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神八年的铁子》婷兮雪舞

3、第三章

　　第三章
　　十月，艺术节。
　　顾明泽一身黑色礼服，精致又帅气。
　　梁闻一是昆曲节目中唯一的男孩子。结束后，一群女孩子笑嘻嘻地围着他合影，梁闻一帮大家卸妆。大家约好了周末出去聚餐，唱歌。
　　女主持是班长叶蕴实。对台词的时候，一直有老师在旁边。这会儿表演间隙，叶蕴实立即抓紧机会搭讪，“顾明泽，听说你下周生日，准备怎么庆祝？”
　　“和家人出去吃顿饭吧，我不在意这些。”顾明泽拿着词卡，心不在焉。
　　叶蕴实顺着他的目光，锁定一群穿着戏服的女孩子。靠！叶蕴实心里吐槽，顾明泽这什么眼光？喜欢那个怪咖吗？她以为顾明泽在看黎晴初。叶蕴实先是不屑，然后一脸必胜的优越感。“我妈妈做体育用品生意的，我想送你一双轮滑鞋，你的鞋子码数是？”
　　顾明泽看着梁闻一耐心地帮黎晴初擦脸，有点不耐烦地说：“我不缺，多谢了。”
　　叶蕴实碰了壁，她这么优秀又要强的女生，试探之后不成，不会再自降身价，过多纠缠的。
　　寒假，两家人一起去岛上游玩。梁爸朋友经营的一家高级度假村，只对少量会员开放，要提前预约，不是梁爸的面子，有钱也进不去，私密性极好。
　　烧烤时，顾明泽知道梁闻一爱吃五花肉，喜欢辣，守着烤炉亲自翻烤串。两个人笑嘻嘻地跟大厨学做烤大虾，做熟了，顾明泽剥好虾壳，切得整整齐齐放到梁闻一盘子里，全进了梁闻一肚子。
　　吃完午饭，梁爸顾爸去打高尔夫，梁妈陪顾妈泡温泉喝茶。
　　顾明泽和梁闻一去玩卡丁车，双人座的，贼刺激。
　　两人又去鬼屋探险，经过一口红色棺椁时，一个骷髅女鬼忽然坐了起来，冲梁闻一这边直直地飞过来。
　　梁闻一瞬间失神，听到一个幽怨尖锐的女声，鬼气森森小声说：“这不是你的身体吧？夺了别人的舍，你的良心能安吗？啊，我好冷啊！你这具身体好暖和，也借我住一下吧！”那声音犹如附在耳畔，梁闻一浑身汗毛倒竖，眼泪直飙，紧紧拽着顾明泽的衬衫，衣服都拉变形了也不敢去抱顾明泽。梁闻一已经逐渐适应男性身份，平时勾肩搭背都没问题，但一起洗澡、上厕所，太过亲密的肢体接触，他依旧不能接受。
　　忽然，顾明泽伸手一扯，把他拉进了怀里，两个人连体婴一般拐过黑漆漆还放着恐怖音乐的通道，顺利离开鬼屋。
　　“不怕了，都是假的，我们出来了。”顾明泽抱着梁闻一，轻轻拍背，柔声安慰。
　　一对小情侣手牵手出来了，看见两个人，一脸内涵地笑。
　　梁闻一魂都要吓出来了，现在才反应过来，羞红了脸，推了推顾明泽，“阿泽，你放开我，有人来了，我没事。”
　　顾明泽没有松手，反而收紧了双臂，勒得梁闻一呼吸都有一瞬困难了，随后才撒手。
　　梁闻一弯腰大喘气，“顾明泽，你是要勒死我，好继承我的语文作业吗？虽然我的语文作业极度漂亮，你想要就说，我会给你的，谋财害命可不值当！”
　　顾明泽看了他一眼，有点无语，递了帕子给他，“擦擦，眼泪鼻涕都糊在一起了。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小，早知道不带你来玩这个了。”
　　“谁哭了，我这是热的，里面太闷了！我的胆子一点也不小。”梁闻一死鸭子嘴硬。
　　刚刚那声音，一定是自己来这边不久，还不能完全适应现在的身子，身体太虚了，幻听！
　　“对，没哭，没哭。给你擦汗的。”
　　梁闻一一头黑线，上辈子还把这家伙当男神，眼瞎呀！
　　顾明泽不但闷骚，还很腹黑，说好的高冷男神呢？
　　梁闻一拿顾明泽的手帕擤了一把鼻涕，胡乱一叠，把手帕塞进了裤兜。“洗完了再还你。”
　　“我不嫌你。你记得洗吗？”顾明泽一脸调侃，伸手拿回手帕，手指还若有似无地在梁闻一大腿上画了个圈。“还有，你会洗吗？我的小少爷。”
　　妈蛋，这人明目张胆地看不起人。“顾明泽，我跟你说，快过年了，今天我就和你打赌，明年新的一年里，我要少看电影，少买航模，早睡早起，劳动锻炼，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顾明泽嘴角上扬，瞅都没瞅梁闻一一眼，转身就走。
　　“哎，我和你说话呢，你听见没呀？”梁闻一拉着顾明泽的胳膊一通撒娇。
　　顾明泽敷衍地点点头，大踏步往前走。
　　“你听见我说什么了吗？”
　　顾明泽笑道：“嗯，你不就放了个屁吗？”顾明泽一脸调侃，坏笑着转身继续走。他还不了解梁闻一，地球不爆炸，电影不能拉，宇宙不毁灭，航模不能戒。
　　其实，学习成绩不好也罢，玩航模轮滑也罢，都是一种掩饰，只有看电影这点，梁闻一是真的也喜欢。哎，被小瞧了，看来下学期要好好学习了。
　　“顾明泽，你学坏了。咱们还能不能愉快地做好基友，快乐地玩耍了？”梁闻一一拳打在顾明泽肩膀上，“下学期我和你打赌，争全校第一怎么样？赌面是给对方写一个学期的作业，怎么样？敢吗？”
　　顾明泽嘴角上扬，“来呀！”
　　“啊！怎么会这样！”梁闻一不甘心，他居然没有赢过五年级的小孩子！苍天呀，大地呀！脸疼。第二学期期末成绩单上，他和顾明泽都是全A+，两个人打成了平手。
　　梁闻一暗叹，有些人长得帅就算了，还会轮滑、主持、编程、声乐、钢琴，他妈的智商还高，还要不要人活了！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呀！女娲捏人的时候太偏爱顾明泽这类人。
　　不缺钱与爱，不缺陪伴与温暖的童年，轻松快乐地让人像躺在白云上，睡在蜜罐里。
　　时光飞逝，转眼间两人读完了初一。
　　仲夏时节，愉快轻松的暑假即将结束，初二要来了。
　　这一年开始，梁闻一就一直悬着心，担心今年冬夜那件可怕的事会如期而至。
　　他想破脑袋，也没有好方法能让黎晴初离开那个家，或顺理成章提醒她小心那个变态。
　　梁爸问过校领导，黎晴初现在吃穿都不成问题。梁闻一不放心，还特意让梁爸公司的一位经理出面，用公司名义捐赠了电器和防盗门窗给黎晴初，希望能帮助她躲过劫难。
　　“别皱眉，会长皱纹。”顾明泽抚平梁闻一微蹙的眉头，“想什么呢？最近你总是这幅神情，心事重重的。”
　　梁闻一放下手里的轮滑鞋，摊坐在地上，“顾明泽，我该怎么办呀……”
　　“什么怎么办？问你也不说，待会练习结束，请你喝奶茶，别烦了。”
　　梁爸在一家溜冰场请了专职老师教两人轮滑。顾明泽学什么都又快又认真。梁闻一则是跟着顾明泽凑热闹，学得一般，没学十分钟就坐在一旁旁观。弯道压弯速滑，像一只迅捷快速的豹子，顾明泽已经渐渐显出了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身型，身材修长，四肢匀称，薄薄的肌肉透着青春洋溢的少年感。梁闻一咽了咽唾液，感觉喉头发紧。
　　这一世似乎太安逸了，梁闻一既不渴望功成名就，也不爱慕权势，他就想平平淡淡地跟随顾明泽的脚步，一起长大，读大学，找个自己喜欢的工作，家人朋友，平安喜乐，无病无忧。
　　至于黎晴初，可能是他唯一逃不脱的羁绊。
　　“黎晴初同学：
　　你好！最近我无意中发现你被胡同里的单身汉许大有尾随跟踪，不知道你是否发觉，请一定要注意安全，保护好自己。如果你需要帮助，可以联系我。—一个你可以信任的朋友”
　　梁闻一思来想去，开学后给黎晴初写了封匿名信，为了防止被认出字迹，他全打印的，又特意申请的小号，只有黎晴初一个好友。如果依然不能引起黎晴初重视，梁闻一打算在那天想方设法拖住黎晴初。
　　—你是谁？
　　收到留言的时候，梁闻一还是紧张了，万一暴露身份，没法解释呀！难道实话实说，我是你，后来你受不了生活重压，跳江自杀了，结果莫名其妙穿越成梁闻一了……
　　梁闻一狂摇头，觉得自己一定会被当作神经病。
　　—我家住在你家附近，无意中看到的。
　　—为什么帮我？
　　—我觉得你很不容易，希望你可以幸福。
　　梁闻一感觉得到，可能自小吃苦太多，黎晴初防备心很重。
　　—我不会伤害你，你可以信任我。
　　—如果你想搬出来，在学校附近租房子，我可以出钱帮你租一个环境安全更好的一居室。
　　—你是附中的学生吗？
　　—是的。所以你不必担心我会伤害你。
　　—你哪里来的钱？
　　—我攒的零花钱，父母给的，你不用担心，钱没有问题。
　　—你家很有钱吗？
　　—还行，一般。
　　—你是男生还是女生？
　　—男生。
　　—你和我同届吗？
　　梁闻一再马大哈，也发现黎晴初在套他的话了。为了让黎晴初卸下心防，他尽量真诚，可是再聊下去铁定露馅。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一定要留心许大有这个人，他不是好人，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你想租住到学校附近吗？
　　—我考虑一下。
　　梁闻一有点着急。
　　—回头我把钱给你，你找个可靠的老师或同学，陪你租一间安全性好的房子。
　　—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从没有人这样关心过我……
　　梁闻一有点语塞。
　　—每个人都有幸福的权利，以后你一定可以过上自己喜欢的生活，加油！
　　末了，梁闻一还加了个爱心图案。
　　—你是一直资助我读书的那位好心人吗？
　　黎晴初内心可真敏感啊！梁闻一叹服，自己也想夸自己一句学霸就是聪明！
　　—不是……
　　—那是我父母出的钱。他们一直很想要一个女儿，你千万不要有心里负担，你值得他们帮你，你一定要好好把书读下去。
　　梁闻一本来想直接否认，可黎晴初这么聪明，既然猜到了，早晚会想办法问出来。
　　—我有钱，你父母每个月资助我的钱，我没有全花掉，我自己也在打工，我有些存款。还有两年读高中了，我就能住学校宿舍了。我不想花那个冤枉钱，我会小心那个人的，你不用担心了。
　　—你怎么不听劝呢……
　　梁闻一急的不行，愁眉不展。
　　“怎么了，我们家一一宝贝一上午都不开心的样子。”
　　“顾明泽你能好好说话吗？把前后缀都给我去掉，叫我一一。”
　　顾明泽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梁闻一手机屏幕，试探问，“和哪个女孩聊□□呢，都聊一上午了。”
　　“别提了，正烦呢！”
　　顾明泽心里咯噔一下，没否认，果然是女孩子吗？“哦。”
　　“哦，是什么意思嘛？”
　　“哦，就是我听到了。”顾明泽压根不想理他，平日里桌洞一堆情书，连□□也聊上了。情书他看着梁闻一扔的，□□又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有的人，即使每天在你身边，你也清楚知道，他永远不会只属于自己。
　　专属、占有，这是爱情的权利；而友情，并没有。
　　“顾明泽，你如果想送给人一样东西，别人拒绝了，你有什么好方法让对方非接受不可呢？”梁闻一愁眉苦脸，没发觉顾明泽黑着脸，满脸不高兴。
　　“那就不送。”
　　“不送不行。”
　　“亲近的朋友，我只送过礼物给你，你每次都提前很多天追着我问打算送什么，或者干脆点名让我送。一般的同学、朋友，不收就不送。你的问题，我没经验，解决不了。”顾明泽埋头刷题，看都不看梁闻一。
　　“也对，你这个人，腹黑又闷骚，会主动送哪个女生礼物才怪。”梁闻一一脸得意，笑着调侃。
　　顾明泽抿唇，深吸一口气，转头直勾勾盯住梁闻一。
　　梁闻一秒怂，笑着打哈哈，“我们阿泽高贵又冷艳，女生们一片痴心，终是妄想，哪个有福气接受你的礼物呀！”
　　顾明泽脸色更黑了，不是没有女生送他情书和礼物，可那都不是他想要的。他对上梁闻一闪亮的双眸，心底一颤，什么怨气都消了。顾明泽双手捏住梁闻一脸颊，没有小时候的婴儿肥了，摸起来还是很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怎么跟个皮猴子似的，永远长不大。”还有一句顾明泽没说出口：我的小不点，永远不要长大，永远留在我身边吧。
　　“松手，班主任说了，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怎么老喜欢捏我脸呀！”
　　“说，你要送哪个女孩礼物？说出来哥哥给你出主意呀。”顾明泽心在滴血，说出口的话却滴水不漏。他觉梁闻一说得对，自己就是闷骚，活该单身，等哪天自己忍耐到了极限，再也演不下去了，就……顾明泽也不知道自己就能怎么样。
　　“你松手，松手！哎呀，顾明泽，你属螃蟹的吗？松手！”
　　梁闻一最终用同样的方法，拿信封分三次塞了20000给黎晴初。又在网上反复嘱咐她，一定要小心许大有，一定要搬出来住。
　　黎晴初答应的很干脆，也没有再刨根问底。
　　梁闻一松口气。
　　十一之前，梁闻一就发现黎晴初搬到了学校路对面的新建小区里，开心地恨不能飞上天。
　　顾明泽趴在梁闻一肩头，“我家一一看什么呢？嘴巴都快咧到后耳根了。”
　　“你看，那不是黎晴初吗？她最近好像住到学校对面来了，每天都步行回家。”梁闻一指着窗外，黎晴初正从对面小区大门出来。梁闻一其实心里门清，一脸得意。
　　“你观察得倒仔细。”顾明泽语气酸溜溜的，心里特不是滋味，面上又不能太显。
　　“下个月咱俩生日，请她一起来我家开patty吧。原来她也是十月生日，还和我同年同月同日同时诶，你说巧不巧！”梁闻一直觉自己穿越或许和生辰八字有关，但又不能肯定。
　　“哦。”
　　梁闻一太了解顾明泽了，他每次这种反应，那就是不大高兴，“怎么不高兴了？咱们三个一起过，十二点吹蜡烛，蛋糕都省了，多美！”梁闻一嘴角上扬，一脸坏笑，“我把叶蕴实叫来，要不再多叫几个女同学来，再把咱们班校花也叫上，怎么样？够哥们吧！”
　　“我和叶蕴实没什么。”
　　叶蕴实现在不读附中了，在外国语实验，以后八成会走出国留学的路。叶蕴实小学时对顾明泽有好感，那时大家虽然小，懵懵懂懂的，但是班里都传疯了，梁闻一也有所耳闻，只感叹现在孩子可真早熟呀！
　　“校花时语萌呢？多漂亮！她天天往我俩这边凑，不是和我借书，就是问题，我一个不定时性学渣，她怎么想起来的，借口太烂了。你可别告诉我，你没看出来她到底想找谁。”梁闻一看顾明泽微恼，恶作剧心理又犯了，一脸贱兮兮地八卦。
　　“谁让你和哪个女生都嬉皮笑脸，东拉西扯，人家不好意思直接找我，自然找你闲扯，谁都知道咱俩关系好。你说你究竟招惹过多少女孩了？还能数得过来吗？小心花心太过，惹上烂桃花。”顾明泽来气，一脸严肃，说话口气也有点冲。
　　梁闻一真冤，他本来就是女孩，身不由己住进了男孩子的身体。他已经很努力了，可除了顾明泽，他和别的男孩子玩在一起总是很尴尬。比如，男生们打篮球，会脱上衣；上厕所，会遛鸟；打游戏，会说黄段子；聚餐，就要喝酒……这些顾明泽都不会。顾明泽可真好啊，校服永远干净清爽，温柔体贴，从不说脏话，聪明睿智，好像什么都难不倒他。所以，除了顾明泽，梁闻一基本只和女孩玩。时间久了，有男孩背后嘲笑他是娘娘腔，也有女孩跟他写情书。其实，他并不是完全不在意，只能用嬉皮笑脸掩盖。梁闻一对自己的定义是跨性别者。目前他觉得年纪还小，不需要考虑太多，其他的以后再说吧。他不可能接受任何一个女孩，那是渣男的行为，对女孩子不负责任。可是，接受男孩吗？他很怕在梁爸梁妈眼里看到失望的眼神。所以，他宁愿被人诟病花心滥情，也不想暴露自己其实是女孩，爱好男。
　　可是现在被最好的朋友严厉指责，梁闻一觉的很委屈，小声解释，“我和她们都是普通朋友，你不要听别人乱说……”这么好的顾明泽，也骂自己花心，可见自己的名声已经坏透了吧？梁闻一一下没忍住，趴在桌子上，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他不想当男孩！如果他是女孩，叶蕴实的大胆追求，时语萌的暗示撩拨，女孩们漂亮的情书，露骨的爱慕眼神，他绝不会装作没看到！时不时嘴欠般翻出来说说，看似嬉皮笑脸地调侃，实则是担惊受怕地试探。
　　哪怕上辈子，她贫穷、低贱、孤僻，古怪，她都敢为了顾明泽放手一搏，赌上唯一仅有的尊严。
　　可这一世，他不能。
　　梁闻一是个男孩。
　　男孩就要找个漂亮的女孩，恋爱，结婚，生子。
　　梁闻一自己可以不正常，但是那么好的顾明泽，他不能拖他进泥淖。
　　白玉无瑕，珍爱尤不及，何忍染尘埃。
　　不错，梁闻一输了。
　　一切失控了。
　　他好像再次喜欢上了那个光芒四射的男孩——顾明泽。
　　成年人的感情，也不是他想的那样收放自如。
　　梁闻一以为重活一世，他绝不会在同一个坑里跌倒两次。
　　“呦，顾明泽你把你老婆怎么了？咋哭了？”体委张雨浑身热汗，转着篮球跑回班。他本来就粗神经，加上喜欢时语萌，主观上单方面视顾明泽情敌，见状大声起哄。
　　不少同学也跟着起哄。
　　班长王凯把张雨按回座位上，又安抚地拍拍梁闻一后背，给他递纸擦眼泪，“顾明泽，梁闻一怎么了？”
　　“……”顾明泽不说话，双手抱臂。
　　时语萌关心道：“一一，别哭了，怎么了？”
　　张雨坐回去也控制不住天生大嗓门的洪荒之力，“一一，别理他，不就是长得帅一点，天天一脸生人勿进，也就你任他欺负，甭哭了，哥帮你揍他。”
　　数学课代表王嫣然是个泼辣的妹子，和梁闻一同在校奥数竞赛班，关系极好，“就是，就是！换个女孩子试试，活该他长这么帅也没对象！”
　　呼啦啦，紧接着一群女孩跑过来安慰梁闻一。
　　顾明泽早心疼了，本想抬手摸摸梁闻一的脑袋，再温言软语安抚几句。这一下他哭笑不得，苦笑一声，心想，得，果然桃花旺，这哪用得着我哄？