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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有喜 ...

  •   江阳的二月并不冷,阳光明媚,正午的太阳下晒的人暖洋洋的。
      才出月的卢思晗正晒太阳呢!
      时穗抱着圆滚滚的敦敦,爱不释手,逗乐的捏着他的小手:“你看你正牌爹果然不靠谱,我可是早就把你的小名起好了。你娘四十天的月子都坐完了,他还没给你起好名字?”
      元士先从屋内出来,把小薄被盖在卢思晗身上,冲时穗鄙夷道:“走走走,又来教坏我儿子。这么喜欢自己生个玩去。”
      时穗吐吐舌头:“略略略,我才是他爹,你是他小妈!”
      气的元士先伸手就要抢孩子,被时穗侧身躲过了,还嫌弃的说:“儿砸以后别学你小妈给人做小!”
      卢思晗看二人打闹,乐不可支:“我说你俩多大了,怎么跟个孩子一样。”
      她招呼说:“别玩了,让敦敦好好睡去?”
      他这才依依不舍的把孩子给奶妈,恋恋不舍的移不开眼。
      卢思晗问:“过几日就是你的生辰,往年都是和我一起过,今年呢?”
      时穗如临大敌的看着她:“该不会今年你有了敦敦,你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就要把我扫地出门吧?”
      卢思晗一巴掌打在他的后脑勺,哭笑不得:“说什么废话!”
      又说:“今年不比往年,你不是趁着我身子重不方便,先斩后奏的跟那个龟孙子成亲了吗?”
      时穗一愣,揉揉脑袋,有些愧疚:“还记着呢,那不是怕你生气嘛……权宜之计权宜之计?”
      卢思晗翻了个白眼,拧着他耳朵微微向上提:“你那是怕我生气?你那是怕我不同意,把你关在家里。”
      “疼疼疼……”
      他躲闪着,满脸堆笑:“我都是当爹的人了,别拧了……”
      时穗理亏,他确实怕卢思晗不同意,才瞒着。等婚宴都过了,木已成舟,才老老实实的和盘托出,气的卢思晗到敦敦出生都没跟他说一句话。
      “我倒成了那起狂三诈四不讲理的人了?”
      时穗好言好语的哄着:“别生气了,气坏了有人要心疼了。今年生辰我还要吃你做的辣子鸡呢。”
      又说:“还是和以前一样,到时候我叫上平安,尔茶和高峙。你看怎么样?”
      卢思晗没好气的说:“哟,这会儿又知道问问我的意见了?”
      “嘿嘿!”
      他招呼说:“小桃,去跟平安说声,今晚我要陪陪我家娘子和儿子,不回家吃饭了!”
      又苍蝇搓手的喜上眉梢,起身往屋子里去:“我家儿子真可爱,哎呀,怎么这么可爱……这小脸团团的……”
      …………………

      夜里时穗耷拉着脑袋回来,李蘅璋正在院子里练剑,尔茶双手在前伺候在侧。
      看见尔茶就像是看到了天然气热水器,时穗忙哭丧了一张脸的说:“尔茶,有没有热水,我要沐浴……”
      尔茶点头,转身去准备了。
      李蘅璋放下手中的剑,微微蹙眉,揉了揉鼻子:“你身上什么味儿?”
      时穗吸吸鼻子,可怜巴巴的说:“我儿子打奶嗝,喷了我一身奶,你闻闻,恶心不恶心?”
      李蘅璋嫌恶地后退好几步,挥挥手扇开那股味道,说:“别来恶心我!”
      时穗立在那里,看着他:“你不爱我了。”
      李蘅璋把剑放回剑鞘,点头:“不爱了。”
      时穗并不介意,坦然笑道:“没事,我还爱就成!”
      尔茶在一旁吆喝:“少爷,备好了。”
      时穗点头,说:“平安帮我拿下换洗衣服,我先去洗洗,咦……一股奶味儿。恶心死了!”
      他坐在温暖的木桶里,仔仔细细的嗅了嗅,确认没有奶味儿把作罢,听着有人开门,扯着嗓子说。
      “放着就成,谢谢啦!”
      ‘哗啦……’
      木桶里的水随着多了一个重量溢出来不少,时穗怨怼:“你怎么也进来了,水都给你挤出去了。”
      木桶很大,容纳他们两个人绰绰有余,他推了推身旁的人,说:“你安分点!”
      他带着热水的指尖有些凉意,若有似无的划过他的耳后,问:“不安分呢?”
      时穗有些坐立不安,os:我就想今天怎么准备这么大的木桶,果然有阴谋。
      他微微蹙眉,拒绝道:“不要了,好累。”
      李蘅璋锲而不舍的持续点火,声音低沉嘶哑,干涸的忍着冲动。
      “有了儿子忘了夫,你都冷落了我多少日子了?”
      “这么大个人了,还跟个孩子吃醋呢?”
      李蘅璋挑眉,持续逗弄:“天天抱着儿子不撒手也没见你说累,一回来见着我就说累?”
      他捏着他的下巴,深深亲吻,浅浅而过,轻声问:“说,是不是背着我有人了?”
      “嗯……”
      时穗眼神朦胧,被热气熏的晕头转向,浑浑噩噩的抱着李蘅璋,亲吻他的喉结。
      一个澡洗了两个时辰,把洗澡水弄得到处都是,回到屋子里还不消停,月上三杆才作数。
      时穗咬着嘴唇,腹诽:狗比平安为什么这么会?跟个才满月的孩子吃什么醋?
      ……………

      熬夜的时穗睡得不太好,有些失眠的早早就起来了,他揉着肚子浑身不太舒坦的下楼,趴在桌上。
      李蘅璋习惯性晨练,此时一身武者短褐才练完,神清气爽的进屋,就看到时穗一个人趴在桌上摇头晃脑。
      看他脸色不太好,弱柳迎风似的可怜兮兮。走过去伸手放在他的额头,被时穗拉着坐在一侧。
      “我没发烧。”
      李蘅璋面露关切:“你脸色不太好。”
      时穗白了他一眼,控诉道:“都跟你说我累了你还这么折腾我,害得我没睡好。”
      他揉揉太阳穴:“难受!”
      “再去睡会儿?”
      时穗摇头,双臂叠放,脑袋歪歪斜斜的靠着:“一会儿再去。”
      他皱了皱眉头,把一只手臂放下揉揉肚子,心烦意乱问:“你昨夜是不是没给我清理干净?”
      李蘅璋坏笑道:“怎会?为夫的手艺你还不清楚?”
      时穗打开他的手,翻了个白眼,嘟囔:“肯定是你技术差没弄干净,害得我今天肚子怪不舒服的。”
      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在桌下不重不轻的踹了他一脚:“最近都别来烦我!”
      李蘅璋不接话,心中挑眉:还不是怪你冷落我!
      又有些不舍:昨夜确实把人折腾的太过了。
      委委屈屈的示弱,抱怨道:“谁让你最近老跑去抱那小子,大晚上也不回来。见着我翻身就装睡,怎么都不理我,好几次做到一半都能睡着!”
      时穗看他说起虎狼之词脸不红心不跳,厚颜无耻的没边了。
      嘴角有些抽抽,吐槽:“谁装睡了?我就是困。”
      又撑起身子揉搓他的脸:“你还好意思说,我睡的好好的也要被你翻起来干,我说什么了?就抱怨两句你,你还委屈了!”
      鸡同鸭讲,完全不想跟眼前这个老色批废话,万一他又白日宣淫再来一次一日看尽长安花,可不得被草死了!
      他四周看看,问:“尔茶他们怎么没见?”
      李蘅给他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他,说:“你这个甩手掌柜把店铺都扔给了尔茶,这会儿还好意思问人家呢?”
      他起身站在时穗身后,给他按摩他的太阳穴,时穗舒服的眯起眼睛,享受得很。
      李蘅璋好笑的说:“整日在家躲懒也不练武,吃了睡,睡了吃,养尊处优的怎么也没见你圆润一圈?粮食都不知道被你浪费到哪儿去了。”
      又有些责怪的问:“昨夜不舒服怎么不说?”
      时穗噘嘴,一脸委屈:“我都说了我累了嘛。”
      闭着眼睛愤愤道:“你那兴致上来了又不听我说……”
      李蘅璋看着他的头顶,眼里噙着笑意:床上哪管这么多?不要是要,要也是要!
      也只当他是缺眠,不太当回事,心想睡饱了便又是精神抖擞的了。
      只是心中未免也有些愧疚,问:“要不再去睡睡,午膳好了叫你?”
      “嗯。”
      时穗点头,头重脚轻的在李蘅璋的目送下滚回了房间,享受回笼觉去了。

      正是初春万物复苏,屋前的白兰树却不落窠臼的开始落叶。
      午后,时穗正拿着针线在树下晒太阳,有模有样的说是要给他家儿子做一个小玩意儿。
      李蘅璋不过是一晃神的功夫,回头就看到他家宝贝已经缩在躺椅上,晒着太阳迷迷糊糊睡着了。
      他有些好笑的走过去,捡开他身上的落叶,坐在躺椅上,推推他的肩膀:“在这儿睡要受凉的,回屋里去。”
      时穗呢喃细语几句,微微蹙眉,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尔茶拿了一张小毛毯出来,说:“今日天气好,在太阳底下晒着暖洋洋的,怪道少爷选这么个好位置。”
      李蘅璋柔情似水的把他手里的针线抽出来,给他盖上被子,压压被角。
      熟睡的时穗没有平日的张牙舞爪能说会道,看起来安静又乖巧。
      微微有些苍白的脸色在日头下泛起一丝粉红,他蹭蹭躺椅上铺着的被子,又拢了拢盖着的小毛毯,惬意非常。
      尔茶捂着嘴嫣然笑道:“也不知是不是年底没有把邪祟送走,少爷最近跟睡魔上身似的,不拘在哪儿,倒头就能睡!”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蘅璋如梦初醒,猛然睁大双眼看着尔茶,把她吓了一跳。
      他回过头,错愕的直勾勾看着熟睡的时穗,眼里闪烁着怀疑、惊慌与惊喜。一副喜从天降的模样在他的脸上不期而遇。
      他搜肠刮肚,将时穗近来的行踪梳理的仔仔细细。
      也不过就是最近十来日,一向勤劳的他一反常态的没有再去打理田地,甚至没有像之前那样晨昏定省的去练武。
      他本来以为他是欣喜敦敦的出生才借口偷懒。可他明明天天围着儿子转,也没做什么事,还总说困!
      酷爱重口味的人突然整天嚷着饭菜油腻,吃的要多清淡有多清淡。今天的午膳明明一点油星都没有,他还是觉得腻得慌,随便喝了一碗汤就放了筷子。
      他说是因为过年大鱼大肉吃的太好,这会儿腻得慌,需要吃点清淡的蔬菜去去油腻。
      可是明明现在已经2月中了,怎么这会儿想起来要去油腻了?
      他曾经长时间的活在过去,一遍又一遍,机械的重复和时穗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将他的喜怒哀乐,一举一动都刻在了骨髓里。
      李蘅璋强压着心中欣喜若狂的悸动,心跳加快到有些混乱。
      他蹲下身看着他,指尖发抖的放在他的脸旁,轻轻捋过他的发梢。
      ‘所有的举动几乎都和当日如出一辙,他整日糊里糊涂,你怎么可以疏漏?怎么可以如此大意?’
      他在心里责骂自己,发出的声音有些颤抖,遮掩不住的狂喜从嘴角暴露无疑。
      “穗穗,你……”
      躺着的人好像是被打扰了美梦,蹙眉有些不耐烦,嘤咛了,蜷缩了。
      “难受……”
      指腹下的皮肤有些微凉,那是薄汗在空气中蒸发留下的独有触感。他惊慌失措的抓着他的手,触感冰凉。
      ‘从早上起就抱怨肚子不舒服,有没有伤到?我是不是又伤到你们了?’
      顿时心乱如麻。
      “快去叫士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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