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九（捉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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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2020年3月31日晚上8点31分
“原来如此。”瑞秋只看了眼那位工作时间突然自燃的政府雇员的办公桌就明白了。
“大、大师，你明白什么了？那些鬼怪是否还在这里？”这位巴基斯坦裔的市长战战兢兢地望着瑞秋，他和秘书一齐站在距离办公桌三米开外的地方，就怕看不见的鬼魂突然就冲到他们的身上。
秘书的手上握着瑞秋给他的酒精消毒水，虽然强忍着镇定，却还是忍不住对着自己和市长一顿猛喷，想着把这些鬼魂全都“消毒”。
“这里干净得很，有一种寺庙前的净澈感。”瑞秋淡定地用手擦拭了桌面，看了眼拿起办公桌上的家庭照看了眼，年轻的夫妻和他们抱在手上的女儿，是个幸福的一家三口——真是可惜了。
“一般来说恶灵作祟会有怨气残留在它经过的地方。”
“你是说这不是恶灵干得？”市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只要不是恶灵那就不用这么心惊胆战了，市长和秘书同时挺起后背，一副他们能够搞定一切的模样。
“难道是人为？”秘书在说出这句话时依旧一脸的匪夷所思。
“人为的事还不够多吗？别忘了还有那群人……”市长在说到这里时看了看瑞秋，发现她看了过来就闭上了嘴。
他还记得政府和那群神出鬼没的巫师之间的保密协议。
“淡定，我没有说除了恶灵就没有其他东西了。”瑞秋笑了笑，“能够带我去那位‘自杀’的除魔师的现场看看吗？”
“他在他的家中自杀的。”秘书极力保持着镇定，却还是打了个冷颤，“我需要联系一下他的家人，事发后他的家人都觉得这次的恶灵来势汹汹，他们都搬出去了。”
“斯、斯内普小姐，除了恶灵之外还会有什么呢？”他说到这里时牙齿打颤地厉害，警惕地环顾四周，怀抱着保命的酒精消毒水。
棕色皮肤的市长稍微好一些，他见瑞秋如此镇定，那些战战兢兢也收了起来，既然身为市长就不会是一个草包，“这件事真的没有人为因素吗？你知道的这世上总有些有特殊能力的人，就像大师你一样。不不，他们比你们这些除魔师还要诡异些，我并不是指大师你的能力差，只是那些人要更——更不像人些。”
“我知道你说的那些人，或者说巫师。我见到过，他们是有些神奇，但除了孤僻之外和我们这些普通人没有什么不同，甚至仗着自己会魔法就更加作死了。”瑞秋笑了笑，露出了洁白的八颗牙齿。
“在没有更多证据前我无法下结论。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人死之后怨念纠结者会化为鬼，但这世上并不止鬼，还有很多成百上千年的存在，它们的存在遍布整个欧亚大陆，甚至在美洲——那些原始的自然崇拜中常常有着它们的身影，古老的萨满祭祀，日本的神道教中八百万神灵说的就是这些。”
“但也不一定是这些所谓的自然神灵，虽然它们大部分对人类立场来说是中立，也有不少是邪恶。”瑞秋说到这里又摇着头，“我换个你们能够听懂吧，除了鬼之外，这世上不是还有许多恶魔吗？没错，就是地狱里的那些，恶魔。”
“恶魔！”秘书尖叫起来，现在这个词更戳他的心。他立刻开始在胸前画起十字来。
瑞秋耸了耸肩，看向天花板，她凝神思考了一番，又回头看向这张办公桌。
“已经联系上德比斯一家了，他们同意我们过去。这个点已经没有公务车了，我送你过去吧。”秘书接了个电话，他颤颤巍巍地说着，神情远比之前更加的萎靡——显然是恶魔这个词对他这样的信教者来说影响更大一些。
“走吧。”瑞秋说着，她率先走了出去。
市长没有亲自陪同过来，他还有其他事需要处理。瑞秋看了眼开着车仿佛要哭出来的秘书，她想了想还是开了口，听她说了这些后这位秘书怕不是要哭着离职了。
“我下飞机时就在想，这伦敦的雨来的好巧。”
“伦敦是雨水多。”秘书点了点头，闲聊的轻松气氛令他收起那要哭的神情，但眼角还是略有些红。
“害怕吗？其实恶魔远不是最恐怖的。”瑞秋将胳膊肘撑在门上，单手托着自己的下巴。
“真的有恶魔吗？”秘书小心地询问了一句。
“是恶魔也没有关系，我处理过很多次了。”瑞秋非常的淡定，“我要说的是——我现在才想起来，我下飞机时恰逢黄昏，因为雨倒是令我忘记了那时是黄昏。”
秘书将车驶进一个街道因为已经过了晚上九点，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这位政府雇佣的除魔师住得并不远，这附近全都是富人区，看得出来他干这一行是挣了不少钱。
车停好后，天空轰隆一声，随后哗啦一响，雨又开始啪啪哒哒了起来，这比黄昏时的雨要大得多。
“黄昏又称之为逢魔时刻，日本阴阳教认为此时外出时最容易遇到鬼，这种说法是受到了中国道教的影响。古老的东方认为一天之中有三个需要注意的时刻，白天中最凶的时刻是午时三刻，也就是中午12点45分左右，这是一天阳气最强烈也是阴气上涌时刻，而黄昏则是逢魔时刻，剩下的便是子夜，鬼门大开之时。”瑞秋打开车门望着屋外的雨，在秘书撑着伞匆忙来到她面前时，这位秘书发现雨并没有打在瑞秋的身上——这些雨水仿佛触摸到了某一种防水膜，无形地隔开了。
“现在想来，今日的逢魔之刻魔气格外的汹涌，可惜因为这场雨，就像是在我的眼睛上蒙上了纱，我现在才拔除了迷障，也看清了这些。”瑞秋说，她的声音冰冷地就像这穿过层层黑云垂直落地的雨。
狂风骤然而起，带着魑魅魍魉来势汹汹的至阴至邪之气。
时间回到英国的中午，远在美国的Severus已经吃完早餐，查看今日有何要闻的时候，他的电话又被打通了，是纳威·隆巴顿。如果不是遇到严重到需要校长处理的大事，他想隆巴顿先生也不会想到来找他。于是Severus接通了电话。
“斯内普校长，大事不好了，发生了非常非常非常严重的事。”纳威用着仿佛黑魔王领着食死徒大军复活的口气，他甚至连声说了三个非常。
Severus想起了之前那通Harry的电话，他也说了发生了一些事，“你能够处理吗？”
“不能。”纳威哭丧着脸，“教授，今早起来，格兰芬多学院出现了异变，我见到了1996年的麦格教授还见到了1976年的麦格教授，现在这三个时空在格兰芬多的休息室重叠了，除此之外还有校长室，以及斯莱特林的宿舍——哦，现在有两个邓布利多教授在这里，他们在着手处理这件事。”他说了一长串努力将这次的变异描述清楚。
“哈利和邓布利多们在一起吗？”Severus的声音始终没有变化。
“是的。”纳威呐了一声。
“如果这三个人都搞不定，现今的魔法界也没有人能够搞定这件事了。”Severus冷冰冰地说着，“当然，如果你觉得我比邓布利多还要厉害，这只能说明那次大战真的已经过去太多年了，居然给了你这种幻觉。”
“您过于谦虚了。”纳威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Severus在隔空指挥完束手无策的下属处理好他的本分工作并命令他做两手准备后，他按掉了电话，起身挥着魔杖他的个人物品全都自动回归行李箱中，几乎是一瞬间的事。
他答应过Harry要把瑞秋带回来，作为一个男人就该说到做到。
那么现在他该去吩咐教授们处理好今天的交流工作，而后他该去赴约了——他事先约了那位去过麻瓜寺庙的魔药学助教。
不知道是否是美国人的时间观念向来是差到就像是他们对待食物那样，只是将蔬菜牛奶或者其他什么往搅拌机里一放，如此就能糊弄一顿。如此对自我没有了约束，于是人也显得颓废，就像是那杯诡异的只够饱腹蔬菜奶昔。
Severus在第三次查看了显时魔法后，眉间的隆起显示他的心情滑落于暴躁的边缘。他现在就站在纽约巫师街和那著名麻瓜金融区华尔街同名的街道四岔口的喷泉旁，高大的身躯掩盖在黑色的斗篷之下，令他像是闭合着羽翼站立着的阿根廷巨鹰，这种肉食类猛禽是美洲独有的神奇生物，当它出现时就像是一块快速移动的黑云，一如死神出现的标志。
“斯内普先生，不好意思我来迟了。”和斯内普相约的魔药学助教是一个胖乎乎的年轻人，他一路小跑着还喘着气，一看就是常年宅在室内缺乏运动。
“正气寺在平时是九点才开门，我已经提前预约了。这是一座一百多年历史的寺庙了，是当初麻瓜中国人来美国修建铁路时当时的劳工建的寺庙，在加利福尼亚州的萨克拉门托。有三小时时差，所以我们要迟点去。”
Severus到达那座寺庙的时候，僧侣们正值早课，恢宏的钟声响起，惊动了深山中的群鸟。
“你们的来意我已经知晓了。”住持是一位三十上下的光头麻瓜，他带着眼镜目光平和地注视着前来的两位衣着迥异人士。
“这位斯内普先生是看到捐赠墙上的名字特地来的，你们有保留每一位捐赠者的联系方式吗？”胖乎乎的年轻人热切地问道。
就在住持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呼唤声，住持脸色一变，他一话不说转身就向着佛堂走去，只见佛堂一处用木板间隔开的供奉隔间的地方如同被狂风吹过般，其中燃着的灯多半都灭了。
“逢魔之刻。”住持双手合十唱了一句佛号，随后他伸手拿起了其中一盏泯灭后重又复燃的长明灯，灯座上印着the Snapes。
他查看了一番后，令弟子们将灭掉的长明灯重新点燃，唯独将这盏放进大殿里彻夜受佛音拂照。
住持拿下佛串捻了几颗佛珠后他转过身看向跟随而来的两位巫师。
“你认识瑞秋。”Severus肯定地说。
“我所认识的瑞秋·斯内普是梅·李的徒弟。梅·李是一位非常传奇的除魔大师，她在十年前用一把日本刀换走了镇寺的伏魔金刚杵。”住持双手合十，在说起寺里被拿走的法器，那柄非金非木的漆黑长杖时，他惋惜地长叹。
“自十四年前梅·李就为她的徒弟一家人点燃了长明灯，为她一家都祈福，除晦辟邪。上面有着梅·李亲自加持的灵力。但想不到居然还有眼瞎的邪魔盯上了他们。”
Severus皱起了眉，麻瓜虽然啰嗦了些，但他还是听懂了其中最重要的信息，瑞秋被一个叫梅·李的麻瓜收养了，梅·李还一直为他们一家祈祷平安。
“那么现在她在哪里？”
“您是她的父亲吧，何不回来处，久在外的子女终究会去往来处，从来处去，自然法则皆是如此。”住持说了一句玄之又玄的话。
Severus并不相信麻瓜，但他本就是要回去霍格沃兹的，他总不能让魔法部部长待在霍格沃兹替他处理校务——魔法部不能插手校园这本来就是他和Harry享有的默契。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九（捉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