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比特]蜘蛛王女》月耀如一

12、第 12 章

　　虽然选择了小女生的外形，但我可不是什么弱女子。我用眼神和意识传话恫吓了那地痞一下，他逃出酒馆的速度比受了惊的兔子还快。只是被问了一句“你看什么”就慌成这样必然心里有鬼，但是我不方便找事，暂时没有想追杀他。

　　我喝完饮料之后很自然的回到索林旁边，人类是看不出来他真实年龄的，坐他旁边就不会再有人当我落单小姑娘了。

　　酒馆很吵闹，不过一般情况的矮人也这样，我还算适应。隔壁桌是霍比特人，吵吵闹闹的聊到了魔法和巫师的话题，听起来好像附近有个穿灰袍的巫师，逢年过节就会来放烟火。

　　火焰魔法拿来放烟火？我听到差点呛着我自个儿，这个世界的巫师就这？那种小手段连我都会。

　　“所以，哪里可以看见那种烟火？”我顺口问了隔壁桌一句，他们很友好，回答我说夏尔霍比屯——听上去就是霍比特人群居的地方？

　　我忽然想去看看夏尔是什么样子的。

　　庆幸索林没有拒绝，不过这个还得第二天再说，因为天已经黑了。我再怎么好奇，半夜过去也看不见霍比特人，而且我也有向隔壁桌打听过了，巫师要三天后才会来放烟火，因为三天后才到老图克的生日。

　　一时半会儿看不见就更好奇，我泡在浴桶里开始思考这个世界的巫师到底是个什么地位。是像我们那的奥术塔那样神秘，还是像圣殿牧师那样侍奉神明？亦或者是亲近自然的德鲁伊类型？

　　“总共也就五个巫师，他们各自都有自己的性格。”忽然有只金色的小蜂落在窗边，直接用意识答复了我脑海里的问题。

　　“闯人浴室还直接读人心，你礼貌吗？”

　　拿维克托利亚的口吻和能耐和我说话，蛛都知道这必然是她的化身了，没有自身意志直接受她本人的意识控制的那种。维克托利亚一直这样，每次都不给我留个吸肚子收腹的时间。

　　“好心提醒你一下，你们已经被一队奥克追了一路了，你就这态度？”小金蜂触角抖来抖去的，虽然是生气的表现，但是软萌软萌的没有杀伤力。“人家只是顾忌你成群结队的蜘蛛大军一直没有靠近而已。”

　　“追杀索林吗？”我愣了愣，索林作为矮人王孙还是挺有名的，虽然越往东越少有人能认出他，但知道他名号的人还是不少的。

　　“不，是你。”

　　“我？”

　　“你才刚醒没几年还一直不出门，所以你不知道这个世界的黑暗。很多年前有过一次极大的战争，当时的黑暗君主至今也没死透，灵魂体一直在。”

　　所以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一边拧干头发穿衣服，一边等她继续说。

　　“阿尔，我们和那魔君的区别是什么你知道吗？”

　　“我们是正派人物？”这个回答一出来，金蜂半边触角一挑，就跟挑眉毛似的，显然我答错了。“我们有血蜜和金丝可以重塑躯壳？”

　　也是，我俩都已经是弑神的罪人了，掠夺了曾经主神的力量被驱逐过来，就像怀里揣着一国国宝流放到邻国一般，邻国没有人眼红那是不可能的。

　　“你知道就好，所以，看起来你是愿意接受休战联手了？”金蜂忽然飞了下来，化作一个冒着白金色光辉美人幻影落在我眼前。

　　原来维克托利亚的蜂后长得和我选择的这个女孩非常相像，只是我的选择是黑发黑眼的人类，年岁尚幼、娇小玲珑，她的选择是白发蓝眼的精灵，绮年华貌、高挑窈窕。

　　怪不得当初瑟兰督伊一眼就会发现我，原来暴露身份的虽然是金丝、但实际上引起他注意的是我的脸吗？

　　“那你带信物来了吗？”根据我们的习俗，越是重要的承诺就越是需要重要重要的东西担保，于是我问。

　　我想了想，其实弑神之时我们就暂时性的达成过休战和合作，虽然当时约定的效力已经终止，但是现在……也不是不能续约。

　　反正神国都烧了世界也无了，虽然我还是想决出胜负，但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立足才是重点。当初我们可以联手宰了主神，现在就能联手对抗本土生物。

　　维克托利亚一向比我更懂礼貌，我已经下意识的递出了我的琥珀玫瑰，然而维克托利亚看我一眼，拿了却答：“我伴生的白宝石瑟兰督伊拿去请矮人修复了，是矮人扣着不还，你和矮人一窝的，找他们拿去。”

　　啥？你有本事再说一遍，啥？

　　“骗子！”我气得想去追杀她，抢回我的琥珀玫瑰，然而我衣服还没穿好，她长着翅膀早飞了。蜂会飞这点我是真的羡慕，早知道我就该布点蛛网了，大意了让她飞了。

　　好得很嘛，瑟兰督伊拖欠工钱，你讹我琥珀，你俩一家的是吧！

　　还好我还没气到骂出声，在窗框上磕到了一下头，我想起来惊动索林的话不好解释，只能床上一挺装死睡觉。

　　我隐约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一个惊天大瓜，但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我刚才想到的是什么了，我太气了气糊涂了都。

　　臭精灵！

　　所以我该怎么向矮人要那套白宝石？虽说工艺等级差不多，但琥珀本来就是我的矮人送的心甘情愿，白宝石却是扣留的精灵的物品。虽说按矮人的逻辑那个属于他们，但那来源和我无关，矮人未必会舍得给我。

　　所以我还得额外和矮人王谈条件吗？那岂不就是成了我付那修复的工钱？也太会算计了吧维克托利亚！

　　想着想着我又忽然想到一个大胆的可能，如果我找索林要的话呢？他是王孙，没有魔法的宝石而已也不必特地去问父亲爷爷同意，而且出于青梅竹马的朋友关系他说不定会很爽快给我。

　　可那样又好像我在利用这层友谊似的，还有间接的被维克托利亚利用这层友谊……我朋友少，我不甘心。

　　所以我就只能先这么着了？

　　纠结了大半夜想不出对策，我第二天第三天都直接无精打采，索林问起也只能说是太想看第四天的烟花所以其他都无聊而搪塞过去。

　　还好他没有发现我的项链丢了。

　　终于挨到第四天，布理已经逛够了，我们到了临近的夏尔——那可真是个好地方，虽然来时已经仲夏，但是夏尔依然有葱葱郁郁的草和漫山遍野的花，我站在小山坡上就俯视了那么一眼，就发觉这地方拥有独特的魔力、它已经蛊住我了。

　　如果能在这种地方生活、静静度过一生，想必是世上最安宁的享受了。

　　夏尔的景色令人心旷神怡，霍比特人的友好大方也令我着迷。我和索林遇到了酒馆里时的一个霍比特人，他不仅一眼就认出了当时坐在他隔壁桌向他打听巫师的我，还亲切的叫我小姑娘，问我要不要做客。

　　我直接抢在索林决定之前举手同意，故意过度兴高采烈，让索林没法回绝。娇小的种族一向匮乏战斗力，没必要提防他们怀疑他们的好意，我相当高兴受邀。

　　然后我就知道了那个霍比特人姓巴金斯，名字读音和他的家“袋底洞”非常的相近，当然这是按他们的语言而言。巴金斯还算青年，对外界仍然有强烈的好奇心，不过他也不算太年轻，至少已经过了冒险的年纪。

　　和霍比特人聊天其实很开心，他们在性格上比任何其他人种都要乐观，每一个细节都可以看出他们热爱生活和土地、和平。巴金斯似乎很喜欢各种故事，而我恰好多的是故事，我可是曾经的君王。

　　于是这么一聊，我心情又好转了回来，毕竟能被我主动想起来的记忆基本都是有趣令人开心的。

　　在天黑之前，巴金斯聊到了他喜欢图克家的姑娘，也聊到了老图克的兄弟以霍比特人的身份居然能骑真正的战马。甚至跟我说，那个图克一棍子打飞了半兽人首领的头，并且把那个头打进了一个兔子洞，然后从此中土就有了高尔夫。

　　我虽然不是很信，但心情好的时候听见这么个故事，嘴角还是会忍不住上扬的。

　　“高尔夫怎么玩？我也想玩。”我的世界可没有高尔夫。

　　“噢，这个规则并不难……啊，已经天黑了！甘道夫肯定已经来了，我们要迟了，快跟我来。”

　　我和索林是被他一手一个拉进露天宴会场中的，霍比特人不排外，没有人质疑陌生的面孔，他们只是在感慨冲上天空又炸裂而开的烟花。

　　我的世界也有过烟花，那是最聪明的东方人的发明，然而在另一个世界看见一样的东西，那又是另一种心情。那么一点点的零星火光，冲上天就会爆炸成比星光更灿烂的花，我很久没见过了。

　　我最后的记忆，基本都是战火和硝烟，上一次看见烟花仿佛还是上辈子的事情。依稀记得那天维克托利亚大病初愈，我好几年没见过她了太过开心，我让整个国家都为她燃起了烟火。

　　我忽然下意识的侧头，其实我知道我真正想看见的是维克托利亚绝美的侧脸，但我左右只能看见索林和巴金斯。

　　其实索林的侧脸也不是不好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