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比特]蜘蛛王女》月耀如一

10、第 10 章

　　“撤退！地上布隐形丝！”我当机立断，虽然看上去是我那些小型眷属比较能打，但是有人来那就不一样了——我既不想出力帮黑森林的原住民驱逐蜘蛛，也不想我的眷属被当成同类蜘蛛打。

　　不过撤得了眷属撤不了我和索林，没有它们当肉盾，最大的一只灰蜘蛛冲着我俩就来了。这次我的肌肉记忆没触发起手慢了一点，索林勇猛的挡在我前面给了那灰蜘蛛一剑。

　　一剑穿喉，漂亮！

　　“这是哪里来的蜘蛛。”我有点讨厌这灰不溜秋的丑玩意儿，比我的眷属难看太多了，还很多余的长了尾刺，又不是蜂长这玩意儿干什么？我还能听懂它们窃窃私语，也不太聪明的样子，好像它们只会讨论肉好不好吃的话题。

　　于是我毫无善意的下手砍死一只，反正是它们先对我眷属动手的。正要下手去对付第二只呢，忽然一支利箭飞来把我的猎物弄死了。我连忙又让眷属撤远了些，刚下令呢一个身轻如燕的精灵落在我面前，锋锐的匕首差点朝我砍过来。

　　还好她有看清我是个人形。

　　我本来还打算多杀两只灰蜘蛛的，但是来人了那我可就不想打了，我直接大剑插在地上、双手放在剑上，看他们玩。更多轻巧的脚步声传来，很快一小队精灵铲除蜘蛛的同时包围了我们。

　　我看了眼索林，憨憨杀了好多蜘蛛，但是精灵一来还是直接拿箭指着他不准他动——索林到底是年轻了点没经验，像我这样及时停手多省力气。

　　“放下你们的剑，否则我们就射穿你们的脑袋。”精灵如是威胁我们道。

　　索林看了我一眼就想放下剑，但我用眼神给他瞪了回去。

　　“被你们拿箭指着的可是瑟莱因之子、瑟罗尔之孙，孤山未来的主人。是该你们这些没礼貌的家伙放下武器，否则我把你们漂亮的脑袋当西瓜开。”

　　隐形丝应声拉紧，一小队十二支精灵全部被束缚了起来，箭都给你缠起来了拉着弓也没用。早说了我的眷属不是打不过撤退，是我不想当苦力而已。隐形丝可以束缚封锁他们的行动，但是又不会被发现，正好合用。

　　精灵连忙拿他们特有的语言想要沟通，可惜本人是老手，不可能让你们如愿的，我直接让最小只的莉亚咬了说话那精灵一口。

　　我家蜘蛛并不是以毒素见长的，只是一点天生的麻痹毒素而已，不过这玩意儿就和麻药是一个效果，那只精灵直接被麻醉了过去，看上去还挺吓人的。

　　“不准说我听不懂的话。”我说这话又有当年暴君那味儿了，希望不会带坏索林。“我问你们答，这里是你们的居住范围之内吗？”

　　“不是。”精灵们沉默了一下之后，有个红色头发的女精灵回答了我。

　　“那精灵有不允许陌生人从家门外附近走过的传统礼仪吗？”索林问道。

　　嗯？这就没我事了？

　　“没有。”

　　“那你们无缘无故拿武器对着人什么意思？精灵的素质，就这？”

　　最简单的怼人，最极致的享受，就是我好像没台词可说了。

　　但是我刚打算欣赏索林的语言艺术的时候，忽然发现这幽暗森林里有阴影——当然不是指正常的树影，我说的是河谷城那时那样的阴影。

　　“你们供奉了什么东西？”于是我问精灵们，但是他们没人敢回答我，就像是被什么力量封了口一样。

　　“没有。”

　　“你们必然藏着什么东西，我已经看见了阴影。”我甚至开始怀疑本土蜘蛛怪会冲这儿来就是因为林子里的阴影。“你们必然在供养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玩意儿！”

　　“大人才不是见不得人！”另有个精灵冲动的说道，正好证实了我的猜测，他们的领地里必然有秘密。

　　“拉西亚，我们还不至于贪精灵的东西。”索林说了我一句。“我们问到路就离开，没人稀罕靠近精灵的领地。”

　　“索林，你能确保就算我们放他们走，他们就不来追吗？我们都把他们控制起来了，已经彻底得罪了哟？”我看着索林忍不住就是一笑，他还年轻，有些人心还不知道。

　　索林看了眼精灵们，显然他看出来了对方愤怒的表情，能够想到我是什么意思。“那么该怎么办？”

　　“直接拎着他们上门兴师问罪，谁还不是个王室血脉了，就该让着他们家？”我嚣张得很，源于我生来即为王的高傲，也因为我迁怒到了这些无辜的精灵。

　　维克托利亚是精灵王，所以我迁怒精灵，即使是这个世界与她毫无瓜葛的精灵也一样。看见蜂后的遗骸我会沉痛会遗憾，但这阴影让我知道她并没有消逝——那就我们的战争就还没结束。

　　“你看起来胆子最大也最和善，给我带路，不过别耍花样，我和你们一族供奉的玩意儿可是一个等级的。”我解放了那个红头发的女精灵。“告诉我你的名字？”

　　“陶瑞尔。”女精灵有点不甘心，不过看了眼被放倒的同伴，她还是配合我了。

　　“席娜，辛苦你背一下这些精灵。”我也懒得遮掩了，反正精灵们要是供奉的真是维克托利亚的话，我隐瞒也没有用。我直接把我最想藏好的王牌席娜叫了出来，反正它也没有继续藏匿的价值了。

　　说实在的我从没想过我此生真的还会踏足一次精灵的地盘，即使是毫无瓜葛的陌生精灵。

　　密林深处还是有清澈的小溪的，也有看上去比较健康的苍绿树木，虽然我叫不出树木的名字，不过我还是挺欣赏自然之美的。踩在落叶上前进让我想起来点什么模糊的东西，然而记忆不清晰，我还是更关注那些林间的阴影。

　　在河谷城时还敢和我说话，现在却畏惧带着眷属前来的我吗？维克。

　　“我从没想过会有人胆敢让肮脏的魔物拖着我的子民来见我。”密林的主人原来是瑟兰督伊，据说没付够工钱的精灵王，原来这些就是西尔凡精灵。“你在做什么？索林，瑟莱茵之子，瑟罗尔之孙。”

　　问罪索林而不是我，很显然他眼里看见了我但是没有我，我猜这是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我的名字。

　　好像这个世界也鲜少去记忆女性的名字，精灵没有女性王，矮人也没见女儿入家谱，人类里反倒偶尔有点小惊喜。

　　“我们无意冒犯，是你的族人先动的手。”索林很上道，不卑不亢的答道。“而且你应该也可以看得出来吧？拉西亚的蜘蛛是白色和金色的，不是那种丑陋的灰黑色蜘蛛怪。”

　　“我对我族人的冒犯十分抱歉。”瑟兰督伊看起来是个高傲的人，但是看了一眼席娜之后还是选择了躬身致歉。“我可以致歉，但是你们也已经还了手，我是否也可以要求一定的补偿？”

　　“你说吧。”索林淡然问道。

　　我则不吭声，索林的王者气度天生就很强，需要我提点的地方并不多。

　　“我能够感觉到，你身边的女孩身上携带了我族至宝的一部分，如果你们能将其返还给我，那么我很乐意为你们提供帮助。”

　　用脚来想也知道是那块水晶，我直接掏了出来，瑟兰督伊的眼神当时就亮了，就和他当初看见白宝石的眼神一样——我忽然意识到，水晶亦是白色的宝石，而我的魔力让它看上去就像群星一样闪耀。

　　这就是精灵最喜欢的星辰。

　　“要我把它给你，容易。”自己的条件只能自己谈，于是我走出来、越过了索林，我把水晶摊在手心给瑟兰督伊看了一眼，随后和当初矮人工匠关上盒子一样握住了它。

　　瑟兰督伊看我的眼神果然和当初看矮人王一模一样，也和当初维克看我有些相像。

　　“让我看看你们的至宝是谁，钱到位，说不定我连修复它都会。”

　　瑟兰督伊的眼神更复杂了。

　　“你要什么？”

　　“看到了才能告诉你，也才能给你。”

　　最后瑟兰督伊妥协了，但是他只让我一个人去看，说是在禁地里——但照我看那个是墓地，阴暗密林最阴暗的角落，一个死水湖里湖水深处沉着的巨大水晶，上面的一个缺口和我持有的水晶一模一样。

　　那块水晶和我的伴生琥珀一个大小了，但它只有外层是如同星月之辉的白水晶，内核却是黑色的，根本看不清里面到底是什么。我开始懂了为什么我遇到的维克托利亚会是阴影，因为她选择的蜂后已经死去，她也没有准备其他备选项。

　　“我现在可以问你的条件是什么了吗？”瑟兰督伊问我道，然而我看了一眼他期待的眼神和压抑着愤怒的表情，只回过去一个邪性的笑容。

　　水晶，我扔到了他怀里。

　　“这是我的允诺，我一向守约，还给你。但是修复它所需要的代价，下次再和你提。”

　　明明我兑现了承诺，东西也给他了，瑟兰督伊看我的眼神却像是当初他觉得矮人王背信弃义时一般。

　　我做错了什么，或者没有兑现吗？其实那块水晶里已经有我的力量了，把石头填回去即可，维克托利亚需要的只是一个引子而已，那块水晶已经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