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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三十五章 ...

  •   夏末走后包厢里一片寂静,过了好一会儿,二毛子才沉声说,“你们都出去!”

      两个美女和郑市长悄无声息的站起身走了,我本想也跟着他们出去,可是脚刚抬起来,二毛子就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我立刻把脚收了回来。

      包厢里静的可怕,二毛子不说话,闷头喝茶水,我则一动不动的站着。

      敌不动,我不动。

      夏末喂我吃菜的时候用摩挲密码给我传递了信息。

      “我方潜伏在敌方的卧底已经被敌方残忍杀害,我方现在准备收网,一会儿你跟我走。”

      “敌方在酒店周围有部署,如果一旦有所怀疑,我们都走不了,谨慎行事。”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二毛子不肯放我走。

      我在心里琢磨二毛子的心思,早期我和老韩在他的地盘和毒贩接触,他并没有理睬,原因是他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即使我们真是警察,等到收网的时候他把和我们接触过的几个大大小小的毒贩往外一推顶缸就完事了,可是赫连昌掺和进来这是我和二毛子都没有预料到事情。

      我们那个卧底的同志肯定是在上次我被围剿时偷摸给我送六棱刀刺的人,连我都没有注意到人,二毛子居然注意到了,而且还高调的把人杀了,他这就是杀鸡给猴看。

      我下一步怎么办?这个局怎么破?仓促收网能不能定二毛子的罪?如果他逃脱了,我们对得起那么多惨烈死去的战友吗?

      我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包厢的门被敲响了。

      我突然有一种脊梁骨发凉的感觉,多年在战场上的历练让我对危险有一种超乎寻常的敏锐。

      “进来,”二毛子语调平稳的说。

      我向门口看去,只见曾经给我处理过伤口的医生拎着一个小药箱子走了进来。

      一股寒意从我心底冒了上来。

      那个医生带上手套然后从药箱子拿出一个装满药液的针管。

      看到那个针管我的第一反应是突围,逃跑的路线我都在瞬间想好了,可是我却没有动,因为我的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念头:舍不得孩子套不来狼!

      虽然有了心里准备但是我也不打算束手就擒,就在我准备干翻医生的时候,一群手持铁棒的人冲进包厢,围住我就打。

      我抄起身边的椅子和他们站在了一处,这次和我交手的人比耳房里的人强悍,我觉得他们是雇佣兵。

      尽管我拼了命的反击但是还是被揍趴下了,我仰面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宛如一条濒死的鱼。

      两个粗壮的大汉一边一个按住我不让我动,然后那个医生走了过来。

      我拼命的挣扎。

      按着我右胳膊的大汉手上一加劲,咔嚓一声,我的右胳膊被卸了下来,我死死的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我怕夏末还没有走远。

      医生笑吟吟的走过来,用一根橡皮筋将我的右胳膊勒住,然后用酒精棉球在凸起的血管上擦拭。

      我是眼睁睁的看着他将针头扎进我的血管里的,我闭上眼睛,一股冰凉的液体缓缓的被推进了我的身体,我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当一阵猛烈的眩晕袭来的时候,两个大汉松开了我。

      我蜷缩在地上,身体开始不由自主的抽搐,神志也一下子模糊了,开始我还咬紧牙关勉强守住清明,但是随着药物的作用越来越强,我的神志开始混乱了,恍惚间我又回到了前世,刚从山坡山摔下来,摔死的那一瞬间,原来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啊!

      我忽然就笑了。

      二毛子在我耳边问:“你是谁?”

      “我是谁?”我问:“我是一个死人。”

      “你为什么来这里?”

      “是啊,我为什么来的?我已经死了啊,对了,我穿越过来的!”我喃喃的说。

      二毛子皱眉,他抬头看那个医生。

      “在这种情况下,他不可能说谎,”那个医生说。

      我的神志混乱极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刚从山坡上掉下来摔死了,我哭着叫:“妈妈!”一会儿又觉得是前世夏末刚死时候,我大叫着问:“你为什么要死?!”一会儿又觉得自己是刚刚穿越过来,一会儿又觉得自己是刚被人击毙在雪山上,我不停的问自己:“我是活着还是死了,我是谁?!”

      “他怎么会这样?”二毛子疑惑的问。

      那个医生沉吟了片刻然后说:“可能是他在做特种兵的时候在执行某个任务时心里受过应激性创伤,所以在受到药物刺激后,心智彻底崩溃了。”

      “不能就这么疯了吧?”二毛子问。

      “疯的可能性非常大,”医生说。

      后来他们又说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我昏死过去了。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赫连昌住的小院。

      我试着动了动身体,虽然浑身上下没有不疼的地方但是所幸都是皮外伤,并没有伤着筋骨,唯一让我头疼的就是他们给我注射的那一管xxx。

      不过这件事我也没有太担心,因为我们在部队的时候都受过戒断毒品的训练,而且我们每年都注射各种抗毒品的疫苗,所以我们轻易不能染上毒瘾。

      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夏末,现在我和他彻底失去了联系,他肯定要急疯了。

      赫连昌在我养病期间来过一次,他闷头坐在我的床边抽了一包烟,然后在我即将被呛死的时候抬屁股走人了,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来过。

      二毛子为了让我彻底染上毒瘾,居然每隔一个星期就让人给我注射一次xx,我沮丧的想,将来戒毒恐怕不轻松了,不死也得脱层皮。

      当院子里飘来月季花的香味的时候,我的身体彻底康复了,我能下地后第一件事就是想办法混出赫宅露一面,让夏末放心。

      我漫不经心的溜达出屋子,然后慢慢的往外走,路上遇到人,他们也不理我,就这样我晃晃荡荡的就出赫宅的大门,我精神抖擞的在门站了一会儿,然后就转身回去了。

      一个星期后,二毛子开始给我货。

      我拿了货去找老韩,结果面馆已经改成过桥米线了,我没在原地逗留,转身就离开了。

      有了二毛子做背书,我的货很快就销没有了,渐渐的我也有了自己的地盘和自己的销售网。

      直到这时,我才摸清了二毛子的上下关系网,他的网编织非常精密,人和人之间有联系,但是都是单线,一旦出事立刻自断一臂,绝对伤不着根本。

      就在我为收网工作做准备的时候,我的毒瘾突然犯了。

      那天我刚从酒吧里出来,突然就感觉心里一阵烦闷,我一口气抽了一包烟都没把这股烦闷的劲压下去。

      等我意识到不好的时候,我的身体已经开始忽冷忽热的打颤,眼泪鼻涕一齐流了下来,完了,毒瘾犯了!

      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趁着还没有失控赶紧把衣兜里的货销毁,我刚把货掏出来,一波疼痛就突然袭来,我的手一哆嗦,那包货就掉地上了。

      我们特种兵都受过耐疼痛的训练,一般等级的疼痛我们都不在乎,但是毒瘾发作时的疼痛不一样,它宛如万蚁噬心一般的难以忍受。

      我哀嚎着倒在地上开始打滚,即使把牙咬的咯咯响也无济于事。

      我的神志很快就混乱了,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把手伸向的货。

      “呦,这是谁?!”忽然夏末清亮亮的声音在我的头上响起。

      我几欲发疯的躁动的心顿时安静了下来,我抬头看。
      夏末带着墨镜正站在一辆骚包蓝的跑车旁边向我这边看。

      他虽然语气轻松且带着一点嘲讽,但是我从他抓着车门不断痉挛的手能看得出他也正拼命的控制自己。

      我把地上的货抓在手里。

      夏末的手指扣进汽车的钣金里,血从他的指甲缝里流出来。

      我抠开包装,猛的把货往天上一扬,白色的粉末满天飞舞,我用衣袖堵住口鼻,俯卧在地上。

      “猪一样的野男人,”夏末嗤笑一声上车扬长而去,他的车轮把白色粉末和地上的泥土碾压在一起然后腾起一阵灰色的烟雾。

      一波波的疼痛让我哀嚎着在地上翻滚,路过的人全部一脸冷漠,他们似乎对这种事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一波发作过后,我已经成了泥人,连抬胳膊的力气都没有了,我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汗水顺着头发滴滴答答的落下来。

      天彻底的黑了下来,树叶在风的吹动下哗哗的响,暗夜里花香浮动,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从地上爬起来,向赫宅走去。

      此刻我的内心安静极了,我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以后还会有很多次这样的发作,但是我清楚的知道,我都能挺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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