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阴何处》墨落无何

13、张家

　　“行，我替你去趟华阴，把绳子给我解了吧。”
　　“谢王爷，今日之事多有得罪，王爷海涵。”
　　李清诀摆摆手，整整袖子。

　　“关于张家，我知道的不多，总的来说，张家有四个大宗，四个大宗又有尊卑，最正统的就是离门，其他宗本不姓张，联姻改姓改过来的。还有些小宗是有功的仆从暗卫。哪个宗门出来的名字就带哪个字。仆从杀手压名字的第三个字，主子压第二个字，就像离门宗主就叫张离若，第二个字压离。”

　　李清诀摆摆手表示不关心，问道：“我要潜那个门？”
　　“离门”
　　“一整就整那么大啊？”

　　方卿挠挠头不好意思，继续说：“确实格外凶险。您那朋友，就那个叫张华阴的，估计不是真名。张华阴姓张说明不是仆从，压了阴门的阴，但不该压在第三字上，要是真名，那这名字真够不伦不类的，多半不是张家的。”

　　“我知道”这不伦不类的名字还是我起的。
　　两人又讨论了一会儿，李清诀起身要走。
　　“拜托您了。”方卿低头突然看到曾经李清诀因为替自己求情被废的手，挠挠头，十分歉疚。
　　李清诀摆摆手走了。

　　回到家，张华阴正趴地上看李清诀前几日用左手练的字。
　　“还看呢？”李清诀对自己用左手写的字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噗嗤，你看，这字写得还真是……左一伸胳膊，右一蹬腿的，还时不时画两个并不圆的圆圈……你是不是袖子被挂住了……真可爱。”张华阴仔细的研究着，大有想临摹的意图。

　　“……”李清诀表示能不提吗……
　　“都跟你说让我拿着你的手练吧你不听，你这……我就是用嘴咬着笔写也比你强。……下回还是我拿着你的手练吧。”说着张华阴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身拿了个箱子来，张华阴像献宝一样从箱子里捧出了个看不出来是什么，但却看得出确实很丑的东西。——“小风筝。我自己做的，改天一起玩儿。”

　　“张华阴”，李清诀拍拍身边床棱，“过来”。
　　“？”张华阴一脸疑惑，把小风筝小心翼翼的放好，放在一个一看就是装金银细软的奢华箱子里。
　　就这么个丑风筝……他还当宝儿了……李清诀嫌弃的看了看他——古人诚不欺我，狗不嫌自己的屎臭。

　　“张离门的事你知道多少？”李清诀问道。
　　“不少。看你想知道什么。”张华阴一头倒在床上，用手支头看着他。
　　李清诀看着这个睨着他笑的人突然就愣了一下……
　　“张离若是谁？”被他这么一看，李清诀的心头一紧，突然忘了自己要问什么，急忙补救道。

　　“离门宗主。张家嫡系公子。”
　　“你是张家的吗？”
　　“这得你自己查。”
　　李清诀本想让张华阴不加思考，套出点什么话，不料张华阴反应太快，滴水不漏。

　　“为什么不说？”
　　“之前不也没说。”张华阴睨着李清诀，一脸得逞的笑，然后转移话题道：

　　“张离若性格好坏，主要看他喜不喜欢你，他要是觉得你好，他能把张离门给你，他要是觉得你不好，等你转身给你一刀也指不定。哦，他杀人喜欢从后面给刀。杀了之后给块红布，盖下后脑勺儿，意思是逝者安息。三十岁多了，膝下无子，有个弟弟，虽说是个病秧子，但也是个嗜血的。喜欢从前面给刀，一般杀完人，连尸体找都叫人不着。”

　　“他弟弟多大，娶了吗？”李清诀问道。
　　“比他哥小十一岁，他哥娶了，弟弟还没。这么关心他？”张华阴看到李清诀十分关心张家二公子，眉头挑了挑，似乎有两分让人搞不清楚的深层意味。

　　“张家不是子不双，女不单吗？张离若怎么会有个弟弟？”
　　“谁知道，他弟弟是个药罐子，几年不见出来一回，一出来就杀人，遇见过的，基本没回来的。病秧子身体多不好呢，听说是个见风倒，你不一定遇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