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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纸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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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灯火,时穗领着好奇宝宝李武项摘了些成熟的番茄,又请高峙帮忙一定要把人送到家,这才放心。
送走了他们,关门下了钥,走到屋内。
伸了个懒腰,给自己倒了杯茶,小嘬一口,满足非常。
“来了这儿这么久,家里还从没有这么热闹过!”
他坐在趴在桌子上玩茶杯,说:“你家三弟还挺好玩,性格活泼开朗,见到什么都好奇!就是看起来年幼,涉世未深,贸然让他出来玩也不怕被人拐卖了!”
李蘅璋不理他,郁郁寡欢的坐在桌案前写功课。
时穗噘嘴,拿了一颗李武项带来的药丸走过去,塞在李蘅璋的嘴里,双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按摩:“今儿晚了,明天再写吧!灯光不好伤眼睛。”
“什么东西?”
李蘅璋放下笔,舒坦的享受时穗的按摩,却是一言不发,冷淡的拧了眉头。
“你近来时有咳嗽,我本想去买川贝给你,谁承想碰到了三哥!这是他带来的!”
时穗靠在他耳边,问:“今儿个好好的吃着饭,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李蘅璋放下笔,嚼着药丸,心中暖洋洋的,心道:你也知道我在生气!
冷哼:“我倒不知原来你我之间只是朋友。”
时穗怎么会看不出枕边人的异样,忙顺毛安慰说:“要不然呢?无媒苟合要被浸猪笼的!”
李蘅璋一时哑然,抬起手拉着肩膀上的手腕,顺势将人扯到怀里圈着,危险的注视着时穗,问:“穗穗说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他的手不安分的放在时穗的腰窝,大有一副:说不出让我满意的话来你试试!的意味。
时穗没话找话假装惊讶的说:“哎呀,明天要去放纸鸢,要不要带点吃食?”
“嗷……”
李蘅璋嘴角噙着笑意,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时穗心想:其实我迟早要走,本就不应该和你扯上关系!你应该有你NPC的人生,只是现在这样,又……
李蘅璋的手指摩挲着他的耳垂,低着头在他的耳边轻轻道来:“穗穗,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时穗顾左右而言他,连忙推开他,乞求的说:“明,明天还要出去玩,今天不要了……”
内心os:开玩笑,以平安的手段,今晚要是do了,明天起得来才怪!更何况他还憋着气窝着火,不被玩的要死要活的根本不会放过我!
李蘅璋放开他,时穗连忙躲的老远,抱着衣服往外冲:“我去洗澡了!”
李蘅璋脸色阴沉,笑意古怪,用不大不小时穗刚刚能听到的声音说:“好好想想,我们是什么关系!”
…………………………………
早起兴致高昂的时穗提着才下的瓜果放在篮子里,问:“平安,你看这么多够不够我们四个人吃?”
“高峙应该有准备,你别操心了,这么多提着多重!”
时穗摇头说:“说好一起出去春游野餐,哪能空手去?你不是让他寻些纸鸢吗?我们带些瓜果也好!都是自家种的,不心疼!”
“好,随你!”
“时间差不多了,走!迟到了不好!”
时穗兴奋的拉着李蘅璋,挽着菜篮子往延兴门方向走去。
高峙牵了三匹马站在大槐树下等待,看着时穗二人走来,忙上前接过时穗手里的菜篮子。
“高大哥早!”
“早……”
他又看看李蘅璋,颔首,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只能闭口不言。
马背上侧方挂着四五个形状各异的纸鸢,颜色鲜艳做工精致,就连上面提的字都是正正经经的小篆!
时穗拿起一只蜻蜓,说:“好精致的纸鸢,连翅膀上的纹脉都能看见!这可真漂亮,可字不认识!哈哈哈!”
时穗竖起大拇指,满脸赞赏:“高大哥你真厉害,我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纸鸢!”
高峙条件反射的就要拱手,抬起手话到嘴边,硬是给咽下去了!
他说着大街看过去,问:“三哥还没到吗?”
李蘅璋眼里掠过一起宠爱:“他那个懒虫,想必又赖床了!我们不用等他!”
时穗摇头:“再等等吧,时辰还早!”
“看,这不是来了!”
他站在路边,冲着马路中过来的李武项招手:“三哥,这儿!”
李武项依旧竖起高马尾,只是换了一根大红色的发带,一身浅灰绿色的骑装。在马背上牵着缰绳手拿马鞭,意气风发,鲜衣怒马!
“二哥二嫂,小五三先行一步啦!”
说着,驱策马儿疾驰而去。
时穗看着扬长而去的背影,笑笑:“还真是个孩子心性!”
他回过头,看李蘅璋和高峙都牵着马,有些退缩,弱弱的问:“我们也骑马?”
高峙点头:“自然是骑马,又不是新婚……”还坐轿子不成?
话还没说完,他意识到时穗的异样,心想:王妃该不会根本不会骑马吧?
李蘅璋把飒露紫身上的东西解下来递给高峙,单手揽着时穗,扣着马鞍翻身上去。
时穗只觉得天旋地转,已经骑在马背上,坐在李蘅璋的身前了。
他有些紧张,拉着缰绳不撒手,身子紧绷着。
李蘅璋照顾他的感受,驱策飒露紫悠然自得的踩着马蹄往前走。
哇,这就是骑马的感觉?也太奇妙了吧!
“穗穗是第一次骑马?”
“嗯!”
“想不想跑起来?”
“嗯!”
李武项躺在草地上,无聊的数天上飞过去了几只小鸟。他所在的是一片靠水的斜坡,绿油油的草坪延绵到半山腰,山上便是茂林修竹,幽篁深处。
草地往下是渭水的支流汇聚成的一片湖泊,湖边搁浅了一尾竹筏。
听着马蹄声,他鲤鱼打挺的翻身起来。
见李蘅璋和时穗同乘一匹马过来,还觉得有些奇怪:二哥的飒露紫宝贝着呢,平日里我想骑都不给,今日还舍得与他同骑了?
第一次骑马的时穗兴奋地忘乎所以,颠簸的他被李蘅璋从马背上抱下来,踩在脚踏实地的大地上才发觉晕乎乎,天旋地转的。
他拉着李蘅璋的手臂,晕头转向的说:“让我缓缓!”
“二嫂,你怎么骑个马还晕?”
时穗多少找回点世界线的位置,挥手打趣“我这是晕马,少见多怪了吧!”
“诶,这倒是个好去处,有山有水有草地,还没人抢位置!”
时穗竖起大拇指:“三哥,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李武项笑笑,心想:这是背靠大明宫的皇家禁院,肯定人少啊!
他从高峙手里抢过纸鸢,挑衅说:“二嫂,我放纸鸢可是一把好手,你肯定没有我放的高!”
“谁怕谁,下赌注!”
“谁输了谁去河里抓鱼!”
“输了可别哭鼻子!”
事实证明,李武项是真的很会玩,纸鸢放的又高又稳!
他得意忘形的扭着腰:“二嫂,怎么样,你输了!”
时穗拉着风筝线和李蘅璋你侬我侬,投给他一个:认真你就输了的表情!
“儿童归来放学早,忙趁东风放纸鸢!”
时穗见纸鸢稳稳当当的飞在空中,把纸鸢的线圈插在地上,席地而坐,双腿弯曲,手肘撑在膝盖上,单手托腮。
“我很贪玩,可小时候爸妈总不在家,想放纸鸢都没人陪我!看着别人家的小孩周末有父母陪,我心里只能羡慕嫉妒恨!”
李蘅璋第一次放纸鸢,还是和时穗在一起,平日里霸王的人物,掌控全局运筹帷幄,面对小小的纸鸢,竟有些手忙脚乱,心里却蜜糖一般。
他心想:放纸鸢也不过如此,终究是过了年岁,也找不回童年的乐趣。
当局者迷!他忽视了,若不是时穗,他怎会生出放纸鸢弥补童年缺失的想法来?
他也把线圈插在泥土里,坐在时穗身旁,看着他的侧颜。
“没想到来了这儿,还能一尝所愿,放起纸鸢来!”
时穗扭头与李蘅璋四目相对:“如果可以的,我很想和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是造化弄人,你只是个纸片人!注定了我一定会失恋!现在有多沉迷,失恋的时候就有多痛!
听着宛如告白的话,看着时穗脸上患得患失怅然若失的模样,李蘅璋有些心疼。
你在想些什么?你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是如果可以?你果然是带着目的有意接近我的?你说你也想和我一生一世一双人,意思是你假戏真做对我动了真心?
“你……”
李蘅璋张了张口,终究没有办法直白的问你到底是谁!
“平安,你的纸鸢掉下来啦!”
时穗起身冲下山坡,在水里捡起李蘅璋的纸鸢拿在手里,笑靥如花。
他扬了扬手里还在滴水的纸鸢,也不顾自己打湿的衣服,冲着坐在山坡草地上的李蘅璋叫嚷:“平安,我捡到啦!”
他小跑上来,站在李蘅璋跟前:“捡到纸鸢,可以帮纸鸢的主人实现一个愿望!”
“平安,你有什么愿望,我帮你实现!”
他一手叉腰,一手拿着纸鸢,眉开眼笑,顾盼生辉,在明媚的太阳底下鲜艳夺目。
李蘅璋仰头看着他,笑的温润宠溺:“我想起了再告诉你。”
高峙远远的看着,心中有数:竟然是这个原因?
李武项把纸鸢线圈给高峙,若有所思的走过来,摩挲着下巴对时穗说:“二嫂,我们以前见过吗?”
时穗摇头:“我觉得我们没见过!”
李武项有些可疑的说:“有那么个瞬间总感觉在哪儿见过你一样,又怎么都想不起来!”
李蘅璋瞳孔微微收缩,站起身来掩饰自己的慌张,用袖子给时穗擦擦额头的汗,说:“你看你跑的满头大汗的,我们去那边的竹林下乘凉!”
被无视的李武项认命的跟在后年,垂着头,心想:我又说错话了?二哥在玩什么哑谜呢?也不告诉我!我还能拖后腿不成?
时穗走到一半,半道转弯跑到湖边,捡起一根竹子说:“三哥,赢了的人要给大家抓鱼吃!走!竹筏整上!”
李武项挑眉,指着自己的鼻头问:“不是输了的人抓鱼吗?”
时穗摇头,斩钉截铁的说:“明明是赢了的人抓鱼!不信你问你二哥!”
李武项转头看向李蘅璋。
对方只淡然的说:“注意安全。”
虽然没有说是谁,李武项可不会自作多情的认为他家冷言冷语的二哥会关心他!
瘪嘴耸肩,心道:二哥变了,会关心人会颠倒黑白了!
李蘅璋坐在竹林下,怡然自得的喝着茶,吃着时穗带来的果子。他远远的看着湖面上嬉笑打骂的两个五岁儿童,笑意弥深。
时穗蹲在竹筏上,双手紧紧的抓着竹子:“三哥你慢点,我不会游泳!”
李武项就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逮着机会怎么可能不上天?
他撑着竹竿很快把竹筏划到湖中央,故意把竹筏划的摇摇晃晃的,笑说:“哎呀,手艺不好二嫂别见怪!”
时穗蹭的站起来,双腿大大张开,双手叉腰,笑容满面:从刚才的观察来看,玳安才是个半吊子!还想收拾我?哼!看我怎么欺负你!
他双腿使劲,将竹筏左右摇动的厉害的很,就像是在吊桥上一样。突然的晃动让李武项根本站不住脚,满脸菜色,惊慌失措!
“哈哈哈,骗你的!”
李武项从不服输,也不甘示弱的反方向摇动竹筏,眼看竹筏都要被两个人分尸了!
正当两人玩的起劲,一只湿漉漉冰凉的手突然从水里伸出来,抓住时穗的脚踝死命的往后逮。
“啊!”
“二嫂!”
“穗穗!”
“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