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
“你这也太粗糙了，还好都还能用。”女矮人吐槽了我一句，说得我没法还口。
“狄丝，快点做饭吧，我们都饿了。”巴林及时支开了女矮人，阻止了她继续吐槽我，冲这眼力见我给他满分。
“我比较懒散，懒得收拾所以能不用，东西都在仓库，有需要的直接进去翻就是了。”至于他们想要怎么用倒是无所谓，最高明的工匠总不可能不当心把东西碰坏。
“你确实是懒鬼，一看就是单身很多年的那种，你怎么做到连餐桌都在仓库的？噢天，哪怕是坐下一起喝茶的人都没有来过吗？来人把这些搬出去！”
巴林刚才的帮助依然没能让我躲过狄丝的吐槽。
“抱歉，我们经历了太多，狄丝被磨砺得比较泼辣。”巴林只能又解释道。
“我见过很多各种各样的公主，她这样的其实算可爱了，毕竟亲自给所有人做饭的公主并不常见。”
我抱着胳膊靠墙站着，感觉我这个主人除了被吐槽之外没别的存在感了，矮人们在把餐具扔来扔去，但是异常稳当而且有效率，他们用不着我去多嘴告诉他们该怎么做。
“你怎么知道是公主的？”然而巴林忽然愣了愣。
对哦，我怎么知道的，并没有人提过。
“眼力，我好歹也是快三十的人了，只比你小了那么一点哦，巴林。”
我其实没有发动什么魔法也不了解矮人的年龄怎么判断，不过我还是猜中了巴林和狄丝的年龄，也猜中了其他一些人的。不过还有一些人我就猜不到了，我并不是每个矮人都能看出来男女老幼。
“巴林，可以帮我叫一下哥哥吗？他跑哪去了？”狄丝又问道。
“还是我去吧，我闲。”我主动走出屋去，仗着腿长步长走的比他们快，也仗着身体轻敏堪比精灵，很容易就从矮人们扔来扔去的阵仗里脱身。
我发现索林安排完一些基础事宜后一个人跑到了外边的山坡上，面对着山林发呆。
“你是在思考哪条山脉适合开凿新的家园吗？”我走上去问他，同时顺手掏出我的烟斗和备用烟斗——我虽然用惯了一个烟斗从来也不换，但是我需要烟冷静头脑的场合太多了，以防万一身上一直有另一个。
“是的，但不全是。”索林接过我的备用烟斗，但是没有马上用。
“这个我其实没有用过，夏尔的烟草很有名，我准备第二个烟斗只是担心弄丢了没得抽。”我示意这并不是用过的，不会造成两个男人间接接吻，同时打了个响指让火苗在我指尖燃起，用手势问他需不需要点上。
“好吧，那多谢了。”索林接受了，果然没几个男人能抵抗得住夏尔的烟草，他抽了两口，但是依然很沉默——我猜他是那种不会把心事说出口的人，坚毅但是固执，他肩上的担子必然极其沉重，心里的事情也一定非常多。
“这烟可以助人放松。”我闲聊两句，并不指望他应和。“当心里有事的时候，酒总是很没用，但是烟却能让人冷静。”
“你有心事吗？”索林没有聊他自己的事，而是问我说。
“有，我大致知道我之前大敌当前没有胜算，拼尽了我所有的士卒，最后我还是没有赢面，只能够为了我想要保护的东西，连我自己一起加入了献祭的名单。但是我把我除了灵魂之外的一切全部引爆了，所有我曾经珍视过的一切和我痛恨的一切，都遗失了。”
我吐了口烟，夏尔的烟草虽然名不虚传，但是如果聊到曾经，依然效果甚微。
“你并不是人类。”
“当然不可能是，我是巫师，只不过没袍子。”
虽说和甘道夫他们五个巫师并不相同，不过我们相似之处还是很多。而且巫师本来就是个避免麻烦的说辞，他们也没有不允许是用，所以我就一直用这个说法了，尽管我并不是。
索林接受了我这个说辞，沉默了一会儿后，忽然说起了他自己的话题。
“我以前来过这里，年纪尚幼，和朋友一起游历的时候最远到过这里。”索林说着也抽了两口烟。“但是她笨到平地骑马也会摔下来，还连摔两次两只脚都扭伤了，于是我们最远就只到了这里，这个美丽的山脉。”
“你想念那个女孩。”我听得出来这就是最常见的想念——措辞大胆点的话，就是缅怀——他的声音压得很低语调很沉，显然对方已经不可能再和他同游，否则他就应该是上扬的语调了。
“是的。”索林止住了话题没有深聊下去。“我猜狄丝已经准备喊人吃饭了，我们还是回屋里吧。”
虽然和索林聊天气氛有点沉重，但是和矮人吃饭却是非常开心——他们好像永远都是乐观的，虽然每个人看起来都是风尘仆仆很累的样子，但是当烤肉和菜汤的香味漫出来的时候，他们欢声笑语还是非常热闹。
“我还以为你俩不进来吃了呢！”狄丝给索林和我一人端了一大碗，真不知道她哪里翻出来的材料但反正吃起来还不错。
说起来碗好像也不是我家的，我看这木碗眼生肯定不是我的，仔细一摸隐约还有一点点木刺，我这才意识到这事矮人们现场刨的，我屋后森林里的树被砍了两大棵。
这手艺这速度可以啊！
“我们只是聊了两句。”我慢条斯理的吃，好像和矮人有点格格不入。不过这种热闹的气氛在我这儿不常有，恰如狄丝吐槽的那样，我是个格外孤僻的领主。
我总是在各种各样事情的路上，或许停留，但绝不可能长久。
“聊了什么？”狄丝也端了一碗坐在了我们面前，然而她的问题索林和我都没能回答，她自己猜出来了。“哥哥，你该不会是聊起了你之前来过这里的事情吧？”
“嗯……这个……”我不知道该不该应和，这姑娘肯定不知道她哥哥的心事，但我也没必要细腻到提醒她这个。
其实我还挺想听的，挺想知道索林想念的那个姑娘是怎么回事。
“他说那个时候待在这儿老无奈了。”狄丝确实没发现，很是直接的说道。“说是拉西亚笨得平地都能摔下马，还能扭伤一只脚之后再摔一次扭伤另一只，最后他只能抱着人家走，还说看不出来比矮人高不了多少的人类女孩居然会比战锤还重。”
索林直接没搭话，深吸了口气继续斯文的吃东西。
“吐槽一个女孩子的体重可是后果很严重的。”我差点笑出声，全凭给索林面子没出声而已。“都能抱上手了，说明感情上基本已经可以，但是说人家重，这可是一句毁所有。”
“听起来阿尔法老爷很擅长讨女孩欢心？”索林的面子本来是挂得住的——如果我没笑的话——但我这一笑，他开始生气了。“为什么没有看见领主夫人？你似乎已经过了人类的婚龄了吧？”
这火怎么就烧到我身上了？吐槽你的是你亲妹惹不起是吗？
“嗯，我确实擅长，所以妹子太多了不知道怎么选，单着呗。”我被迫抽了口烟冷静，因为我实在无法礼貌而不失尴尬的解释一个无鸡之谈。“而且我并不是普通人类——如果人类女孩和我在一起，当她几十岁了容颜老去，而她的丈夫依旧年青，没有女孩会受得了的。”
索林忽然又不怼我了，似乎被戳中了某种痛脚似的。
“嗯……虽然我是小时候想过，拉西亚和哥哥挺适合，她曾经是整个孤山最美貌的琥珀。”狄丝本来很心大的继续在闲聊这个话题，直到这句才发觉不妙。“不过仔细想想阿尔法你的理论，如果拉西亚还活着，未来也差不多就是你说的那样了。”
矮人的寿命是普通人类的四倍，我忽然意识到——狄丝提到，索林心底的那个女孩，是人类？
“够了狄丝，别说了，埃瑞博里逝去的同胞够多了。”索林强行喊停了这个话题，当然他的妹妹其实也意识到不妥了。
逝去的同胞够多了，包括拉西亚，我自动脑内补全了索林的话。
“我差不多了，除了三楼我的卧室别进来，其他任何房间任何用具你们随意。”我看着差不多吃完了赶紧放下碗闪人开溜，索林看起来被狄丝说的心情很不好，我不想撞他枪口上了。
“我来收拾。”其他矮人接走了我手里的碗顺手一扔，水井边的矮人也顺手一接，速度飞快效率拉满。
我好像不需要担心他们怎么睡，他们自己就能把自己的事情安排妥当。
需要担心休息怎么办的是我自己，矮人们虽然不是那么讨厌，但也不太讲礼貌不太有教养。我在三楼卧室锁好了门堵住了窗，依然会听见他们的声音，让我很难入睡。我就这么躺在床上翻滚了小半夜，直到天色都开始亮起来了，我也依然在矮人的鼾声中无法入睡。
我决定出去转一圈吹吹风，如果醒了下脑子的话那我干脆就不用睡了。不过我这么大个人再轻巧也很难找到缝隙下脚出去，我不想吵醒他们，于是我悄悄翻出了我藏着的裙子换成了少女的模样。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