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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   戚少商躺在床上,望着那军帐的顶架,发愣……

      他很累,马不停蹄的赶路送粮,他的确是累了,戚少商甚至可以很清楚地感觉到,身体所能承受的负荷,已经到了极限,疲惫,漫延在四肢百骸之间,累了,他真的好累…….

      戚少商明白,这时候,自己应该闭上眼,什么都别想地好好睡它一觉。闭上眼,心却平不下来,胸口上的起伏太剧烈,脑海里,那一字一音太清晰,“想飞之心,永远不死”,每一字,都敲向戚少商的心窝处,狠狠的疼。

      叹,无声的叹,缓缓地、轻轻地、幽幽地,叹,将积压在胸口上的那份闷、重,一分一分、一寸一寸地,一点一滴地,叹出。

      叹,飘散在黑暗中,没有方向可去,只能在茫然中,再叹。

      顾惜朝的答案,其实就如戚少商所想的一样,或许是顾惜朝更改两人誓约的时候,或许是当白愁飞出现的那时候,他隐隐约约就有感觉,有一天,顾惜朝会因为想飞,而离开他。

      以顾惜朝的能力,他相信他绝对能飞,缺的只是一阵风,助顾惜朝更上青天。

      那自己呢?是否该放手,让他展翅高飞?

      戚少商闭起了已经泛着微微血丝的大眼,眉头上的结越缠越深。

      又是长长一叹,那自己的心呢?该往那去?

      前堂帐门传来脚步声,戚少商倏然压下紊乱的心绪,调整均匀的呼吸,假装入睡中。冷不妨,身边响起一道声音,打破一室的寂静,“别装睡了,我知道你还醒着。”,是赫连春水。

      戚少商轻哼一声,认份地睁开双眼,还没坐起身,首先映入眼中的是,赫连春水手上的一瓮酒坛。“陪我喝一杯吧。”赫连春水嘴里的话还没说完,手上的酒坛已经掷向戚少商,戚少商顺手反接,一坐起身,就直接拍开酒坛上的封泥,以坛就口,直接大口灌酒!

      赫连春水喝了一口酒之后,反倒是抱着手上的酒坛,饶有兴味地上下打量着,正猛灌着酒的戚少商。一双细长的桃花眼中,有藏不住的捉狭,嘴角边的笑容,上扬的幅度越来越明显。

      被赫连春水这样打量着的戚少商,终于放下手中的酒坛,转头看向赫连春水,没有开口,只是一个微微挑眉,询问赫连春水的意思,已经表现的十分明白。

      赫连春水斜瞟了身旁的人一眼,不理会戚少商的挑眉询问,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酒后,才指着戚少商开口,“我横看竖看,就看不出来你这张脸有什么特别的,一样是两颗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

      赫连春水眉头一蹙,“长得也没比别人多颗眼,人品心思也没比较细,怎么你就运气那么好?老是能遇上对你死心踏地的人……”,再瞄戚少商一眼,赫连春水又是连连摇头,“前有一个息红泪苦等你五年、为你建毁诺城;后有一个顾惜朝,为了你,连自己的命都可以拿来赌……我真是想不透啊!”

      赫连春水东拉西扯了一堆,戚少商只当他酒后胡言乱语,完全不上心,没当一回事随意听着,只是当赫连春水提到顾惜朝时,戚少商仰喉倒酒的动作为之一顿,不着痕迹地隐藏住自己眼中的幽幽。

      咽下喉中的那一口酒,戚少商似乎不经意地开口询问,“我一直很好奇,当年顾惜朝是怎么说服你们,配合他演诈死那一场戏?”

      “红泪要我帮,我就帮!”,赫连春水理所当然的回答。

      戚少商白了赫连春水一眼,他当然知道他这赫连春水是唯息红泪是从,没好气地再问,“那红泪又怎么会答应顾惜朝呢?”

      赫连春水微微掀起眼皮,看了戚少商一眼,抵在酒坛边的嘴,有着遮不住的笑谑,看到戚少商那横白的大眼,赫连春水也不再故意捉弄他,酒坛往腿上一放,“因为你,”赫连春水一指指向戚少商的鼻尖,“九现神龙戚少商!”

      “我?!果然是……”因为我……戚少商眼底转黯,手上的酒坛子停在嘴边,舌底,泛起一层涩味……仰头,灌酒、也灌下所有的苦涩。

      “没错!就是因为你!为了重建你在江湖上的名声,所以才搞了个那么大的阵仗,演了那场戏。”,赫连春水看向戚少商。

      “红泪怎么没趁机真要了顾惜朝的命,为她毁诺城的仙子报仇呢?”戚少商故意语带三分说笑,掩饰自己声音中微微的颤抖。

      “或许,是心有同感的同伴意识吧。” 赫连春水收起玩笑的神情,一脸正经地看着戚少商,“毕竟,他们都一样傻,而且还是因为同一个人而犯傻。”

      戚少商,无话可接,只有,沉默……

      突然无声的营帐,帐外,秋风瑟瑟,更添上几多愁怅。

      蓦然,赫连春水,总带着点游戏人间的轻笑,打破营帐中的闷滞,“呵,你知道为什么我会服了顾惜朝,认为他够痴够傻吗?”

      “为什么?”沙哑干涩的声音。

      赫连春水看向戚少商,“其实,我一直瞧不起顾惜朝要离开你的理由。为你好!?这怎么烂理由!离开自己所爱的人,这叫有情吗?牺牲自己、放弃两个人的感情,这就叫痴情吗?”,言语中,赫连春水不屑的意思十分明显,“所以我瞧不起顾惜朝,他根本就是懦弱,是一个感情上的逃兵!”

      话锋一转,赫连春水语调由激昂转为平淡,“有一次,顾惜朝喝醉了,我才知道他离开你真正的理由……然后,我就服了,服了他!他跟红泪一样,都是真正多情的人。”

      “他说什么?”戚少商猛然转向赫连春水,追问。

      “恶梦。”,赫连春水的一个字一个字,都狠狠敲在戚少商心口上,“因为你做恶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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