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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奸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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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些事情再怎么沸沸扬扬,都和余农农无关。
和余农农有关的是,当初她接到唐泽的电话后,在徐秘书的示意下,将对方一口回绝。
对方后来又来过几次电话,余农农这个死心眼的家伙,想都没想,自作主张全都回绝掉了。
可是现在,听总经理现的口气,难道……她又做错了?
呜,早知道她就不做恶人了!余农农都要哭了。她别的不怕,就怕因为自己一点小失误,让公司损失几个亿几十个亿的,卖了她也赔不起。
程凡倒是没有责怪她,只是说:“替我联系唐泽的负责人。”
“是。”
余农农不敢多耽搁,马上打电话过去,哪知,对方在吃了她的几次闭门羹后,现在轮到余农农吃闭门羹了。
对方秘书的声音比她更甜,更美,更清脆,更悦耳,拒绝地也比她更彻底,更直接。
“对不起,我们经理最近都没空。”
一次,两次,三次……全部都是这样。
打到最后,余农农都疑惑了,按理说,应该是唐泽来求他们公司才对,怎么反而是她求人了?总经理到底在搞什么鬼。余农农几次看到程凡都想开口问,可是看总经理这几天的样子,根本就没人敢靠近他。办公室里明显地低气压,让人大气也不敢吭一声。
余农农也一样,能离多远就多远。
中午吃饭时,同事问她:“换了新岗位,感觉怎么样?”
一提到这个问题,余农农立刻愁云满面,有一搭没一搭地嚼着饭。“别提了。”她说:“以前以为在办公室最忙最烦,现在才知道这工作只有更烦,没有最烦。”
“在徐秘书手下做事就是这样。”
“没错,没错,那个徐……”话说一半,同事忽然全部噤声。余农农抬起头,原来是徐秘书端着餐盘走过来了。
徐秘书从他们桌边走过,那伙人又快活地笑起来,其中一个同事伸长了脖子子看前方,忽然眼睛一亮,咧嘴大叫起来:“邱哥哥,哎,快看,邱哥哥也来员工餐厅吃饭了呢。”
这个邱哥哥才叫出口,邱石已经一屁股坐在了余农农的身边。
“农农,坐过去一点。”邱石一坐下就这样说。
同事会心地往旁边挪了挪,给他们留一个适当的空间。余农农一看,不对劲,赶紧跟着往里边挪。邱石的屁股也跟着往她身边挪。
于是,同事继续往旁边挪,余农农跟着往里挪,邱石再挪……
这样周而复始,最后,坐在最边上的那位同事硬生生地被挤了出去,悲催的路人甲啊,只得端着盘子灰溜溜地跑了。
同事们叽叽喳喳:“邱石,今天怎么有兴致跑来我们大餐厅,不会是小食堂的山珍海味吃腻了吧!”
邱石咧嘴笑说:“以后不去小食堂了,我家农农在哪,我就在哪。”
虽然对邱石的行话风格早已习惯,但是听到这话,饭桌上几张嘴还是瞬间僵硬,半天合不上。
余农农理都没理他,面无表情,继续吃饭。无数的经验告诉她,对邱石生气那是做无用功,她何必为难自己。于是,那一顿饭,几位同事只看见邱石一个劲地往余农农那边夹菜。而余农农,非常淡定,淡定地越来越有大家风范了……
吃完饭,余农农飞快地甩开邱石回办公室,一回来就关上门,绝对不能让邱石来打扰她。
中午,这间办公室基本上只有她一个人,她抱着从家里带回来的薄毛毯,打算到经理办公室的小会客室去睡一会儿。
打开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屋内忽然涌出一股浓浓的烟味,室内光线很暗,窗帘拉下,只留下几丝缝隙,漏进几缕光线。
满室烟雾缭绕,程凡不知道什么时候回的办公室,椅子转过去背对着门,她只看到他的手搁在扶手外,火星在指间明灭,烟灰落下,白烟缠绵着上升。
余农农吓了一大跳,马上悄悄地往后退,想不露痕迹地关上门,赶紧离开。
“余农农。”程凡察觉到她,转过身来。
“总经理好。”余农农弯了下腰,把毯子藏到背后。
程凡掐灭了手中的烟说:“你是要去休息?”
“没有,没有。”余农农连连摇头。
“去吧。”程凡揉了揉额头,有点疲倦地说:“休息室的门开着,你可以去床上躺一会儿。”
呃,总经理在办公室,她跑到休息室去睡觉?打死她都不敢。“我只是,我只是……”东张西望看了半天,终于让她发现办公室的窗子没有打开,她忙说:“我来开窗的,给这间办公室通通风。”说着跑到窗边去开窗。
窗子就在办公桌的后面,余农农跑到那边,发现程凡身上烟味实在是呛得厉害,地上落满了烟灰。他刚刚掐灭了一支烟,现在又有一支烟夹在指间,只是没有点燃。
余农农用手使劲地赶着烟雾,打开窗,窗帘拉起来,刺目的光线进来,程凡倏地眯起双眼。他懒懒地靠在椅背上,稍做适应后说道:“和唐泽联系得怎么样?”
终于问到这个了,余农农心一横说:“每次都被对方拒绝。”
程凡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余农农忍不住问:“总经理,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一定要打电话给对方。有什么事,寄封律师函不就行了吗,他们肯定巴巴地自己找上门来。”
“继续打。”程凡闭着眼睛说出这句话。
“可是我想知道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你只需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程凡声音里多了些许怒气。
余农农不知道她家总经理到底在想些什么,就好像对方的那个秘书小姐也不知道她家的经理在想什么。
“余小姐,早。”
“孙小姐,早。”
几日来,余农农连续打了几十通电话,两个人早就熟得不能再熟了。趁着身边没人,两个人开始聊起天来,孙小姐说:“我反正也快走了,和你说实话吧,也不知道我家经理到底在搞什么鬼,明明公司现在很困难,如果我是他,早就到处托人找关系去了。”
余农农说:“我家总经理也是啊,以前虽然严厉,至少表面上还是很亲切的。现在凶得不得了。”
余农农说着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奸情!这南石和唐泽根本就是赤裸裸的奸情啊,看,连名字都那么般配,一个石头,一个沼泽,石头扔过去,一下子被沼泽地吞没,从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哇卡卡卡,实在太有爱了。
她连忙问道:“你们总经理是男的还是女的?”
“男的啊!”
“男的?”
这男的和男的能有什么奸情发生啊,余农农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过了几日,程凡性情又大变,似乎早忘了有唐泽这回事。那几天,他一改前几日的颓废,心情愉快地很,难得地和言悦色。让一干小员工受宠若惊。余农农以为自己解放了,立马把唐泽的事抛到九宵云外。但是她忘了,心情再愉快的老板,还是个吃人的老板。
程凡一边与人谈笑风生,走过她身边时,还不忘抽空叫她一声:“余农农,别忘了打电话。”
- -余农农她天生就是被人折腾的命。
程凡让人胆战心惊,更让人胆战心惊的是邱石。
邱石因为筹备一个展会外出了一个星期,忙得昏天暗地,刚一回来就直奔余农农的办公室。
这一天,他穿了一身深色西装上班来。而且是那种正统地不能再正统的西服,每一个角度都挺括地不能再挺括,再配上白衬衫,深色领带,完全是一个正经,严肃,一丝不苟的上班族的打扮。
穿着这么无趣的衣服的人,那还是邱石吗。
办公室众位女性看到他,张大嘴,全都囧住了。
“各位早安!”邱石一开口就露馅,那副吊尔朗当样子与衣服完全不衬,他朝众位女同事打了个招呼,拍嗒啪嗒往秘书室走去。
余农农正忙着,眼角瞟了瞟,还以为进来的是许钧,头也不抬地说:“有东西就放着吧,上午没空,下午帮你做。”
“喂,你和谁说话呢,口气这么差劲。”邱石敲她的头。
余农农抬起头来,当她看到邱石那副样子时,吓得连人带椅子往后一震:“你,你……我说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怎么啦!”邱石没好气地说:“我就不能穿西服?像看到鬼一样。”
“不是,只是一时不习惯而已。”余农农睁大眼看他,从头到脚,再从脚到头,好半天还没回过神来。
邱石看到她那副傻楞楞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咧开嘴,一口洁白的牙齿,他说:“怎么样,帅吧。”
余农农黑线,哪有人自己说自己帅的,自恋的家伙。余农农在心中暗道:你这是猪八戒照镜子,哼。
没想到,接下来邱石又说了一堆极不要脸,不,是五雷轰顶的话,他半靠着桌子,瞧着她说:“农农,我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那个慕容博也好,许钧也好,都一个样,天天西装领带,没劲。不过既然你喜欢,我也没办法,今天这衣服,我是特意穿过来给你看的,怎么样,这回你总满意了吧。”
余农农一听,脸都绿了。
邱石又大言不惭地说:“俗语说,女为悦已者容,士为知已者死。我今天是士为悦已者容。说起来,我还真是新世纪的十佳好男人。喂,”他弹了弹余农农的脸蛋说:“你这是什么表情,也不笑一下。”
余农农扯了下嘴角,整张脸都抽搐,对这个家伙,她已经彻底没言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