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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情是双刃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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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楼,保重。”长烟见月西楼强装的笑容,心中不忍,为了彻底断了他的念想,她狠狠心,告辞离去。
见长烟的背影消失在转角不见,月西楼的泪水一下子掉了下来。听见月西楼的啜泣声,月无涯从后院走了进来。他上前抱住月西楼,问道:“楼弟,你和她说过了是吗?”
月西楼反抱住月无涯,道:“是的,无涯哥哥,她拒绝我了,她让我以后忘了她。”
忘记吗?也好。月无涯道:“她是希望你忘记她,以后真正的喜欢上一个爱你值得你的女人,她这样做是对的,所以,楼弟不要辜负她这片心,好吗?”
说忘就能忘吗,他真的做不到,不过已经表白过也被拒绝过,月西楼觉得已经对得起这份感情。他不会纠缠,也不可以再让身边的亲人担心,于是他道:“无涯哥哥,我尽量忘记她,恐怕很难,可是我会去尝试的。”
“楼弟,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你能振作,哥哥很开心,哥哥还以为你要哭上整整一晚呢。”月无涯道。
一晚吗,也许会吧,不过我不是总在人前哭泣的孩子,月西楼扯开嘴角,笑了笑,道:“无涯哥哥,哭一晚会掉很多的泪水呢,我好像没有带那么多的帕子来擦拭。”
“那就不哭,我们都要开开心心的,哥哥后天要嫁人了,把令长烟的事忘了吧,帮哥哥准备准备,好吗?”月无涯道。其实大婚的事早已准备就绪,不过眼下应该分散一下月西楼的注意力,一个孩子的爱,能有多深,被拒绝了,死了心忘记就好。
月西楼自是明白月无涯的用意,他在他们眼中一直是个孩子吧,不过他会做一个不让人操心的孩子,所以他的伤心,他的爱,他都留在心底。他笑了笑,道:“好的,无涯哥哥,我帮你。”
长烟自行宫出来,心中思绪万千。
今天拒绝了月西楼,长烟见他伤心,心中很是不忍。不过感情的事,她如今知道,必须要清清楚楚,容不得一丝含糊。她不爱他,也不能爱他,直接拒绝对他而言是最好的选择。月西楼今天带来了司马恣没死的消息,对长烟而言绝对是天大的喜讯。不过她要去找他,已经不像以前那样说走就能走,她已出仕,朝中事必须先安排好。
她上奏女帝西岭琪的五件事中,兴修西江水利,修建善堂,吏治改革目前三件并行。西江泗城段地形极其类似于前世的都江堰,所以她才敢冒险一试,具体实施起来还需工部的协助,目前刚打通引水口,已经算是很快的进度,整个工程图纸她凭记忆画了出来,后续的工程以她的学识起不到太大领导作用,所以她此次回来还需和女帝细商寻找更适合的人选执行此事。
吏治的事听说进行的并不顺利,各王封地府道均有抵触,尤以西岭奕和西岭蕊二王抵制最甚。女帝此次大婚,不知能否联合月沼保持西岭外部太平,不与他国战争。安内,任重道远。
最顺利的莫过于修建善堂,洛京的善堂已经建好,流民赶在雪前入住,目前民众对女帝西岭琪交口相赞,当然对皓雪和她也是好评如潮,这其中墨凝功不可没。此次回来,长烟见到墨凝清减了不少,人倒是较之前更加沉稳干练,商会的事他已开始组建,并且已有三家大的商号加入,这么短的时间有如此出色的表现,长烟心中对他非常敬佩。
朝中事都不可松懈,家中事也是急待解决。司马恣还活着,长烟想到这,心中无比欣喜,不管当时他有多恨她,情愿说自己已死,可是现在人还在,还有未来,不是吗。长烟想女帝西岭琪大婚后就去赤炎找司马恣的娘亲解释,有些事毕竟当初是迫于形势,眼下是成了定局,她不会推卸责任,可是对司马恣的感情,她更不会放弃。
墨柳一直很迁就自己,长烟知道,所以她这边一定会给他一个交代,平时倒是不需要替他担心。墨柳很洒脱也很独立,也明白自己的心意,她该庆幸这个时候还有他的信任。
西岭辰,其实很爱自己,长烟知道。他抵触自己和墨柳在一起,可是他毕竟没有做的很绝,否则他完全可以按律办了她。长烟想到这,决定先将司马恣的事告诉西岭辰,娶墨柳的事,她也要和他好好商量。爱和责任是分不开的,她心中有他,需要给他信心,需要让他接受。长烟想到这,发觉自己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贤王府。
长烟会回来,西岭辰完全没想到。今日若非月西楼来,自己是绝对不会理她的,谁让她老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自己。其实西岭辰也知道这样僵持着也不能改变什么,所以小厮报长烟求见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让长烟进了府。
外面天寒地冻,西岭辰的屋子里却是暖融融的,暗香浮动。长烟见他已除了长裘,仅着棉袍在批阅奏章,心中很心疼他。西岭辰为国事的操劳,她一直看的到。她道:“皓雪,这么晚了,怎么不早点休息,国事是忙不完的,你要注意身体。”
听得长烟的关切,西岭辰还是开心的,没有哪个男儿不想要自己妻主的关怀,于是他淡淡一笑,道:“没事,这几份奏折处理好就休息。你怎么来了?”言罢又觉得似乎这样问有些不妥。
长烟难得见西岭辰私下不冷冰冰的,想到自己要说的事,只怕他又要恼了,不过司马恣的事也拖不得,拖的了初一还能拖的到十五?万一司马恣喜欢上其他的女人,只怕她哭都来不及。于是长烟硬着头皮,道:“皓雪,我找你有点事。”
见长烟一脸犯难的样子,难不成这么一大晚她来了还是要说娶墨柳的事,西岭辰想想又开始气愤,遂问道:“什么事?难不成又是墨柳的事?”
“也是也不是。”果然开始恼了,长烟见西岭辰变了脸色,心中开始打起了小鼓。
“什么叫也是也不是?长烟,你这是让我猜谜吗?”西岭辰气不打一处来,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长烟如今出仕了,说话也变得模棱两可,哪里还有半分当初洒脱的样子。偏生他就是放不下她,西岭辰想到这,不由恨自己不够狠心。不过他也没想想长烟在他面前这幅样子,有一半也是被他逼的。
“皓雪,你别生气。”长烟见西岭辰气的厉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还什么都没说呢,西岭辰就已经火冒三丈,等她说完,不知西岭辰会怎样。她心中不由暗暗叹息。
“说吧,说完赶紧走。”西岭辰怒道。
长烟见状,心知再不说西岭辰只怕又要直接撵人,于是她道:“皓雪,今日西楼和我说司马恣还在世。”
说完这句,长烟赶紧盯着西岭辰的脸。
司马恣还在世?西岭辰只觉胸中一闷。“然后呢?”他问道。
长烟见西岭辰脸色一白,心中心疼,不过事还是要说,她硬着头皮说道:“我想去找他,我想他当初是误会我了,所以才让他娘亲告诉我自己已殁。具体的事我也不清楚,所以我需要去一趟炎京。”
“误会?你是想告诉司马恣你和我成亲是场误会吗?”西岭辰心中失望,苦涩的问道。
“皓雪,我不是这个意思。”长烟见西岭辰的脸已经煞白,走上前想抱住他。
西岭辰一把推开长烟,道:“别碰我,令长烟,那你到是说说你是什么意思?你有什么打算?你这样一次在我心上划上一刀,不如一次给我一个痛快,你就见不得我的心不痛,是不是?你就不愿意和我过安生日子,是不是?”
长烟知自己和西岭辰说这些事的确尴尬,但是事情都摆在眼前,能逃避吗?她是个女人,不负责任吗?她做不到。长痛不如短痛,藏着掖着更不可能,于是她道:“皓雪,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是司马恣和墨柳的事,我并未瞒过你。娶墨柳的日子,我等你和陛下安排。至于司马恣,我之前以为他殁了,他既在人世,我是绝不会弃他不顾。所以,去赤炎的事,是绝对不会更改。”
西岭辰是第一次听长烟这么坚决的和他说话,为了司马恣,她就这么强硬?他心中悲愤,道:“长烟,你绝对不会放弃司马恣,也不会放弃墨柳,是不是为了他们,你愿意放弃我?”
“皓雪,我绝对不会放弃你,我想你该明白我的心意。”长烟知西岭辰心中痛苦,可是此刻让她退让,她做不到。
“长烟,你何必这样说呢,你的所作所为,已经证明了在你心中他们都比我重要。你要去找司马恣,你还要娶墨柳,你要的还真多。找到司马恣后只怕你就想娶他吧,说不定比墨柳还要先娶呢。长烟,你要将我置于何处?”一次又一次,长烟先考虑的都是别人,她总是让自己退让,西岭辰想到这,万念俱灰。
长烟见西岭辰这样质问自己,知他已痛彻心扉,他伤心她也痛,她想上前抱住他,被西岭辰再次推开,道:“长烟,你确定你要他们是吗,那么,我们和离吧。”
“不要,皓雪,我不愿意失去你,真的,你相信我好吗。为什么你总是不愿意相信我,我的心中真的有你,我真的会好好对你,可是你总是不肯给我机会。皓雪,司马恣早就是我的人,墨柳也早已是我订亲的夫郎,你让我放弃他们,不是让我背信忘义吗,如果我真的薄幸,你就满意吗,如果真的是那样,我不过是个小人,你确定你要那样的我吗?”长烟急切的说道。
她总是这样,一幅自己全有道理的样子,错的,难道是他吗?西岭辰想到这,伤心的快要落泪。司马恣,长烟不说,西岭辰也看得出她最爱的是他。和长烟在一起真的太累,西岭辰疲惫的说道:“长烟,你走吧,我和你已无话可说。”
“皓雪,你记住,我心中有你,我不会放弃你。”长烟看了看一脸疲倦的西岭辰,一字一句的说道。她不能退,也不愿伤害西岭辰。只是,情是双刃剑,伤己又伤人。事已如此,她只能向前,一刻不停的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