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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莫失莫忘莫言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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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月无疆商议完迎娶月西楼的事,已是戌时。长烟回到自己的房内,在黑暗中静坐不动。司马恣,长烟心中喟叹。
上午送月西楼回府的时候,长烟向他的娘亲百里流云提亲。月西楼为国牺牲去赤炎和亲,能回月沼已是万幸,既然儿子还心心念念令长烟,令长烟不嫌弃儿子嫁过人愿意娶他,百里流云不再记恨当年两家旧怨,欣然成全。
月西楼今日告诉长烟,救他的人竟是司马恣,并将全部的事情经过不瞒分毫的告诉长烟。
长烟闻言,心中激动。她找司马恣已有一年,仍未能见上他一面。原本是司马恣出外云游,不知踪迹;后来司马玄告知她司马恣已知晓她纳墨柳之事,怕是今生不会再原谅她,让她随缘;长烟心中忧虑,奈何西岭辰有孕,战事爆发,她事务繁忙,未能去终南山找司马恣。而战事终于结束,女帝西岭琪又让她务必送皇夫月无涯归省。
谁料月西楼居然见过司马恣,而且是司马恣救了月西楼,原因竟是为了还当年月西楼在赤炎救自己的恩情。想必司马恣心中还是有自己的,否则不会替自己去还月西楼恩情。长烟想到这,心中不由有了期待。
三月,迎娶了月西楼,安抚过西岭辰和墨柳的长烟,向女帝告假到了赤炎终南山。
三月的终南山,春意盎然。凭着司马玄以前给她的令牌,长烟进入终南山腹地,心神不宁的侯在厅中等着司马玄。小厮方才告诉她司马恣不在山中。又是不在吗?长烟心中心焦。不过听说孩子此次在山中,长烟不由坐立不安。
司马恣给自己生的孩子,已经两岁多。到如今还没能见上一面,没能尽到半分做娘亲的责任,长烟心中又是自责。尚在自责中,司马玄领着一个小女孩进来。
这就是潇儿,她长的可真像司马恣,长烟仔细端详着孩子。两岁多的令自潇行走利索,身着一身红衣,跟在司马玄的后面,不徐不疾。英气逼人的剑眉,狭长的凤目,与司马恣如出一辙的紫琉璃眼睛,流光溢彩。鼻子和嘴巴很像自己,这就是她和司马恣的孩子,长烟心中激荡,急急迎上前唤道,“潇儿”,俯下身准备抱起小女孩。
不料小女孩挥手一挡,盯着长烟道:“你是我娘亲吗?”
“是的,我是你的娘亲令长烟。潇儿。。。”长烟回道,伸手欲再抱。
“真的是娘亲,为什么你那么久才来看我?”小女孩瘪嘴道,又用手一挡。
“潇儿,娘亲不好,娘亲以前不知道有你,后来娘亲来找你的时候,你爹爹带你去了其他的地方。所以娘亲没能见到你。潇儿,让娘亲抱抱你,好不好?”长烟红着眼说道。
“你撒谎,我早就回到终南山,已经好多好多个月了。你一次来没能见到我,就不能多来几次找我吗?你心中没有我,也没有爹爹,所以你才不来看我们。我不会让你抱的。”小女孩生气的说道。
“潇儿,不得无礼。”司马玄见状不由制止道,再怎么说,也不能对生身父母如此说话。
“没关系,司马大人,潇儿说的对,是我来的太少。您近来身体可好?恣儿他,又不在山中吗?”长烟道。
这母女初见,潇儿就使性子,司马玄不由叹息。她看了看面前的长烟,这个女子眉宇间英气渐露,听说她已是西岭国的左相,果然是有能力的女人,只是据说她又娶了一房侧夫。司马玄心中喜忧参半,人是不错,可惜桃花太旺,花心了些。于是她道:“令姑娘,别来无恙。恣儿他不在山中。这就是恣儿给你生的孩子,性子硬了点,和她爹爹一样。”
转头又对小女孩道:“潇儿,你心心念念要找娘亲,娘亲真来了,你又这样。不怕把你娘亲气走了吗?”
娘亲会被气走吗?然后又是很久很久不来找自己?毕竟只是个小孩子,小女孩想到这,不由怯怯的看了看长烟。
长烟赶紧再次伸手抱她,道:“潇儿,娘亲不会被气走,你生气是因为娘亲不好。让娘亲抱抱你好吗?你长的真漂亮,和你爹爹一样。娘亲很喜欢你。。。”
好吧,那就让她抱一下下吧,毕竟长这么大,还不知道娘亲的怀抱是怎样的,小女孩想到这,道:“好吧,那我让你抱一下,就一下哦。”
“潇儿。。。”长烟一把抱住小女孩,眼眶已湿。
娘亲的怀抱真温暖,而且娘亲好香,母女连心,小女孩不由紧紧的搂住长烟的脖子,道:“娘亲,你好香。你为什么不早点来抱潇儿,潇儿想娘亲好久好久了。娘亲果然像月叔叔说的那样很美,很温柔。月叔叔还说娘亲很能干,会做很多很多好玩的东西。娘亲,月叔叔说的都是真的吗?”
月叔叔?那就是月西楼了,他和潇儿说过很多自己的事吗?那司马恣呢,是怎么和潇儿说自己的呢?长烟想到这,道:“潇儿,对不起,娘亲前段时间太忙,没能来看潇儿。月叔叔和你说过很多娘亲的事吗?你爹爹是怎么和你说娘亲的?”
“月叔叔在这的时候每天都要和我说起娘亲的事呢,爹爹从来不在潇儿面前提娘亲,潇儿怕爹爹难过,也不敢问。”小女孩回道。
好聪明好懂事的孩子,长烟心中愧疚,用力抱了抱小女孩,道:“潇儿好懂事,娘亲很欣慰。娘亲给你做好玩的东西,好不好?”
“好啊,娘亲快点。”一听到玩具,小女孩眼睛不由一亮。长烟看到这双肖像司马恣的紫琉璃眼睛,心中思念之情益深。
长烟给令自潇做了陀螺,万花筒,又一直陪着她玩,母女二人都开心不已。到休息的时候,小女孩已经不舍的抱着她道:“娘亲,你要带潇儿睡觉。娘亲从来没有陪过潇儿,潇儿要你陪。”
长烟自是感动的连连应允。哄睡着了令自潇,长烟步入外室,司马玄已久坐等她。长烟道:“司马大人,您把孩子照顾的这么懂事聪慧,长烟真不知如何感谢。”
司马玄道:“客套话就不用说了,照顾自己的孙儿还用你谢吗。你这次来,是作何打算呢?”
长烟道:“司马大人,我对恣儿的心从未变过,这次来,自是想和他团聚。”
“原本我还是支持你的,只是听闻你又娶了两房侧夫。如今你已有三个夫郎,你不会告诉我都是不得已吧。你如此不专,慢说恣儿不会原谅你,连我都不放心将恣儿交给你。”司马玄不紧不慢的说道。
早知司马玄会这样说,长烟也做好了回答的准备,遂道:“司马大人,我听恣儿说过您和恣儿爹爹的故事,十分感动。认识恣儿爹爹的时候,您已有正夫,我不知道您是在何种心境下娶了恣儿的爹爹,对他恩宠有加。大家都是女人,这世间女人照顾男人天经地义,想来您对每个夫郎未必都是那种刻骨铭心的爱情,但是照顾好他们是我们的责任。人与人之间的缘分,一言难尽。机缘巧合,我如今已有三个夫郎,可是在我心中,我最爱的,始终是恣儿。所以,我不会放开他,我要娶他照顾他。”
这世界男人多女人少,男人又弱,所以三夫四侍实属平常。自己也的确有好几房夫郎,最爱的却只有若霓,司马玄知长烟的话有一定道理,但是关系到司马恣将来的幸福,她自不退让,道:“好一个机缘巧合,令姑娘,你不觉得你这巧合的太快太频繁?你说你最爱的是恣儿,你拿什么来证明?这么多年,你给了恣儿什么?又照顾他多少?你说你爱他的时候你不觉得汗颜吗?”
长烟道:“司马大人,这么多年,我没给过恣儿什么,如果有,也许多是伤害。我也没能照顾到他。可是我说我爱他,我并不汗颜。司马大人,一眼万年的感觉,您一定也有过。我第一次见到恣儿,就是这样的感觉。。。”
“好了,这种情意绵绵的话,你也不用说给我听。”司马玄打断长烟道,“感情的事我自是明白,不过我提醒你,恣儿的心不是一般女人能打动的,他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可你没能珍惜,是你的问题。孩子都这么大了,你要是个有魄力的女人,就早点把恣儿娶回去。否则就不要再纠缠他,这男儿家的青春也是有限。给恣儿多些选择的机会,也是好的。”
“司马大人,您放心,我一定早日和恣儿成亲,我会好好照顾他。”长烟坚定的说道。
“话说的再多也没用,你好自为之,我等着看你的表现。”司马玄言罢,径自离去。
在终南山待了五日,也没能等到司马恣。如今司马恣的行踪飘忽不定,又是易容,司马玄也不清楚他到底在哪里。无奈之下,长烟只得返回洛京。毕竟骨肉情深,这几日令自潇已经黏上了长烟,于是长烟如愿的在司马玄的应允下将令自潇带回洛京。心中只盼着司马恣看在孩子的份上早日来洛京找自己。
转眼五月。
将令自潇带回一个月,司马恣仍未来洛京找自己,长烟心中不免焦急。想到令自潇回左相府的第一日,长烟忍俊不禁。
回府潇儿第一个见到的是墨柳。小家伙尚在一脸戒备的看着墨柳,就被墨柳一把抱起转了几个圈,顿时乐的潇儿尖叫不已,嚷嚷着还要再转圈。真是个调皮的家伙,不过她一下子就接受了墨柳,乖乖的叫他柳爹爹。墨柳暂时不能生,又喜欢孩子,自是对潇儿亲如己出。
长烟和墨柳带着令自潇去看月西楼,月西楼尚在睡觉。当日月无疆给长烟和月西楼下的药是月沼皇室的送子茶。因了那药,二人春风一度,月西楼就有孕在身。好在他没什么大的反应,就是嗜吃嗜睡。本来长烟还担心他有孕,月西楼自己倒总是称没事催着长烟去找司马恣,长烟遂安心去了赤炎。还没进门,令自潇就大声叫道“月叔叔”,月西楼被吵醒,睡眼惺忪。令自潇迫不及待跑到他身边,被他的样子吓到,道:“月叔叔,你的肚子怎么了?”
月西楼一看长烟居然带着令自潇回来,心中高兴,道:“潇儿,你终于回来了,你爹爹呢?”
令自潇道:“爹爹没来,娘亲去的时候爹爹出山了。月叔叔,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了?”
长烟道:“潇儿,以后你要叫月叔叔月爹爹,他肚子里有了小弟弟,你以后带他玩好不好?”
“月爹爹?月叔叔也是娘亲的夫郎吗?”令自潇问道。
“是的,月爹爹也是娘亲的夫郎,和你爹爹一样。”长烟笑道。
“那好吧,等月爹爹肚子里的小弟弟出来,潇儿就带他玩。不过娘亲要把潇儿放在第一位哦,娘亲要最疼潇儿。”令自潇一本正经的说道。
“好,娘亲最疼你。”长烟道。
月西楼一脸不满的说道:“长烟,谁说我要生男孩,我要给你生女儿。”
“生个像你一样漂亮的男儿不好吗?我还没有儿子呢,楼儿不愿意给我生?”长烟谑道。
讨厌,总是欺负自己,明明就是女儿精贵嘛,司马恣和西岭辰生的也都是女孩,不过能生长烟的第一个儿子,也是件不错的事,想到这,月西楼道:“好吧,那就生个儿子吧。”
“傻瓜,男孩女孩我都喜欢,不要多想。”长烟笑道。
讨厌讨厌,不在意还要这样说,月西楼又是嘟着嘴,正想说什么,墨凝刚巧回来了,如常给月西楼送些点心。
令自潇一见墨凝,问道:“娘亲,这个叔叔也是你的夫郎吗?我该怎么叫他呢?”
长烟和墨凝一听不由一愣,长烟赶紧道:“这个叔叔不是娘亲的夫郎,潇儿以后要叫他凝叔叔,明白吗?”
令自潇一听不是娘亲的夫郎,遂甜甜一笑,道:“凝叔叔。”
墨凝亦笑着抱起她道:“潇儿,你好乖,长的真漂亮。来,尝尝凝叔叔做的点心。”言罢,从食盒中取出千层酥和蜜汁枣糕。
墨凝的厨艺很好,令自潇看着点心就垂涎欲滴。她一边吃着点心,一边道:“凝叔叔,你也很漂亮。你做的点心真好吃,潇儿喜欢你,你以后每天都要做给潇儿吃哦。”
“没问题,潇儿,你爹爹做的点心好吃吗?”墨凝随口问道。
“爹爹不会做点心,也不会做饭呢。”令自潇抱怨的说道。
这样啊,不过司马恣以前是个将军,不会做饭也正常,于是他道:“那以后潇儿想吃什么就告诉凝叔叔,叔叔做给你吃,好吗?”
“好,凝叔叔真好。”令自潇吃的心满意足,吧唧一下亲了墨凝一口。
西岭辰回来的最晚,长烟这几月去了月沼又去赤炎,国事他忙着分担,每日都很忙。令承哲交给了君清扬照顾,他总是忙完了事务方归家。这日他归家闻得长烟已回来,迫不及待去了主院。
原本令自潇对西岭辰敌意颇重,她从月西楼的口中侧面知道西岭辰就是“抢走”娘亲的坏男人,心中暗下决心一定不理叫“西岭辰”的人。孰料西岭辰一进房,令自潇第一个看到他,立刻呆住,道:“仙子叔叔”。
仙子叔叔?几个大人闻言一看,原来是西岭辰回来。长烟赶紧迎上前,道:“皓雪,你总算回来了,这么晚,饿不饿?”
“长烟,你回来了。”西岭辰一脸深情的看着她。长烟去月沼娶了月西楼,西岭辰才知她与月西楼的感情纠葛。月西楼也是个苦命的人,才华出众,九死一生从赤炎回来,西岭辰遂接受了他,虽然心中有点酸。长烟又要去赤炎找司马恣,西岭辰心中又是一酸,不过司马恣的事,早晚要面对,于是他也不阻拦。如今他知长烟心中的确有自己,有些事强求没用,不如随缘,于是他不再为难自己为难长烟,长烟知他的心思,对他也体贴有加,敬重有加。
“皓雪,这就是潇儿。”长烟拉着令自潇走上前。
令自潇依旧怔怔的看着西岭辰,道:“娘亲,这个仙子叔叔是谁?好美,潇儿喜欢他。”
长烟闻言忍俊不禁,这个小家伙居然被西岭辰的美色迷倒,于是她笑道:“潇儿,这个就是辰爹爹。他给潇儿生了个小妹妹,潇儿以后要带她玩哦。”
“娘亲,仙子叔叔是西岭辰?”令自潇惊问。
“潇儿,小孩子不能直呼大人名讳,不礼貌。”长烟道。
“没关系。潇儿,你生的也很美。我就是西岭辰,你听过我的名字吗?”西岭辰笑道。单看令自潇的长相,西岭辰也能想象到司马恣的美貌。只是为何不见他,难道不肯和长烟回来,西岭辰心中疑惑。
“仙子叔叔,你为什么是西岭辰,你为什么要从爹爹手上抢走娘亲。潇儿好难过,潇儿很喜欢你的样子,可是你让爹爹伤心了,潇儿不能喜欢你了。”令自潇难过的说道。
听令自潇这样说,几个大人皆是一愣。长烟更觉尴尬,西岭辰先醒转过来,微微一笑,道:“潇儿,我就是西岭辰,我没有要抢走你的娘亲,辰爹爹只是和你爹爹,柳爹爹,月爹爹一样,喜欢上你的娘亲。辰爹爹会像你爹爹一样的喜欢你,照顾你,所以你可以喜欢辰爹爹,明白吗?”
“皓雪,小孩子的话,你不要计较。”长烟闻言心中一暖,对西岭辰道。随即又对令自潇道,“潇儿,辰爹爹没有抢娘亲。让你爹爹难过的,是娘亲。你要喜欢辰爹爹,知道吗?他是个很好的人。”
令自潇看着一脸严肃的长烟,又看了看目光温柔的西岭辰,一时迟疑。
月西楼见状赶紧说道:“潇儿,辰爹爹没有抢你的爹爹。是你爹爹一直不肯见你的娘亲,也不让你见娘亲。潇儿不可以怪辰爹爹,明白吗?”
真的不是仙子叔叔西岭辰抢走娘亲吗,既然娘亲和月爹爹都这样说,那是自己弄错了?小小年纪的令自潇决定不再考虑这个问题,她有些羞涩的说道:“潇儿现在知道辰爹爹没有抢走娘亲,辰爹爹长的好美,潇儿想让你抱。”
见令自潇主动要抱西岭辰,长烟心中感动,忽又觉得这男色惑人,这么小的女儿也被迷到,复而一笑。
长烟想毕令自潇回来那日的事,看了看身边熟睡的令自潇,不由叹息。这个孩子回来后每日都要缠着自己一起入睡,而司马恣,杳无音讯。他真的心意已绝,连孩子都不在乎了吗?带着叹息,长烟睡去。
司马恣站在床边,看着熟睡的母女,心中五味杂陈。
他每过两个月就会回终南山看潇儿一次,这次回去,司马玄居然说长烟将孩子带走了。这个令长烟,孩子出生到今未曾尽过半分心,说带走就带走。他心中不由不满。
司马玄见司马恣一脸不满,道:“恣儿,你不要怪那令长烟。是潇儿缠着要和她一起走,这骨肉情深,血缘是斩不断的。。。”司马恣知娘亲司马玄又要劝自己回心转意,心中烦乱,遂辞行称去洛京,司马玄见他性子如此硬,心中叹息,由着他去了。
司马恣到了洛京,将长烟如今的左相府里里外外打探了几次。看到这主院内室用的是他喜欢的颜色,他心中稍稍一动。每到深夜,他都会进到主院看熟睡的女人和孩子,也不知将来该如何,只静静注视。
今日已是他第四次潜入内室,他正怔忪,忽然听到长烟轻轻唤道“恣儿”。他不由诧异,以为长烟醒来,仔细一看,却只是女人在梦呓。看到睡梦中不安的女人,似被魇住,司马恣忍不住抚上她的脸,轻轻摩挲。
多久没这么靠近她?快三年了吧。那夜熟悉的昙花香气袭来,司马恣心中涩然。这是他的女人,可是如今已不能专属于他。以他的性格,他该潇洒离去。他应该抱着潇儿,决绝的离开。可是四天了,他做不到。
感觉到似有人在抚摸自己,魂牵梦萦的芝兰香味弥漫在自己的周围,长烟心潮澎湃。是司马恣来了吗?长烟不敢睁眼,生怕这只是那做了无数次的南柯一梦,醒来徒留悲伤。
静静的摩挲了一会女人的面庞,司马恣发现女人的气息已不稳,睫毛不自然的颤动着,她醒了,司马恣意识到这点,急忙抽手欲离去。却在离开的那一刻,一把被女人拉住手臂。
“恣儿。”长烟睁开眼,满脸急切。
司马恣看向女人那双黑濯石眼睛,里面晶莹一片,曾经她的目光像彩色的梦幻漩涡,将他吞噬殆尽。那熟悉的感觉袭来,他只想逃开。该走了,不要留恋,他暗暗告诫着自己。他用力掰着女人的手,想要离开。
“恣儿,不要走。”见司马恣不语,长烟握紧司马恣的手臂,起身紧紧搂住坐在床边的男人。馨香满怀,长烟有种想哭的感觉。失而复得吗,他终于来了。魂牵梦萦的他,真实的出现,她抱着的,终于不再是虚无的思念,是实实在在的存在。
“恣儿,别走。”长烟的泪水,顺着司马恣的脖子,蜿蜒而下,流进了司马恣的心里。
被女人紧紧的抱着,司马恣能感觉到她的颤抖。而他,也在颤抖。这是怎么了?只是这样,他就留恋了吗?司马恣痛恨着自己的无力自拔。女人的怀抱,女人的恳求,女人的眼泪,此刻让他无力。他静静的坐着,由着女人的泪,润湿衣衫。而他的眼中,亦有了涩涩的酸楚。
“恣儿,我很想你。不要再离开我,好吗?”长烟轻喃。
不离开?然后怎样?留在她的身边,和那几个傻男人一样,做她的夫郎吗?不,不是唯一,司马恣不会要。清醒点,这个女人已经背叛了自己,司马恣想到这,用力推开长烟,道:“令长烟,我不会留在你的身边。我会忘了你。你听清了,我会离开你,我会忘了你。我会带着潇儿离开你的视线,此生你休想再见到我们。”
“恣儿,不要这么残忍。”被司马恣挣脱开,长烟赶紧起身立在床边。
男人的紫琉璃眼睛,氤氲着水雾。那双曾将她的心燃烧成灰烬的美目,盛满了哀伤,愤怒,不甘,决然。。。长烟心中抽痛。命运让他们一次又一次的错过,这次,还是要错过吗?不会,她不会再让他离开。
“令长烟,残忍的人,究竟是你还是我。你对我和潇儿的背叛伤害,难道要我一桩一桩再说一遍吗?”司马恣忍住泪水质问。为了这个薄幸的女人落泪,不值得。司马恣暗自叮咛,却越发觉得难以自制。他不该哭吗?那些痛彻心扉的背叛,早将他刺得满心是伤。可是这个女人知道吗?懂吗?她还在一脸柔弱的恳求自己别离开,似乎是自己伤了她,真是可笑。司马恣想到这,转身欲离开。
“别走,恣儿。”长烟从背后紧紧的抱住司马恣。“别再离开。。。”
她还是个女人吗?这么没骨气的哀求。司马恣挣扎着想要离开长烟的拥抱。走吧,别再回头。回头了,他就是个懦弱的男人,就不是自己。司马恣用力的挣脱着,却发现女人死也不肯松开。“令长烟,你究竟想怎样?快点松开。”
长烟轻轻的在司马恣耳边喟叹,“恣儿,可不可以不要离开,不要忘记,不要再提那些悲伤,长烟求你。”
“莫失莫忘莫言伤,令长烟,你真的很可笑。如果你是我,你能做到吗?”司马恣闻言无比痛心,泪水终于无声落下。三年了,不过是一夜,他为何忘不掉。那些悲伤,是什么?不要再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