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海拉的微笑》DarkDeer

47、四十七瓶魔药

　　"德拉科！"他快步走到儿子床边，灰蓝色的眼睛锐利地扫视着德拉科全身，"告诉我你伤到哪里了。庞弗雷夫人已经给你用了什么药剂？"

　　德拉科在父亲的目光下显得有些紧张："我...我没事，父亲。那只野兽没有碰到我。"

　　卢修斯微微眯起眼睛，声音变得更加严厉："说实话，德拉科。马尔福家的人从不掩饰自己的伤势。那只生物的爪子碰到你了吗？你有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

　　"真的没有，父亲。"德拉科的声音稍微稳定了些，"波特在它碰到我之前就施了铁甲咒。我只是...被吓到了。"

　　卢修斯仔细端详着儿子的脸，确认他确实没有受伤后，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挺直腰板，刚才的焦虑被一种冷静的优雅所取代。他用戴着龙皮手套的手轻轻整理了一下长袍的领口，恢复了马尔福家族特有的高傲神态。

　　"看来你确实安然无恙。"卢修斯的声音变得平静而克制，带着特有的拖长腔调，"但这并不能改变你让自己陷入危险境地的事实。"

　　德拉科在父亲的目光下不自在地动了动："父亲，是那只野兽..."

　　"安静。"卢修斯用蛇头手杖轻轻敲击地面，"一个马尔福应该具备判断风险的能力。当你看到那些...生物时，就该意识到它们不适合被纳入课堂。真正的斯莱特林要懂得审时度势，而不是盲目跟随他人的指引。"

　　他的灰眼睛冷冷地扫过德拉科："马尔福家族的血统赋予你智慧，不是让你像格兰芬多一样莽撞行事的。记住，在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往往不是那些露出獠牙的生物，而是那些看似无害的愚蠢决定。"

　　德拉科低下头："是的，父亲。"

　　卢修斯这才转向斯内普："西弗勒斯，感谢你及时赶到。现在，请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的儿子会在课堂上遭遇生命危险？"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回答："海格，我们的新任保护神奇生物教授，认为让三年级学生接触XXX级神奇生物是个好主意。"

　　卢修斯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灰蓝色的眼睛转向哈利："波特先生，这么说，是你救了德拉科？"

　　哈利平静地回视："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详细说说当时的情况。"卢修斯的语气带着命令式的口吻，"那只生物是如何发狂的？德拉科做了什么激怒了它？"

　　哈利简要地描述了事发经过，略去了德拉科态度轻蔑的细节："鹰头马身有翼兽需要绝对的尊重。可能马尔福的某个动作被误解了。"

　　"误解？"卢修斯的声音带着讽刺，"所以现在霍格沃茨的教授们要求学生向野兽鞠躬，还要承担被攻击的风险？"

　　就在这时，邓布利多走进了医疗翼，他的长袍上还沾着露水，显然是刚从某处赶回。

　　"啊，卢修斯，"邓布利多的声音依然平静，"我听说发生了一点意外。"

　　"意外？"卢修斯的声音陡然提高，"邓布利多，我的儿子差点在你的学校里丧命！那个半巨人根本不适合教书！我要他立刻被解雇，那只伤人的畜生也必须被处决！"

　　邓布利多的蓝眼睛透过半月形眼镜注视着卢修斯："海格或许在教学经验上有所欠缺，但他的专业知识毋庸置疑。至于巴克比克，它只是对不恰当的对待方式做出了自然反应。"

　　"自然反应？"卢修斯冷笑，"所以现在霍格沃茨允许会杀人的生物在课堂上展示？我要向校董会提出正式抗议！"

　　斯内普在一旁冷冷地补充："我必须同意卢修斯的观点，校长。让未经训练的学生接触XXX级神奇生物是极其不负责任的行为。"

　　邓布利多轻轻叹了口气："我理解你们的担忧。但解雇海格和处决巴克比克都太过严厉了。我建议给海格一个改正的机会。"

　　"改正的机会？"卢修斯的语气充满讽刺，"用我儿子的生命做赌注？"

　　"德拉科并没有受伤，"邓布利多平静地指出，"这多亏了波特先生的及时反应。考虑到这一点，也许我们可以找到一个折中的解决方案。"

　　卢修斯紧握着他的蛇头手杖，指节发白。他看了一眼病床上仍然脸色苍白的德拉科，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哈利，最终不情愿地说："看在波特救了德拉科的份上，我可以不坚持处决那只畜生。但海格必须受到惩罚！"

　　经过一番激烈的争论，最终达成妥协：海格停课半个月进行"教学反思"，复课后所有课程内容必须提前向校董会报备。邓布利多勉强接受了这个决定。

　　卢修斯在离开前，再次转向哈利："波特先生，马尔福家记得这份恩情。"他的目光深邃难懂，"纳西莎一定会坚持邀请你来庄园做客，以示感谢。"

　　哈利平静地点头："代我向马尔福夫人问好。"

　　卢修斯微微颔首，又转向德拉科："记住今天的教训，儿子。我不希望再次在医疗翼见到你。"说完，他大步离开了医疗翼，银色的手杖在石地上发出清脆的敲击声。

　　德拉科在父亲离开后明显放松了些，他看向哈利，语气复杂："我欠你一次，波特。"

　　"你什么都不欠。"哈利淡淡地说，"换作任何人我都会这么做。"

　　庞弗雷夫人开始催促闲杂人等离开，好让德拉科休息。哈利趁机告辞，但他没有返回格兰芬多塔楼，而是转身走向地窖的方向。

　　地窖的门在哈利接近时悄无声息地滑开。斯内普正坐在书桌后批改作业，头也不抬地说："我假设你不是来为你的学院扣分的，波特。"

　　哈利没有回答，而是径直走向壁炉旁那张熟悉的沙发，毫无形象地趴了上去，把脸埋在柔软的靠垫里。

　　斯内普终于抬起头，黑眼睛里带着明显的嫌弃："如果你的礼仪教师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恐怕会羞愧得当场辞职。"

　　"我没有礼仪教师。"哈利的声音闷在靠垫里，"而且我现在是格兰芬多，记得吗？"

　　斯内普冷哼一声，用脚尖轻轻踢了踢哈利的小腿："起来。如果你非要待在这里，至少表现得像个文明人。"

　　哈利不情愿地翻过身，仰躺在沙发上："今天太忙了，来你这里偷个闲。"

　　"多么令人感动的信任。"斯内普讽刺道，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划出一个大大的"D"。

　　就在这时，一道细长的黑影从书架的阴影中滑出，悄无声息地爬上沙发。海尔波用冰冷的鳞片蹭着哈利的脸颊，分叉的舌头轻触他的耳朵。

　　［你很久没来看我了，契约者。］海尔波抱怨道。

　　哈利伸手抚摸着海尔波的头顶：［最近很忙。斯内普教授有没有好好照顾你？］

　　［他总想取我的毒液和蜕皮。］海尔波不满地甩了甩尾巴，［不过他给的活兔子很美味。］

　　斯内普头也不抬地说："告诉那条过度生长的蚯蚓，如果它再敢在我的储藏室里蜕皮，我就把它做成魔药材料。"

　　哈利轻笑一声，手指点了点海尔波的蛇脑袋，海尔波发出嘶嘶的不满声，但还是盘绕在哈利身边安静下来。

　　想起暑假时把海尔波寄养在斯内普这里的情形，哈利不禁莞尔。当时斯内普坚决反对，认为哈利完全可以把蛇怪散养在波特庄园。

　　"庄园里只有家养小精灵凯西，"哈利当时解释道，"而且她还要帮我处理家族事务。"

　　最终，以斯内普可以在海尔波同意的情况下收集蛇怪蜕皮和毒液为条件，达成了协议。现在看来，这个安排相当成功——斯内普得到了珍贵的魔药材料，海尔波得到了照顾和美食。

　　哈利坐起身，拿起斯内普桌上的一叠低年级魔药作业开始批改。"需要帮忙吗？"

　　斯内普挑眉："多么令人惊讶，波特居然主动要求工作。"

　　"总比听你讽刺强。"哈利熟练地用红笔圈出一个错误的步骤，"说到今天的事..."

　　"啊，是的，我们英勇的半巨人又一次证明了他的无能。"斯内普的声音充满讽刺，"我很好奇邓布利多到底从哪里找来的这些...人才。"

　　哈利想起白天的惊险一幕，轻轻摇头："海格确实不适合教书。他对危险的认知和普通人相差太远。"

　　"他可不止一次差点害死学生了。"斯内普冷冷地说，"还记得去年吗？如果当初撞上八眼巨蛛的不是我们，那群蜘蛛完全可以把精力过于旺盛而跑去禁林夜游的巨怪当零嘴啃掉。"

　　哈利回想起去年那漫山遍野的八眼巨蛛群落，又想起‘哈利’一年级时的记忆——海格轻易地泄露了路威的弱点，在破釜酒吧对陌生人夸夸其谈...确实如斯内普所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两人沉默地工作了一段时间，只有羽毛笔划过羊皮纸的沙沙声和壁炉里木柴燃烧的噼啪声。

　　当最后一份作业批改完毕时，家养小精灵送来了晚餐。简单的烤鸡和蔬菜，但比礼堂的喧嚣舒适得多。

　　用餐后，斯内普开始明显地表露出赶人的意图："如果你已经享受够了地窖氛围，也许该回你的狮子窝了。"

　　哈利看向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想起罗恩和赫敏一定在公共休息室等着他带回海格的消息。

　　"好吧，我走了。"哈利站起身，海尔波不满地绕着他的手腕，［你又要离开了吗？］

　　［我就在霍格沃兹，很快会再来看你。］哈利用蛇佬腔安抚道，轻轻拍了拍蛇怪的头。

　　通往格兰芬多塔楼的长廊上已经点起了火把，摇曳的光影在石墙上舞动。哈利加快脚步，心想赫敏大概已经等得快要发疯了。

　　回到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罗恩、赫敏和哈利围坐在炉火旁，讨论着白天的事件。

　　"停课半个月？还要向校董会报备？"罗恩愤愤不平地往嘴里塞着巧克力蛙，"太不公平了！明明是马尔福自己蠢，不按海格说的做！"

　　赫敏从她的魔药课笔记中抬起头，理性地说："罗恩，德拉科确实差点受重伤。考虑到马尔福家的影响力，只是停课而不是直接开除，已经算是不错的结果了。"

　　哈利凝视着跳动的炉火："海格确实不该一开始就带这么危险的生物上课。他需要明白，不是所有学生都像他那样熟悉神奇动物。"

　　"可是巴克比克差点被处死！"罗恩激动地说，"就因为马尔福的愚蠢！"

　　"但巴克比克没事，这已经很幸运了。"赫敏合上书本，"说真的，哈利，你的反应太快了。那个无声铁甲咒...就连七年级学生也很难做到。"

　　哈利轻轻耸肩，没有回答。他的思绪已经飘向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