那天发病过后他的精神一直不太好。睡了两天之后才缓了过来，但是基本上都没有出他自己房间。吃东西也是下人将做好的饭菜端上来，虽然基本都是没怎么动过就又被端回去了。
　　“二哥好点儿了吗？”绯芸再次推门走了进来，这次斐然没有睡了，而是靠在床头看书。
　　“好多了。”程斐然见妹妹进来，笑了出来。这丫头这两天天天往他这屋跑了，即使他有时候昏昏沉沉睡着，也能听到她的声音。他知道这次发病把妹妹吓到了“这两天都没去上课么？”总能在家听到她的动静。
　　“我请假了。”绯芸垂下头去。
　　斐然看着她，看了很久，也沉默了很久。“也好”他终于开口“休息几天也好，不过不要耽误功课就好。”只是不知道绯芸是不是还在想那个人。或许父亲说的是对的，这种事不要逼的太紧，该顺其自然。
　　“不会的。”绯芸笑，笑的很勉强。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不是很差劲，哥哥因为她的事病了，她居然还会想那个人。其实她从那天回来以后，一直没有停止过想他。“那二哥你先休息，我回去了。”绯芸站起身要走
　　“小芸，你怪过二哥吗？”妹妹那过于勉强的笑容和不同于以前的距离感让程斐然感觉她像变了一个人，是因为那个男人吧“怪二哥那天那样把你带回来。”
　　“没，从没有过。”绯芸摇摇头“我知道二哥是为了我好，只是我想冷静一下。二哥，想到他，想到天暮，我这里”绯芸将手放在心口处“会疼。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觉得他离我好近，又好远。”
　　“傻丫头。”斐然笑了，只是笑的很心疼。他一千一万个不想让她受伤，她却还是伤心了。“他对你好吗？”这两个星期自己不在国内，绯芸毕竟是常和他在一起的，那天晚上他见到那个男人为绯芸挡雨，冒雨帮她拦车，但在他看来，那是一个男人起码的风度。他想知道的是，那个男人到底是不是真心的对绯芸。
　　“好，至少我觉得很好。”想到他每天在她刚刚好肚子饿的时候帮她下的面、做的小菜，他一个极浅的笑容，他一句不是很温柔却很受用的关心话语，全都让她觉得很安心。“他话不多，但是我知道他是真心对我好。”
　　“绯芸你想过吗？他身体不好，你可能会很辛苦。”这也是他自己虽然一直流连花丛却从不真心对任何一个女人的真正原因。
　　“可是爸爸身体也不好，妈妈不是一样和他在一起吗？而且我相信他有一天会健康起来的。”想到天暮的身体，绯芸心底竟有些隐忧，那天她走后，他怎么样了呢？他的身体那样，会不会着凉感冒，会不会咳嗽。
　　“所以，你是真的想和他在一起吗？”他现在想要绯芸一句话。绯芸还太小，刚刚20岁，她真的可以承受这样的一份感情并且一直坚持下去吗？还是一时图个新鲜，这太重要了。
　　“我想。”绯芸直视斐然的眼睛，点了点头。她想，这一点头，就回不了头了。那又怎样，她不会反悔了。她就是喜欢天暮，想和他在一起。
　　“很好，希望你五年以后、十年以后，依然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如果绯芸真的决定了，不再徘徊犹豫了，他才知道怎么帮她，他该从哪一方面去努力。
　　江天暮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想到，自己竟然会被这个人救了。那天他晕过去了，他不知道那个人是怎么进来的，是怎么发现他的，但是他被救了。睁开眼，他发现自己被送进医院里，病床边是邢风在帮他检查各项体征指标，病床边还有一台心电图监测仪器，他的口鼻上是氧气管。睁开眼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他也想过不要再醒来了，很久很久以前，他就有这样的想法。他这样的人，死了才是真正的解脱。但是现在他却很想醒过来，昏迷的这段时间里，他一直在一个梦里，梦境里是他最后一次见到绯芸的场景，看着她不舍的进了哥哥的车里，不停的趴在车的后玻璃上向他望，一直望着，那样的眼神，让他心疼。
　　之后邢风告诉他，自己是被程家大少爷送到医院的。太匪夷所思了不是吗？他为什么要救他，因为他妹妹绯芸么？可是他们家人怎么会这样，程家应该对他敬而远之才对。这一家人，真的太让人摸不透了。
　　然而他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和心情想这些了，邢风说他现在状况很不好，必须住院治疗。重要的是，程家大少爷送了一样东西过来，让邢风大为震惊，是一瓶药，那瓶药就是之前咏夜送来的那一瓶，所有的药都有说明的，只有这瓶药没有。邢风中间曾经取了一片做了化验研究，竟然发现，这个药竟是缓解江天暮体内毒性的，那么这样下去，应该就可以知道他到底中的是什么毒，就可以真正的配出解药来了。
　　江天暮现在的情况已经不适宜回去面馆继续工作了，他必须卧床，因为之前的淋雨发烧让他的病情恶化，有心力衰竭的症状。他刚刚被送来的时候，情况一度危险，抢救了一段时间，进了重症监护室，病情稳定下来被送到加护病房。
　　程家大少爷，江天暮没有什么对他的记忆，偶尔记起那次在医院门口见过一面，绯芸跑过去时不小心撞倒自己，那人过来跟他道歉。再次见到他的时候，江天暮对他的记忆似乎丰富了一些，但还是忘了到底跟他有过什么接触。
　　“还没想起来我吗？”程斐瑛冲病床上的江天暮笑笑“或许说鲲程你并没有印象，但是如果我说裕冉呢？”看到江天暮苍白至极的脸上现出一丝惊讶，程斐瑛抬了下鼻梁上的镜片“终于记起来了呀。隐”
　　“你是裕冉的。。。。。。”总裁吗？不应该，他看起来太年轻。而且，他已经是程家的大少爷，鲲程至少有一半都是他的不是吗？
　　“不用怀疑，你猜对了，裕冉是我一手建立的，我很开心你竟然当初帮了我一个大忙，如果不是你搞垮了四海，当初那个项目我很可能就拿不下来，但我却不知道你那么做的理由竟然是帮那些人走私洗钱。”这叫什么？无巧不成书么，当年这男人阴差阳错的帮了他一个大忙，如今却和他的亲妹妹走到一起。
　　“你。。。。。。你查过我？”江天暮困难的开口，说话对现在的他来说，是个体力活。但是眼前这个男人，他是程家最危险的一个人吧。他顶多二十六、七岁的年纪，五年前他有多大？竟然已经是一家中型企业上市公司的总裁了吗？
　　“NO，我不是查过你，只是对你感兴趣了解一下而已。”程斐瑛优雅的倚在病床边一立，双手环肩，嘴边一直是和双胞胎弟弟一样的笑容，但是给人感觉却是完全不同了，那种笑容给人感觉是沉稳中带了些危险。
　　“那你。。。。。。你想做什么？”江天暮微微有些喘，呼吸有些急促。
　　“想让你死。”那语气听起来像是“想请你喝杯咖啡”
　　“这很简单。”江天暮咳了几声，平复了一下呼吸，嘴角也露了笑容“你只要拔掉氧气管，撤掉这些在我身上维生仪器。。。。。。就够了，咳咳。。。。。。”或许多跟他说几句话，他有些自嘲的笑，之后呛咳了几声。
　　“怕是不容易，好吧，等我想到怎么让你死，我回来找你的。”程斐瑛冲江天暮点了头笑笑，之后转身。在走出病房之前，他又回头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江天暮，离开病房，带上门。他习惯性的推了推镜片，嘴角又弯起了一个完美的弧度。

作者有话说

　　程家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