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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纸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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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缪栎回到驾驶座，放好奶茶后，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车里这么黑，就被殷莘扑倒了。
“嗷！”
“凶吗？”
殷莘跨在缪栎腿上，双手趴着他的肩，眼睛亮晶晶的。
缪栎能说什么呢，当然是给予更热烈的回应了。
他回来的时候看过，地下停车场没人。
两杯奶茶，被可恶的小情侣传过来传过去，最终整整两杯都被喝完，就是不知道进了谁的肚。
殷莘懒洋洋趴在缪栎身上，不想动弹，“晚上要去吃个饭，严导请客，怎么办，我的亲亲晚上只能一个人吃饭了。”
她忽然起身一丢丢，轻轻弹了下肚子上抵着的东西，无理取闹道：“你让它下去！”
缪栎继续把她拉进怀里，惩罚似的捏了捏某处柔软。
“在哪吃？”
殷莘说了个地址。
“吃完一起回去，我在你隔壁。”
缪栎对这巧合感到好笑。
“真的鸭！”
“别撒娇，真的。”
殷莘支愣起来，面色严肃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知道她又要搞事的缪栎并不慌，闭着眼睛半躺在放低的座椅上，接腔道：“什么话？”
殷莘狗狗祟祟靠近他耳边，悄悄咪咪说话，“情到浓时，自然做。”
“…………”
这次的搞事力度太大了。
“……莘莘，你这样我会毁约的。”
有些不太对劲的声音，让殷莘老实下来，“我们休息休息一会儿去吃饭吧。”
又有点担心缪栎憋得慌，殷莘“好心”道：“不然我用手？”
缪栎幽幽看着她不说话，手上一用力把她提高一些，亲自动嘴堵住她不消停的小嘴。
差不多到了点，车子从地下车库开出，前往吃饭的地方。
在门口处分别，殷莘进了聚餐房间，里面摆了几桌了，这会儿人还没来齐，殷莘来的时间不早不晚，没出错就行。
吃饭过程不算顺利，还是有那么几个人叽叽喳喳阴阳怪气的，大家都是体面人，殷莘奉承能动手不动嘴原则，一心一意专心致志地吃饭，只要视线看到对方夹菜，她就自然地转桌，一副认真干饭心无旁骛的样子。
阴阳怪气的人并没有特意指出是谁，但说的是谁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大家看见殷莘并不说话，但干的事儿挺损，纷纷学着做起来，不说自己能不能吃饭，反正别让对方吃上饭！
啥人啊阴阳怪气的，搞得他们那么好一个剧组气氛怪怪的，就得罚不能吃饭。
一桌子人，除了殷莘这个夹菜快添饭快还主动站起身走到别人身边夹菜的，一行人玩得开心、玩得放心，剩下被针对的人弱小无助但活该，饭没吃上，气也没气饱。
殷莘吃饱喝足，滴酒不沾，走之前去到主桌跟严芳导演打了个招呼，喝了酒的严导差点站不稳，殷莘上前扶她，手里不知道被塞了什么东西。
她不动声色看向严导，眼睛清明，脸颊红红，嘴角带笑，这哪是真喝醉酒的样儿啊，手里的东西被自然地放进裤兜，离开之前，她给严导的高超演技竖了个大拇指，然后被回以赞赏一笑。
赞赏什么？
嗯……可能是她正气凛然机智打脸阴阳怪气之人吧。
走出包间，墙边靠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廊的灯光同样是昏黄的。
这一幕让殷莘记忆回笼，想到了不久前综艺结束录制的那天，她不太喜欢拍综艺，总有镜头盯着自己生活，怪累的，这一盯还是整整14天，心累身也累。
她没想一直走着，只是想拎着自己的垃圾，走一走，散散步，将从空山上带下来的垃圾和内心复杂的情绪一同散掉。
扔完垃圾转过身那一刻，她没想到能够第一眼看到缪栎。
也是这样的姿势，这样的灯光，这样的夜晚……
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动的心，但在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好像认定了缪栎一般，心中被占领的地盘越来越大，呈现不可阻挡的气势。
看见殷莘又露出那样迷茫如同小兽般的眼神，缪栎心里防线步步退落，软得一塌糊涂。
“回家吧，莘莘。”
“好，阿栎。”
十指相扣，相视而笑。
“我吃的好饱，整个桌的小伙伴都在帮我转一个阴阳怪气的人的桌，他都没吃上几口。”
“做得真棒！”
“走之前我去找严导辞别，严导还塞了个小纸条给我，我还没看。”
“不急，我们回去看。”
“阿栎你真好。”
“以后我会更好。”
幸运地，第二天没有传出什么女艺人和经纪人谈恋爱的绯闻。
殷莘面朝天花板瘫在缪栎怀里，拿出昨天放在茶几上的小纸条。
昨晚上他俩都有点累，洗了澡就睡了，没来得及看。
“就是一串号码。”
殷莘扭头看缪栎的下巴，将纸条递给他看。
缪栎掏手机对通讯录，还真找到了这个号码是谁。
“季流华导演，《红色》的总导演，拍国家纪录片出身，接触影视圈子的第一个作品就是《红色》。”
缪栎将印象中那个严肃的面孔和这串号码搭上关系。
“《红色》的导演！十年只有两个作品，两个作品吃一辈子那个季流华导演，他后面的作品都老厉害了，没一部评分下过8的，9分作品也很多。”
殷莘转过身，手捧着下巴，对季流华导演的作品如数家珍，语气兴奋，眼中是对好导演好作品的尊重和喜爱。
“季导不是退圈了吗？严导给我电话干啥？”
“退圈嘛，他几年就要玩一次，实际上老爷子不喜欢圈啊圈的这个称号，所谓退圈的日子都是在打磨新作品。”
缪栎倒是挺了解这个的，毕竟老爷子是个臭棋篓子，他小时候天天看得到自家老爷子和季流华下棋的场面，动辄骂骂咧咧，吵得面红耳赤，严重时差点动手。
小小的他已经很聪明了，知道两个老爷子老战友的身份，也知道这些看似严重的打骂实际上都是情感浓厚的表现，以至于家里小孩子都被这场面吓得瑟瑟发抖之际，他还能悠哉悠哉地吃果果。
顺便看戏。
两个老爷子没多久就发现了他看戏的姿态，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然后迅速熟练地统一战线，对一个小屁孩指指点点起来。
他从小在季流华和家里不少艺术家的熏陶下生活，对这些很感兴趣，虽然长大后发现所谓的娱乐圈没有想象中那样充满艺术气息，也不怎么干净，但偶尔也能看到一些拥有赤子之心的人。
他大学学的是金融，跟圈子八竿子打不着，自学考了相关证件后，才是一个有证的正规经纪人，他感兴趣并不是想要自己去参与，从小的看戏日常让他发现自己擅长的是培养人，喜欢的是看戏。
所以毕业后他干脆住进了影视城小区，整天在里边游荡，想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好苗子。
这不，挖到了一个宝。
一个，属于他的宝。
至于这一次季流华退圈后打磨的作品，他刚好有些了解，严导可能知道这些事情，所以只给了殷莘一个号码，哦对了，严芳导演还是季流华导演的徒弟，亲传徒弟。
具体是怎么样，打过去问问就知道了。
缪栎拨通了手机里备注“季老爷子”的号码。
殷莘往上爬，凑近缪栎的耳朵，还被他揩了油。
电话嘟嘟两声后接通，殷莘甚至能想象老爷子动作缓慢掏手机的样子。
“喂，臭小子，找我做什么？”
缪栎突然想起来季流华应该是不知道自己是殷莘经纪人的，严芳知道，但出于对师父的尊重也没有随便说出口。
毕竟师父在心中是无所不知的！
缪栎突然恶趣味上心头，语气不明道：“我最近签了个新人，老爷子有没有好本子啊？”
果然，这话一下子就触怒了对面的老头子，他气急败坏，一边拍子女特意准备的软垫，一边吼道：“你个混小子，我从小教你的东西喂到狗肚子里去了，签的什么新人，还敢来跟我要本子，你告诉我名字，我拉黑他！！”
“真的吗？我不信。”
缪栎贱嗖嗖的样子让殷莘都忍不住给他一拳。
电话那头显然是气坏了，气过头又反应过来，狐疑道：“栎小子？你是栎小子吗？怎么贱嗖嗖的不像以前了？”
身为导演兼作家兼编辑，季流华还是很有想象力的。
比如，栎小子这么混不吝，难道跟修仙小说里边那样被夺舍了？？
“噗呲——”殷莘忍不住笑出声。
明显的女声一下子就吸引了季流华的注意力，他突然记起来之前去找缪老爷子的时候被炫耀说缪栎找到女朋友了，又乖又好看，有实力还孝顺。
这姑娘难道就是缪老爷子的孙媳妇儿？
季流华清清嗓子，和蔼道：“是栎小子的对象吧，丫头你好你好，你叫我季爷爷就好，之前你们回家，我正好不在，这都没能见上一面哈哈哈……”
好像突然明白为什么栎小子耍贱了……
“季爷爷好。”殷莘乖乖问好，脸还有点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