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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如果这就是失望 ...
习惯了每天早上一推门,就能获得热乎乎的早餐后,池疏景竟戒掉了早上空腹一杯冰牛奶的习惯。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两天,阴暗里鬼鬼祟祟的“老鼠”也消停了很多,尤其是那只大老鼠,不知为何许久没露面了,这让他把更多注意力放在了一街区外的金京小区里。
这天下午6点半,徐文祖拐上楼梯角时,听到了客厅里欢快的聊天声。
“……所以那次,真的就让老鼠跑了?”
“可不是嘛!”大婶颤抖着脸上的肥肉,笑的开心极了,“别看他俩长得唬人,其实是内心善良的小可怜啊!他们和我说,都很喜欢我们小池,以后你可不要害怕他们了!”
池疏景笑的漂亮:“知道了大婶,我之前有点以貌取人了。”
“啊呀,我们徐医生回来了,”大婶惊喜的看向门口,站起身来,“快坐快坐,你们年轻人聊吧。”
她不顾徐文祖推让,强行把人拉过来坐下,然后小碎步去厨房了:“我们小池,来这么久都没尝过我的手艺,今天一定不能推辞了!”
看着大婶身影远去,池疏景收回视线,面上的笑容浅淡了不少。
也放松了不少。
二人一时无言,徐文祖低沉磁性的声音打破尴尬:“最近,没有再打嗝了吧。”
被提起这个,池疏景耳垂有点红:“我也没有很经常打嗝……”
“不过,谢谢你的早餐。以后不要破费了,我自己去买。”
徐文祖温柔的笑了:“我习惯了早起吃早餐,顺手给你带一份而已,不用推辞,并不麻烦。”
“嗯……那,谢谢。”
池疏景很小幅度的瞥一眼男人深邃的眉眼,很快掩饰性的低头。
他从口袋里掏出钱包,随手抽出三张一万的钞票放在桌子上,推给徐文祖。
“不能让你破费,你先收着。”
徐文祖淡淡的看了一眼钱,没有动:“我还没问过你的忌口。”
自从池疏景第一次吃下早餐后,早餐的样式便开始每日换花样了。
两个星期里,只吃到几次重复的,可见买早餐人的用心。
池疏景摇头:“没忌口的。”
“是吗?小池看上去明明是娇生惯养的孩子,意外的不忌口呢。”
娇生惯养?
池疏景失笑:“才没有,我就是普通人家出身。”
“普通人家啊,那也很好。”
徐文祖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子,温柔的对上他的眼睛,“认识这么久,还没问过小池家里情况呢。”
闻言,池疏景没有任何动作,只是轻轻地抬起卷翘的睫毛,看了他一眼。
昏暗灯光下,他牛奶般的肌肤仿佛白的发光,都说灯下看美人,此刻,他沉静的黑色眸子静静的投来,卷曲的黑发随着呼吸微微颤动,犹如深渊之底爬上来的海妖。
“我家里没什么特殊的,”他说,“父母都去世了,留了点薄产给我,没有亲戚接济,从福利院长大而已。”
他的每个字都说的轻盈而平淡,仿佛这样的身世并无独特一样。
“医生你……总是这样。每获取一点别人的信任,就要利用这一点信任来换取想要的报酬,然后循环这一点。”
“只想问这个了?没事我就去吃饭了。毕竟大婶喊了这么多次,不领情不太好。”
大婶刚收拾完餐桌,就看到池疏景冷漠的走进餐厅。
她愣了一下,随即挤出笑脸:“来的正好,刚准备好,快坐。我去喊其他人,你饿了就先吃着!”
“嗯,谢谢大婶。”
“你这孩子,真客气……”
看着大婶肥硕的身影离去,池疏景拿起一双铁筷子,用湿巾反复擦了几遍,又用新的湿巾再擦一遍,才试探着去夹保鲜盒里的肉。
猩红的、保留着生前机理的,生肉。
托第一对养父母养成的习惯,池疏景即使回到韩国,也从不碰生鲜。日料鱼生更是不吃。
钢铁材质的筷子强势的挤压着柔软的肉质,酱汁如溅射的鲜血,在光洁的筷子上留下罪证。
池疏景手腕僵硬的举起一块肉,闭了闭眼,把肉塞入嘴里。
……
意外的很好吃。
肉质很新鲜,部位也嫩,这让口感柔软的同时,还保留着自然的肉香。配合甜辣适口、风味独特的酱汁,一口下去唇齿生香。
真的好好吃。
大婶很快回来了,笑意盈盈:“怎么样,不是大婶我自夸呀,孩子们都爱吃这手艺!”
池疏景轻轻地咀嚼着,对上大婶带着笑意的目光,缓缓咽了下去。
她咧开涂着鲜红颜色的嘴唇,自得的喝了一口冰啤酒。
见池疏景吃了一口就不动筷子,热情的催促他:“继续呀,别说减肥那一套啦,小池你也太瘦了!”
在这一瞬间,池疏景有些茫然。
池疏景信任自己阅尽千帆的看人眼光:严福顺不是什么好人。但现在,至少在现在,严福顺是真心地劝他多吃些东西的。
头发烫着廉价卷发的大婶,还在喋喋不休的说一些废话。说现在社会上浮躁的风气,说政府不作为浪费税金,又说新来的租客多讨厌。
她边吃边灌了半罐啤酒,看池疏景还在发怔,关心的敲敲筷子:“吃呀,多吃点。难得尝一次大婶的手艺,可得吃饱才行。你这是不给大婶我面子啊。”
说着,严福顺一拍脑门:“一聊天我就忘了,等着,我给你弄点饮料喝。冰咖啡怎么样?”
看着严福顺带着喜悦的肥胖身躯一扭一扭的去办公室,池疏景不适的眨了眨眼睛。
他竟然有点想哭。
突如其来的怒火被美味的食物压下去了,无处宣泄的化作了委屈与惆怅。
他用力闭了闭眼,随即狠狠夹起一块肉吃起来。
好吃。
他在社会最底层的考试院,在肮脏的、全部家具加起来都超不过打歌服的厨房,在身份未知,饱含恶意的包租婆这里,感受到了从未感受过的“关怀”。
大妈对看重的人其实很好,但名单里没有他。因为不可言喻的目的,才从指缝里露出关切对他。而他知道一切,却真感动了,并难言的嫉妒、厌恶,又羡慕。
说出去又有谁会信呢。
背后传来脚步,池疏景以为是严福顺带着冰咖啡回来了,没有理会。
他放下筷子,起身准备离去——美味已享受过,很喜欢,很感动,也仅此而已了,他做一切事情都十分律己,不会纵容欲望超过分寸。
但男人的声音响起:“喜欢这个味道吗?”
……又是他。
池疏景又坐下了。他下意识的整理用过的铁筷子:“很不错。你找我就是要说这个?”
一个精致的雪白小礼盒放在桌子上,金红相间的绸缎蝴蝶结俏皮而矜贵,像是一盒甜点。
紧接着,徐文祖自然而然的拉开刚才严福顺的椅子,在他面前坐下了。
“好不容易预定到的,尝尝看。”
“我不喜欢吃甜点。”
“上次你分明很喜欢。”徐文祖无奈的摇头,帮他去拆蝴蝶结,“换了一种口味,是店里的招牌,多少尝一口。”
“……你不要转移话题。”池疏景翻个白眼,感觉和这人说话总像拳头打在棉花上,“没其他事是吧?我走了。”
池疏景用行动代替愤怒,他用力拉开椅子,铁腿在肮脏的地板上划出尖锐的摩擦声,随即抬腿离开。
但他的手腕被紧紧握住了。
池疏景气笑了:“你到底要怎样?”
“对不起。”
“哈?”
那一瞬,池疏景以为自己是幻听了。
毕竟徐文祖这个人,似乎和“对不起”这三个字,没有任何关系。
他是慵懒的旁观者,又是隐匿的掌控者。他看似温柔随和,实则冷漠而极富掌控欲。和他相处久了,就会发现他就是个傲慢的独\\裁者。
即使在池疏景面前,徐文祖向来隐藏的很好,也没做过任何超格的,超出他伪装的模样的事情,但池疏景不傻。
这一声对不起,打乱了池疏景的怒火,以及他对人的感官。
而在十分钟前,他对严福顺的感官,也是同样被动摇过。
他不禁开始怀疑自己,难道自己真的没看透这两个人?悠闲安逸了太久,直觉迟钝了?
徐文祖见池疏景冷着脸不言语,可漂亮的眸中怒火已褪,继续温柔的说:“是我说错了话,惹你不开心了。其实,我的本意并非戳你痛处,或者恶意窥探你的过去,我只是……想要多了解你一点。抱歉。”
“你……就是故意的。”
“在问那些话之前,你早就预料到我会愤怒,但你还是问了。”
“你在赌这几日感情升温的相处会让我容忍,然后继续得寸进尺。”
“虽然方才赌输了,可你现在又在赌,赌你早就准备好的毫无诚意的道歉的话,能否成功糊弄过我。”
“这样一次次的循环,你认为你总有赌赢的时候。”
池疏景深吸一口气,抬手把甜点盒子扫到桌下的垃圾桶。
精致的小盒子跌落,内里发出柔软的糕点碰壁的沉闷声音,金红色的蝴蝶结染上废水,肮脏的跌入底层。
他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冷静,前所未有的愤怒过。
“徐文祖,”漂亮的眼睛毫无感情的对上那双看不出情绪的眼,一字一句的说,“我不和你玩了。以后,离我远点。”
语毕,池疏景一脚踢翻碍事的凳子,在铁椅狼狈的翻滚声中,大步离去。
他像是真的失望了,也像是真的没放在心上,全程,都没再看徐文祖一眼。
背后,靠在椅背上的男人一动不动,漆黑的眼静静地盯着漂亮青年离去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
昏沉沉的走廊里早就没了身影,但刚才的一幕好像一遍又一遍的呈现。
徐文祖觉得很好笑,又有种什么东西脱离掌控的脱力感。
池疏景那一番话,一个字都没错。见缝插针侵犯到他的生活、他的过去,每一步又都留了后路,比如垃圾桶里躺着的甜点,以便更好地得寸进尺。
这一招,他用过多遍。
每一次,都是大获成功,甚至计谋没驶出百分之十,猎物便心甘情愿自投罗网。
每一次,都是饶有兴致,然后中途便腻味无聊,草草了事。
这是第一次被劈头盖脸的拒绝,不留情面的揭露他阴暗的预谋。
他却没生气。
不仅如此……徐文祖漠然的抬起手,看了看常年使用武器留下的薄茧,不仅如此,为了这个漂亮的小猎物,他还做了之前从未为谁做过的事情。
严福顺抱怨着进入餐厅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徐文祖正在水槽边面无表情的洗手。
一遍、两遍……
水声喧嚣了多久,他就洗了多久,似乎要把手上沾染过的与他相关的污秽,都洗下来后,他才能重新出发。
严福顺把冰咖啡轻轻放在桌子上,没有出声打断他。她看着纸杯上凝结的水雾蜿蜒的滴下,抬手把冰咖啡倒入垃圾桶。
许久,才乐呵呵的招呼他:“什么时候来的?快来吃吧。”
徐文祖置若罔闻,直到指尖并不存在的黏腻触感消失,才转过身来。
他面无表情的用纸巾一点一点的擦手,眸中的冰冷,许是从小看大他的严福顺,也不由得噤声。
严福顺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倒地的铁椅,还有桌子上凌乱的明显备用过的筷子。
她似乎猜到了徐文祖的怒火来源,赶紧附身:“阿一古,这个小池,什么情况呀,真没礼貌!”
可没等她肥胖的手碰到铁椅——
便被另一只尚滴着水的大手,先一步扶起了。
徐文祖慢条斯理的扶起铁椅,又非常温柔的提起椅背,一点点的推回铁椅该在的位置。
做完这一切,他不知道在想什么,修长的手指轻轻滑着椅子的顶,好像在抚摸什么稀世珍宝。
太反常,又太难以捉摸了。
他的神情、举动,都与往日大相径庭,这让严福顺难得的产生了“无措”的感觉。
在那一瞬,她发现,似乎她的存在,全程,她好像透明人一般,并没引起徐文祖一丝注意。
这几日,徐文祖愈发难以琢磨,她经常产生奇怪的不安感。
羽翼渐丰,想要脱离她的掌控了?可……又像是什么其他的事情吸引了注意,无暇伪装了。
而这一切,都是在那个人到来开始的。
严福顺静静的离开了餐厅。
她面无表情的走向309,敲了敲门,内里没有回应。她没有感到奇怪,而是沿着漆黑的楼梯一路向上——
她本想上天台,却敏锐捕捉到四楼的门微开的一条缝。
她想了想,摸出腰后从厨房顺的刀,推门而入。
人在黑暗中,容易萌发刻在基因里的潜意识。例如恐惧、不安,也例如怀疑。
这几日,考试院的人消失的速度比以往快了很多,消失的人的人选,也出乎所料。应考生、然后是流浪汉,305的韩贤美跑了,309却活到现在,刘基赫死了。
一个踉跄的脚步声闪过身后,严福顺猛地回头。她不确定的屏息听去,像是有人瘸了腿,在扶着墙边走边爬。
又回头看了一眼走廊那头,严福顺随即顺着声音跟去。
脚步声却消失了。
接下来,就像是在戏弄猎物,奇怪的脚步声每时每刻从难以现象的角落出现。起初,严福顺还会顺着脚步声跟去,后来就麻木了。
遥控汽车,或者声控道具,她想,西八,别让他抓住是谁。
事已至此,严福顺已经百分百确认,这个弄出声音的人不是自己人了。她找了一个走廊拐角的角落,闪身潜入最近的废弃房间。
落满灰尘的白色窗帘随着她的动作扬起,又垂下,她揉了揉鼻子。
……什么味道?
熟悉的刺鼻的味儿顺风传来,严福顺焦急的冲出房间——
尽头,金红色的火焰嚣张的跳跃着,仿佛在嘲笑她的天真。
她顾不得什么有诈或者怀疑了,一个箭步冲下三楼,毫无仪态的嘶吼:“四楼起火了!快点帮忙!”
整个三楼都骚乱了起来。
双胞胎、洪南福知道“帮忙”的具体含义,纷纷冲上四楼,并没带灭火装备,而是把一个房间角落里编织袋裹着的东西往楼下抗。
不知道“帮忙”含义的□□大叔,新来的寡妇,六神无主的面面相觑:“报火警了吗?”
“不知道啊,他们应该报了吧?!”
寡妇是个三十多的瘦弱女人,几乎要哭了,冲回房间收拾为数不多的行李:“我报警,你快去帮忙,阿西,刚搬来两天,真晦气……”
□□大叔一咬牙,冲到厨房,哗哗的接了两桶水,朝四楼上冲。
冲到一半,他似乎感受到什么,回头,看到了令他浑身发毛的景象——
那个一言不合把他推下楼梯的恶魔,此刻正倚着309的门,盈盈的笑着。
漂亮的眉目里满是惬意与愉悦,好像正在享用世界上最美的风景。
最近太忙了,55,在准备很重要的面试,又要更两个坑
(所以理直气壮的要夸夸和液体!)
小池还要疯几章,等老徐掌握正确顺毛方式就好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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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如果这就是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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