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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妇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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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岭国的皇宫,庄严肃穆,气势磅礴。
长烟随着西岭辰一路蜿蜒,不多刻到了其父淑君君清扬的宫里。君清扬的燕然宫,清秀典雅,玲珑剔透,好一派温柔暖乡。奇花异草无数,看得出此宫主人必是极受宠爱。
女帝西岭放正与淑君在赏梅。但见宫门处相携而来的两人,男儿面若冠玉,若树临风;女子瑰姿艳逸,风华绝代,好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女帝心中暗叹,这女子容貌与辰儿到算的上是般配。
长烟见眼前的中年女子英气逼人,知是女帝;而旁边与西岭辰有七分相似的温润男子,定是淑君君清扬。于是上前叩拜行礼。
“草民令长烟,拜见陛下,淑君。愿陛下龙体安康,愿淑君芳颜永驻。”女帝见其举止风雅,进退得当,从容淡定,到也欣赏。赐她平身,一同赏花。长烟称谢起身。
正值时节,园中梅花竞相开放。女帝对长烟道:“令卿,如此高洁之花,明霜傲雪,卿有何词称颂啊?”却是开始考量长烟的才学。
长烟不欲言行出挑,见女帝轻拥身边的淑君,宠爱之情备至,道:“为问清香绝韵,何如解语梅花。”
女帝听后笑道:“令卿,你在是说辰儿吗?倒也妥帖。”
西岭辰闻罢脸腾地红了起来,嗔道:“母皇。。。。。。”
长烟看了看西岭辰脸上可疑的红云,又见女帝有意活跃氛围,亦道:“陛下,长烟见陛下与淑君伉俪情深,一时情不自禁,是以有此句。还请陛下务怪。”
女帝道:“此语不错,淑君堪称是朕的解语花。所以朕是不会怪令卿,只是令卿还须吟出些像样的诗词来,否则岂不是空负了这等美景。”
长烟称是,随口吟道:“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断魂。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须檀板共金尊。”
众人听罢皆点头,未料女帝又道:“这首诗意境不错,只是偏男儿气息了些,扬儿觉得呢?”
西岭辰闻言急忙看向君清扬,眼中暗含请求,希望君清扬不要为难长烟。
这孩子,还没和人家怎样,就这样帮着外人,真是男大不中留啊。君清扬微微一笑,道:“陛下,这首诗咏出了梅花的神清骨秀,梅枝的奇姿逸态,梅香的清幽淡远,意境可称绝境。令卿的才学可见一斑。不过,扬儿也觉得没有吟出梅花的气节。不若让令卿再吟一首添些雅兴,可好?”
女帝笑道:“扬儿说的极是。令卿,你再吟一首吧。”
长烟略略回想,又道:“雪虐风号愈凛然,花中气节最高坚。过时自会飘零去,耻向东君更乞怜。”
“不错,无论遇到什么样的挫折也能保持高风亮节,令卿说的极好,不过在我这,令卿当不会怀才不遇的。”女帝赞许道。
“谢陛下厚爱。”长烟谢道。
西岭辰见母皇已是赞许,心中悬石方落。长烟吟的这几首诗,他听来觉得极好,不觉为她骄傲,暗有一丝欣喜上心头。
严冬冱寒,滴水成冰。女帝身体终是虚弱,微微轻咳。淑君见状赶紧道:“陛下,这梅花也赏的差不多了,不若我们到室内品茶,可好?”
女帝道:“如此就尝尝扬儿的吉岭巅叶,好茶大家同享,如何?”
众人称是,一同进了燕然宫的偏殿。
屋内暖意融融,茶香四溢。
女帝道:“令卿,不知你对当前世局有何见解啊。”
长烟道:“陛下,在下一介草民,不敢妄论国事。”
女帝道:“卿此言差矣。天下大事,匹夫有责。辰儿十岁时就做了篇《三国策》,名动朝野。卿难道不如十岁时的辰儿。”
长烟闻言道:“谨听圣命。不知陛下欲让长烟谈论何事。”
女帝道:“今日不拘。卿可畅所欲言。”
长烟闻罢,才道女帝今天真正的考量刚刚开始。如此就畅所欲言,磊落便好。于是说道:“今天下三分,我西岭国可谓实力最强。虽国土不及赤炎,然局势稳定,子民安居乐业,百业竞兴。我国态度一直中立,与赤炎,月沼邦交均为不错。月沼资源丰富,国土略小,然民风开放,也可算国泰民安。只是赤炎一直对其虎视眈眈,而且旧时贺霓国和卓蔺国的依附,也让赤炎介怀。故两国虽暂时停战,将来恐有大战。天下合久比分,分久必合。作为西岭,虽近些年不曾有大战,仍需做足准备。此为外局。
就内局而言,庙堂之上,陛下当尽早立储。无他,唯局势明朗,方可避免朝中势力明争暗斗,内耗过多。
今年西岭灾疫偏多,各方筹备已见襟肘。与我国久安于世,民防已松有关。吏治恐细察,防护需新加。。。。。。
长烟乃乡野之人,大局不察,斗胆呈上言,还请陛下恕臣妄言之罪。”
女帝听罢,紧盯着面前的女子。十六岁,韶华正好,才华出众,难得的是有一分清醒的心,一份磊落的胸怀。辰儿有此女相伴,当可琴瑟和鸣,展翅翱翔,不至被束缚了手脚,不至明珠暗投。
思及此,她问道:“令卿,朕对你十分赏识。闻卿未娶,不知卿可愿嫁与辰儿做妇君。”
长烟闻言,起身叩拜,道:“谢陛下恩典。长烟能得皇子,不胜荣幸。”
女帝见状笑道:“贤妇君平身吧,待礼部挑的吉日,你与辰儿便完婚吧。”
西岭辰与长烟同上前叩谢。他的心中,无与伦比的欣喜。
听闻此事,西岭蕊大为光火。令长烟,这个阴魂不散的女人,居然又到了皇弟西岭辰的身边。而且还取得了母皇的赞赏,成了皇弟订亲的妇君。生生的搅黄了她与吏部尚书的结盟。原本她想就算皇弟真的不愿嫁那吏部尚书的女儿,只要能敷衍拖到立储后也是好的。如今吏部尚书已是完全倒戈,对她不予理睬。
她心中那叫一个恨,于是到了贤王府。果然见到那女子与胞弟正琴瑟和鸣,情意绵绵。西岭辰见胞姐来意不善,欲不让二人相见。西岭蕊道:“皇弟,听说母皇给你旨了个如意妇君,你何必这么藏着掖着,难不成是怕那小白脸丢了你的颜面不成?”
西岭辰道:“皇姐何出此言,去年若不是你,长烟与我又何至今日才订亲事。”
“皇弟不要忘了,那小白脸原是有亲事的。如今来纠缠你,你不觉得奇怪吗?”西岭蕊不甘心的说道。
“皇姐休要乱言,长烟的亲事已取消了。毁人姻缘,就是皇姐眼下要做的事吗?”西岭辰质问。
西岭蕊也不欲真与西岭辰翻脸,毕竟眼下他在母皇眼前说话的分量,高过她们这些皇女。于是她悻悻道:“但愿皇弟真的擦亮了眼,不要让那些悭吝小人迷了心智。”说罢告辞。
长烟心中尴尬,原本没有的事,如今到真的叫西岭蕊一语中的了。西岭辰见长烟面色难堪,遂安慰她:“长烟,皇姐心直口快了些,你不要介意。”
长烟道:“皓雪,说真的,你真的是值得更好的人。你皇姐说的也没错。”
西岭辰嗔道:“长烟,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样说。我的心,你真的不明白吗?”
明白,我都明白,所以,我才会惶恐,长烟心中暗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